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潜入
五日后的清晨，一艘商船顺江而下，秋雨簌簌，江风较大，整个船只在狂风中飘摇，甲板上有找刺激的人在吹着口哨，一只狗在甲板上狂叫不止。
与此同时，一辆车从宇正楼出发，车内人员都是一脸认真，开车的人是裴度，副驾驶是潮汐，其后是蜗牛和涉水，再后面是叶笙。他们此次要去的正是凡集，获取到搜查许可后，他们代表科维中心前往凡集追寻试剂的下落，凡集方也会给予一定的配合，双方极力配合，希望能尽快找到丢失品的下落。
叶笙很是不开心，周身都释放着一股怨气，至于原因，就要回到今天早上了。
一大早，苍雪队的主力队员都集齐在了会议室，陈议遥分配着此次任务的名单。这次任务分两批，一明一暗，明线为带着搜查证去往凡集总部，希望能在凡集总部的配合下成功找到失窃品，即与凡集正面交涉；暗线为潜往凡集东北部的实验中心，秘密调查前队长涉江的的下落，据推测，极有可能失窃的药品也在这个地方。
当陈议遥公布人员安排的时候，叶笙望着中央显示屏上的名单分配时都要哭了。
前往凡集实验中心的地图和路线可是他做出来的，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路线了，而此时却派遣他和潮汐他们去和凡集总部的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打交道，想想就崩溃，让他去嘘寒问暖不如杀了他，于是他小声反问道：为什么沈贞这个刚加入不久的家伙不去体验一下人间冷暖。
而沈贞的回应则只是龇着牙朝叶笙笑了笑，十分的欠打而无耻。
此次任务的人员安排是这样的，任务一：裴度、潮汐、叶笙、蜗牛，涉水；任务二：寒林、陈议遥、连生、枭克、沈贞；楚辞负责在总部配合；
最终，此次人员安排事件以叶笙的反抗无效而告终。
商船上，枭克在训练着小球，是一只体型极小的黑色猎犬，可以用短小精悍来形容，个头虽小，叫声却一点也不含糊，穿透在雨声中，传到了船舱内一群人的耳中。连生百无聊奈地躺在睡袋里，一本书扣在脸上，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陈议遥靠在门口，望着甲板上空的雨出神；沈贞坐在桌边查看信息，时而记录到自己的电子夹袋里，时而停顿下来思索一番；寒林坐在沈贞对面，看着沈贞的手指在桌面的光标上飞舞，若有所思。上次就有个念头在心中飞快闪过，没有细想，此刻她悄悄地观察着沈贞的脸，一切都似乎正在朝着一个合理的方向发展。
昨晚寒林离开办公室时，沈贞叫住了她，当时值班的人就他俩，因为第二天早上还要出发去凡集，夜间值班就交给了其他人员。
沈贞走了过来说：“相信我，凡集之旅带上我你不会后悔。”目光让人无法置疑。说完便拿着自己的东西先行离开。留下寒林一人在那若有所思。
不一会儿，枭克带着他的狗回来了，小球大概是对着空气吼了半天也没把雨给吼没，便自己安静了，独自跑到一边呆着去了。
沈贞抬头，说：“如果小球按照我的方法训练，它会更加敏锐。”
枭克望了一眼沈贞，又望了望小球，决定无视沈贞的提议。
整个船只在江上漂流，顺流而下。
这时，车里的一行人正在前往凡集中心领域的路上，叶笙躺在后排生闷气，涉水和蜗牛面对面坐着在打牌，潮汐则是一脸无所谓，偏头看着窗外景色，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裴度这次是任务一的带头人，苍雪队的人对他倒是比较信任，直接把这个任务交给他处理，至于任务二，他了解甚少，也确实难以实施，交给他任务一是明智的。可当前有个头疼的问题，后排躺着的那个他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其实裴度刚到苍雪队，对于这里面的人大多都不算了解，叶笙虽然生气，但也只是闹闹脾气，正经事上可是一点也不含糊，无需担心的，看潮汐那不在意的样子就知道了，叶笙是队里除了涉水最小的队员，刚进苍雪队的时候叶笙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如今在苍雪队待了快七年了，少年也长大成人，唯一不变的就是他的阳光，特别有感染力，苍雪队的每个人都非常喜欢和叶笙待在一起，尽管有的时候比较话多，然而大家却并不会觉得烦，反而会觉得很协调。
车穿过了桥，驶向了一条大道，可能是时间较早的缘故，路上还没什么行人，一路畅通无阻。潮汐望着窗外初秋的景色，觉得色彩很是舒适，不似盛夏那般鲜活翠绿，也还未完全变成秋的橙黄，绿色还未完全褪去，有种衰败的气息，却让他觉得舒适。
