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月夜心伤离家郎

一座高楼下,秦青古他们借着月光看着眼前一把锁住了门把手的摩托锁感到了无比的苦恼,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适合睡觉的地方,可谁知道这门居然上了锁,不能进去。

不过这也难怪,要是每座楼,每间屋子都不用锁锁住,到时候丢了东西,这责任得由谁来负责?

摇头叹气,三人不再门前继续停留,三师弟在前带路,秦青古和孟波紧紧跟随,不知是运气,还是三师弟瞎猫撞上死耗子,居然在这栋楼的左面找到了另一个入口。

秦青古他们借着高楼的黑影,夜里的无人,偷偷溜进这栋高楼中,楼内布局无比复杂,有如一座迷宫,跟在后头的秦青古好似失去了所有的感官,所有的知觉,他跟着孟波和三师弟绕来绕去,糊里糊涂就来到了一个房间中。

房间内空空荡荡,正对着门口有个窗户,秦青古来到窗前,双眼目光迸发而出,惊讶发现自己居然在这栋楼的其中一层中,期间他并无爬楼梯的印象,不知是不是他得了间接性失忆的毛病,还是爬过了楼梯,坐过了电梯,转头就给全部忘得干净。

其实这还真不能怪秦青古,只因三师弟带他转来转去,最后搞得他整个人糊里糊涂的,分不清方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说真的,要是现在让秦青古自己走出去,他还真不知道该往哪走,来时的路,秦青古已经分不出是哪条,简单的来说,秦青古就是个路痴,在他眼里,这些路有什么区别吗?

“别看了三弟,快把你那床被单拿出来!”

秦青古回过神,看向三师弟问道:“干嘛?”

三师弟没好气道:“当然是拿来垫啊,难道你还想睡地板?”

秦青古蹲下身,手指在地面轻轻一抹,放至眼前,但见方才手指与地面接触的地方,现如今沾染上了一层厚厚的水泥灰,秦青古见此眉头一皱,站起身道:“好脏!”

三师弟见秦青古拖拖拉拉的样子,他似乎是闹了点小情绪,不爽道:“就是脏才要你把被单拿出来啊,不然就这么睡?到时候衣服裤子都脏了,明天怎么去见人?你那被单都是收在书包里的,没人会看,就算是脏了人家也不知道。可衣服裤子不同啊,要是都弄脏了,等明天出去让人看着,不还以为我们是乞丐?三弟不是我说你,做点事你能不能痛快点?婆婆妈妈的样子,光是看着我就来气!”

听着三师弟这么直白的话,秦青古一时之间接受不了,闹起情绪,既不给三师弟一个答复,也没有把书包里被单拿出来的打算,整个人沉默下来。

因此,房内一度安静,气氛沉重得可怕。

就这样耗了几分钟,僵持了一会,实在看不下去的孟波开口:“你们别板着脸了,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理应同甘共苦,共患难,整天吵来吵去有什么用呢?最后累的不还是自己?”

孟波叹了口气,继续道:“三师弟,也不是我说你,你也别老说秦青古了,那被单是人家秦青古的,他不愿意拿出来,那是他的事,与你又有何干呢?不就是衣服裤子脏了点吗?有什么关系?现在我们这副模样,与那些流落街头的乞丐,流浪汉有什么区别?不都是有家难回?钱没钱,吃没吃。”

话音落下,三师弟张了张口,欲要反驳,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到了嘴边的话像被粘胶黏住一般,死死卡在喉咙。

是啊,如今的他们与流浪汉有什么区别?

他们也曾挨过饿,受过冻,露宿过街头,天为被,地为床,不也在荒郊野外躺过吗?

