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在代号为“别墅”的大楼外。
雨还在下着。
黑暗的街道上只有寂寞的路灯发出冷冷的光，照着安静，但是密集的雨滴。丝毫不在意压抑的天气，数量多到不正常的黑衣人围绕在大楼外，四处警戒着。或者说，这种压抑的天气才是适合他们的舞台。
“就是这里了，do，御坂报告说。”
躲在对面一座大楼的拐角处的御坂妹看着黑衣人的方向说。
很明显了。有这么多黑衣人的地方一定是木原的据点无疑。
“我可不能再等了，剩下的你们看着办吧。”
“喂……”
不等美琴阻止，一方通行就已经离开地面，化作突袭的龙卷风，直接冲破大楼的玻璃，进入大楼。
“真是乱来……”
黑衣人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但是他们并没有胡乱射击或是撤进大楼，而是用眼神互相交流之后继续警戒。
这应该也是木原的吩咐吧，可见他完全不吧一方通行放在眼里。
“根据御坂13577号的报告，一方通行是打不过木原数多的。所以我们也赶快行动吧，do，御坂催促道。”
“唔，明白了。”美琴从裙子的小兜里掏出游戏代币。
“另外，”御坂举起手里的冲锋枪，“御坂的缺陷电力不足以实战，所以御坂会用火力掩护你，do，御坂进行战术说明。”
“恩，知道了。”
“木原！！！！！！！！！！！！！”
大楼的缺口处发出怒吼，接着内部发生了爆炸，滚滚浓烟从大楼中升起。
“那，这边差不多也该开始了。”
美琴对着大楼的入口那里发射了游戏中心的代币。
超电磁炮。这超过了音速的三倍的一击，将雨幕打出一个巨大的空洞，伴随着轰音与闪光，向着大楼直飞而去。虽是选择了不会直接命中那些黑衣人的轨道，但是还是有几个人被攻击产生的冲击波给吹飞了出去。
大楼的大门被吹飞，灰色的粉尘飞舞在空气中。
“上了！”
美琴看了御坂妹妹一眼，然后自己跑到了没有任何遮蔽物的马路上。
还保有战力的黑衣人立刻开始了射击，子弹一直来到了大楼的拐角处，所以御坂没有办法继续靠近。
“不过，这边也是不用靠近的攻击方式，do，御坂进入狙击模式。”
放下夜视镜的御坂把冲锋枪调到单发模式，开始爬在地上瞄准。
另一边，对于这些“普通的战斗力”来说有着绝大的力量的美琴，在子弹交叉飞舞的战场上释放着巨大的扰乱磁场。
“天气，雨，风力，无，风向。计算出正常狙击的子弹轨道。”
御坂的左手将瞄准镜进行了微调，
“通过夜视镜将磁感线可视化，计算修正后子弹轨道，再校准，完成。”
御坂最终将准星对准了一个黑衣人的头部。
嘭！！
从冲锋枪喷出的火舌中，一颗子弹以远超出这把枪设计预期的精准度划破雨幕，射进一个黑衣人的头盔，解除了对方的战力。
在美琴还在因顾及对方性命而难以使出全力的时候，御坂已经精准的“杀人”了。
大概御坂妹妹的子弹中已经有敌意这种明显的感情了吧。当然被对方的弹幕压制的美琴并没有发现这些。
如果美琴使出全力的话，别说子弹无法靠近美琴，恐怖的电流只要十秒钟就能让这些黑衣人化为黑炭，整个第七学区的电力系统也都会瘫痪吧。但是，美琴不想杀人，所以她的战斗才会这么艰难。
黑衣人一个一个的倒下，不过，其中有快三分之一都是妹妹的杰作。到现在为止，黑衣人只剩不到一半了。
“不好……”
发出低沉的声音是御坂。
从高倍率的准镜中，御坂看见了，黑衣人从大楼中取出了一箱橡胶子弹。决不会是那种警备员使用的对能力者的安全子弹，而是确实能威胁到姐姐大人生命的，对电气系能力者的杀手锏。
姐姐大人有危险！
御坂不顾一切地站起来，冲向站在路中间的美琴。
嗖——
这是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