多年前，也是这个季节，确切地说比这稍稍晚一点，那时他和杜莎刚从医学院毕业不久，一切刚刚稳定下来，拒绝了科维中心的聘请后，和杜莎一同去了东南岛域。岛域毕竟是七大域中相对来说比较安逸的一处，也很适合他和杜纱以后一起生活。可谁知一年后他就又回到了科维中心域，并且是孤身一人。来到科维，加入苍雪，他记得，也是在这样一个灰绿色的季节。再后来就是涉江的失踪，也是在同样的时节。一切的一切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滑稽的玩笑，所以说这个季节对他并不是很友好，但时间久了，他却发现自己也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季节，因为他总是能时时想起故人，缅怀亦或是追忆，似乎也不那么孤独了，渐渐地反倒觉得安心起来。
船只一路东下，在尾声的一个码头处终于停下，寒林等人跟着船上的工人一起卸货，然后装车，随即一行人纷纷上了货车，朝着北方快速前进。寒林坐在副驾驶和货车司机闲聊着，后排坐着陈议遥与另一个搬运工。沈贞、连生和枭克在后一辆车上，当沈贞提出要自己开火车后，枭克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这么大一辆货车可不是闹着玩的，觉得让车子自动航行比较靠谱。沈贞则表示自己并没有开玩笑，于是便有了现在的局面，沈贞开着货车，枭克和连生坐在后排担惊受怕。为了保险起见，枭克揪了一个驾驶员过来塞在副驾驶为他们保驾护航。沈贞则是龇着牙一边开车一边跟他们说着笑话，只有副驾驶买他的账，二人一路上哈哈笑个不停，连生和枭克则是一脸阴郁坐在后排，一点都笑不出来，小球躺在腿边呼呼大睡，丝毫不受这些人类的影响。
同样买账的还有另一辆车上的驾驶员和寒林，微型听筒传来沈贞幽默的冷笑话，司机和寒林放浪的笑声也通过这个微型传声器传到了另一辆车上，连生不由想着：今天的驾驶员们都中了魔咒。
“肖老板说晚上请大家吃黑森林蛋糕”，驾驶员笑着对寒林说。
寒林回答道：“那真的是太好了，我们可以开派对了。”
“哦豁”，众人一阵欢呼……
肖邦：傍晚时间，森林入口。
凡集北部倒是没有下雨，也没有所谓的秋高气爽，是个多云天，流云在天空中随风而行，空气中夹杂着些许潮湿与燥热，一队货车在光裸的公路上向着前方广袤的森林开去。
大约下午3点左右，车队停下来休整，远方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已经隐约可以看出轮廓，犹如一只浓浓的墨笔沿着天边描摹出的暗黑色的底边。在忽明忽暗的苍穹之下，更显狂野，仿佛要吞噬一切。
这时，寒林收到一个来电，走到一边去接听。陈议遥和连生在看地形图，分析着可能会出现的情形；枭克在旁边溜小球，当然还不忘时时训练它，因为待会要去的地方可能不是他们能够预测的。他们是科维中心苍雪组织里正经的士兵，一般负责处理的是一些比较隐秘的案件，很少会往这样的原始森林跑，这样的地方一般也不会有人烟。但这里却是凡集的生命技术中心，而他们的前队长就在这里等着他们。
沈贞望着前方，手里拿着一瓶水边喝边微笑，仿佛那里的是一座游乐场。
很快就到日落时分了，车队在一个工厂处停了下来，搬运工们开始卸货，连生站在高处搜索信号，希望能将科维中心的信号连接上，好与驻扎在总部的楚辞进行信息交流，楚辞将信号转导到他们这，紧接着众人调整好对接信息，开始等待。
快日落的时候，车队老大哥，也就是之前跟寒林一起哈哈大笑的司机大哥，慢悠悠地叼着烟手里夹着一个黑色的破包走了，朝着众人甩了一下头，于是，苍雪队的五个人立即心领神会，随即便跟在了老大哥的身后，进入了他们的货品仓。之前他们没有进去，只是待在外面休整，因为他们并不想冒犯这些人，对这些货物也并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太多，给自己带来麻烦。
他们这一行拉货是次要的，带人入林才是最主要的。人们坚信这个巨大的原始森林里面有着宝藏，几百年前这里是一个重要的藏矿基地，后来被一场严重的自然灾害给毁了，又是龙卷风又是森林大伙，还经历了战火纷飞的时光，里面的藏矿早已成了传说，然而越是未知就越是迷人，经常有人花钱找他们一行人带队进去，希望能寻得个宝贝回来，卖个高价，一生不愁吃穿了，或是收藏起来，权当彰显身份。这些暗地里的事，凡集中心也懒得管，毕竟地域偏僻，又几乎没有人烟，进去的人也都九死一生，出不了什么幺蛾子。当然也有人说从里面带了好东西出来，是真是假，也只有当局者知道，外人也只能听听了。
