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一分钟

人的愚蠢并不是因为知识太少,而是因为脑袋缺了一根弦!

这句话用来形容坤叔的两个保镖,最合适不过。

比赛开始的时候,也就是坤叔的两个保镖挥舞着斧头和砍刀,像疯狗一样冲向大成子和大伟的时候,发生了让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一幕。

大伟一刀背砍翻了女保镖。

大成子用了两刀和一脚搞定了男保镖!

观众蓄积的欢呼硬生生被憋了回去,所有人,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眼睛和嘴巴挣得老大!

有人会说太扯淡,怎么可能?怎么不也得打个三百回合才过瘾吗?

但是事实就是,眨眼之间,大成子和大伟搞定了坤叔的两个保镖。

电光火石间结束了战斗,直到大屏幕回放的时候大家才看明白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小说,可能会这么说:

女保镖手持两把月牙短斧,步若流星,如同一道黑色的羽箭射向对面的汉子,伴随着一声厉喝,两把蕴藏了无限恨意和杀机的短斧以流星赶月的招法,泰山压顶一般的气势劈向敌人的头颅。

在女保镖看来,敌人已经吓破了胆,因为他的身体失去了躲闪的本能,只能以绝望的眼神迎接死神的宣判。

而真正领教过那汉子招法的人,此刻一定会读出他眼神中的寂寞。

失望,是汉子挥刀之际最大的遗憾。

或许,从女保镖站在汉子面前的那一刻起,她在他眼里,就已经是一具尸体。

女保镖如同一朵爆烈的玫瑰,而汉子的眼中只有花落的惆怅。

刀光闪过,花瓣上的露珠飞溅,被刀光斩断的残瓣用尽最后的力气倒下,倒在一阵烟尘和灯光之下,香消命殒。

同伴已经死去,男保镖的悲愤,绝望,痛苦汇成一股杀机,冲破经文的禁锢绝堤而出,化作蛮荒之力让大地为之震颤!

他轮动两把奇型的独门狗腿刀,飞速旋转,刀影汇聚成冷艳的旋风摧残着大地。

人刀合一,只有杀戮和鲜血才能让这杀戮的飓风停下。

而男保镖的对手有些失望,一个无情的人动了情,他的刀也就生了锈。

男保镖的对手不愿意再浪费时间和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对手比武。

两刀一脚,一场注定要载入江湖斗殴历史的大战,就这样结束了!

三招才击败敌人,这已经是汉子能给男保镖的最大尊重!

……

故事终究是故事,现实往往呈现一种直白的残忍。

男保镖被踹翻后起身,用手里剩下的一把狗腿做最后的挣扎。

大成子出乎意料的扔掉了刀,空手走向敌人!

大屏幕上,摄像师只是把镜头留给了大成子的双脚。每一步都像是重锤一样砸在观众的脑袋里。

赛场上除了主持人透过麦克风发出的粗重的喘息声,几乎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期待着接下来的战斗。

男保镖一刀劈了下,大成子闪身躲过,用手抓住他的胳膊向后一拧。然后抬起左腿,用膝盖狠狠的顶在了他胳膊的关节处。

一声惨厉的嚎叫,男保镖的胳膊呈90度向后扭曲。

大成子抬起一脚把他蹬倒在地上,然后捡起尼泊尔军刀,刀锋指向看台,学着波塞冬的样子,把左手拢在耳朵边上。

观众们憋在胸中的兴奋终于得到了爆发的机会,山呼海啸一般的声音,瞬间在场上沸腾起来!

看客用冷血的疯狂喊叫去唤醒场中的血腥争斗。

大成子拎着刀围着躺在地上苦苦喊叫的男保镖转动,眼睛在他的身上游走,像是在踅摸什么东西。

这个场景很熟悉,让我想起过年的时候,他在莞城杀猪的情景。

大成子也如这般一样,拎着杀猪刀围着猪转。

我好像知道下一步要发生什么,双手支撑在玻璃上,紧张万分,我不想大成子做出那样的事,毕竟,我们不是刽子手!

大成子站住,像是已经做了决定。

他一脚将想要再次起身的男保镖踢倒,然后没有废话,一步跨在保镖的身上,拳头击打在一节脊椎骨上,使保镖丧失了反抗的能力。

而后,抓起保镖的一只胳膊,用他手中的狗腿的刀尖,在保镖的手腕处一刺一挑,便将保镖的手筋挑断。

如果不是身处赛场,所有人可能真的会认为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电影。

大成子挑断男保镖手筋的每一个动作细节都捕捉的极为精准。

手法,伤口,血光和狰狞的面目交织在一起,与现场的惨叫配合的天衣无缝,血腥与野性的画面极具冲击力。

挑到脚筋的时候,大成子的手法由精细操作变成了野蛮断掌。

他用脚踩住男保镖的小腿,轮起狗腿直接坎向跟腱的位置,或许是因为军靴太韧的缘故,成哥砍了四刀才将男保镖的跟腱砍断。

另一条腿的时候,他直接用刀刺透军靴,然后用力向下一压,将跟腱铡断。

解决了两个保镖,大成子和大伟把家伙一扔,甩了甩手上的血迹,向着主持人招了招手,然后指了指地上昏迷不醒的两个人,示意将他们抬走。

直到这个时候,刚才在大成子挑断保镖手脚筋的时候,配合:哦,啊,好可怕,好犀利,好猛这类解说词的主持人才反应过来。

游戏总算结束了!主持人的表情已经揭露了他的恐惧。

虽然主持人也算是见多识广,但是这种场面直接把他们的智商降到海平面以下,像是傻子似的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动。

大成子用刀尖指向男主持人的那一刻,他倒退了两步,估计是为刚才讽刺大成子而后怕!刀尖上滴下的血珠,让主持人看到自己生命在流逝。

大成子和大伟把刀一扔,回到升降机上,示意操作台把他们送回去。

等二人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鼓掌最厉害的是甘仔,而行动最豪放是黑珍珠,她直接扑过去抱着大伟一顿猛亲,若不是屋里还有别人,大伟一定被她就地正法!

