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动开始了，当交接班的巡逻队走到中央广场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们瞠目结舌。
这已经可以称得上是自从有圣联历史以来，对于圣联最大的挑衅了。三个圣联的士兵，被挂在了中央广场的木头十字架上。
三个人的死状极其残忍，平整的切口、不完整的身体、惊恐的表情，就好像是在死之前，看见了恶魔。
弹出来的眼球之中布满着血丝。
一个人的手臂被砍断、一个人直接拦腰截断、一个人的脖子处有着漂亮的切口。
奥克斯是广场这里街道的守备军首领，出了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自己可以管理的范围了。他已经派出了两拨人，一拨人向城主杜维·阿尔弗雷德报告，另外一拨人向城里的当地主教报告。
当他来到广场，看见地上十来个守备军都躺在地上，他们似乎都是晕了过去。
“把他们全部弄醒，然后带回去，问清楚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早上的人不多，艾格斯只能先这么做，他带来的五十个人保护住了现场，封锁了整个中央广场五百米距离。任何人都不能靠近这里。
弄不好圣联会降罪于自己，放逐到黑长城或许是无法逃脱的事实。可是看着那个原本一直在自己面前飞扬跋扈的圣联胖子，被如此光天化日之下吊在广场之上。心中其实是比较畅快的，可必须抑制住这种感情。
如果在这种时候笑出来的话，可能就不是流放那么简单了，自己下场或许会和这些圣联一样。
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待杜维或者主教来到这里。
这种场景，不光是城里的居民会产生骚动，自己的士兵们也开始议论起来。
“谁再低声私语，别怪我的拳刃把他冻成冰块！”奥格斯的武器，是拥有冰霜属性附魔的拳套。
不会再有人说任何一句话了，他们知道奥克斯平日虽然是个好长官，可一旦生气起来，也不会闹着玩或者心慈手软。的确曾经有过那么几个，奥克斯将其冰冻起来的调皮家伙。现在还在地牢之中冰封着。
先来到广场的，是距离这里更远的城堡中的杜维。
杜维腰间别着拐杖，从马上下来的时候，是在气喘着的。下马后就解下了拐杖，慢慢地走近奥克斯的身旁。他虽然听说了广场之中发生的事情，可亲眼看见这副杰作的时候，还是觉得触目惊心。
甚至不像是人类可以制造出来的伤口，杜维问道，“你觉得这种事情谁可以办到。”
杜维不过是明知故问，他早就知道了，除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之外，在这个中央大陆之中，谁会有这样的胆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只不过还是想问一下，看看更加了解这座城市治安的奥克斯，是否还有其他备用人选。
非虔诚者被救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三个不完整的圣联尸体。
然后，明天就是神圣普查了，应该下午的时候，就会有普查官来了。
这几乎是个绝望的消息。
杜维走向了广场的台上。
奥克斯想阻止，“杜维大人，说不定台上会有什么机关暗器之类的东西。我先上去吧。”
杜维摇摇手，“没关系。阿尔弗雷德家族可不是那种一定需要卫兵守护的软弱贵族。”
除了猎奇的死法之外，在他们三个人绑着的十字架后面，还有用鲜血谱写的几行字。包括其他几根十字架上也有，一共有七句话。
“这是小夜城的镇魂曲，今晚的一切不过是序曲。”
“当白色的恐怖布满天空之时，会响起复仇的钟声。”
“黑与白的罪责，一定会被偿还！”
“哀伤的小提琴曲，一定会萦绕在你的耳边，让你无法入眠。”
“歌剧院的亡魂，一定会前来索命。”
“血债血偿！百倍奉还！”
“就在今夜黎明之时。”
杜维大概可以理解到这些话语的内容。
歌剧院、小提琴、黑与白。
这都是阿尔弗雷德家的软弱所导致的悲剧。
他用着和这些柱子上所展现出来一样的愤怒。他何曾不想将小夜城的圣联赶出去，将深蓝联邦、圣联、世界政府的那群白痴赶出这片曾经属于傲慢帝国的土地之上。
另外一队白色的人马也赶到了广场中央，从马上下来了一个穿着蓝色圣联制服的男人，他看起来才四十多岁，是这个城市圣联的蓝衣主教霍瑞德。
他拿着权杖，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台上，“杜维大人，请问您是否可以解释一下，眼前的情况？”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明明自己可能明后年就会调到圣城樊冈去晋升为红衣主教，在这种节骨眼上出了这样的事情。
霍瑞德看了一眼柱子上的血字，他马上就可以领会到，“杜维阁下，难道所这一切都是阿尔弗雷德家族的亡魂所为？”
杜维冷冷地说，“霍瑞德主教大人，请您注意您的措辞，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这是诬陷。”
“好啊，没问题啊。那就让神明来判断这一切吧！来人！把杜维大人绑起来！注意轻手轻脚！人家可是曾经高贵的皇帝前执政贵族！”霍瑞德嘲讽的语气很明显，却不是随便说说。
他的确有这么做的权力。
手下几个圣联的人拿着铁链子走上前。
“谁敢动！”在圣联的人来到的时候，奥克斯就已经装备好了拳刃。
他将两个拳头胸前对了下拳，就可以感受到其中溢出来的汹涌寒意。
“杂种，你也想一起被审判吗？”霍瑞德已经气得不行，顾不得自己的形象。
很有可能，等到明天普查官来了之后，自己身上的蓝色衣袍，就会被褪下。
“他的职责就是保护我的安全，无关他自己的判断。”杜维替奥克斯解释道，“奥克斯，你下去吧。相信霍瑞德大人的判断，他们是神明派来的使者，绝不会诬陷任何一个对神明忠诚之人。”
霍瑞德也没有刁难杜维身边士兵的意思，“不过贵族即代表着部分傲慢帝国的皇权，杜维大人可以不用把衣服全脱光来接受审判。”
霍瑞德一把拿过了旁边圣联士兵手上的锁链，打算自己亲自动手给杜维绑上。
杜维扔掉了手上的拐杖，“劳烦主教大人，亲自动手了。”
奥克斯在一旁，咬碎了自己的一颗牙齿，血从嘴角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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