寒林等人跟着前方的大哥入了林。一行人早已换掉了搬运工的衣服，每个人都穿着行动方便丛林战衣，这时军人优秀的体格就体现了出来，他们身上都背着一些必需品，快速地跟在老大哥后面，寒林在前面紧随老大哥，枭克和陈议遥在后面，连生和沈贞走在中间，小球一开始还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东张西望的，渐渐地就把脑袋缩回了枭克身后的透气背包了，静了下来，野兽的直觉告诉它这里并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在这样的暗林中前进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危机四伏，寒林他们努力地记忆着这曲折的路线，老实说，要不是有老大哥在前面带路，寒林等人并不能确保自己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中穿行自如。
老大哥突然停了下来，众人屏息，前方有动静，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条蛇在地上匍匐前进，大家见老大哥站着不动，也都不敢动，静静等着，片刻后，这条蛇吃掉了一只老鼠，满足地爬走了，几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看了一场大蛇捕猎，然后老大哥咳嗽了一下，继续前行，寒林一行人默默跟上，不解刚刚为何要等那么一会，不过也没有人提出质疑。
一路穿行，这路实在是不好走，中途他们到达一个简陋的驿站，仿佛是他们的一个中转补给站，周边的树木被砍掉了，辟出的一块地，里面有几个值班的，众人随着老大哥进去后，便在大厅中坐了下来，这时，有人将老大哥喊走了。苍雪队的五人也不多言，就在这默默等着，不一会儿，老大哥又回来了，嘴里叼着烟，走到寒林面前，把一个黑色小盒交给了寒林。寒林接过后，并没有立刻打开，而是交给了连生，连生将盒子收起来放进了自己背包中。
老大哥遣散了厅内的人，丢掉了手里的第三根烟，一脚踩灭烟头，他们知道他有话要说，便将目光都转移了过去。
“接下来的路就不是我能触碰的范围了，我也不过是带个路混口饭吃，有几个忠告告诉你们：1.不要试图记忆我们的路线；2.别伤害这里的动物；3.不要带不该带的东西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寒林微笑着点头默认。
沈贞笑着应着：“那是自然，我们不过是寻求些财宝，不该带的绝对不带。”
其余人也不多言，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
老大哥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此次前进，他们是假装成淘金者进来的。而又受肖邦照顾，因此老大哥觉得这群人应该是有些来头的人，背景应该不可小觑，肖邦他还是知道的，这次不过是帮忙带路而已，没必要打听那么多，有时候知道多了对自己没有好处。
就此告别后，寒林等人便顺着老大哥给她们指定的方向走去了，不一会儿，五人便停下来了，寒林问连生：“数据传输的怎么样了？”
连生点点头，将黑色小盒拿出来随手扔给了陈议遥，陈议遥随手一甩，像变戏法一样，盒子发出了亮光，紧接着大批数据开始传输，每个人的接收器都在接收来自黑盒的信息。这个盒子正是他们苍雪部的，除非认证，外人是解不开的，寒林为了隐秘地切入凡集的信号系统，把它交给了肖邦，用来传送信息。
肖邦这算是倒戈了，按理说她的身份确实不该，但照现在的情况看，肖邦确实在全力协助他们，寒林不觉得这是因为肖邦内心的愧疚。本身，她认识的东林海就不是这样的人。能这样帮她，还轻而易举被她发现，这本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其实并不是寒林多心，东林海想要藏起来，没有人可以找到。
根据盒子上提供的信息，寒林等人朝着目的地奔去，时间不等人，不知道裴度等人能不能把李士拖住，时间当然是越久越好。
另一边，裴度等人早已到达凡集中心，白天的时候在招待员的带领下，参观了凡集中心周边的几个实验室，里面都是一些常规的研究，也有相仿的与药物相关的研究，但都与被盗试剂没有多大联系，成分也与失窃品相差甚远，所以一天下来也并没什么收货。
晚间时，李士过来了，与他们共进晚餐，顺便交流一下失窃品的事情。
李士一本正经地说道：“关于科维中心药品失窃一案，我已经从上级那里了解到了，为此表示十分遗憾，我们凡集一定极力配合，尽早找出失窃品。”
药品失窃一案是个秘密案件，虽然大家已经心知肚明这是凡集干的好事，但明面上大家也只能微笑。
潮汐微微笑道：“凡集能给予帮助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我们就是为这来的，老实说，这药品丢了我们也很烦心，苍雪大楼的警惕到现在都还在，我们的伙伴也是一天天地神经紧绷着，能尽快解决简直是求之不得了。”