听觉变的异常的敏锐，御坂举起冲锋枪对弹幕进行格挡，枪身立马化作碎片飞舞在空中。毫不犹豫地冲破碎片组成的屏障，御坂全力冲向美琴。
一定要赶上啊。
御坂心中默念道。
噗。
一颗流弹击中了御坂的肩膀，鲜红的液体喷出将雨粒染成了血色。
剧烈的疼痛使御坂脚下一软，但是另一只脚立刻以更大的力量踏向地面，稳住了身形。
空中飞散的血沫中飘出铜锈的味道。
到现在为止还是金属子弹真是太好了。
御坂不顾肩膀上的疼痛奋力迈向美琴。
越是靠近美琴的地方子弹越密集，但是御坂却没有放慢速度。
现在御坂的眼里只有战斗着的美琴，似乎其他的一切都渐渐变白不存在了。
美琴张着嘴，应该是在怒吼吧。但是美琴的脸一直朝着黑衣人，丝毫没有察觉这边。
时间过得好慢，奋力踏向地面溅起的水滴似乎也清晰可见。
这时，远处白色的视野中出现了一颗纯黑的子弹，无视磁场的影响慢慢朝美琴飞来。
那是橡胶子弹。
赶上啊！最后一步了！
无限拉长的时间中，御坂无声地嘶吼着。
嘭——
赶上了。
御坂和美琴的身体撞在了一起。
吃惊的美琴努力使自己已经失去平衡的身体在半空中转向御坂，然后，在空中倾斜的她在她逐渐缩小的瞳孔中看见了，一颗黑色的子弹飞入视野，打中了本来应该是美琴的位置的，御坂的头部。
。
啪——
尖锐的响声。
黑色的子弹打中了御坂的夜视镜，夜视镜的一边化作碎片炸开。
远比金属子弹质量小的橡胶子弹并没有那样的贯穿力，击中御坂的夜视镜后无力地弹开。
真是……太幸运了。
御坂这样想着，但是动作没有停止。
御坂弯腰抱住还没有落地的美琴，飞快地在地上打滚，闪进了对面大楼的拐角。
“噗……咳啊！”
刚进行过极限运动的御坂一停下来立刻痛苦地咳了起来。
“妹……妹妹……”美琴看着痛苦的妹妹紧张地喊着。
虽然美琴在地上打滚时因为没有准备而受了不少皮外伤，但是相对御坂要好太多了。
御坂并没有理会美琴的关心，而是将手指插入伤口，用力把肩头的子弹拔了出来。
美琴捂住嘴，她分明看见妹妹肩膀上的肌肉因为剧烈的疼痛而不可抑制地抽搐着，但妹妹咬紧牙关一声都没有叫出来。
结果，还是自己拖累了妹妹么？美琴这样自责着。
终于御坂粗重地喘着气，仰头靠在了墙上，把夜视镜摘了下来。这时，美琴才看见，炸裂的夜视镜的碎片也给了御坂不小的伤害，御坂一边的眼睛也被头上流下的血染红了。
眼泪缓慢地从美琴的眼中流出，“……都、都是我的原因……才……”
外面的枪声渐渐稀薄起来，代替的是复数的脚步声。
那边也意识到终于占据优势了吧，这样下去，美琴和妹妹都会死的。
“可恶……”美琴想要站起来，但全身的疼痛让她再次跪在地上。
明明是比妹妹要轻得多的伤。
“姐姐大人……请休息吧……do……御坂……劝说道……”
“怎么……可能！……这样下去……的话……”
御坂的嘴向上动了动，大概是想表达“笑”吧，“姐姐大人虽然是Lv.5……但是却不是军人……”
御坂用撕下的外套把肩膀上的伤口扎上，“而御坂，是军用型的……”
御坂站了起来。相对全身擦伤的美琴，御坂受伤的只有肩膀而已。头上的伤可以忽略不计。
脚步的声音更近了。
“所以，姐姐大人不适合这种战斗。do，御坂进行说明。”
经过小小的休息，流失的体力渐渐回来了。
“战斗就交给御坂吧，姐姐大人只要看着就好，do，御坂表示自己会保护好姐姐大人的。”
“妹妹……”
复数的脚步声包围了过来。
御坂确认了自己的意志，走向战场，
“御坂需要力量……”
御坂已经没有了枪械，电力能力也被封住了，剩下的只有……御坂网络。
只要接入就可以拥有匹敌Lv.5的计算力。但是，明明决定过脱离网络的……
“这种事，怎样都好，为了姐姐大人和御坂们的安危……”
（御坂网络，接入！）