孟波说的对,有道理。

可不知为何,三师弟心里就是不舒服,不知是孟波被说的,还是秦青古一直以来对他的偏见,让他心里生出了某种莫名的火气。所以一逮到秦青古的不对,就想说两句。

不仅如此,让三师弟更不舒服的是,孟波为什么就只说他一个的不是?秦青古呢?他就没错吗?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孟波说完了三师弟后,便冲秦青古道:“还有你也是,用得着这样吗?俗话说得好,有舍才有得,舍小家为大家,被单脏了也就脏了吧,大不了等有机会,你把被单给我,我替你洗干净,这样总行了吧?”

“不用,我拿出来便是!”秦青古咬着嘴唇,被孟波说的心里难受,有如被大石块堵住一般,闷得慌。不过他最终还是听进了孟波的话,肯把被单拿出来做铺垫,以防衣服被弄脏,寒气侵入身体。

当然,仅凭秦青古这一床单薄的被单,要想完全隔绝地面的冰冷,是远远不够的,就算拿被单垫着,睡下去还是会觉着冷,忍不住要蜷缩成虫状。

但是有总比没有好,能挡住一些是一些,再说他们也不是大傻蛋子,这里不是家,没有厚实的棉被盖,睡觉时,他们还得穿着外套保持自身温暖。

与此同时,孟波一手搭在秦青古肩头,柔声安慰道:“没事的!”

秦青古摇了摇头,又嗯一声,接着从书包里拿出被单铺开,垫在地面之上,他没再说什么,躺下来,侧着身子面朝一方,看着像受了不小的委屈。

见秦青古这副模样,孟波摇头轻叹,解开身后用长袖临时做成的简易的包袱,躺在秦青古身边。

而三师弟则是睡在孟波的身侧,他与秦青古一左一右将孟波挤在最中央位置,让孟波摸不着边。

夜里静悄悄的,几乎没什么声音,处在这样的环境中,的确可以很好入睡。大概过了十多分钟,突兀的一声,直接打破了这样难得的安静,只听三师弟小声道:“三弟?三弟你睡着了没?”

三师弟说完,又等了片刻,奈何不见有回答。

这时,还醒着的孟波轻声道:“应该是睡着了吧!”

有人回话,三师弟立马道:“睡得可真快!”

“可能是太累了吧!”

“说实话,这一路走来,还真是不可想象。曾经我还以为他会坚持不了,半途而废呢!”

“不过他却超乎的我的想象,竟然真的走下了来,他能一路坚持到这,想来也挺不容易的。”

“咱别说话了,吵着他可不好,现在就让他好好的休息休息吧。”

孟波说完这些,便想睡觉,可三师弟似乎是精力过于旺盛,只要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似的,开口再道:“看他这样子,要不咱趁他在睡觉的时候,我和你走吧,留他一个人在这。让他跟着,就是个累赘,这一路走来,你也看到了吧?凭他那速度,动不动就喊累,要休息的样子,不知道耽误了我们多少时间,要是没有他,只有我俩,早就到这了!”

三师弟说完,没有回响,听不到孟波的回答。

正当三师弟想进一步询问孟波的意见时,孟波忽然语气不善道:“闭嘴!要走你走,我是不会跟你走的。留他一个人在这?开什么玩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不成?不就是顶了你两句,你有必要这样吗?坦白了告诉你,你嫌他是累赘,我不嫌。大家都是落难者,落得这步田地,不一起同甘共苦也就罢了,你居然还想落井下石?你脑子有病吧你?”

孟波深吸一口气,极力抑制心胸中熊熊燃烧的怒火道:“话说在前头,这些话你对我说可以,要是对他说起半句,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孟波坚决的态度,严肃的样子,像认了怂的三师弟打了个哈哈道:“好了好了,你也别急眼,我就跟你开个玩笑,有必要这样吗?”

哪知三师弟这话一出,孟波二话不说坐起身,直勾勾盯着他,沉声道:“有必要!”

而三师弟不想与孟波再在这事上多做争执,同样翻起身拍了拍孟波肩头,再使劲按着孟波重新躺下去,同时服软道:“行行行,算我错了行吧?我不该落井下石,我小人,我脑子有病,对不起!”

