屋内窗户大敞着，傍晚的风微凉，吹入床前，带着些许曲生习惯了的血腥味，他半闭着眼，慢慢地往伤口处撒着药粉。
沈望舒吃痛的被他按住右边肩头，动弹不得。
她右边胸前的衣服已全被掀去一边，曲生稳着心神，强迫自己尽量不触碰她的肌肤，可伤口处还在隐约出血，不尽快趁着药粉还没融化贴身包好，恐怕后面更难弄。
曲生拿着那卷纱布，无从下手，他不管如何去包，总归要碰到她，他再次闭上眼睛，凭着刚才记住的位置，咬咬牙上了手。
刚一碰，便是一片柔软，那是少女独有的嫩滑肌肤，他看惯了生死和伤痕，第一次亲身感受到指尖的细腻，有种别样的心悸。
曲生再次深呼吸，放慢了动作，先一鼓作气把伤口覆盖，然后卷着纱布从肩头绕。
沈望舒人虽瘦，可该有的地方都有，还不差。
曲生摸到了她的肩头，那里有骨头凸出一块，轻轻带过，似乎能感受她娇小瘦弱的心，他长舒了口气，再次打起精神来，微微抬高她的右肩，绕到后背，再从胸前过去。
这次绕回来，必经过的就是那抹红梅，他不小心碰到了小点，本来没什么，曲生还打算装作不知道，继续包。可没想到意识不清的沈望舒忽地嘤了一声，那声音含着几分羞涩和不安，曲生被惊的赶忙收回了手。
他呆坐在那，闭着眼睛，皱着眉，十足地懊恼。
若是没有救人就好了。
曲生第一次万分挫败地想着，从她口中得知，自己是看不下去她和家人被盗匪欺负，才动手救了她并收留在身边。
可他又有些怀疑，这么多年，他不管是如何大发慈悲，也不会去救人，怎么就救了她呢？
曲生觉得自己肯定是杀人太多，累的脑子不正常了。
他坐那想了半天，最后还是闭着眼睛继续包。
这次他狠了心，也不管手指碰到那里多少次，都依旧咬着牙给她包好。
等再次睁开眼，曲生见那伤口被包的还算齐整，只是她身上被剪碎的衣服凌乱地摊在一边，瞧着倒像是被采花贼欺负了一样。
曲生忙把脸移开，抓了一旁的被子盖在她身上，转身出了门。
夜色渐渐深沉，曲生不知从哪弄来了一身粗布衣服和一碗熬好的药，坐在床边，笨拙地用勺子一口口喂给昏迷的沈望舒。
他越喂越开始想不通。
自己如何就到眼下这地步了？床上这女子，怎么瞧都不太像他会去舍命相救的人，他俩怎么就成现在这模样了？
曲生越想越心烦，后面几口药也没细心喂，全胡乱塞进了沈望舒嘴里，他见那一旁堆着的碎衣服，有些碍眼，一把抓了丢到窗外去，自己抱着剑靠着床栏养神。
睡梦中，沈望舒又见到了那个店老板，这次他估摸着肯定又要挨骂，早早地藏在金光里就是不露面，只依稀能看到头顶在光里晃来晃去，沈望舒心烦不已，忍着痛喊道：“你这人嘴里到底有几句真话？之前说金丝能护着我，现在我还是被刺伤了，还说要我和那个茅坑石头脸成为夫妻，你瞧瞧今天他一个人杀了两！我拦都拦不住，你们这个杀手集里面的杀手都不长脑子吗？我怎么能感化得了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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