“御坂豁出去了！do，御坂在此宣言！”
在与病毒的对抗中，御坂网络保留了相当一部分的计算力，甚至等同于一个一般Lv.5的计算力，现在，全部毫无保留的提供给了御坂10032号——御坂们最后的希望。
（连接，同步，登入。检索，网络中有不明程序占用57.23％计算力，无病毒活动迹象。最后之作处于瘫痪状态，R、V、Y通道确认关闭。一级权限，失效，二级权限，无，新建二级权限。御坂10032号申请二级权限，公投，通过。申请启动代理计算，通过……）
“现在是御坂反击之时！将御坂的行动能力提升到极至吧！”
（电气装甲，开始铺设。使用电气能力代替神经传导，完成，反应时间由0.14秒缩减至0秒。使用能力代替视觉传导，完成，视觉暂留时间由1/24秒缩减至1/120秒，对视野内所有物体进行详细处理，超过视神经处理能力，使用计算代理，完成。使用能力代替听觉，完成，听力下限由20Hz下调至15Hz，上限由20000Hz上调至50000Hz，超过听神经处理能力，使用计算代理，完成。脑神经铺设，完成，运算速度为平时五倍，生物振荡器加速，单位时间由1秒设定为0.2秒，重力加速度再计算，完成，气压再计算，完成。心率上调至120，血压上调为二倍，完成。全身肌肉电刺激进入超极化状态，完成。）
基本上，御坂把身体里神经所有的化学信号都由电信号代替了，而且各项生理指标也都由能力代理控制了。现在的御坂，是超越人类极限的。
战斗——开始。
0秒。
御坂飞快地冲出拐角。
（视觉捕获对方的位置，姿态，对对方进行三维坐标计算。预算子弹轨道，预算规避动作……）
御坂大脑中使用的是研究员安装的程序，所以御坂可以像电脑一样处理信息。
0.1秒。
御坂麻利地翻身躲避，对方也反应过来，接连开枪，但全部落空。
0.2秒。
（对方动态信息再捕获，对方行动预判，规避动作再预算…）
御坂继续向对方突进。
0.3秒。
对方惶忙瞄准。
（对方动态信息再捕获，对照，修正，再预判，规避动作再预算…）
御坂开始以扭曲的路线前进。
0.4秒。
子弹开始向御坂集中，但御坂在枪林弹雨中不断闪避，而且并没有因此减慢速度，把十多米距离化为0.
一拳打在一人身上。
0.5秒。
即使是再好的防具，对于御坂近一吨的拳力也丝毫起不到作用，那个人直接横飞出去。
剩余5人。
（对方动态信息再捕获，再对照，再修正，对之后的复杂形势进行预判，得出126种最可能的结果，并导出应因策略。）
0.6秒。
那个黑衣人撞在大楼上生死未知，其他人纷纷用枪指向已经冲过来的御坂，一边瞄准，一边小心误伤自己人。
（对方动态信息再捕获，再对照，符合第69号演算，再修正，执行策略。）
0.7秒。
御坂又冲向下一个目标。
……
御坂打倒最后一个人，战斗结束。
用时，2.6秒。
猎犬部队的人只是凭反应作出射击和转身的动作后就瞬间被打倒了。
“什……这是……”
当美琴奋力从大楼的阴影中探出头时，看到的就是，在大片倒地的黑衣人中间，孤零零屹立的御坂。
“……”
但是，马上御坂也无声地倒下了。
“妹……妹妹！可恶啊……”
美琴逐渐适应了疼痛，扶着墙来到御坂身边。
“喂！妹妹！”
美琴跪下来，抱起御坂。
“不要紧的。御坂由于强行使用身体的极限，造成了肌肉疲劳积累和毛细血管破裂。do，御坂进行说明。”
御坂又发出了“实验”时机械般生硬的说明。
“……”
美琴沉默。为了自己的安全（在美琴看来是这样），妹妹竟然可以做到这个程度么？但是……自己……
“姐姐大人，不用管御坂的。第一位他……”
“明白了。”打断了妹妹的话，美琴站起来。
一方通行打不过那个叫“木原”的人，御坂这样说过。
帮助一方通行。如果这是妹妹的意志的话，就由我来替她完成。美琴是这么决定的。
。
