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生一脸的陶醉，声音高昂，听着就知道他现在有多兴奋。
“这些……她们都是我感兴趣的女人……你看她……”
说着，王长生指向了一张女人的脸。
这张脸，萧乔认得。
是苏春晓。
“她是个高中生，年纪不大，家境很不好，所以我一直在资助她，她啊，看上去楚楚可怜，尤其是在我面前哭的样子，别提有多美了……你看，现在她的脸就这样完好无缺活灵活现地呈现在我的眼前，我不必担心她有变老变丑的那一天。”
就像博物馆的讲解员，王长生在给萧乔介绍完苏春晓之后，原地转了个圈，又绕到另外一张脸的下方。
“你再看这张脸……她的名字也叫鸿欣，跟你一样……哦不对，你是男的，你真的叫鸿欣吗？”
“……”
手里提着紫色镰刀，萧乔始终未置一词，默默地欣赏着王长生一个人的表演。
“啊不管了，反正这个女人也叫鸿欣，她很能干哦，虽然年纪已经是半老徐娘了，可是长得很美，特别是……她跟我说，她的未婚夫在结婚前一天车祸过世了……你不知道，那个时候啊她的侧脸，那表情……真是想想就叫人心醉……”
王长生突然捂住胸口，像是在为鸿欣感到痛心疾首。
然而萧乔却觉得王长生的表演十分的做作，令他反胃。
“我想保留那个时候她的那副神态……那神态……美极了……”王长生仰起头，高高地举起双臂，“这里就是我的收藏室，藏着这个世界上所有美丽女人美丽的脸，美丽的表情……你、也跟我一样吧？”
“什么？”萧乔微微蹙眉。
就在这时，王长生伸出手，战战兢兢地指了指萧乔手中的幽紫色镰刀。
“你那东西可不是一般人类拥有的……你也跟我一样突然间得到了神奇的能力吧？”王长生脸上的表情一时一变，之前是惊恐，后来是陶醉加兴奋，再之后又变得小心翼翼，而现在，则变成了开心。
王长生咧开嘴，笑了，就像在异地见到老乡一般，王长生看萧乔的眼神无比亲切。
“你也跟我一样，我们是一样的，我们得到了神奇的能力，我们都与众不同，有别于常人……我喜欢收集美丽女人的脸，美丽女人的表情，而你……是收集人头对不对？哦不不，是收集人命……”
双臂抱胸，王长生点点头，自说自话，错误地把萧乔当成“收藏家”。
“你会盯上我，是因为我有钱？还是因为我的藏品？”王长生指了指身后的女人脸，“只要你肯放我一条生路，我的这些收藏品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啊……如果你是收集人命，我也可以帮你的忙，你没必要杀我，我跟你是同伴啊，我们两个都有神奇的能力……你应该猎杀普通人，尤其是那些又老又丑的人，那些人已经不配和我们为伍了，我们才是被神选中的，是人上人……怎么样？和我一起吧？”
犹如演讲一般，王长生慷慨激昂地说着，冲萧乔伸出手。
萧乔沉默半晌，戴在头上的假发缓缓滑落，化了精致妆容的脸倏地，绽放出一抹笑容。
“如果我和你一起的话……彩虹会生气的。”
刷——
速度快过眨眼，萧乔已经纵身跳了起来。
“啊——！”
王长生一声尖叫，随之落下的是萧乔手中的紫色镰刀。
咔擦！！
紫色镰刀的刀刃落在了瘫坐在地的王长生的双腿之间。
有液体渗了出来。
是王长生吓得尿了裤子。
“啊、啊啊啊……”舌根僵直，王长生瞪大双眼，眼白爬满红血丝，惊恐地看着萧乔，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生命的尽头。
“为、为……”
王长生想问萧乔为什么。
他以为，萧乔是他的同伴。
因为萧乔和他一样，也拥有神奇的能力。
“你想问我为什么？”
甩了甩清爽的短发，萧乔随手抹去了嘴唇上涂的口红。
咔擦！
王长生的身后，出现了一副骷髅骸骨。
咽喉被扼住，王长生低头一看，看到的是一双散发着幽深紫色光芒的手，这双手，只有骨头。
“啊！”
王长生浑身一哆嗦，战战兢兢地扭头。
“咿呀——！”
一声尖叫，当他与骷髅四目相对的瞬间。
“你、你到底是……”王长生有种死到临头的直觉。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提着紫色镰刀，萧乔稳稳地迈开脚，走向王长生。
王长生恐惧得想后退，却发觉自己无路可退，身后，就是一副和镰刀相同颜色的骷髅。
“这些女人的脸，不是为你一个人服务的……”
萧乔清冷动听的声音随着脚步，传进了王长生的耳朵里。
“什、什么？”王长生声带在颤抖。
“你不过是个自私、卑劣、愚蠢、自大的好色之徒，碰巧得到点异能就以为自己被神选中，以为自己是人上人？呵呵！”
随着萧乔的话语，王长生的脸色越来越惨白。
“你以为我也和你一样在利用异能收集东西吧？嗯……这么说其实也没错，我是在收集东西，不过我收集的不是女人脸，也不是人命……应该说，我在收集‘垃圾’。”
“垃、垃圾……？”王长生铁青的脸上流下一滴冷汗。
“对，就是垃圾。”
刷！
萧乔手起刀落，紫色镰刀一下子靠近王长生的脸。
“像你这样的垃圾。”
“！！”
“你既然想做人上人，那就该承担相应的风险……例如，被我这种专门收藏‘垃圾’的人盯上的风险。”
浅浅地勾起唇角，萧乔俯身靠近王长生，吓得王长生尿裤子尿得更加严重。
“我、我、我给你钱！我有很多钱，我全给你，不，不止钱，我的一切，所有的一切我都给你！求你……别杀我！别杀我啊！”
“钱？”萧乔冷笑耸肩，“那种东西我也有，我不需要。”
“那……那你需要……什么……”王长生哆哆嗦嗦，试探性地问。
“这个嘛……”萧乔深渊般的黑瞳在眼眶中打了两转，看向王长生，“就你的脸吧！”
“什么？！”
“你不是收集了这么多别人的脸么，那这回就换一下，换成我……来收集你的脸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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