说着,三师弟又躺下,侧过身背对孟波,幽幽一叹道:“别说了,赶紧睡吧,时候也不早了!”

随着孟波嗯一声落下,房间内陷入沉寂,争执了一番后,孟波和三师弟卷上心头,各自闭上了双眼,慢慢地陷入睡眠当中,看着二人的样子,就仿佛他们方才的争执,方才的事情不曾发生过一般。

也就在这时,倘若孟波和三师弟还醒着,能清楚看到秦青古的正面的话,他们一定会有吃惊的说不出话,但见秦青古两眼居然还睁开,没有睡着。

秦青古没睡着,也就说明孟波和三师弟的对话都被听到了,孟波对他的维护,三师弟嫌弃他是累赘,不知是真是假,又或者是在玩笑中,还带着真话的玩笑话。

将这些听完,秦青古脸上没有任何神情,他此刻如死水一般平静的让人害怕,仿佛孟波和三师弟所说的话,所起的争执,都不管他的事,牵扯不到他似的。

秦青古睁开的双眼慢慢合拢,皎洁的月光从窗外一点一点飘落,映照在他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不过把人目光吸引过去的不是这,而是秦青古眼角有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在慢慢地滑落至书包,表面上看似平静,内心却有如江河,滚滚浪涛汹涌澎湃。

至于浪涛是热是冷,怕只有秦青古自己知晓。

是夜,静悄悄,有人伤,有人喜,注无眠。

…………

翌日。

在高楼中借宿一宿的三人开始收拾着行李,准备离开这栋高楼,去找救助站了。期间三人没有过多对话,也没人去提昨晚所发生过的事情,都准备埋在自己的心中,却又各怀心思,以致没心情再说说笑笑,等收拾好了行李,便匆匆离开这栋高楼。

离开之时,秦青古还是被绕昏了头,根本没能记住自己到底过了多少拐角,经过了多少门口,就这样,他被孟波和三师弟糊里糊涂带到了出口处。

不幸的是,出口处似乎是有人在工作,这事是走在前头的三师弟说的,具体情况,秦青古也没自个去确认过,所以也不好辨认这事到底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且先不说,现在他们所面临的问题是怎么从这出去,要是被人发现他们在这,免不了被说道,摊上一个大麻烦,被怀疑他们在这的动机。

是要偷东西,还是手脚闲不住,打算搞破坏。

无论是哪种情况出现,都是他们不能接受的。

如今,他们只想快点找到救助站,赶紧从这犹如流浪一般的处境中脱离,不想牵扯上任何麻烦。

奈何有人在,使得他们不得不慎重做决定,尽一切可能,避免被人发现。所以他们不得不耐住心思,决心等守在出口工作的人走了再偷偷溜出去。

令人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一等便是一小时,长期保持高度警惕,一直站着不能坐,差点把秦青古累坏了,好在最后机会出现,在出口工作的人终于不再守着这地方,让秦青古他们得以见到希望在。

待工作人员相继离开,秦青古他们脚下犹如抹了顺滑油似的,个个跑的跟那兔子一样飞快,所幸的是,在此期间没发生任何意外,成功让他们从这栋大楼中溜了出来。

等到他们远离曾留宿过的大楼后,秦青古他们宛若做了贼一样的心思,才彻彻底底的消失不见。

同时,寻找救助站的旅程,也在此时开始。

刚开始的时候,秦青古他们完全就是两眼一抹黑,根本就不知道要该往哪里走,救助站又在哪,以至于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浪费时间。

好在他们还不是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知道问人问路问情况,你个外地人,怎会有人家本地人了解的清楚?

所以在定保的情况再度发生,虽然秦青古起初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不太敢开这口的,但经过孟波和三师弟的一再怂恿之后,本来没这勇气的他,不知从哪借来了勇气,开始跟孟波和三师弟轮着番询问路人,问那些叔叔阿姨,大爷大妈们知不知道救助站的位置在哪里,他们又该往哪里走才能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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