7
啪叽！！这种轰音回响于空气中。
“天使”的羽翼与羽翼之间，到现在也描绘着随时都像会倾泻而出火花。
“哈哈！！”
前方的范特单手拿着巨大的锤子从正面像上条发动了突击。上条配合着冲向自己的范特，紧握的右拳用尽全力向她打了过去。之后一种飓风刮过的声音回响于空中。
这并不是范特挥下锤子的声音。而是范特的身体飞上高达三米的空中时发出的声音。不是蹲下或者左右闪躲，而是选择从上方闪躲。恐怕这是一种使用了空气的魔术招式吧。
反击无情的朝着攻击落空的上条的脸迫近，伴随着一声闷沉的声音，上条的整个身体都摔到了淋湿了的沥青路面上。
（嘎，啊！？这家伙……）
上条压住鼻子慌忙站了起来。
范特的眼睛和鼻子就在自己的眼前。挥上空中的巨锤就这样朝着倒在地上的上条砸了下来。
此时上条听到了锁链摩擦的声音。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范特舌头上被占满的鲜血染成红色的锁链正以上条的脸为目标，画着螺旋的长枪的轨迹。就像是跟着整个形状描写一遍一样，风之凶器瞬间就产生了。
“咕啊啊！！”
上条一边叫着一边打出了右手，将范特的攻击给弹开，风之凶器向四周散了开去。
雨滴的方向在这几秒之间内发生了巨大的变动。但是两个人都没有去在意这些。
“呼！”范特用力吸了一口气，然后再一次挥动了巨锤，舌尖上的锁链就像是生物一样蠢蠢欲动。
上条放弃了用右手来接住别人攻击的想法，整个人向后面一翻躲过了攻击。
如果自己过分依赖幻象杀手来防御的话那么有可能永远保持在这种不利的姿势中。这样想着的他，利用向后回转的余力退到了后方，然后一口气从地面上站了起来。
没有击中目标的空气制成的钝器与沥青地面发生激突，碎片在空中四处飞舞。上条用双手在这场碎石的暴风中保护着自己的脸，范特的声音此时则传了过来。
“咳咳……可恶，果然力量在下降吗……”她从口中吐出了血块，用仇视的眼神看着上条身后的那个天使。
流淌着鲜血的锁链摇摆着，范特提高了声音说道。
“哈哈，从刚才开始事情就变得好麻烦啊！！让人恶心的这个右手，庇护着那个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想吐的‘天使’，你到底要让我笑到什么程度才满足啊！？”
“不要开玩笑了，你这家伙！！难道你觉得这个世界里所有人的看法都和你这家伙一样么！？为什么你不接受除自己之外的所有人啊！！”
穿过了碎石的暴风，范特又一次突进入了上条的怀中。不可思议的是沥青碎片完全不会击中她，让人产生了看到那些碎石自己在躲避着跟她的相撞这样的错觉。恐怕这也是一种运用了和空气有关的魔术吧，上条是如此预测的。
挥动着巨锤，她大叫着。从她的牙缝之间，红色的鲜血留了出来。
“我讨厌科学！憎恨科学！！”
上条刚想要用自己的右手来消灭那个巨锤，突然巨锤消失在虚空之中，上条的拳头在空挥了一次之后，就像是计算好了时机一样，范特的手上又一次出现了巨锤。
咚！
范特的巨锤砸在了无防备的上条的腹部。她舌头上的锁链则卷在了巨锤的把手上。
“我讨厌把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科学！”
之后，空气的钝器从锤子的先端飞了出来。
上条虽然立刻就扭动了身体，不过侧腹部还是被钝器掠过。仅仅这样而已，他的身体就像竹蜻蜓一样回转着飞了出去，连着地都没有着地就撞在了已经坍塌了墙壁上。
“我憎恨杀了我弟弟的科学！！”
上条沐浴在对方完全摸不着头脑的单方面谩骂中，范特则又一次横向挥动了巨锤，明明之前还缠绕的那么紧的锁链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解开了，空气制的钝器诞生了出来，向着上条侵袭而去。
