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树木之所见

当天晚上,小金就抱着被褥来到我房间,无论如何都要和我住在一起……

虽然原来无家可归的时候经常和她们俩睡在一起,但那是因为取暖的关系啊……

最后拗不过她,只好让她在这住下了。

当晚,我就再次梦到了不可思议的场景。

首先,是雷格拉姆的军队轻易地攻入了森林边缘的某座城市。

治安团的人连反抗之力都没有,全部被枪杀!

双头鹰军旗插遍了城中的每个角落,硝烟四起,手无寸铁的人们被绑起来,整个城市被洗劫一空!

紧接着,场景转换,阴森的黑森林中,鸟类和机械士兵在激烈的战斗着,遍地的尸体正在化为鬼气消失,同时成片的树木被倒下,火舌蔓延至整个战场,没一会视野就变黑了。

我来到了火焰平原上。

我将事情的经过同几位御魂说了以后,鲁道夫大人滑动着枝条写到:“那是老夫从黑森林各地的树木上收到的信息,其中有用的部分需要传达给汝。不过因为汝能力还不足以直接接受这些信息,老夫就用梦的方式让汝得以看到。看来是和汝的梦境混在一起,才会出现之前的情况。”

也就是说,那些梦里,都是真实的信息?!

“不,并不都是,但如果任由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就会变成汝见到的画面。”

最后一个毫无疑问是天魔和鬼刀王的战场。

再之前那几个梦,怎么看怎么觉得,拉普达要出事啊!

看来必须找个城镇问一问了……

如果真的开战的话,露娜她们肯定会上前线的,那让我怎么放心!

不过上次泛大陆战争的时候,雷格拉姆的军队的火绳枪根本打不透我们的光盾,怎么可能败呢……

不论怎样,这事必须要问问清楚,可是我这个样子也没办法进城镇……

“至于信息,老夫这里还有一个消息,只不过还不是十分确凿。”

它写完字后,用藤条在我面前放下一个树种,上面渐渐出现了图像!

看起来是帝国的劳工,用马车搬运大块的矿石进城……

“这是今天下午黑森林最北端雷格拉姆境内的图像。那块矿石,被他们称作除魔矿石。根据老夫的推断,这就是对付灵力的方法。”

听起来很糟糕啊……

我之前看到的拉普达的军队被屠杀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那我可绝对不能坐视不理啊!

一旦雷格拉姆的铁蹄踏入亚格塞,蕾莎姐和小艾卡都会没命的!

“咔嚓”

头顶上传来声音。

“小鬼,回去吧,看来汝那边有事要忙哟。”乙姬大人久违的戳着我的脸,“这段时间抓紧训练,春天到来前,汝就必须离开这里了哟。”

“为什么?”

“因为春天乃是老夫实力最强的时候。”鲁道夫大人在地上写到。

“好,我明白了,鲁道夫大人,这段时间我会好好训练,拜托您了。”

意识重新回到身体,微微睁开眼睛,四周是漆黑一片。

一丝月光从门缝泄入屋内。

鬼目。

门后有个九条尾巴的人形影子。

小玉啊,怎么了?

这么想着,我瞟了一眼旁边熟睡的小金,准备起身去看看。

但刚挪动身子,门后的身影就嗖的溜走了。

额……怎么和小金一样啊……

没办法,去看看吧。

天气已经冷的可以呼出白气了,轻轻掩上门,踏着清寒的月光,来到她们的房子前。

山门口闪烁着微弱的狐火,看来是有人戍卫着。

好久没有在月光下漫步了,来黑森林以后就没有了时间的概念。

想起了以前在亚格塞度过的时光,在月下送露娜回家的日子,很怀念啊。也不知道他们几个怎么样了。

“小玉?”

轻轻敲了下门,里面没有反应,鬼目能看到她已经躺下了。

这么快就睡着了?

