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2 食堂夜话

  • 作者: 0高炫0
  • 更新时间:2017-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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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吼!Everyone!我们平安回来了!”车刚进基地,莱斯利就忍不住探出身子跟基地里的同伴打招呼,面容上绽放着爽朗的笑容。

大嗓门几乎回响了整条走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啊,欢迎回来!你们不要紧吧?”

说话的人是一位少女,迎接战后归来的先锋,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医药箱,一身护士服,蓝宝石般璀璨明亮的瞳孔正诉说着急切,她小跑来到了众人面前,匆匆地喘了口气。

“我们回来了,原乃。”加百列笑着。

被称为原乃的金发少女双眼注意到加百列浑身各处喷溅入衣物的血迹惊叫,“啊,你受伤了?!我马上为你包扎!”她是个医生,是个很负责任的人。

“不,这是敌人的血迹。”不等加百列开口,米迦勒就在一旁赶紧解释,以免造成误会浪费资源。

“啊啊是嘛……那么赶紧去洗澡吧,而且马上就要到饭点了。”原乃松了一口气,怪自己看错,便赶紧提醒同伴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那我得赶紧去洗澡!啊对了米迦勒,帮我把喷气装置的数据交给切莲,拜托了!”加百列打开了腰间的喷气装置,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体积大概一厘米的黑色小方块,将它塞进米迦勒手里,托付着向浴室的方向奔去。

“那我们也走了,一会见米迦勒!”莱斯利也拉着她的女朋友也离开了。

米迦勒耸了耸肩膀,无奈的凝视手中的方块,向那条阴暗的走廊走去。

————————

灰发,鼻梁间戴着两个黑框眼镜的蓝眼少年,双眸正一丝不苟地紧盯着眼前地器械,双手不知疲惫地摆装着不同种类形状各异的零件,反复尝试,几乎快陷进另一次元。突然,敲门声响起。

“进来。”他的意识终于微微被声响牵扯回现世,头也不抬,简短的回答。

米迦勒手握小方块踏进这乱糟糟的房间,门上洒落少许尘埃,淡黄色地光线下,半空漂浮嬉戏的小颗粒正明目张胆的在他眼底乱晃,鼻孔似乎吸进了什么呛进了管道,迫使他忍不住咳嗽起来。这人的房间也太杂乱了——一个个纸箱码堆叠于各个角落,里面装着各种千奇百怪的元器件,桌子以及地面摆放一捆捆不计其数的电线,电缆,还有五颜六色用钳子剥落的橡胶碎片。

“切莲,加百列让我把数据交给你,喏。”他小心翼翼的迈开小步子,不让那些玩意将他绊倒——要知道摔在这种地方可是很疼的。

“放在那里吧。”切莲依旧没抬眼看过他一眼,指了指自己旁边的桌子,示意他放这,接着捣鼓着手里的机械。

“真没礼貌。”米迦勒很不满的嘟哝。

切莲虽然专注于工作,可照样不影响他耳朵灵敏的捕捉到旁人的碎碎念,于是他也心生不悦,稍稍停止了手头的任务,然后右手食指往送客的大门方向戳了戳,意思就是“完事了赶紧走,别来烦我”。

当然,头依旧没有抬起来。

————————

饭堂陆陆续续的走进了很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都是这个FFN组织的成员。

刚进饭堂,米迦勒就看见换了一身白色外套的加百列已经帮他打好了饭。

“哈谢谢,”之前在切莲那里所产生的不悦一扫而光,“啊哈,蔬菜咖喱饭和橙汁,你真了解我啊加百列。”

“当然,我们俩待在一块很久了,我还能不了解你吗?”在一旁的加百列吃着12寸火腿披萨淡定的说着。

“谢谢……一直都照顾着我。”米迦勒崴了一勺咖喱饭送入口中,煮软的土豆和胡萝卜在口中伴随着香浓的咖喱几乎融化,外加洋葱独有的辛味让他迫不及待地崴了第二勺。

“没事,谁叫我们是搭档呢……话说,你好像很喜欢蔬菜咖喱饭啊。”加百列喝了口可乐,在她的记忆里,米迦勒特别喜欢咖喱饭,一周最少吃一次。

“是啊……因为那是我妈妈给我做过的最好吃的料理之一,也是我最喜欢的,配着橙汁的感觉很好,”米迦勒将嘴里咀嚼的米饭咽入,接着说道,“我们家并不富裕,但是妈妈经常想方设法的给我做美味的食物,无论多难吃的原料,几乎都能变成美味的料理,呵呵……我跟妈妈学了很多。”

