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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锋营的队正步三仔因为严重外伤加得痢疾死了，这样一来秦书怡便有了上升的可能。现在营里能跟她进行竞争的只有另外一位伙长马正，两人因为都是自去年平叛中州王开始便跟着徐应的，所以不管是论功劳还是苦劳，都旗鼓相当。
“当时有一点我不如他。”秦书怡说道。
“什么？”
“我手下女兵偏多，虽然他们全都能征善战，但在和男人们的对抗中胜率依旧不足百分之五十。所以要凭手下战斗力来竞争的话，恐怕我还不是马正的对手。”
“那你现在来找我，是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看着吴文杰，秦书怡说：“我要是有什么想法，还来找你？”
“我以为你是已经有了办法过来寻求我的配合，却没想到你是过来让我帮你想办法。”
“可别忘了，是我让你在茫茫穿越中找到了这么一具尸体，要不然的话到现在你还不知道在哪条河沟里喝水呢。”
“呵呵……”关于这一点吴文杰还真觉得自己应该感谢秦书怡，毕竟如果没有她的帮忙自己喂鱼还是其次，被石头砸成肉泥、吃粪、被刀捅肯定是少不了的。“给我点时间，我帮你想想办法好了。”
“等你的好消息。”
虽说吴文杰脑回路特别长，但对于这种官场上的摸爬滚打却完全没有任何经验。不知不觉一天的时间过去了，已经休整了数日的远越府接到镇西将军的命令需要移师前往最近的永固关，协同其他府兵一起防备中州王军队的进攻。而作为主力的西陵卫则在镇西将军的率领下进驻中庭关，同时征召临近的所有府兵一同防御中州王可能的进攻。
先锋营大帐，身着戎装的折冲都尉卫轮正坐当中。左右分别列坐左、右果毅都尉田翼和卞翼，另外还有录军参事元经义、仓曹参事巫四、兵曹参事谢嘉木以及各营校尉等人。
“先前的交战我方虽然上报朝廷小胜，但真正在战场上的诸位将军肯定都知道，我方其实在此次交战中稍落下风。此时中州王军兵强马壮且士气大盛，诚不可与之交锋，这也是为什么邓将军在权衡之后决定暂时放弃岐山西麓一带回守中庭关的原因之一。诸位都是于远越府跟着我来到战场的，大家一荣俱荣一耻俱耻，我在这里也就不瞒大家了，现在令我不安的是为什么邓将军率领手下西陵卫及其他府兵前往中庭关，而独独将我们调往南边的永固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卫纶话音刚落，左果毅都尉田毅便抱拳起身道：“大人，卑职以为邓将军是受了皇命领军对抗中州王军的，所以调配军队当是以取胜为目的。他将主力大军集中在中庭关，必是料定中州王军会强攻中庭关。将我们屯在永固关，肯定是想以后主力大军对抗中州王大军的时候由我们出侧翼攻打敌军，很有深意啊。”
田毅的话刚说完，旁边的卞翼立即起身道：“我不同意田大人的说法。卑职以为，邓将军领兵这一年以来输多胜少，其手下西陵卫也损失不少，现下将大军调至中庭关必定是想休整补充兵力。而将我们几个战力较弱的府调往永固关，恐怕是想以后让我们随时出击牵制中州王的军队，为他们争取更多的修养时间。”
“永固关离中庭关不过三四十里路，中州王军铁骑五万步卒十万，一字排开都能同时看见首尾。让我们去为邓将军的主力争取修养的时间，怕不是让我们去送死，白白折损兵力？”
听了卞翼的话，田翼不禁冷笑一声道：“四王之乱，以北部匈奴王实力最强，中州王次之，广南郡梁王和晋王联合的东部三郡最不稳固。因此皇上特意派能征善战的广平王刘业领神武军及左右骁骑卫前往平定匈奴王，而派遣镇西将军邓将军领西陵卫及各临近府兵平定中州王。现下广平王的军队已经出了宿北关，在谷北草原歼灭了匈奴王谷北一部，形势大好，难道在我西部战场，邓将军会甘心落在后面？”
“俗话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没有好好休整的军队是打不了胜仗的。因此卑职还是认为邓将军之所以将我们屯在永固关，必定是为了为西陵卫及他手下的主力军队争取时间，我们宜先准备好计策，免得到了永固关之后被人推在前面当了替死鬼啊。”
“卞将军……”
田翼还想再说，却看到卫纶突然冲他压了压手，而后说道：“带兵直面敌人打仗我们不怕，怕就怕到了永固关之后被人算计当了替死鬼。也不知道永固关今后是由谁领军，希望不要对我们远越府不利才是啊。”
“大人放心，不管到了永固关之后会怎样，我们都将誓死护着大人。”
“嗯，你们有这份忠心就好了，至于到了那边该怎么办，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远越府是南江郡南部一个较大的府，旗下置五营，营下置队正三到五人，队正下常有五到十位不等伙长，再下则是什长，其中每位什长原则上领兵十人。之所以说是原则上，那是因为在冷兵器时代战争中死人是很常见的事，除了必须有的营官校尉之外，其余手下兵头领的人死得差不多了，又会被安排吸收别人的士兵或者被别人所吸收。
比如说秦书怡，现在经过一年的时间虽然到了伙长的位置，并且已经有了升队正的苗头，可万一下一次战争中她手下的人死光了，又得不到及时的补充，那么很可能就会被降格为什长或是普通士兵。
远越府营级都尉的会议结束之后，作为先锋营校尉的徐应便迫不及待地往吴文杰的帐篷走了去。经过十来天时间的整理，吴文杰已经将原先那个邋里邋遢的杂乱帐篷收拾得井井有条。再加上他“热水大夫”的名号足够响亮，还真就吸引了不少人时常前来串门。
“想不到‘热水大夫’也能有这样的好名声，我还真是低估你了呢。”秦书怡一边帮着烧开水，一边面无表情地说道。
“古代人习惯喝冷水，也不知道里面生长着多少能致病的微生物。痢疾、胃肠道疾病很多情况下都是不致命的，但在这里就是很难找到治病的药物。所以啊，有病了再治还不如先预防着，减少发生的可能。”
“那他们明明都有病了，为什么还信你？”
“热水适应身体，也减少了身体虚弱时通过饮水途径感染其他疾病的可能。再加上张猴子留下的几副草药方子，减少一些死亡率还是能做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