大成子径直走向酒柜,拿出一瓶伏特加拧开盖子一阵猛灌。

然后对大伟说:“大伟!接着!”

大伟这才摆脱了黑珍珠的烈焰巧克力红唇,接过酒灌了几口。

当时,我看大成子时候的心情非常复杂。

一方面为他赢了战斗而高兴,另一方面对他刚才的凶残有些难以接受!

大成子看罗坎脸色难看,搂着我的肩膀问:“怎么了楷子,哥打胜仗你不高兴啊?”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只能敷衍:“没有!挺高兴的!”

大成子问:“是不是觉得我太狠毒了?“

我皱了皱鼻子:“有点!”

大成子一拍他的脑袋:“瘪犊子,就知道你小子得这么想!知道为啥这么狠不?”

我揉揉脑袋,翻了个白眼:“我特么哪儿知道去?“

大成子问:“你知道那个男保镖是啥人不?”

“肉人!”

“他是日本人。”

“日本人也是人啊!又不是猪,干什么这么狠?”

大伟结过话茬子说:“但是这小日本骂我们是猪!“

说完,喝了一口酒,把酒瓶子蹲在桌子上:“他妈的,这小日本子太嚣张了!”

“到底咋了?”

大伟便骂骂咧咧的给屋中的众人讲了当时的场景。

大伟这人吧,人好,虽然有点过于喜欢女人,但这并不妨碍他是个好人。

他这人,好逗,嘴还不着调!

大伟说:“刚上场的时候,我看见俩保镖过来。我就琢磨,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毕竟大家都是炎黄子孙!我还贱兮兮的跟人家打招呼,说了句雷吼啊!你猜他们说什么?“

甘仔配合的说:“骂了脏话?”

大伟一拍黑珍珠的大腿:”对啊!这俩该死的王八蛋,尤其是那个日本人,上来就说:八嘎!中国猪!受死吧!他们也真没先打听打听俺们是谁!老子可是在伟大的红旗下受过爱国主义教育的主!哪儿受得了这个?!尤其还是被一个日本鬼子羞辱,我本来想放他们一马的!”

伟哥喝了口酒接着说:“既然有个小日本,我琢磨就统战一下这女的。我跟他说,大妹子都是中国人,我不欺负你,免得让外人看笑话。那知道这女说了一句:我是港省人,不是中国人!狗日的,港省回归都好几年了,这娘们还他妈搞分裂!“

伟哥侧着身子问我:“楷子你说,这一个帝国主义,一个狗汉奸,你说,要是你,你咋办?“

我也是个愤青:“肯定弄死了!“

大伟说:“对啊!不弄死他,都以为中国人好欺负!说实话,我跟你成哥也没打算真要他们命!寻思着,差不多就得,哪他妈知道这俩还蹬鼻子上脸。那女的,动手之前也说了句去死吧,中国猪。那我还费什么话,直接砍翻她!”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我这心里好受多了。

H哥说:“阿楷,你要学学阿成和阿伟,以后不论什么事情,一定不要有妇人之仁,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尤其是叛国者!”

我点点,表示知道了。

如果我在几年后要是还记得H哥的话,把越南帮的人赶尽杀绝的话,也不会被他们逼得从船上跳下去,流落到荒岛,当了十年多的荒岛余生。

第二场大胜,胜的出奇的顺利,我的心结也打开了,休息室里一片热闹的景象。

现在,大成子和大伟不仅顺利赢得了比赛,还给H哥赚了一大笔钱,这趟赌船之行基本就算是圆满了。

有人会说,他们不还有一个坤叔没有解决呢吗?

确实,我们当时也这样问过H哥。

但H哥说:“放心,说赌船已经到了公海,坤叔就是插上翅膀也跑不了。”

用H哥的话说:“这个老乌龟,除了等着挨刀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当时我们确实把这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以为解决了坤叔的保镖就能顺利解决坤叔,然后就天下太平了。

但却没想到,却被红哥利用了一把。

同时,那个被成哥挑断手筋脚筋的日本保镖,成为了我三人和越南帮数年仇恨的起始点。

休息室里,大伟和黑珍珠如胶似漆。

成哥、甘仔等人也没闲着。

我依然静静的偷看着乌克兰姑娘的大腿。

H哥红光满面,叫了服务生进来说:“让朱迪过来陪我们喝酒!”

我H哥:“那个朱迪不是个明星吗?怎么还陪酒?”

H哥大笑:“电影明星又怎样?”

我说:“人家也算是个有身份的人吧?”

H哥说:“你忘了刚上船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什么?这艘船上,只要你有钱,就算是电影皇后,也会变成你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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