“是的,我知道的,我尝过,很好吃。”加百列点头表示同意,有很多个夜晚,当其他人进入梦乡后,他们两个都会悄悄潜入食堂做些小菜佳肴。

“恩……后来,爸爸妈妈就被……就被……就被那些腐女抓走了……他们合力把我送了出来,我无论如何也要救出他们……”说到这里,他平静自然的面孔里一点点显露出了凝重,目光也犀利坚定,极力克制着隐隐流转在眼里的悲哀。

加百列无力挽回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又伸手拍了拍搭档的肩膀试图安慰着他:“我很抱歉米迦勒,让你回想起了不愉快的回忆……”

“没关系……”米迦勒摇了摇头,随即又精神来振作,恢复成平常的模样,之前的伤苦仿佛不复存在了一般,“哈,说了这么多,饭都快凉了,吃饭吃饭!”

“恩……话说,下次出任务,把夏亦楠也给带去吧,她可是斗志满满的呢,虽然,有些扭曲阴暗。”加百列试图转移话题,她将目光转向了不远处的一位女孩,她无言地吃着嘴里的饭菜,象是被众人遗忘在角落,黑色有些凌乱的长发,眼眸宛如被污浊的浑水浸泡过,丧失了神气,里有穿戴黑衬衫,双腿穿着黑长裤,两脚是一双男式皮鞋,外头棕色的风衣,餐盘旁边,放置着棕色的缝制着黑蝴蝶结的小报童帽。黯淡气色赋予了她阴郁气息。

“啊,那个刚加入不久的少女吗?”米迦勒也顺着她的方向看去,看见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吃着酱油炒饭,她身上的氛围与周围格格不入,给人拒人千里的感觉。

“是的,那个……精神有点不正常的抑郁少女,听说是被她们抓走之后变成了这样,很可怜呢,从那杀了出来,据说是化悲痛为力量。”

“看看那些混蛋,把一个小女孩折磨成这样!”米迦勒攥紧了拳头,敲着桌子愤愤不平。

“恩……”加百列望向那个女孩,她一生不坑的往嘴里送饭,不断有人从她身边路过,却不曾将视线停留半刻,心里难忍的透露出悲伤的情绪。

米迦勒倒是个行动派,他赶紧咽下了最后一口咖喱饭,又喝光了剩余的橙汁,擦了擦嘴,咳嗽了两下,来到了那个女孩的面前。

“嘿,”米迦勒来到她的对面,有些畏首畏尾地问着这个女孩,以防她不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心理不适,“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女孩抬起了头看了看对方,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请便……”声音微小,如同一只蚊子在耳边飞过。

“谢谢……”米迦勒安心的坐在对面,谈起正事“那么,我有个问题。”

“什么……?”女孩皱着眉头,不明白这位素未谋面看上去比自己年长的少年,突然问候她是有何意图。

“你,出过任务吗?”

“没有……”她摇了摇头,才来到这里三天,她还没完全习惯这里,更别说出任务了,她连搭档都没有,虽然FFN里不缺无搭档的独行侠,但是她还是想有人陪伴着自己。

米迦勒点了点头,又问了她第二个问题:“你曾经杀过‘那些人’吗?在你加入这里之前?”

