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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那个乌维坎在这瓦利西亚城呆了多久了？”
一路带着众人回到住所，梵洛踏进门那一刻就转身询问休李凯特。
“他？他在这里待了三个多月了。”
大致对了对时间，休李凯特回答道。
“这三个月他都是以什么身份待在瓦利西亚城里的？总不可能是一介游民吧？”
“……抱歉，是我疏忽了，昨天一直在讨论罗佐艾德的事我都忘了说这个了。他是三个多月前来到这里的，来的时候其实我也不认识他，他给出的身份是艾诺德将军派来维护护城法阵的法师，而后他私下找到我才对上他革民军东南部统领的身份。”
“护城法阵？”眯起双眼，梵洛脱下外衣回忆着“那是什么？”
“七个月前，我们和艾诺德来到这里打完那场仗之后，瓦利西亚城损失惨重。当时用来抵抗兽潮的防御法阵集群被摧毁的很厉害，所以艾诺德就让当时在我们部队里的法师们重新规划了法阵集群。去掉了部分防御性质法阵，加装了一些需要高魔力投入的攻击性质法阵，形成了现在的护城大阵。”
“乌维坎正是以护城大阵的维护法师身份来到这里的，现在也正是在负责整个大阵的维护和检修工作，他早上来得很迟，恐怕也是因为有工作。”
梵洛静静听着休李凯特的解释，同时开始回忆起今天和乌维坎面谈的种种细节。
“大叔你……对这个乌维坎了解多少？你们之间的关系如何？”
“说实话，我和乌维坎之间其实并没有多少交集，艾诺德对部下之间的关系要求一直很严苛。尤其是革命军，大部分统领级别的人物之间甚至素未谋面过，外加他平日任务繁重，我也就很少和他相处过了。”
梵洛叹了口气，眼中颇有些担忧地说道。
“这个人不可信。”
听到梵洛这句话，其他四人没有任何反驳和犹豫，纷纷坐定后打算听梵洛的解释和分析，看看他又看出了什么端倪。
“我之前问他，他是为什么知道我们是从亚夫镇逃离出来的，他的反应很紧张，但又找了个看起来很合理的解释，说是艾诺德密函告诉了他修斯的汇报……他是怎么知道这是修斯的汇报的？如果我是艾诺德，我可能会告诉他信息情报，但情报来源我凭什么告诉他？更别说艾诺德对部下的关系把控还这么严格。”
“乌维坎知晓的情报确实超出了他应有的身份，我也一直对此抱有疑问，但我没渠道过问艾诺德的想法态度，也就只能不多言语。”休李凯特点点头。
“不只是这点问题。”梵洛将目光投向雷伦“那家伙来到我们这桌时，看向雷伦的目光很不友善，而后选择了远离他的位置坐下，这是厌恶一个人的表现。”
说到这里，雷伦耷拉着脑袋，紫色的刘海遮住了他有些胆怯的眼神。休李凯特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下，他知道乌维坎对雷伦的忌惮，但他不打算解释些什么，雷伦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而最让我感到可疑的一点。在我提及艾诺德并大肆夸耀他时，乌维坎虽然一直在附和我……但他的眼神中，却不存在任何一丝对艾诺德的敬重和崇拜。”
听到这里，休李凯特的脸色微变。一直以来，他在乌维坎身上都有感受到一种疏远和隔阂，但却始终无法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直到梵洛点出，他才反应过来，乌维坎从来没有表现出过对艾诺德的敬仰和忠诚，才会与其他人的心如此疏远。
“我们在提及一个人的时候，对他的第一印象和想法往往会透露在我们一瞬间的眼神之中，尽管那家伙确实很会隐藏自己，但在我突然称赞艾诺德时，他眼中那一瞬的闪过的，却是不屑与冷漠。”
梵洛拖着下巴，轻笑出声。
“拜恩斯也好，休李凯特大叔你也好，雷伦也罢。当和你们谈论艾诺德的时候，你们眼中多多少少都有些尊敬和好感，而乌维坎眼中的那份冷淡甚至还不如我和署岚亲热。”
说到这里，署岚和梵洛相识一笑，这俩人都对艾诺德没什么太大的好感，尤其是署岚，他一看见拜恩斯对艾诺德那种崇拜态度就别开头没眼看。
“还有最后那个行为诡异的人，我是看到乌维坎有四次余光下意识瞟向我身后才发现他的，这家伙很明显是乌维坎故意安排来监视我们的……但很奇怪的是……那人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年人而已，胆小，没有心机，甚至可以说是懦弱……他为什么会带这样一个人来监视我们？”
“也许是你想多了，可能那个家伙就是他顺道带过来的呢？”
拜恩斯眨巴眨巴眼睛，把凳子往梵洛那边挪了挪询问道。
“不会。”枕着后脑勺，署岚敲着二郎腿打断拜恩斯“梵洛出手搞穿黑衣服的玩意儿时，那乌维坎慌的不像人，冲出去的速度比我还快，像是生怕梵洛把那家伙吃了一样。关心则乱，那个黑衣人在乌维坎眼中一定不一般。”
空气突然安静，署岚看着一言不发盯着自己的四人，他们的眼中充满了震惊，还有难以置信。
“这是基本功啊！”猛拍桌子“别以为只有你们会察言观色我就是说话少了点儿！”
“……署岚说得不错，反正就这么多，乌维坎不可信，他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这种人十分危险，我们得防着点儿。”伸手安慰气鼓鼓的署岚，梵洛告诫着其他人自己的担忧，同时，他随手抓过了一张纸片，掏出铅笔在纸上划动几笔，放在众人眼前。
“这是……那个黑衣人脸上的纹身，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谁见过。”
“从未见过。”
“这什么玩意儿？没见过。”
“没……没有……”
“都没有印象吗？”梵洛看了看连连摇头的其他三人，转眼将目光投向了拜恩斯。
“我见过……”
拜恩斯伸手拿起纸片，盯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奇怪图案努力回想着。
“我见过这个标志……这是……某个组织的印记。”
“什么组织？”
“记不起来了……”紧皱眉头，拜恩斯拼命盯着那个标记，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抱歉……这份记忆太旧了……这个印记我应该在某本古籍之上见到过，但我真的想不起来……”
“没事……之后还有机会和他们接触的。”梵洛拍了拍拜恩斯的肩头，温柔地安慰他。
“慢慢回想，大不了下次亲眼看看，咱们一定要弄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