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王征将酒吧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李局长听着眉头却皱的越来越紧，沉吟道：“你们做的也并无太大问题啊！”
他有些疑惑，不明白徐强为什么会动怒，只是为了保护一个服务生？
专案组并没有明晃晃的闯进去搜查和抓人，这本身就等同于在给徐强面子，他是个聪明人，没有理由不明白这些。
只需要将服务生交给专案组，这事情就不会有任何冲突。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所以我怀疑死者的死可能和徐强有着一定关系，至少他是在为了隐藏什么，而这一定是见不得光的！”
李局长听到王征的分析，感觉一阵头大，苦着脸说道：“你不是要对徐强展开调查吧！”
他们这么做就等同于不给徐副书记面子，那不是在作死吗！
“不能查吗？”
一个问题将李局长给问出了。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徐强的表现的确有些可疑，他们应该追查，可对方的身份太特殊了。
“也不是不能查，只是……！”
“那就行了！”
王征没等李局长的话说完，直接打断，然后迈开一步，快步走向办公室。
“我还没说完呢！”
李局长愣了一下，自己刚刚只是说了一半，后面一半才是更重要的吧，可这小子直接给忽略了。
“您放心吧，我有分寸，若是真给您惹了麻烦，我也是出于对案子，对死者的负责！”
王征也知道，这种事情自己很难一个人揽在身上。
李局长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曾经也血气方刚过，可是随着步步高升，职位越来越高，反而变得越畏手畏脚的。
那是因为他见的更高了，看到了太多需要仰望的人，他们的势力和手段足以轻易让他变得什么都不是。
他心里有担心，但是让王征停止对徐强调查的话却说不出来，只能够无奈道：“那你自己小心吧，他在圈子里的名声不好，黑白都有些人脉！”
王征点了点头，笑着转身进入到办公室。
李局长也只能够叹息一声，希望不要惹出什么大麻烦才是，最好徐强和这事情无关。
若是徐强真的牵扯其中，他和徐副书记的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王征回来前已经和画眉打过电话了，她在办公室内等待着，了解过了大致的情况。
“毛华的情况你知道了，现在对他突击审讯，因为徐强那边随时可能会来捞人，到时候我们挡不住，李局长也不可能拦着！”
李局长不阻止他们王征已经谢天谢地了，指望他直接和徐强撕破脸皮那是不可能的。
他猜测李局长八成已经回家了，肯定是希望能够躲多远就躲多远。
“我明白！”
画眉也对整个事情的经过有了大致了解，带着资料起身准备去往审讯室。
刚迈出一步，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王征道：“若是阻力太大，你会放弃吗？”
王征露出两个酒窝，浅笑道：“除非我脱下制服！”
画眉听到她这话，心里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喜是因为他有原则，不畏权贵，面对危险也不会退缩。
可这样的人自身随时会处于危险当中，出于私心，她真不希望王征如此。
“小心点！”
画眉说了一声，就转身向着审讯室走去。
王征能够明白她的意思，没有回应也快步的跟了上去。
审讯室内，毛华坐在那里，脸色有些惨白，看来情绪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
画眉则坐在毛华的对面，递过去一杯咖啡，声音轻柔的说道：“喝点咖啡吧，可以暖和下身子。”
毛华给人的感觉看起来似乎很冷。
毛华缓缓抬起头，似乎这才注意到对面坐了个人，迟疑着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口。温热的咖啡下肚，果然觉得舒服了很多。
“谢谢！”
这毛华还挺有礼貌，让王征对他也有更新的认识，看来之前对他的评价并没有错。
“你是本地人吗？”
画眉没有直接询问，看起来更像是随意闲聊，这样会让毛华从紧张的情绪中舒缓下来。
画眉看毛华的状态，知道他不适合在受到持续的刺激，那样会适得其反。
“不是，我老家是农村的，到这里有五年了！”
毛华停顿了半天，还是回答了画眉的问题，画眉的言语温柔，脸上带着笑容，会给人一种和亲近的感觉，正常人都不会忍心拒绝她的问题。
“你今天也才二十多岁吧？”
“二十三！”
两个人的对话变得似乎越来越顺畅。
外面看着的高峰则有些不耐烦，他也知道时间紧凑，这怎么还聊上家常了。
“这得多久能进入正题啊，不如让我进去吓唬一顿可能立马就说了！”
王征却摇了摇头，低声道：“你不合适！”
高峰在审讯也的确有一套，但是对有些人却不合适，一种是硬骨头，另外的一种则是毛华这种胆子怯弱到极致的人。
高峰若是对他呼和两声，甚至是暴打一顿可能直接给他吓晕过去了，那就甭想着继续追问了，到时候还可能被徐强给反咬一口。
对付这种人，画眉的方法最为有效，可以从心理层面去击破，只是看上去的确不会有高峰的方法见效那么直接。
审讯室内的画眉再次发声，道：“十八岁，还是个孩子呢，就来到这城市打拼，不容易啊！”
毛华抿着嘴唇，赞同的点头，眼中竟然有些湿润，看来画眉的话说到了他心坎上。
“你知道吗？”
画眉突然又说道，停顿了一下，望着疑惑看向自己的毛华，才继续道：“她应该和你一样，年纪相仿，也同样是在这个城市打工的人，背井离乡。”
这些是他们先前分析出来的，她若是有亲朋家人在B市，不可能失踪这么久没有报案，所以应该也是外来人员。
“我……！”
毛华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又闭上了嘴，低下头去。
他在心里不断的告诫着自己，不可以说的！
“我知道你是害怕，但是你相信我们能够保护你的，不会让你出现任何意外，我们想要知道关于她的事情，找出到底是谁害了她，不让她身死，尸体也漂泊异乡，至少要落叶归根才是啊！”
不得不说，画眉煽情起来还是蛮厉害的，听的王征心里都觉得很不是滋味。
“不可以的，说出来会死的！”
毛华突然开口，不停摇头，显得很抗拒。
这话让王征他们也都目光凝固，看来他的确是受到了威胁，所以才不敢提及关于死者的任何事情。
“我们可以保护你的，你可以相信我！”
毛华却突然笑了，带着一丝讽刺的问道：“你确信吗，你知道会让我死的人是谁吗？”
画眉听到这话，看着毛华的神情却有些垭口无言了。
她听王征介绍过情况，大致也能够明白毛华话里的意思，可能要他命的人应该是徐强，那是市委副书记的弟弟，虽然不说是只手遮天，至少没有人敢找他麻烦。
李局长的态度就说明了一切。
她想到对方的身份，确实变得迟疑了。
高峰却一脸的不满，说道：“画眉在搞什么？”
她这个时候应该果断的告诉毛华，他们有能力也绝对可以保证他的安危，这样才能够取得他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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