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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二十分,林生安昏迷之时,喷嚏是打不了了,尽管别处还有人在说他的坏话——地方倒是一个不错的地方,五星级酒店、非特殊人员不可上去的楼顶,一男一女站在墙沿处,背手而立,视野里是夜空和南城大片地方的夜景,景色美不胜收,但站这儿的两个人的身份则有点违和。
“这就是林生安那个傻蛋的计划,虽然听上去不大巧妙,但总归是一个切入口,就看你有没有胆量答应了。”宋乔楚眼神迷离地盯着远处,语气淡淡地对一旁的孙长凡说:“有我们的帮忙总比孤军奋战好。”
孙长凡点了支烟,说:“别的都可以,大不了我拿上我家公司赌一把,但是,为什么要拿何雨涵做局?这要是被她知道了,她得恨死我。”
宋乔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孙长凡,你可长点心吧!人何雨涵在不在乎你心里就没点数吗?她那么强势的女生,心中只有自己的尊严和钱,你骗不骗她,对她来说只是多个对手还是少一个,不打紧的。”
“可是——”
“婆婆妈妈的干什么,你跟何雨涵差得不是一丁半点,人家作为一个女生都比你更果断,有能力!”宋乔楚不耐烦地打断他,说:“你就直接回答我,答应不答应,你不答应我们还是会拿何雨涵做局,大不了再找个其他帮手就是。”
孙长凡最在意的是:“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何雨涵在为那个犯罪组织做事?”
“我不用证明,如果她不为那个犯罪组织做事,我们做的这个局则毫无意义。”宋乔楚语气柔和一些,说:“这样吧,你若答应帮忙了,我们也答应帮你个忙,例如尝试把何雨涵从那个犯罪组织里面拉出来什么的。你知道,她为了钱做事,给她一个更好的工作她就能出来。”
一支烟抽完,孙长凡还是没能做好决定。
“如果我爸的公司不出事,我完全可以给她找个很好的职位。”
宋乔楚忍不住踹了孙长凡一脚:“你是不是傻,她挣的是有尊严的钱,何雨涵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比我更明白?她会愿意去你家的公司做事?”
欺骗何雨涵…找到惦记老爸公司的幕后黑手,救下公司……这是个很艰难的选择,孙长凡是个富二代,精致的生活过习惯了,他受不了普通和贫穷,宿舍住了两晚,他住的浑身难受,发痒,这些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孙长凡自己心里却是清楚得很,他舍不得放掉富贵的一切,但同时他也是一个情种,如果能跟何雨涵破镜重圆,拿出多少钱去换他也乐意,甚至跟何雨涵在一起,他有着放弃一切过穷苦日子的勇气,他一时想不出结果。
“这计划真的是林生安想出来的?”孙长凡想打听得清楚一些:“林生安做这些事的目的是什么,是你逼他做的?”
宋乔楚摇了摇头,冷笑一声:“现在我哪里还能逼得了林生安?他厉害着呢,还想着拉我入局去破获一个绑架案什么的,我没答应他,他以为他是谁,竟然想拿我做诱饵,我才不肯做。”
“什么绑架案?”
“不知道。”宋乔楚说:“他那边你不用担心,能帮他的人多着呢,林生安智商不高运气却不错,倒是你,想明白了没有?”
“没有,你急什么!”孙长凡有些烦躁。
急什么?也不急什么,夜风吹得人迷醉,宋乔楚趴在边沿上,这儿视野开阔,她让心情平静下来,侧身扫了孙长凡一眼,轻轻得笑了一笑。
孙长凡是她的马仔,林生安也是她的马仔,宋乔楚经常把两个人拿来做比较,发现自己还是喜欢孙长凡多一点,当然这也有曾经和孙长凡恋爱过的关系,客观层面看来,孙长凡的确长得更帅,性格更好,林生安那家伙智商不高,人却有点儿滑头,平常生生气也就算了,竟然还会掩饰情绪玩心眼了!宋乔楚特讨厌玩心眼儿的人,就像她一直以来都讨厌现在的自己一样,还是和孙长凡在一起呆得舒服,什么都不用佯装,想说什么就说,爱笑就笑,孙长凡的脾气秉性没有富家公子哥那般骄傲,倒是和善极了,即使生气起来也很少冲人凶巴巴地讲话。
夜深渐渐深了,南城陷入沉睡,依旧亮丽的地方像城市熟睡时打起的鼾声。
站了会儿身子被风吹凉了,宋乔楚紧紧缩着身体,一股长久伴随着她的惆怅照例在夜晚苏醒,轻轻叹了口气,宋乔楚说:“走吧,我有点儿冷了。”
“我想好了。”孙长凡动也不动地讲。
“想好了?你做出决定了?”
“对,作出决定了。”孙长凡盯着宋乔楚,脸部的肌肉瞅了瞅,面部和语气都阴狠了不少:“我答应你们,帮你们给何雨涵做局,从她那里打开犯罪组织的缺口。这是我应该做的,爸花了半辈子的心血,不能被我的优柔寡断葬送!”
宋乔楚听见,说不上有多么高兴,只轻松地伸了个懒腰。
她笑着讲:“说真的,我不太希望你做这个决定,但我很高兴你做出了这个决定。要不今晚庆祝一下吧,我去你房间里睡,咱俩买些啤酒,像以前你还是我男朋友的时候,做些羞羞的事情怎么样?”
她毫不遮掩,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然孙长凡这家伙不解风情:“别,我被你骗了一次,不会被你骗第二次。打今天起我的心里只有何雨涵,你有这心思不如帮我找个女朋友人选,要演戏就得演得真一点,能花钱雇人更好,到时候别让人家真的喜欢上了我。”
他可不想再背感情债了,以前觉得处处留情超级酷,现在只觉得累……
“那行吧,人我帮你找,这件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讲,包括你爸,谁也不敢保证你爸身边没有耳朵。”宋乔楚轻轻笑着说。
她温柔时候的样子,美极了,仿佛和娴静的夜色融为一体,孙长凡都能感觉到她的漂亮,讲实话,他以前和宋乔楚恋爱的时候便是因为她的漂亮,现在他对外貌这东西已经免疫了,没事儿看个几眼,赏心悦目一下就成。
“行,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走出几步孙长凡又回头,说:“你回去跟林生安说一下,我爸公司的情况太复杂了,我找不到缺口查,我爸看样子只想保我周全,也不想让我涉足这些事情。过两天我就得回学校了,带上你给我准备的女朋友,让林生安也做好准备。”
“你要林生安做什么准备?”
“当然是钱啊!他撞坏了我的跑车,我现在没钱,他不养我谁养我?”孙长凡气呼呼地说。
要么说孙长凡更加讨喜呢,林生安生气起来凶的一批,哪儿有孙长凡可爱。
孙长凡离开之后,宋乔楚一个人又在楼顶站了会儿,她身子被风吹得凉飕飕的,想起来孙长凡一点儿都不绅士,离开的时候应该把衬衫脱下来,披在宋乔楚身上嘛!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想不起来,她好像也想不起来上次被男朋友披衣服是什么时候了,只觉得时间很久远,久远到忘记那次有没有风这回事。
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现在就想睡觉,可她睡不了,拿出手机看看,刘彩星那丫头还没有发来信息……两个人不会真的出事了吧?林生安虽然脑子不大灵光,但好歹见过大风大浪,应该不会栽在普通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