“对,杀过,”说道这里的时候,少女的双眼闪一丝光彩,异常诡异扭曲,嘴角微微的翘起,“杀了好多好多,拿起刀切割那些披着人皮的畜生的时候,那肉被切割的声音真是太棒了。”她甚至伸出手比划,摊开五指向空无一物的前方抓握,似乎要将什么不在此处的物体一掌掐碎,她的样子跟他曾经在图书馆看过的小说里某些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患者如出一辙。

米迦勒内心荡起了一丝凉意,小小哆嗦了一下,长安可真是的,那家伙为什么总是见人就带回来啊?这没问题吗?这位人士说不定随时会释放不正常的嗜血。

“那么,下次我和我的搭档加百列出任务的时候,你想不想一起去?”他安抚自己镇定下来,问出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当然,我很乐意。”少女意识到即将开创起一场腥风血雨的杀戮,可比之前孤身一人时更多更多的割落那帮禽兽的疾首,她的怨恨又能得以宣泄,立马答应了。

“谢谢……那么,你叫夏亦楠是吗?”

“是的。”她露出天真的笑颜点头。

“好,那么,认识你很高兴,夏亦楠,下次见。下次出任务我会叫你,和加百列一起。”

“恩。”她与方才判若两人,如今更像是一位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无害美好。

米迦勒冲她摆了摆手后,回到自己的搭档所在位置。此时他才察觉原本干净的额头上,已经分泌出不少冷汗。

“哦,这么快就搞定了吗?那个孩子真的是有些不合群呢。”加百列刚刚在原位偷瞄了他胆颤表现了,忍不住笑。

“估计是被腐女折磨疯后对人有距离感了吧?”米迦勒即使当时很紧张,但过后冷静下来,又波动出心疼和感同身受的涟漪,或许与她相比,他所承受的不过是千刀万剐中最微不足道的部分,她当时是怎样的痛彻心扉,她又是抱着怎样的觉悟加入了组织?又是以怎样的心态活到了今天呢?

幸福千篇一律,而痛苦却是多种多样的。

“真不知道那些家伙到底……”

话还未及说完,突然剧风刮进室内,所有人都被这怪异的气象指引,不约而同的向大门探查而去,那股大风逐渐减退。

犹如秋日丰获的稻谷色的浅黄短发,闪烁白色星星点点的金瞳,俯视身下被吸引的众人,下睑粉饰出忽淡的浅莲红眼影,将不可忽视的冷酷收进眼底。

头顶右侧发鬓夹戴绽放着相互拥簇,娇美可人大团樱花头饰,点缀被轻风吹拂而向后飘扬的发梢,身着挂衿至系腰处红白线密布相间为基调,向中心延伸,以下则以蓝由浅至深的海老茶袴的年轻女子。

一把蛇目伞在她手中如叶瓣向外展现,在半空中优雅轻盈。

“哈,估计又是在蛇目伞下面暗藏玄机了。”米迦勒再一次耸肩,他知道这个女人是个心患中二情怀的人,因此选择这种方式来登场。

那个女人如同传说中的仙子一样,飘到了食堂师傅前,缓缓的落下。

“来一份细卷寿司,谢谢。”端庄的女子轻轻说道。

很快的,女子端着菜肴坐在了早已进入食堂的男子身旁。此男子面相察看比该女子要年长,黑色的长发,以及同样的黑色长袍,桌沿倚靠着一把中间黑四周白的伞。发现女子前来,便开始和她交谈。

“嘿,看见了吗?‘装逼二人组’,”米迦勒忍不住偷笑起来,一边偷看加百列的反应,“渡边优一和长安这两个强装高冷的大人物哈哈哈哈哈……”

“他们俩可是前辈啊,都已经是成年人了,经验一定比我们多的多啊。”加百列挑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我们可从来没有看过他们俩出击。”他反驳,也许是充数的呢,这两位。

“哼哼哼……肯定是因为他们俩太厉害了,深藏不露嘛,不能那么简单的展露实力。”她知道他的意思,也跟着反驳。

“也是……诶话说,这里都是群活力四射的家伙们啊。”米迦勒知道自己说不过她了,便转移话题。

“是啊……你看,莱斯利和葛罗瑞亚在那和她们其他的朋友聊天呢,要是在外面她们一定不敢这样和别人说话,这里,就是我们的避难所和基地啊。”

“被迫害的人,我们都是……”他轻声说着,仿佛他声音大一些,这些缥缈的美好就会瞬间消散。

“也不算,比如朝瑶,”加百列说着便看向坐在不远处的黑发少女,那个女孩正在和一位粉发少女和扛着武士刀的少年闲聊,“她是个普通人,没有被那些人迫害,应该是她的父母和她藏得很好吧,也许是因为被卷入了某场屠杀才加入的?她现在经常去看她的父母呢。”

“真羡慕她……”米迦勒闻言,好生羡慕的感慨。

就在这时,原乃急急忙忙的向他们跑来。

“啊抱歉两位,你们有看见切莲吗?”

