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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生安都有点犯迷糊了，说：“三哥，你要是真是个女人，我就追你了。”
往外走的时候，女装大佬屁颠屁颠地跟在三哥身后，让三哥自信地昂首挺胸，这怎么自信得起来？三哥脸上写满了窘迫，直到走回大厅，发现除了知情的服务员之外，并没有其他人投来异样的眼光，才稍微平复了一些，尽量自然地找了个位子坐下。
“我还有别的事情，你们先坐着，我十二点左右过来给你们卸妆哈！”
大佬又仔细瞅了三哥一会儿，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林生安问刚得空就凑过来的服务员：“想想我们刚才的样子，你还能认出来不？”
“一点儿也认不出来了。”服务员的语气有些怪：“我要是好好打扮一下，肯定比你们更好看……哎嗨，这都是我那朋友的化妆技术好。”
林生安挠了挠头，说：“认不出来就行。”
看一看表，时间已经是十点十七分，距离约好的十一点已经很接近了。
两个并不适应的女装的人坐在一起，都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林生安找了个刚更新的节目消磨时间，三哥拿出手机拍了几张自拍，然后和曾经恋爱过的那些女生做比对，沉浸其中的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左手一直在骚包地抚摸脸颊，林生安看得鸡皮疙瘩又起来了，这比看恐怖片还更加震撼，也不知道刚才那个女装大佬多久才适应女装。
节目看到一半，林生安听见敲桌子的声音，抬头一看，三哥一边敲桌子一边对他说：“人来了，注意——别回头看！自然一点，小姑是我们的亲人，能听见他们说话就保持现状，听不见了再想办法！”
林生安也不敢回头，摸着惴惴跳动的心脏，竖起耳朵听动静。
两个高跟鞋走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林生安问：“她们是一起来的？”
三哥说：“看样子是，不知道是早早约好了，还是正巧在门口碰了面。”他看了看表，说：“应该是正巧碰面，现在是十点五十八分，她们都很准时。”
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林生安和三哥所坐的位置，正是大厅里最中间的位置。这个位置最为保险，无论阿莹和小姑选择做什么地方，这个位置和他们距离最近的几率都最大。为了显得正常一些，林生安拿出手机，放在三哥跟前，两个人窃窃私语。他们不敢大声说话，因为样子是女性，但声音一时半会儿的还改不了。
“林小姐，我们坐在这里吧？”
说话的人是阿莹，她们已经走到了林生安和三哥身旁，然后竟然在邻座坐了下去，兴许是看中了靠近街道的窗户。这个位置是阿莹选择的，小姑也很痛快地答应了，只是——没道理啊，林生安和三哥微微侧身，就能清楚地看见小姑和阿莹。她们两个人商讨的事情断不会是普通的家常，这个距离的说话声能听得一清二楚，可阿莹却找了个一旁有人的位置，难道不怕说出来的话被别人听见吗？
至少也该小心一点吧，林生安看了看三哥，三哥同样匪夷所思。
他们的样子还算自然，林生安偷偷朝那边瞥了几眼，小姑还是小姑，阿莹却和记忆中的样子不大一样了。她的身材变得更加傲人，与上学时期的那个刁蛮小女生相比，现在的阿莹身上全无幼稚的气质，倒像是一个商业精英女强人，一举一动都落落大方，几个回合下来，对面的小姑明显不敌，产生了被压迫感。
“别太僵硬，笑，至少脸上保持微笑。”三哥自然地笑了起来，一边小声提醒林生安：“你注意一点，现在的表现太不自然了。”
林生安抽了抽嘴角，脸上浮现出一股还算是看得过去的笑意。
计划出乎意料地顺利，小姑也往这边看了几眼，没有发现一点端倪。小姑和阿莹之间的谈话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想来也该是这样，两个公司的人在一起面谈，低声说话太掉身份了。这也导致她们之间的对话被听得一清二楚，林生安也全记下来了，她们在商量节目赞助的事情，节目是小姑公司策划的节目，阿莹的身份是赞助商，两人之间的谈话也很简短，小姑明显不敌对方，做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让步之后就签下了合同。
林生安拿出手机，编辑短信给三哥发了过去：“有鬼，一定有鬼。我刚才听了个大概，小姑公司要做的节目太冒险了，擦了国家底线的边，这本来就足够危险，再被阿莹那个犯罪的人踩一脚的话，不死也半残了。”
三哥很快回复：“意料之内的事情，这个回去再说。”
放下手机，林生安没有开始那么紧张了，小姑和阿莹很少把视线转向这边，也就是说她们根本没有怀疑自己和三哥的身份。眼看小姑和阿莹签完了合同，他们也旁听了相关的信息，只等阿莹离开，计划就算圆满完成了。
收起签好的合同，小姑率先起身，对阿莹说：“谢谢贵公司的赞助，那我就先祝我们合作成功啦！”握了握手，小姑轻松地笑了笑：“你现在要去哪儿？我开车来的，送送你吧。”
阿莹摆手，声音随和地说：“不用了，你先走吧，我还约了一个朋友呢。”
“那好，我就先走啦。”
“林小姐，注意路上小心哈！”阿莹冲离去的小姑摆了摆手，罢了拿出手机，一边拨弄一边自言自语道：“按理说约好的朋友早就到了——不，不对，约好这词用得不太恰当，他可是不请自来的，我呢也很想见见他，毕竟距离上次一别，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继而，阿莹眼神一转，竟死死地落在了林生安的身上。
冷酷的眼神，继而阿莹微笑起来，冲林生安摆了摆手。
她什么时候认出来的？——林生安不知所措，呆呆地看着阿莹，嘴角僵硬得扬不起来，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吧，大脑却一片空白。
“过来坐吧，林生安。”阿莹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好久不见。”
“好、好久不见。”
林生安起身，三哥也起身。林生安坐在阿莹对面，三哥也跟着坐了过去。
回过神来，林生安接受了被发现这个消息，倒也释然了不少，双手抱怀坐在靠椅上，面无表情道：“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哈哈。”阿莹低着头笑了笑，说：“我当然认不出女装的你们，只不过呢，我的人比你们来得还早，所以咖啡馆出现过什么人，发生过什么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呢。”
“你……”林生安咬了咬牙：“你厉害。”
“还行吧，刚才那位林小姐是你们的小姑吧？我可没有隐瞒任何要说的话，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至于你们能不能挽回她公司被吃掉的结局，就看你们的能力了哈！”在阿莹口中，这些话就像平时的玩笑一样，轻松地讲了出来：“不过该说不说，你们女装的样子挺不错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奇妙？”
“还行吧。”林生安忍住生吃掉阿莹的冲动，尽量和善地盯着这个从前无比熟悉，现在却格外陌生的人：“所以你现在真的是犯罪组织的人？”
“犯罪组织有点太难听了吧，哈哈，不过你非要这么理解也可以。”阿莹按压着太阳穴，好像很努力才想起一件事情：“……就是我们威胁红绸什么的，吃掉别人的公司什么的，还有别的你不知道的事情——说起来也的确犯法了。”
“你不会嚣张太久。”林生安点着桌子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