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征凝视着坐下的陈凡，走上前去。
他和陈凡见过，也谈过话，所以由他来询问更合适一些。
“陈凡，不知道还记得我吗？”
王征没有心急，浅笑的看着陈凡。
陈凡抬起头看了眼点了点头，回答道：“你是上次问李璐事情的那名警察。”
在提及李璐名字的时候，陈凡的神色明显起了变化，注意到王征一直盯着他，立即低下头去。
“没错，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们当时为何去询问了吧？”
当日，他们去询问的时候外界只是少有报道，但是现在各大媒体都铺天盖地对李璐的事情进行了转载报道。
这也是因为连续发生两起相似事情的原因，而且都是关乎中学生，很容易引起媒体关注。
“恩！”
陈凡轻恩了一声，头也没有抬起，语气有些发虚。
王征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可不是如此。
那时候，王征为李璐据理力争，眼神中充满爱慕，不像今天这么躲闪。
“那在李璐事发当天，你在哪里？”
触不及防下，王征突然抛出问题。
“我，我在学校！”
陈凡下意识的回应，言语颤抖。
听到这回答，一旁的高峰几人都皱起了眉头，他明显是在说谎，而且这谎言也太不靠谱了。
那天全校都在放假，他怎么可能会在学校呢。
一旁的老师也意识到问题，赶紧提醒一声，道：“当天学校在放假！”
老师注意到所有警员视线都聚集到自己身上，赶紧解释道：“陈凡应该只是因为太紧张了，才口无遮拦的。”
他是陈凡的班主任老师，知晓他的为人。
陈凡一直都很听话、上进，应该不会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但是在这里一言一行都要谨慎，一个不小心的说话就可能被人抓住成为把柄。
他还是相信陈凡，觉得他只是单纯的紧张。
在警局里，面对这么多警察，别说是一个学生，就连他都有些发怂。
“而且，我觉得你们应该等陈凡父母到来后在进行询问，我希望他的监护人可以在这里陪同！”
他只是陈凡的老师，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承担不起责任，所以希望等陈凡父母到来。
对方的要求也是合理，王征也没有理由拒绝。
“好！”
王征爽快答应下来，再次面向陈凡道：“陈凡，这期间我也希望你仔细考虑清楚，要为你的一言一行负责！”
王征说着，靠到椅子上，耐心等待。
学校老师已经早早通知陈凡的父母，他们已经在赶来路上，没有多久，就看到一对中年夫妇走了进来。
这两人就是陈凡的父母，陈凡的母亲看到被吓的不轻的儿子，上来就大声嚷道：“你们警察是在干什么，欺负人起伏到我儿子头上了，若是我儿子因此有任何心理影响，我一定告到你们全部都要坐牢！”
陈凡的父亲看到儿子脸色煞白，神色也冷了下来，说道：“我和省人大代表的许代表有些交集，今天的事情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答复！”
看来，这陈家还是有些人脉，想要以势压人。
可惜，他们专案组的人并不吃这一套，依然神色镇定。
“我们既然带你儿子回来协助调查，肯定是有所依据，现在你们都到了，我们可以正常询问了吧？”
王征又重新坐直了身子，双眸紧紧盯着陈凡。
“儿子，不用怕他们！”
陈凡的母亲在一旁，安抚着陈凡。
“我现在将先前的问题重复一遍，李璐案发当日，你在哪里？”
王征的问题刚开口，陈凡的母亲脸色立即变了，怒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儿子杀人？”
陈凡母亲也看过李璐案件的报道，甚至是和邻里八卦过，要注意儿子的身心健康，毕竟孩子都是中学生，处于青春叛逆期，不希望出什么意外。
而且，她觉得警方这语气似乎怀疑儿子是和这事情有过。
为人父母，哪里受得了这种怀疑。
“这位女士，我们是在循例问话。任何人都可以成为我们合理怀疑对象，你若是再对询问干扰打断，我们只能够请你暂时离开了！”
高峰阴沉着脸，对着陈凡的母亲叮嘱。
“你……！”
陈凡母亲被这样警告，自然心里不爽，可一旁的陈凡父亲将她拉住，看了眼高峰，又转向王征，言语阴沉道：“今天的事情，我一定会像你们市局讨要一个说法！”
若只是协助调查，他们还可以容忍。
但现在对方明显是以审问犯人的口吻在对儿子进行审问，他也恼火起来，但是还算是比较冷静克制。
王征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继续的盯着陈凡，开始一点点给他施加压力。
陈凡抬起头注意到王征的眼神后立即躲闪低了下去，言语很轻的道：“我，我在家！”
“你要想清楚了在回答，你的行踪我们会做出排查，若是发现你说谎，我们完全可以将你扣押！”
听到这话，陈凡身子明显一颤，双手紧握，呼吸也变得局促起来，显得十分焦躁不安。
“没错，我儿子就是在家，和我在一起，我可以作证！”
陈凡身后的母亲，再次插嘴。
“请陈夫人出去坐会！”
高峰不再重复先前的话，直接对着重案组队员命令。
立即有两个队员走上前去，一左一右示意陈凡母亲到隔壁房间先做休息。
她哪里会出去，最后只得强制带其离开。
离开的时候，陈凡母亲还在叫嚣着，看来这对父母平时也是嚣张跋扈的人啊，在警局内都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陈先生，我要你性你一句，你夫人这么做只会害了你的儿子！”
王征看到陈凡父亲一直都比较冷静，所以提醒了一句。
陈凡的父亲是个律师，这其中的道理他清楚，也是因此他才没有制止他们将夫人带下去。
“我相信我的儿子！”
陈凡父亲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走到陈凡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害怕。
“一天都没有离开家吗？”
没有了陈凡母亲的干扰，陈凡继续询问。
“没有！”
似乎得到了父亲安抚的力量，陈凡的神情也变得坚定起来。
父亲在市内是知名的律师，打赢过很多知名的案件，有父亲在他相信自己不会有事，因此神色变得坚定起来。
王征也看出了这一点，知道不能够这样下去，必须尽快的瓦解他的这种信心。
“砰……”
王征猛的一拍桌子，怒斥道：“你说谎，当日你分明去往过李璐家里！”
“我们已经找到了一名目击证人，证明你在李璐家门前出现过，当时你很犹豫，是否要进去。而且，我们通过调取监控录像发现你在上去八点钟离开家门，直到临近十一点才匆匆赶回家，还有出租司机可以作证。”
“你在车上显得很慌乱，就像是丢了魂一般，付钱的时候给了出租车师傅一百块都没有找钱你就跑掉了！”
这些都是重案组的人沿着陈凡的足迹，刚刚收证得到的线索，足以证明陈凡在说谎。
“你当时很慌乱！”
“为什么？”
“因为你做了错事，做了坏事，那事情到底是什么呢？”
王征抛于连珠，一点点的诱导着陈凡，而陈凡在连翻的话语刺激下，神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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