“没有……我没看见他来到食堂,估计还在房间里捣鼓机械呢吧。”加百列回答道,切莲总是闭门不出,似乎与世隔绝,很少来到食堂,即使来也很快就走。

“啊是嘛……真是的,又不好好吃饭……”原乃不满的念叨着便提着饭盒离开了食堂。

“她真关心他,不是吗?”加百列看着原乃离去的身影问着她的搭档。

米迦勒耸了耸肩意味深长的说道:“还好他们在这个组织。”

————————

晚饭结束,众人开始了自己的娱乐活动。

打球、看书、听音乐、画画、写文章、玩电玩、或者看其他没有加入FFN组织的反腐女者组建的地下电视台节目——现在的合法电视台都是播腐女和“基佬”的节目。

只有夏亦楠一个人安静坐在那里,应该是在思索着什么。

加百列注意到了她,便来到了少女面前。

“你好,夏亦楠。”她试着跟这个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少女打招呼。

“你是谁?”她歪着头,一脸不解的看着对方。

“我叫加百列,我想我的搭档米迦勒跟你说过了,你好。”她说着伸出手。

“你好。”夏亦楠见对方如此友好,也回应淡淡的微笑,伸出手握住了对方。

“要不要看看书?”见她无所事事,加百列试图寻找可做之事,这样至少可以减缓夏亦楠在组织里的窘迫。

“我不想……”说到书籍,夏亦楠脑海里浮现出走马灯式的各种毫无底线的耽美,厌恶地摇了摇头,“我讨厌那些耽美事物。”

“不,我们这里顶多只有给真正的男同看的同志文学,那些无聊的BL书是不会有的。”

“这里……也有男同吗?”

“是的,但是是真正的男同。”

“是嘛……那么,还有什么书呢?”真正的同志文学虽比无下限的高无数个档次,但夏亦楠对它们并无多大兴趣,要是有那类书的话……她倒是有几分兴致。

“1000年前的‘禁书’,”加百列见她没什么想看的意愿,突然想起除了这些文学的其他类型,“摄政女王貌似很讨厌涉及到异性恋和女同的文学,于是禁掉了大部分,剩下的一小部分都是结局是BE的‘反面教材’,这些大部分是1000年前的作品,也有这几年有些人偷偷创作的,这些都是我们费了好半天劲才弄出来的。”

“啊,我对异性恋的文学很感兴趣,能给我看看吗?”夏亦楠两眼放光,她原本没抱多大希望,但万万没想到,组织真能挖掘出濒临绝种的小说,无光的双眼顿时明亮焕发光彩。

“好啊,图书馆出门右转,记得看完还回去哦。”她如同温柔的大姐姐一样教导这个小小后辈。

这个房间的四壁是纯白,地板则是橙色,一排排书架以矩形排列,这里的东西很多,目不暇接,小说、名著、漫画、甚至连光盘都有。除了这些还有数张棕色的桌子和配套的椅子,以便来这观看书籍的成员。