也是啊,秋冬换季的时候,成为了一族之主,不仅要学习管理村子,还要领导各种各样的劳动,累坏了吧……

好好休息吧,要离开的事,明天再说吧。

然而第二天我就发现,白天想找她是根本没有机会的,家主大人一直在带着她到处巡视,工作。

而晚上,在值夜班的士兵换班之前,她都是不能休息的,那个时候我早就睡得死死的了……

远远的望着小玉带着眼镜,拿着笔的样子,还挺萌的。

据小金说,那个眼镜是用特殊的矿石打磨成的,可以看见另一种特殊的植物汁液写出的字。

同时这也提醒了我,我的符咒盒几乎空了,两枚火焰和一枚利刃完全没派上用场。

在我和小金训练的时候,她似乎也有来悄悄看过我,不过这也是小金告诉我的,我当时没注意。

终于,在冬天的第五场大雪过后,我已经可以控制一排藤条拿着笤帚清扫整个道路的积雪了。

只要我想到什么行动,植物就会立刻按照我的想法行动。

虽然植物活动范围有限,但是似乎是因为在神木四周的缘故,灵力恢复的特别快,可以随意使用。

终于,鲁道夫大人的一条消息让我意识到,我不得不动身了。

“雷格拉姆的皇帝似乎在强制召集全国各地的铁匠,不少领地闹得民怨沸腾。”

也就是说,帝国已经研制出对付灵力的东西了,而拉普达有可能还是一无所知!

但是,以我的身份又不好向拉普达人通报消息,没人会信的。

万不得已的话,就只能介入战争了……

我觉得,也是时候离开天狐之乡了。

“小玉?”

轻轻走进大殿,小玉正坐在椅子上揉着眼睛,旁边,燃着狐火的九尾狐趴在桌子上悠闲地取暖。

“主人,小金?你们怎么来了?”

“我是来告别的。”

“什么?!主人你要去哪?!”小玉激动的站了起来,九尾狐懒散的抬起头,示意我接着说。

“因为某些原因,雷格拉姆要进攻拉普达了,我必须前往战场,保护我曾经的同学们。”

“我也去!!!”小玉激动的都快冲过来了,但是被九尾狐狠狠地瞪了一眼,就缩回去了。

“小玉要接我的班,她不能给你。”九尾狐刀锋般的目光注视着我。

“姐姐……我会照顾好主人的……”小金很伤感的看着小玉。

“……”小玉沉默着,泪水流个不停。

“没出息。”九尾狐不屑的趴了回去。

“那家主大人,小玉,我走了。”

离开大殿,小玉的泪颜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但才刚走到虚空裂谷边上,一尊巨大的骑士挡住了我的道路!

不,不是骑士,连在一起的坐骑和身体,浓烈的鬼气穿透躯壳散发出来!

“炎魔,让吾好找啊!”

右手自觉的伸到刀柄上,左边的藤条也随时准备发动进攻。

这种浓度的鬼气,不用说我也知道是谁了。

“主人,小心!”小金被我护在身后,她也升起一小团狐火。

我微微颔首,问到:“永夜王?”

“哈哈哈,既然明晓吾的身份,就好说了。”永夜王渗人的笑声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它下半身的巨兽轰鸣着,似乎非常不耐烦。

“当年,炎魔封印后,有五块碎片从炎魔身体飞出,而吾这正好有其中之一。”

逆卷炎刃的碎片?!

可是它为什么会知道我在寻找炎之碎片?

“哼?果然是有兴趣是么?”它饶有兴致的盯着我。

糟,被它试探了!

“碎片在哪?”

“哈哈哈,随吾来吧。”

它背上生长出蝙蝠般的翅膀,腾空而起,朝着虚空裂谷下飞去!

“主人,真的要去吗?永夜王的话不能相信啊,是敌是友还不知道……”小金忧心忡忡的看着我。

“小金,它狡猾的很,不过,我会想办法对付,但是你怎么办?要不要回灵山等我?”

她激烈的反对到:“不!我要跟主人去!”

“恩,好吧,我背你。”

背起小金,用树枝编织成笼子状的容器,贴着裂谷的边缘把我们放了下去。

在见到永夜王之前,我用树枝把我跟小金绑在一起,以防不测。

“哈哈哈,炎魔,真是慢啊,欢迎光临永夜之殿。”

石制的大厅墙壁闪烁着微光,天花板高的在黑暗中都看不清,看来是为了永夜王进出方便才这样开凿的。

在峭壁上凿出这么宏伟建筑,对于人类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吧?

刚踏进大厅一步,鬼目里就显示出,旁边的石墙后面,隐藏着不少戮鬼!

果然,没打算好好谈条件啊。

我没有再前进,左手的枝条慢慢伸向地下!

“永夜王,你这是宴请宾客,还是……请、君、入、瓮、啊!”

说话的时候,将墙后的士兵全部用植物绞杀!

接二连三的惨叫声让永夜王眯起眼睛。

“哼,哈哈哈,看破了吗。”

话音刚落,巨兽咆哮着朝我发起冲击!

快收回枝条!