潮汐和李士的气质是有点相似的，二人所涉及的领域也很相似，都是泡在实验室里的人，可潮汐却不这么认为，坚持认为那是世人被表象蒙蔽了双眼。就在今早，当叶笙嘲笑潮汐说他和李士很像的时候，潮汐立马反驳了他。
还在车上的时候，潮汐在看关于李士的信息，叶笙不知什么时候和蜗牛换了位子，伸过头来看着李士的照片，又看了看潮汐，突然来了一句：“这人跟你长得挺像的。”
车上人的注意力立马就被吸引了过去，包括坐在驾驶位的裴度。众人都朝着潮汐面前的电子屏上的男人望去。照片有好几张，其中有一张是李士穿着白大褂站在一个会议室前面发言，这与平时的潮汐确实很神似。众人都纷纷点头默认了叶笙所说的话。
潮汐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了。要知道正常像潮汐这样的能人内心其实是十分骄傲的，他们的世界里自己就是无敌的，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看不惯的那一类。现在突然自己的后辈说他跟这个人很像，他知道叶笙就是故意的，共事多年叶笙是知道自己对于李士这种人的态度的，原因无他，就是这个人做的事事简直令人发指。
潮汐知道叶笙这是在找他撒气，因为早上叶笙没能跟着寒林一组，而他当时也表示赞同陈议遥的提议，原因是他隐约觉得沈贞应该知道些什么，派沈贞过去用处会更大，而且这里也需要叶笙。
但现在叶笙就把怨气转移到自己身上，偏偏一踩一个准，他现在心里也很不愉悦。关键是大家都很认同。潮汐看了一眼照片，除了那件白大褂一样，到底哪里像了？
“你这话说的，我们除了职业相仿，其实并无共同点，可能是你们瞎了”，潮汐解释道。
现在李士就坐在对面，苍雪的众人不觉想起了早上发生的事，不由多看了李士几眼，然后又默默地看了看潮汐，觉得二人说假话的样子也像极了。先入为主的裴度此刻也同大家一样的看法。
李士的内心是有点郁闷的，苍雪队的人从刚刚起就盯着他的脸瞧，他觉得十分的奇怪，尤其是他说话的时候，大家都十分认真的望着他，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除了那个潮汐其他人好像都很奇怪，早就听闻苍雪队的人都很奇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一点。
李士面无声色地同苍雪队的人聊着，一会扯一扯最新的生命技术，一会又谈谈凡集中心最近发生的几个奇葩案件，还分享了他们实验室最近研究的一个新项目，当然，这些是过滤净化后的。
潮汐也很是卖力，平时懒得发言的他今天破天荒的说了一堆，很有想要把李士压下去的气势，苍雪的众人都知道这是为啥，也都不去打断，而李士见潮汐这般热情地与他分享科维中心的生命研究情况，也不免被激起了兴趣，他想这个潮汐是个有趣的人，如果能挖来凡集就好了，也很有才华和能力，黑森林那边正需要这样的人，当然这也只是想想而已，像他们这样为各自部落效命的人是不可能离开自己的领域的，因为这其中牵扯了很多机密，他们没法离开，直至死亡。曾经有个叫沈彦的人就犯了这样的错，想要逃离，最终给自己和家人带来了不幸。
晚饭很快就结束了，潮汐等人回到住处休整，这时楚辞传来简讯，告诉他们二组已经成功潜入黑森林，信号切入成功，目前正在前往目的地，由于是夜间，又是徒步，进程可能会慢一点，李士晚上会通过特殊通道回到黑森林的几率是90%，这个人生性多疑，我队的突然到访一定会引起他的怀疑。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拖住他，不让他回到黑森林，是这样吧”，叶笙问道。
“没错，我目前主要是给寒林他们解码，所以信息传达这一块你需要帮我分担一些。”
叶笙立马坐直了身子，表情也认真了起来，配合着楚辞一起把任务系统建立好，方便大家及时更新信息。
裴度靠在桌子上，一边听楚辞讲话，一边默默地观察着这为数不多的苍雪队员们。他想：这里似乎很好。
楚辞也给裴度安排了几个任务，裴度表示没问题后便打开了自己的接收器，看到了楚辞给他设定的几个方案，觉得可取，便记了下来，等会一定会用到。
涉水和蜗牛主要是武力代表，负责大家的安全问题，其实主要是叶笙和潮汐的安全问题，这两个人一个是医生，一个是信息交流员，虽说也会一些基本的防身之术，但跟真正的专业人员比起来，武力值上面还是有所欠缺的，而裴度就不用担心了，水平大概还在涉水和蜗牛之上。
根据楚辞的安排，大家都各就各位，只等好戏来临。
夜，拉开了帷幕，精彩戏码正在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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