身体撞在墙壁上的上条就这样像边上飞扑出去躲过了攻击。大楼的墙壁被击中后就像是玩具制成的大楼一样变成了碎石。看着这种威力上条不禁哑然，他的动作停止了下来。
变成碎片的墙壁对面，有一个像是大学生一样的男人倒在那里。
“等——”
上条虽然想要去阻止，可是，一声巨响盖过了上条的声音。是“天使”的羽翼产生的火花的声音。
那种程度已经超过了轰音的程度，都能称得上是冲击波了。
“呜！！”
因为太过巨大的震动，上条下意识的用双手遮住耳朵但还是忍不住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视线离开了范特，回头看去的时候，发现风斩的羽翼之间的火花终于超出了可以容纳的最大量，被解放了出来。
咚！
在这个声音控制下的绝对领域中，有什么东西超过了它突破了出去。这东西描绘出一条像是蛇一样的线条，一瞬间就飞到了学园都市的外面。
看上去哪怕对方躲在地平线的另一端也无关紧要，被爆炸的风暴卷起的尘土看上去就像是波浪一样。恐怕是为了攻击“敌人”，天使再次放出了攻击。
（可恶……）
脑袋疼的要命。
就算明白现在如果不快点打倒范特的话可能会被无辜的人也卷进来，但是身体不能很好的听从命令行动。
另一边，范特则是一脸连痛苦都不在乎的样子，“科学什么的就是这样的东西！你也是其中的一员！难道你不觉得恶心吗！？”
范特的鲜血不断从口中流出，她用最大的力气挥动着巨锤，然后用舌头上的锁链进行瞄准，用特大的空气制钝器将水泥都给打成粉末。这一切的行为，就像是故意要把边上的无辜人群给卷入进来一样。
上条瞪大了双眼。
蕴含着幻象杀手这个能力的右手也够不到那里。
大雨中，范特放出的一击使得水泥制的墙壁像被炮弹击中一样爆碎开来，倒在墙壁后面的人们和墙壁一起消失在了灰色的粉尘中。这就像是在战场上袭击战地医院，将里面等着治疗的重伤病人一个个用枪抵着他们的头然后扣下扳机一样的行为。不管怎么想，刚才被卷进去的人们都应该活不下去了。灰色的粉尘消失后，出现的一定是洒满一地的被撕成碎片了的人肉。
另一边，站着的风华那里不断放出类似放电般的攻击。这又额外增加了上条内心中的负担。
“你这混蛋！！”
叫骂声，过了很久才从上条的空中蹦了出来。
眼前凄惨的光景几乎已经使得上条的大脑处理速度变慢了。
这时，像是有一阵狂风吹过一样，突然之间粉尘全部消失了。但是。里面出现的，是失去了意识，但是身上没有一个伤口的普通人。
“什……？”
“啊……？”
上条和范特同时看着倒在那里的大学生。
攻击确实应该是直击了那里才对。
（到底怎么回事……可恶，在他的面前将普通人给杀了的话，一定能在感情面上给与他相当大的打击，使他产生动摇才对的啊，可是现在……）
范特原本是那么打算的。
轻飘飘的。散发着淡淡光芒的像是棉花一样的东西慢慢的，慢慢的从夜空中飘了下来。
上条和范特转动着脑袋确认着那光芒的正体。
在无伤的大学生的周围，有什么像是发光的鳞粉一样的东西，淡淡的，轻飘飘的，不仔细看的话基本都无法注意到的薄弱的异能之力的证明。可是，它们就像是为了阻止冲击一样，漂浮在大学生的周围，覆盖着他。看来这就是那个从范特的攻击下保护了民间人的东西的正体。
从哪里来的……？
上条回转着脑袋看着四周。
放着光芒的鳞粉，毫不在乎这场大雨，在夜空中漂浮着。在上条和范特的注意力这时候都被什么东西给吸引了。那是鳞粉的光芒。那种光芒，上条当麻很清楚是什么。
他的头转向了身后。在那里撒着无数鳞粉的，是风斩冰华。
“哈哈……”
笑了。
上条看着这样的光景，下意识的露出了笑容。