转眼见,巨大的獠牙已逼近我的身侧!

糟了,来不及反击了!

植物才刚收回手中,只好用鬼气凝结成盾进行防御!

巨大的冲击力将我和小金直接推下了裂谷!

赶紧再次伸出藤蔓,抓住虚空裂谷的边缘,同时把小金拉到身前!

永夜王不屑一顾的挥动手中的鬼刃,一刀斩断了藤蔓,头也不回的进了宫殿之中。

还好我同时用藤蔓不停的扎入旁边的峭壁上以减缓下落速度。

下落了有几分钟之久,才终于看见了虚空裂谷的底部。

被森森白骨和浓烈的瘴气包围的裂谷底部,一块巨大的黑色物体格外明显。

我和小金降落在它的背上。

紧接着地动山摇,我们脚下的“大陆”立刻升高了一截!

“主人?这是?”小金在我怀里瑟瑟发抖,当然这单纯是被强大的鬼气压迫所致。

“还没有人敢站在龙的背上!”黑色的“大陆”发出咆哮,我赶紧用藤条挂住山体升起来,降落在旁边一处凸起的石壁上。

“炎魔?!”黄色的龙瞳,仇恨的视线凝视着我。

但明显的,它又迟疑了一下。

“你……打败了死灵王?”它用低沉的嗓音询问道。

“虽然准确的来说……并不是我本人打败的……但是它的鬼气已全部被我吸收,这是事实。”

“……”它沉默着,费力的转过身来正对着我。

我注意到它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冥龙王?”

“正是。”

“我现在要制服永夜王,要怎么样才能得到你的协助呢?”

相传,龙族自上古存活至今,拥有强大的实力和超凡的智慧,所以就算用什么伎俩也骗不了它吧,不如直接问来的实在。

“哼?炎魔,你竟相信我这前世杀过你一次的老龙?”它倒是意外的看着我,不知道在犹豫什么。

“我是拥有炎魔的能力与知识,但我不是炎魔,只是一个被戮鬼附身的可怜人类而已,而现在我急需赶回我曾经的家乡,从灾难中保护他们,所以请你帮忙。”

“……”它眼神透出强烈的质疑情绪。

“我有要保护之物,你不也有吗?”我指了指它的身后,三条探头探脑的小龙顿时缩了回去。

它怒视着我,用翅膀挡住了小龙们,然而我发现它翅膀的中间,闪烁着异样的光!

“你翅膀上那是?”

“哼,别以为我受伤了就打不过你,乳臭未干的小鬼!”

“不不不,我并没有敌意”我将海绝牙放在地上,摊开双手。

翅膀上的碎片闪烁着有些熟悉的灵力,在这个距离就让人感觉到炽热,冥龙王脸上也开始出现痛苦的表情。

“冥龙王,你翅膀上那碎片我认得,我帮你取下来,如何?”

“小鬼,休想靠近我!”

还是不肯相信我啊。

“好,我不过去,你站住不要动,让你的孩子们躲远一点。”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休想打我的孩子们的主意!”

真是的……怎么才能说服它啊……

通过鲁道夫大人的藤条找到了我身体里的火之碎片,不顾它“本大爷不是道具!”的反对,把它的灵力稍微激发出来,果然冥龙王翅膀上的碎片产生了共鸣!

危险的火焰闪烁着,但我马上就停止提供灵力。

“这下相信了吧?”

“……”它沉默着,用翅膀把孩子们推到身后,朝着我伸出了山峦般黑色翅膀。

于是,我继续摧动灵力,翅膀上的碎片渐渐脱离了出来,但同时也伴随着大量的龙血!

但是冥龙王脸上看不到表情,它一言不发的等待着。

被取出的火之碎片,和我身体里飞出的火之碎片一起,拼成了一把残破的剑柄。

鲁道夫大人应我的要求分泌了一些止疼止血的液体,并且用有粘性的枝叶把它的伤口覆盖好。

冥龙王的表情已经从不信任变成了不可思议,它像看着史前动物一样打量着我。

紧接着,他把身后的一头小龙推了过来。

“再帮我一个忙,我就协助你出去,如何?”黄色的龙瞳俯视着我。

这时我才注意到,这只小龙皮肤已经是病殃殃的灰色,龙鳞稀稀落落,还有的正在脱落,它有气无力的靠着冥龙王的翅膀,十分虚弱。

“这是怎么搞的?”龙还会生病?!

