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汪贱通唠叨个不停。
“太黑了，太恶心了，简直不是人，老大，我回去就报官府来拿他们。”
“那你把路记住，哥是路痴，这荒郊野外，没有羔德过路就忘。”
公子炫也盘算过了，本来想等摸清这奸商都给谁家供应，然后再一锅端，但是每拖一天就会有很多人受害，万一他们再听到风声跑了就没戏了，只好闪电行动了。
“根本不用记路，就那恶心的臭味我闭着眼睛都能找过来。啊我都已经忍不住要教训他们了，黑心也就罢了，还这么张狂，我汪贱通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这么说你上班的时候，客户都是微笑着给你送钱？”
“那可不，臭脸的根本不会跟我发生业务往来，老弟我干活靠的是颜值，不像那些低级乞丐，会伸手去要……”
“是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第一次跟你见面的时候，是谁端着破碗戳我的腰？”
“呃……老大，吹牛呢，给留点面子。”
两人吹的正嗨，对面迎头来了一个人，骑着马，怠速行进，路过他们俩旁边的时候，面带纳闷的神情瞧了他们一眼。
擦肩过后，双方各自回眸，莫名其妙的相互又看了眼。
“这人有病？”汪贱通道。
“没，看你的颜值呢不是吗？”
汪贱通摸摸脸，满是得意，“听说蓝蔻胭脂水粉铺新上了一款雪花膏，等发了工资我就去整上一瓶。”
继续往前走了没多远，上了官道，突然一阵腐臭味传来，两人不由捏了下鼻子，公子炫纳闷道：“不对呀，来的时候没有在这闻到臭味，这是哪来的？”
环视了一下四周，一家豆豉作坊和一家卤肉作坊进了眼帘。两人吃惊的对视了一眼，心想豆豉不会有臭味，难道是这肉……
“不会吧！他娘的，我最爱吃卤肉了！”汪剑通瞪着眼睛说道。
他们悄悄摸到跟前，院门虚掩着，臭味浓郁，似乎可以确定是这里了，但是看不到里面具体是什么情况。
汪剑通一头冷汗，咬牙狠狠道：“狗东西啊，老子每天下班都要整点卤肉就酒，肉要是从这出的，我非得把这掌柜的去皮卤了不可！”
公子炫扭头看了眼他，“看不出来，你小日子过的挺滋润。”
“别笑话我了哥，我们这些干苦力的都是这样。你说这怎么办？咱管不管？”汪贱通问道。
“必须管，缺的就是这种典型。我进去装成乞丐探他一探，你在这守着，要听到喊叫就进来救我。”
“一起去吧，好有个照应。”汪贱通道。
“不行，人多了容易被怀疑。”公子炫说完伸手推门。
汪贱通将他一拦，说道：“不行哥，他们干这种勾当的定然没好心，你去了危险，还是待在外面吧。弟弟我去，我是专业的叫花子，进去要饭没人会怀疑。”
公子炫一想也对，叮嘱他道：“安全为重，不行就撤别逞能。”
“放心吧，小事一桩。”汪贱通说完推门便进去了。
这会炼油厂那边，一个人也正推门而入，正是刚才跟公子炫擦肩而过之人。
看门的人熟练的接过缰绳帮他停好马，都没有说话。那人径直找到了老胡，老胡随口说道：“来啦老牛，油准备好了，我带你去验。”
那人道：“不急老胡，问你个事。来的路上我遇到两个人，这个时间点，这地方几乎无人行走，他们是从你这出去的？”
“哦，没错，昨晚从你们火锅城带来打零工的。”
“从我们那带来的？可是我听说昨晚你带走的是一个乞丐，不是两个。”
“是，出了门还有一个他兄弟，就一块带来了，一个冷馍换一夜苦力，不亏。走吧，看油去。”
“等等老胡，你就不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吗？你见过哪个勤劳的乞丐深更半夜的跑出来要饭？”
老胡皱了下眉，“是奇怪，不过你也太敏感了，你说，这么久了，咱什么时候出过岔子？”
“你不知道，这两人里面，有一个我看着面熟，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从他手里买过报纸，他逢人便吹自己是开封时报的二当家，这下你意识到什么了吗？”
“你的意思是……他们是在挖我们的料？”
老牛严肃的点了点头。
老胡摸了摸下巴，“这帮孙子，把我都骗了，如果被他们爆出去，我们可就完了。”
“现在追还来得及，他们应该还没进城。”老牛道。
“敢打我胡撼山的主意，那就让他们永远闭口好了。”老胡说完马上安排了几个跟公子炫汪剑通打过照面的可靠手下，挎上马飞奔追去。
且说汪贱通进了卤肉作坊的院里，就像进了自己家一样，前院没人，他循着动静和臭味来到后院，只见几个人都蒙着面巾聚精会神的在烂泥里挖东西，没人注意到他。
汪贱通定睛一看，他们挖的不是萝卜不是陈坛，竟然是大块大块的包起来的肉！有的打开包装了，看起来还新鲜，但已经开始腐败了，散发的恶心的臭味。在一旁的棚子下面，还有几匹没分割完的死马。
“干嘛把肉放臭了再挖出来呀？”汪贱通跟自己人一样大方的凑上去问道。
“这样加工成鹿肉獐肉他们才分辨不出来啊。”干活的人随口回道，回完方觉不对劲，猛的转身看了下汪剑通，紧张的问道：“你是谁啊！谁让你进来的？”
汪贱通平静回道：“我是要饭的，你们前院没人，我就找到这来了。”
“混蛋！没安排把门的吗？”一个肥光头训斥道，看气势应该是老板。
“小李子媳妇生孩子，今天没来，让我帮他请个假，忘了给您说呢。”其中一人回道。
“放他娘的屁，上个月才生了一胎，又他娘的来一窝？他小子有几个媳妇？老子才他娘一个！”肥光头恼怒的喊道。
一个肥婆突然冒了出来，二话不说揪起了肥光头的肥耳朵，“怎滴？嫌老娘一个伺候不了你了怎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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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服辣火锅城采购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