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冤家路窄

白羽凡在距离牢房第二近的当铺门前下马,大步走进当铺。掌柜的注意到白羽凡进了当铺,一挑眼隔着柜上的栅栏问:“公子看着眼生,您是来典当,还是来淘宝?”

白羽凡掏出做旧的步摇图纸,拍到柜台上问:“先生您见过这支的步摇吗?”

掌柜拿过图纸仔细端看,摇摇头:“没有!”

“那您帮我留意一下,有了消息请到文锦客栈找我,我姓方,嘉州人,做丝绸买卖的。”

“没问题!”掌柜的看着图纸疑惑道:“不过,从图上看,这步摇应该不是名家之作,您找它干什么?”

“说来话长啊!”白羽凡叹口气,把当初讲给小偷的故事重新讲了一遍:“这是当年我家主人送给主母的第一份礼物,后来却被主人以前朝小周后遗物的名义在此地卖掉,如今主母身患重病,对这只步摇仍旧念念不忘。主人开出五千两的高价将其赎回!

“我方某来此地,一是看看本地的绸缎行情,二嘛就是为了帮主人买回这支步摇,不讲了,我再去其他当铺问问,告辞!”白羽凡拿回图纸离开当铺。

距离文锦客栈斜对过的绸缎庄,白羽凡又成了一名给妻子过生日的暖男:“我住在文锦客栈,内人今天过生日我想送她几匹绸缎,可是不知道她喜欢什么的?不如你把上等的丝绸一样挑上一匹,我好回去让她选选。”

“可以,不过你得留下押金在这。”老板很麻利的选好数匹绸缎。

“诶有,不好意思,出门匆忙,忘记带银两了,这样,我先把马压在这可以吗?要不我把这身外衣也压在这?”

绸缎庄老板看了一眼白羽凡的扮相,丑是丑点,但派头不俗便答应了。

白羽凡扛着将近一百两银子的绸缎进了文锦客栈。掌柜翻开记事本给他做登记:“姓名,哪的人,做什么的。”

“方舟,嘉州人,来这做丝绸生意的。”

“公验拿出来看看!”

“啥?”白羽凡愣住了,其实他一直在顾虑店钱问题,没成想掌柜的看到他的派头后,压根没提店钱的事,反而要查公验。白羽凡没想到古代住店也得用身份证,眼看到了最后一步绝对不能出岔子。

白羽凡在身上假装翻了好一阵,自言自语道:“咦?奇怪了,刚刚在知府大人那做客的时候还有来着。”

白羽凡看到掌柜不为所动,竟然发起了火:“我堂堂知府大人的外甥会差你一个公验嘛?我告诉你,一会知府大人就会派公差给我送公验来,等公差到了,我就说你们这是黑店!”

白羽凡大吵大闹,吸引一大批人,老板娘从柜面后面的小屋里走出来打哈哈:“嗨,公验能送到就行,我带你去看房间。”

老板娘客气把白羽凡引进二楼一间客房,下楼后阴着脸告诉店掌故:“哼,拿着斜对街店面的绸缎和我装外地商人,你,立刻去衙门报官。”

“是,我这就过去。”掌柜点头答应要往外走,此时一身捕快装束的刘捕快恰好风尘仆仆走进客栈,他问:“你们这里是不是住着一位姓方的嘉州绸缎商!我有东西要拿给他。”

老板娘和掌柜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凉气,幸亏自己没去官府报官,姓方的这家伙搞不好真是知府大人的外甥,至于绸缎,谁知道他是来进货还是卖货的。

老板娘亲自把刘捕快引进白羽凡的房间,没敢再多问公验的事情!

时间回到刘捕快离开东望春酒楼的时候,刘捕快锁着陈甲往大牢走,任凭陈甲不断求饶,干脆一个字都不听。

私自把陈甲关起来之后,刘捕快拿着缺了一颗坠子的步摇来到距离牢房最近的当铺,结果却受到了一波嘲讽。

刘捕快出了当铺,大骂白羽凡是天杀的骗棍,但还是有些不死心,又走进了第二间当铺,也就是白羽凡刚刚离开的那家。

当铺掌柜的看到步摇后眼前一亮,心里起了贪念,但看到步摇少了一颗坠子后,没敢先一步下手,只是把白羽凡讲给他的故事复述给了刘捕快,让他到文锦客栈去找方姓丝绸商人。

得知步摇价值五千两后,刘捕快暗骂陈甲黑心,竟然要独吞三千两银子,离开当铺后一路快跑来到文锦客栈,又被老板娘引进方舟,也就是白羽凡入住的房间。

刘捕快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方姓商人,人长得又黑又丑,不过穿得还算气派,绝对是大户人家的豪仆。

床头码着数匹绸缎,全都是一等一的样子货,当铺掌柜的说的果然没错。

刘捕快拿出缺了一支坠子的步摇放在桌子上开门见山说明来意:“厄,方兄请看,你家主人要收的是这只坠子吗?”

“你是陈甲什么人?”

“陈甲?”

“前两天有个叫陈甲的来找我,说他知道步摇的下落,我还给他抄了一张图呢!”

“就是这张!”白羽凡拿出做旧的图纸仔细查对然后皱起眉头:“刘兄啊,看来我不能付给你五千两银子了。”

“诶?为什么?”

“你看,这只步摇少了一颗坠子啊,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介仆人,花五千两把一支缺了坠子的步摇带回去,恐怕……”

“我知道坠子在哪,我这就去取!”刘捕快一拍脑门,想起来白羽凡在酒楼里告诉他,坠子掉在路家大院里了。

“那你去取坠子,我到钱局去提银子。时候不早了,我们明天早晨再见!”

“那我先告辞了。”刘捕快一抱拳便离开了房间。

白羽凡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刘捕快已经彻底上钩了。

白羽凡扛起绸缎就走,却被掌柜的拦住,这一次他的态度异常亲切:“客官,您不住店了?”

“对不住了,刚刚公差告诉我,我舅舅突然想起来一件要紧的事儿托付给我,我得尽快出城,这一会儿功夫的房钱是多少。”

“看您说的。”

“那告辞。”白羽凡离开客栈,在绸缎庄退掉绸缎换回马匹。快马赶到官府门前,堵住刚刚告完官的马鞍店伙计和卖马汉子,指责两个人竟然不守信用没有在原地等他。两个人只好回去撤诉,还回白羽凡的仆人装扮。

白羽凡换回仆人打扮,撤掉乔装,快跑到遇到书生的地方,圣人的子弟还坐在房顶上不知疲倦地骂着闲街,白羽凡把靴子和包裹扔上房顶立即离开。

白羽凡一路低头疾行,路家大院的大门就在前方。在入门之前,白羽凡迎面撞上另外一个也要往大门里进的人。

两个人一抬头,异口同声的质问对方:“你来做什么?”

站在白羽凡面前的正是那名女扮男装的假公子,她穿着一身男装,胡子却已经摘掉了。

两人僵持之际,蹊跷大门打开,小环走出来一脸惊喜地大喊:“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嗯?小姐?白羽凡又是一阵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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