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双局并行

白羽凡把刘捕快和陈甲引到望东春酒楼,三个人在二楼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

店小二肩膀搭着毛巾跑过来:“二位点点儿什么?”

显然店小二没把锁起来的陈甲算作一位,陈甲也很识趣,规规矩矩的站在刘捕快的身后。

白羽凡做个请的姿势让刘捕快点菜,刘捕快点好了酒菜,小二一溜烟吩咐后厨抓紧忙活。

白羽凡开始了他的骗局:“不瞒刘捕头您说,银子的事儿遇到点小麻烦。”

砰,刘捕快猛拍桌面:“我警告过你,别跟我耍花招。”

“刘捕头息怒,听我把话说完。”白羽凡把缺了一颗坠子的两步摇从怀里抽出来举到两人中间。

“听我家老爷讲,这支步摇是他二十年前花费五百两银子从一个商人手里买来的,听说是前朝小周后的东西。”白羽凡放低语调故意神秘兮兮起来。

“前朝…小周后,拿来让我看看。”刘捕快伸手要抢两步摇。

白羽凡故意把两步摇撤回,让刘捕快扑了个空。然后欠身向前,压低声音说道:“其实我早就盯上这枚步摇了,前几天我悄悄让人看过,您猜怎么着?”

白羽凡露出鸡贼的目光,从陈甲的脸上再扫到刘捕快的脸上,继续说:“现在这东西能卖两千两银子。”

“两千两银子?”刘捕快的眼睛开始放光,身后的陈甲仰着脖子要偷看个究竟,白羽凡这才把两步摇递到刘捕快手里。

刘捕快接过两步摇,立即皱起眉头:“诶?这步摇怎么少了一个坠子啊?”

“怎么可能?我记得我把它揣好了?”白羽凡眯眼一看,故作惊讶,又假装思考片刻,一拍脑门脱口而出:“诶呀,一定是掉在院子里了,我马上回去找找,这可是两千量啊。”

白羽凡丢下刘捕快和陈甲,一脸慌张的跑了,价值两千两银子的步摇都被落在了刘捕快手里。

刘捕快拿着“小周后的步摇”爱不释手,陈甲见白羽凡走掉后,捡了张椅子坐下,对刘捕快说:“锁死我了,快给我解开!“

”自己解去。“刘捕快把钥匙往陈甲面前一扔,陈甲解开手上的锁链,凑上来说:”让我看看,小心着点,可别叫人给骗了。”

“有道理,你比我识货!”刘捕快把步摇交给陈甲。

陈甲仔细查验一番后,把小周后的步摇随手丢在桌子上,说:“假的,还什么小周后,亏你也信。我敢打赌,这东西充其量也就三十年历史,至于价钱?绝对不超过五两银子。”

“什么?该死的竟然敢骗我。”刘捕快勃然大怒,拿起步摇要把它毁掉。

陈甲抓住刘捕快手腕,制止了他的冲动:“停,你把这东西给毁了,回头你拿什么赔白羽凡两千两银子。”

刘捕快立即停手,把步摇小心放到桌面上,抹一把冷汗说:“你说的对,咱们就在这等着,看他到时候怎么办。”

纸店里。

白羽凡买来数张纸,又一路小跑的跑到一家茶馆。点了一壶花茶,借来笔和墨,凭借记忆在白纸上画出步摇的样子。好在白羽凡前世就有不错的毛笔字和绘画功底,没用多大功夫就画出了步摇。

白羽凡倒上一杯茶,把一张纸揉成团去沾茶水,要往画上涂,刚一动手就被一阵纤细的声音叫住:“停。”

白羽凡抬头,眼前站着一位穿着还算华丽的公子,虽然脸上挂着三撇胡子,却掩盖不住清秀与阴柔,公子把手里的折扇一合,指着桌面上的画说道:“后给纸张做旧,也不怕把画给涂花了。”

白羽凡抱拳称谢,将茶水涂向另外一张空纸。公子淡淡地说了一句不用谢,打开折扇便走,不小心还撞到了白羽凡的肩膀。

虽然隔着彼此的衣服,白羽凡仍然仍然感受到一阵柔软,这位公子竟然是个女的,白羽凡心里一激动,抬手抓住公子的胳膊。

压低声说道:“嗨,这位姑娘,麻烦把我钱袋还给我!”

“公子”停了下来,小声地说:“哪里有什么姑娘,大庭广众的,你可不要在这儿血口喷人,小爷我也是读过圣贤书的,小心我…”

“好,你不认也没关系,咱们当众搜身总可以吧,你要是亲白的,我请你吃饭谢罪,你看怎么样。”

“公子“的脸蹭的红了,咬着牙咒骂道:“你敢?你这是当众耍流氓!小心挨板子!”

“谁耍流氓了?公子不是信誓旦旦的说,哪里有什么姑娘吗?”

“把手拿开,算你狠!哼!这钱袋也不见得是你的吧!”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女扮男装的公子把手伸进袖口,表情却突然凝固。

白羽凡从怀里摸出两个钱袋放在桌子上,其中一个是早上路谦和给他的,另外一个则是白羽凡刚刚顺手从“公子”那里偷来的。

“你是什么时候把它偷走的?”“公子”伸手要把自己的钱袋拿走,白羽凡却先一步把钱袋按住:“先别急,我们来做一笔交易。放心,我绝对不会打你的歪主意。”

“公子”狐疑地看向白羽凡,白羽凡把她的钱袋还回去,又从自己的钱袋中取出摸出一两银子递给“公子”说:“这是定金,你先收好。”

白羽凡迅速把白纸涂上茶水,拎起吹干,画上步摇,再吹干墨迹,把做旧的画交到“公子”手中。

“你拿着这幅画,到望东春酒楼的二楼,在那你会看到一个捕快和一个无赖模样的人,先别管他们,给自己叫上一桌好酒好菜,吃完之后到他们桌子上去看一眼,那应该有一支和画里面一样的步摇,只是少了一颗坠子。如果步摇已经毁了,你就回来,我另给你二两银子。”

“如果步摇完好无损,你就拿着这幅画去给他们讲个故事,二十年前,你家主人家境败落,只好将自己送给妻子第一件礼物,也就是这只步摇,谎称为前朝小周后的遗物骗卖了五百两银子,在嘉州东山在起。”

”不成想你家主母数月前竟然重病,昏迷中始终对步摇念念不忘,你家主人夫妻感情深厚,欲花一万两买回这只步摇。故事大概就这样,讲完之后随便给他一个客栈做地址,最后回到我这,我也给你二两银子。”

白羽凡把一切都交代完毕了。

“等等,你打算让我帮忙行骗,才三两银子明显不够,少于十两银子我绝对不干!”“公子”识破了白羽凡的用意,开始讨价还价。

白羽凡懒得再去计较:“最多五两银子,剩下的的我还得给那名捕快支付饭钱,干不了的话把那一两银子还我!”

"好,包在我身上。"”公子“说着把画卷起,塞到袖口里走出了茶馆。

白羽凡把半成品的那幅画连同剩下的纸都揣回怀里,还回店家笔墨,开始安心品茶。

半个多时辰之后”公子“回来了,她把画拍到桌子上:”故事我已经讲完了,银子呢?“

白羽凡从钱袋中捡出四两碎银子,递给“公子”,揣起画拿着剩下的二两银子直奔望东春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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