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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年岁很长，所以他懂得很多。他可以根据他人的一个眼神推测出下面要说的话；他可以根据一个小小的事件推导出放任不管的后果，不，他甚至不需要知道事件就能做到；他可以从一个人的动作了解到那个人喜欢吃什么；他甚至可以在辩论场上将全场将来会说出的论述在一开始就念出一半……
而这些没有一个是依靠历史，全靠经验和见闻。
他知道阻拦女人没用，她看似是为了报生前之辱但实际上的动机却很单纯，一个“情”字足矣。
拿起纸，文字回归书中，老者把书收起来拿出本子继续写。
女人离开店后犹如鬼魅一般开始游走，所到之处无不结了一层白白的霜。
她先去了一间民居里，悄无声息的把手伸入一个女人的头中，一握拳，然后离去。
第二天人们会知道一位公司的女总裁昨夜大脑因低温而坏死的新闻。
她又到了一个公司里，飘入一间办公室，看着里面坐在桌前敲打着键盘的五个中年人，眼中只有不屑。
咣的一声，办公室的门窗被反锁。
这时候那些人才反应过来，一个男人先是胆大的去拧了拧门把手，发现锁着，开始想要从内部开锁。但是钥匙试了个遍，门久久不开。
“喂！有人在吗？外面的，开下门！你惹大麻烦了，你一定会被扣工资然后降职的！”他大喊。
其他四人此时发觉窗户似乎也打不开了。
“呲。”
气体泄漏的声音传入所有人的耳朵里。
“那是什么？”
“这味道……我有点晕。”
“不！煤气泄漏！我们这里怎么会有煤气管道？”
“谁知道！外面的，开门，你惹上大事了你知道吗？”
其他人试图砸碎窗户，但毫无结果，试了很多遍后他们才看到一个标示：防弹隔音钢化玻璃，可耐手枪子弹冲击。
当呼吸开始变得困难的时候，有人大声呼唤救命，有人求饶，有人就这样呆坐着，也有人不希望自己死的太难受先把自己弄晕。
渐渐的，里面没了动静。
女人又去了一趟政府部门，在一个宽敞明亮装饰奢华的办公室里见到了自己曾经取代的那个男人。
他老了，两鬓斑白而且谢顶，还是那么瘦小，脸上永远那么和善。
电流通过，他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当然，在给他电死前女人先掐了他的声带让他无声的在电流的刺激下挣扎直至死亡。
“还有一人。”她再次远去。
这次，她停在自己记载中的家前，看着这个五层小楼，不新不旧，不脏不净，就是这么普通，而当年，这是一个中高档小区里最好的楼房。
“我回来了。”她低声说道。
门锁自动打开，她推开门走进屋里。
“真奇怪，怎么大门会开呢？我记得锁上了啊。”
这个声音让她转身看向厨房，一个妙龄女子拿布擦了擦手准备去关门。
手穿过她的胸膛。
“唔，好冷，我……”她双膝跪地用手压着胸口。
她最后只剩捣气的力气了，但那也是无用的，人类吸入的氧气需要依靠血液来输送到身体的各个部位，而她的心脏已经成为了一个大冰团，连肌肉细胞的伸缩都无法完成，还提什么输送血液。
“阿玲，你怎么了？没事吧？我这就去叫救护车！”一个中年男人从室内扑过来。
“切，就是你。”女人一挥手，室内只剩下一脸绝望的女子。
城外一处烂尾楼中，男人的身影再次出现。
“不，我怎么到这里了？”他疑惑的看着周围，还没从震惊中醒过来。
四处张望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向他走来。
她眼神呆滞，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失去了一个眼珠，但是她的面容却是完好的，一只脚上拖着一只拖鞋，另一只脚直接赤足入地。
“你，是你！你怎么还活着？你不是二十年前就死了吗！”男人冲过去想要把她甩到一边。
这时，她说话了：“我……我死了……吗？我死了，我没死，我……能爱我一次吗？”
“呵呵，看来药效还在，说实在的，看一个天才变成几乎没有思维和记忆的废物也是一种观赏呢。”男人从兜里掏出手机却发现没信号。
“滚边去，我要打个电话。”
他四处搜寻着信号，而女人则在地上用指甲挠地。对他而言她已经没有任何威胁，放着当一只虫子就好。
而这是他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那边的先生，我好糊涂，我认识你吗？”
男人没回话。
“我，我感觉我们认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家在哪？我……我……你是谁？我在干嘛？”
男人始终保持安静。
这时，一块石头砸中他的后脑勺，他重重的摔在地上，回头看着女人。
“疯婆子，滚开！”
女人抬头，下一刻却跨过数十米的距离出现在男人面前。
“啊，你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是吱吱，吱吱，你长大了，哈哈哈，你长大了，哈哈哈！”
她仰天大笑，这时缓缓地低头：“死吧，秦聂。”
男人的肠子立刻流出体内。
“啊啊啊啊！”他大叫。
“嗯，是的，亲爱的，是我，我是你的唯一啊，我是素素啊，你爱我的吧，你爱我的吧？”女人问。
“当然，我只爱你一个人，素素，叫救护车，我要死了！”被称为秦聂的男人果断的回答。
“骗人！回答那么快一定不是真心的！”女人嘶吼着。
很经典的笑话，秦聂过去也喜欢讲，但他从没想到自己的命可能会被这个笑话玩死。毕竟在他讲的笑话的结尾，女人扇了男人一巴掌。
他不知道眼前的女人会怎么扇自己，但是还是小心为妙。
沉思数十秒，他回答：“爱，当然爱。”
女人笑了，笑的很幸福，这让秦聂也觉得逃过一劫。
“骗子。”
“啥？”
“骗子。”
“素素，我……”
“骗子骗子骗子骗子！你口口声声爱我，却和别的女人鬼混，你说只爱我，却给我注射那个药，夺走我的一切，你要是把我留在身边当玩具玩也罢了，谁叫我爱你呢？但你把我赶了出去，让我活的还不如一只猪！杀了你。杀了你！”
扑哧。这是动脉血喷溅而出的声音。
男人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人笑完，忽然消散了。
她过去存在的地方掉下一枚子弹。
“这里也有违逆母亲的人？少见，要不是主动爆发我还真找不到。”另一座楼房顶层一个男人说道。
他把枪放回一个竹简中，转身下楼。
老者挡在了他的身前。
“你是谁？”男人问。
“你又是谁？”老者问。
男人笑了一下，不屑的将竹简完全展开，从中拿出一对重锤。
“既然有目击者那就必须消灭。”男人舞锤冲上去。
老者伸手轻拨，两把剑出现，男人止住了攻势，呆呆地看着那两把剑。
“原来是同事，幸会幸会，既然美无事那我就先…”男人还想要溜走，但是一把剑拦住了他。
“不急，谁说我找你无事了？解释解释你是怎么拿到'兵谱'的。”老者说。
“有人违逆母亲的要求，所以我就把她做了，从胃里拿到了这玩意。”男人挥了挥手手上的竹简。
老者一把夺过，说了一声滚然后离开了。
“切，装什么装？”男人吐了一口吐沫离开了屋子。
角落里，一道血液流出，在白色的地板上分外扎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