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迷惑之音

天空之上的音忆,可谓是把握着战场的绝对主导权,可是在不知道海德的策略前,他还是没有主动进攻,两个人就对峙着,一点都没有战争即将开始的紧张感。

“你一直在寻死对吧,一直以来就是如此,所以我很好奇,这样的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海德说。

他抬起来手中的剑,而随着他的动作,村雨剑身上消逝的铭文,又再一次浮出了灰影。

天空中的黑云开始涌动,那像是死寂之海的天空,此时起了漩涡,不同深浅的黑色相互映忖,展现出一种天空要降下光明的错觉。

“不过,若这就是你心中的愿望的话,”海德手中的村雨直指漩涡的中心,在那一刻,鲜红色的光芒从村雨的剑尖贯穿而上,似一道照亮黑暗的光柱,而世界在它的闪耀下,又已变得更加黑暗里。

手中的剑光芒不减,天空的光辉却已消沉,空气显得很沉重,不多时一滴雨落在了音忆的脸上。

“雨……”音忆的手指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他抬起头望向天空,这是真的下雨了,白色的细丝在天空中徐徐飘落,那就是雨。

在音忆的记忆中,每次下雨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那就是上天的哭泣,像极了他的心情。

“你想要舍弃的生命,就由我收下吧!”海德厉声说道,在语毕的那个瞬间,他就已经侧移离开了原地,像是在贴地绕圈,可是熟知这种技巧的音忆却知道,这是一种刺客影袭时代暗力与蓄力。

果不其然,在海德侧移大概转了一圈时,他的身体突然离地,在空中飞起的身躯后腿陡然弹出,双脚精准的踢在了一颗大树的树干上,大树颤震的瞬间,海德的身体就像是离弦的箭,梦朝着音忆飞了出去。

这一幕也都在音忆的预料之中,他,伸出手,自己的身体就已经在空中倒退滑翔了,像是一个坠崖的人,但不同的是,音忆站回退的途中仍在上升自己的高度。

借助外力的冲锋飞不到太高的距离,它生有极限的,而音忆要做到就是,等到海德的这一击成为强弩之末时,再给予狠厉的反击。

对于背叛的人,尤其是背叛自己的朋友,他的心并不会仁慈,这一次他会全力以赴。

音忆后退的途中闭上了眼睛,他想起了大哥,尽管这一次来找海德说自己的自作主张,但是如果大哥信任的人已经坏掉了的话,他也就必须要为大哥,避绝这个后患了。

睁开眼的瞬间,音忆的双手梦的舞动起来,他的双手在操纵着看不见的丝线,将之拉扯到自己的面前聚拢,袭来的海德,尽管这一击会有极限,但是同样身为刺客的音忆明白,就算知道结局,他也不能让这个敌人痛快。

无数的丝线在别处被拉扯回来,它们甩向的地方无疑都是海德即将到来的区域,这一场战争就是一场拉锯战,没有飞行优势的海德,最终只会是落败者的下场。

身体快速的后退,音忆死死的盯着那个逼近自己的男人,一想到那手中的剑是村雨,他那已经安定的心就再次躁动起来,手不自觉的又再次用力起来,阻拦在海德身前的丝线又不觉增厚了几层。

可是,一心想着狙杀海德的音忆,突然像是在耳边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像是错觉,但是却真实的从他的耳边想起。

“大哥的死,与你有关……对吧!”没有源头的声音,音忆突然愣神了,明明海德就在自己的眼前,但是刚刚到那个声音,为什么会在他的耳边想起,而且还提到了大哥?

“……”

音忆不会容许自己放下这种错误,在右耳听到那个声音的同时,他的身体立刻卸下力,任凭自己的身体自由落体,于此同时,他的左手立刻勾掌成爪,迅猛的往自身的右侧攻袭而去。

可是,他的攻击扑了个空,在音忆的右侧,什么东西都没有,就连刚刚到那个声音,也从耳边消失了。

“……”

迷惑的音忆迅速调整状态,半身卸下单丝线再次缠住他的身体,音忆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自己的身体抬起,然后又往后拉扯而去,在远离那里的同时,他又往身后看去。

那是电光火石间发生的插曲,可是就算是一个瞬间,海德已经是突破了无数层丝的防御,已经立于他的身下了。

那无数丝搭建的牢笼,并没有像计划中的一样困住海德,反而在自己不断加深阻碍的同时,他的飞行速度更快了。

一开始音忆想到只是防御,等到海德失去进攻势头时给予致命打击,此时来看这个愿望已然落空,如此音忆便没有再犹豫,他甩出两节自己手中的丝,让那些弥散在空中的虚线拉拢起来,以形成丝刃的力度,向着海德切劈而去。

“寻思的心无法再这个世界生存下去,之所以你能活下来,大哥到底是付出了什么代价呢,大哥说为了你而死的吧,尽管不是罪人,却是一切都原罪,像你这样的人,到底还要杀死多少人,才甘心呢……”

耳边又想起了海德的声音,不过这一次音忆没有去管,他的身体依旧在迅速的向后倒退,他不理会那些声音,他只需知道,海德就在自己的身前,只要明白这一点就够了。

那种认真起来的态度,他毫无疑问就在海德的本体,而海德自己也并没有张嘴,那种虚幻的声音就算是海德说的话,那也绝对不是他悲天悯人的想要自己忏悔。

音忆明白这一点,他很冷静的面对一路猛进追杀自己的海德,他不断的用线组织防御,不断的用线从侧方发起进攻,可是每一次,海德都像是猜透了他的想法一样,用手中的村雨斩落、斩开。

心仍在战斗,可内心的深处,却有些不安定了起来,这并不是因为海德给予了他的压力,而是在那些话里,他听到了自己过去曾听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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