夏亦楠来到了其中一个书架前抽出一本封面格外新颖的魔幻轻小说,它的外皮印刷着锈迹斑斑的花纹,就象古老的咒文书,用英文标写的题目,吸引人的眼球,她好奇的翻看了起来。

这是一个,关于末世冒险的传说。

因亲人离世而悲痛万分的少女居无定所流离于人间,在月圆之夜被不知名的黑衣男子所救,从此二人相伴一同启程。

他们经历了千难万阻的变故,两人的关系渐渐升温,滋生出非同一般,无法斩断的羁绊……

夏亦楠被这个故事吸引了,她翻阅了一遍又一遍,她被这简单无暇的情感一次次为之动容,除结局以外。

随着故事的发展,主线剧情浮出水面——世界之所以毁灭,是因为人们创造出了不得了的事物——7个被造物。

这些被造物每诞生一个,世界就会崩坏一分,而当最后一个被造物降临,人世化为荒芜,唯一能让世界恢复的方法就是杀死这些被造物让它们“回归”。

于是两人踏上了寻找被造物的旅程,在杀死了6个被造物之后,发现世界竟跟以前大不一样,那么必然还有一样东西还存留,那便是——“人类”这个主体活下去的信念。

两人接着寻找第7个,也是最后一个被造物,最后又经历了很多事情,他们发觉了残酷的事实——黑衣男子,少女唯一剩下的羁绊,是第7个。

当男子笑着将刀戳入自己的心脏中,他哭了,而少女哭诉祈求,却无法阻止他逐渐残缺的魂体。

而他只来得及为她驻留下一份轻浅的吻,随后连仅存的笑容也瓦解烟消云散,抹消了存在,只留下那把刀刃。

世界被拯救了,人类这个主体活下去的信念也回归了,但是,唯独少女却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

少女已然失去了双亲,又再一次失去了重要的人,脆弱的灵魂,终于被折磨得痛不欲生,如琉璃般摔得支离破碎,再无粘合的可能,最后她在另一个月圆之夜敲碎了窗户,拾起那把刀捅了自己,幸福的幻想着黑衣男子从天而降,就如初见时,从未改变,两人相视想笑相拥,最后在无数玻璃碎片中从高楼坠落。

这个故事的结局就是崩溃的少女“抱着”不存在的心爱之人跳楼自杀而亡。

非常,非常悲伤的结局。

夏亦楠猛地甩了甩头,将书有些粗鲁的放回了书架里。

“我喜欢这个故事的过程,却很讨厌结尾。”

她自言自语。

————————

原乃拿着手中的盒饭,来到了那条走廊里,敲响了切莲的门,然后打开。

“嘿,切莲。”原乃看着还在那里忙的切莲,试探着叫他的名字。

这一回,切莲听见了女孩的声线,抬起了头,那双碧蓝色的双眸里柔和了许多,只有平静。

“该吃饭了,切莲,你还没吃哦。”她说着将手里的饭盒搁到了他的面前,并打开了盖子,盛放的煎饺还散发着温度传递到他手心里。

“啊……现在几点了?”他意识到自己工作太久了,分析喷射器的数据就又花了很长的时间。

“快七点了,吃吧,”原乃将饭盒推到了他的面前,“还有哦,这是我亲手做的哦,我跟食堂师傅拜托了好久的!”

“啊,这么晚了吗?!”他吃了一惊,他虽然知道工作了很久,却想不到比自己想象的时间还要长。不过,能再一次吃到原乃亲手做的饭也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是的哦,你也好好爱惜你的身体吧!”她又摆出了医生的架子教育着这个技术宅。

“哼,爱惜身体什么的,等摄政女王死了之后再说吧。”

他想起自己以前的经历,就非常不悦,要不是那个摄政女王,不然自己也不会……

“这可不对哦切莲,没有健康的身体是不能打败摄政女王的!”原乃气呼呼指责。

“啊……”

原乃摆出医生架子的时候,绝对不能反驳她,他居然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于是现在,他也只能吃着饭盒里的煎饺回应着这个金发少女的话语。

————————

几个小时后,大部分的人开始回自己的卧室里准备以睡眠来迎接新的一天。

“晚安。”米迦勒对着对面床上的少女说道。

“你也是,做个好梦。”加百列笑了笑。

深夜来袭,只有月色星云陪伴大地,度过已空空如也的大街小巷,虽然它们的光芒远没有太阳那样强力。

————————

在一台占据数平米的计算机前正不可安眠的持续工作着,而计算机的周围,一群人也是夜以继日的按动着按键。

这里非常的寂静,没有一个人说话。

那个穿着黑色男装,戴着面纱的少女看着那被计算机包裹住的柱状体,仰望上头那绿色的机械纹路,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马上,那个时代就要来临了。”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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