周围的瓦砾发出了崩塌的声响，残骸中出现的，是和那个大学生一样被活埋掉的人们，有男有女，有小孩有大人，有很多人。不管有一百人也好一千人也罢，鳞粉都会守护住他们，一个都不会落下。他们的身上，一个伤口都没有。连一个都没有。
唰的一声，周围一带被鳞粉的光芒给照亮了。她心中的感情，将黑暗给驱除！
“哈哈哈！！”
估计谁都没有想到吧，明明是做出了那种行为的风斩，怎么想她现在都不会是去考虑生存者的安否的人。破坏活动的相关命令就不用说了，但是这个救了大家的闪耀的鳞粉，绝不可能是什么隐藏命令。这就是说，这个现象是有她的意志所促成的。
明明身体被弄成那样，自由被全部剥夺，但是她还是做出了拼死的抵抗，在最后的底线上突破了出去。风斩头上天使的光环上带着的像是铅笔一样的棒子又开始高速的运作着。为了诱导她的光芒又开始不停地闪烁着。恐怕那是为了阻止风斩做出这些随意的行为而下达的指令。
嘎哩！
风斩的右手腕传来奇妙的声响。因为太过强大的束缚力，她的手腕都被拌像了奇怪的地方。即使如此，漂浮在周围的鳞粉也没有消失。绝对要守护好大家，她是不会放弃的。
咚嘎！！
伴随着巨大的声响，从风斩背后竖立着的羽翼之间，又一次产生了放点效果一样的攻击，射向了学园都市的外面，可是，像是要阻止攻击的轨道一样，无数的鳞粉阻挡到了电击的前面，因为破坏力相当的了得，鳞粉轻易就被吹散了，可是即使这样风斩也不放弃，哪怕自己的身体受到再大的痛苦也好。
破坏与守护，她正行使着这两种完全相反的行为。这正是表现了真正的风斩冰华。
就算不能逃离来自什么人的支配也好，就算不能制止住对准他人的攻击也好，风斩绝对不会轻易的放弃。她会拼上自己的一切去与之对抗到底，为了能减少被卷入到不幸中的人们的数量，哪怕是一点也好，她都做好了觉悟，她会赌上自己的一切，她跟上条一起战斗着。
“这，个，伪善者！！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范特的脸变得通红，在那里大声吼叫着，不过叫声并没有传到上条那里。
“哈哈！”太好了，他心中如此想到。
上条当麻，为了保护风斩冰华而站在这里，真是太好了。现在这一点已经很清楚了。
“哈哈哈哈！！忍不住呢，真是让人忍不住呢！！虽然我每天说着不幸不幸不幸的，但是像现在这样不是十分幸福了不是吗！！对吧！？”
“什，么啊……你都在说些什么啊！！”
上条那超出了常规的笑容，使得到现在为止一直握着主导权的范特不尽后退了几步。舌头上染得通红的锁链就像尾巴一样收了回去。相对的，上条完全没有回答她问题的意思。
他已经十分满足了，不需要什么更多的回答了，所以他也不去理睬范特的质问。既然现在答案已经出现了，范特不管说什么还是做什么都已经不可能让上条的内心产生动摇了。
“等着我啊，风斩。”
这次有了“传达到了”的确信，上条当麻向风斩说着。向着那为了破坏不断进行着攻击，为了守护不断撒着鳞粉抵抗着的少女。
“现在，茵蒂克丝为了救你正在努力着，你这边的问题，只要交给她就绝对没有问题的。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朋友，所以一定会回应你的期待的。”
所以，上条一边告诉着风斩，一边往右拳中注入力量。跟刚才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坚硬的，有力的拳头。
“放心吧，在这之前，这边我一定会全力阻止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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