它犹豫了一下,说到:“当年,击败炎魔以后,死灵王解除附身的时候,在我体内留下了少量鬼气,妄图借我的身体复活。我出于无奈,将他的鬼气挤入即将产下的龙蛋中,并任其自生自灭。没想到,这蛋竟然孵化了,不过从一出生,它就一直是这个状态,都已经过了几年仍没有好转,也没有长大。”

“恩,我知道了,容我想一下。”

死灵王鬼气里所包含的信息,也都在我的脑海之中。

鬼气存在于血液中,所以取出鬼气的方法可以通过失血来进行,但那样要不断的取出小龙的血液,太慢了。

更快的方法……

我将鬼气全部集中在掌心,召唤出骷髅权杖!

“冥龙王,有两种方法可以除掉它体内死灵王的鬼气:第一种,每天将他的血液取出一点,同时注入你的干净的血液,一点一点的净化。”

“这恐怕要耗费很长的时间吧?”

“是的,第二种是……我用死灵王鬼气凝结成的这个骷髅权杖,会吸引它身上剩余的死灵王的鬼气,并将它们抽离身体,但这样会导致鬼气大量流失,如果不采取措施它怕是活不成。”

冥龙王沉吟片刻:“只有这两种办法?”

“是的。”

我看向虚弱的小龙,它正抬头望着它的母亲,毫无生气的眼睛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我知道了,就用骷髅权杖吧。”冥龙王把幼龙叼起来放在我面前,同时摧动鬼气,在左爪形成了一颗龙血结晶!

“那么,请忍耐一下。”

我将骷髅权杖轻轻的靠在它的额头上,仅一瞬权杖立刻剧烈的颤动起来!

我用尽全力控制住权杖,让它不至于脱手,也不离开小龙的身体!

权杖想要挣脱一般剧烈晃动!无奈下我只好用枝条把我的手和权杖绑在一起!

小龙看起来痛苦不堪,但身上灰色的部分从尾巴开始逐渐集中到身体上,开始向额头聚拢!

鬼气在飞速的流失,它身上冒起黑烟!

这时冥王龙将结晶按在它的后背上!

结晶融入了小龙的身体,它的尾巴和身躯开始变成和冥龙王一样的黑色,痛苦也平静了一点。

骷髅权杖的碎片从它额头上一点一点析出,最后和残破的骷髅头合成了完整的权杖。

我仿佛听到了权杖里死灵们的呼声……

小龙在取出碎片之后,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不过身上的龙鳞正在快速的恢复跟生长。

另外两只小龙也凑过来,为它舔舐它的伤口。

我光是控制权杖就已经筋疲力竭了,收回了完整的权杖,死灵王的灵力就全部为我所用了。

小金朝我跑过来,但我的视野里却一下子出现了一排牙齿,紧接着天崩地裂,世界回归黑暗。

————————————

(虚空裂谷底)

“冥龙王?!你这是做什么?!”

小金怒视着冥龙王,激烈的叫喊着!

眼前的庞然大物将她们落脚的石头咬断,连同她的主人一起,吞下了肚!

“做什么?复仇而已!”

“你这忘恩负义的老畜生!”

“不用喊了,你马上就会陪他去了!”冥龙王再次张开血盆大口,朝小金袭来!

“狐火!”

橙色的火球打在龙鳞上,立刻消散了!

距离近的小金已经能闻到恶臭了!

突然冥龙王嘴里面生长出巨大的植物,将它的嘴整个塞满!

里面一个小小的人影从植物见的缝隙中跳了出来。

“主人?!”小金松了口气,但冥龙王被噎的直掉眼泪。

植物撑开了龙牙,还在不断的向外生长,渐渐的缠住了她的翅膀,困住了她的龙爪。

“冥龙王?你什么意思?”

泽诺捡起地上的海绝牙,转过身来看着被植物塞满的冥龙王。

“唔唔唔……”

“……给你松开嘴,再不老实就给你点颜色瞧瞧。”

它点了点头。

“好。”

少年摧动鬼气,松开了堵着它嘴的植物,把它们收回手臂上。

“哈,啊哈……”

“说吧,为什么。”

“为了复仇!”她狂怒的盯着炎魔,但是被植物捆着她动不了。

少年暗暗思索着炎魔以前干过的事,但没有想起来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哼,当年你啖我亲生骨肉的事,我可永远不会忘!”

唔……想起来了。

几百年前炎魔曾为追求力量,食用过龙血龙肉,都是出自一条幼龙……

“……”

她剧烈的挣扎着,但她越挣扎,植物就捆得越结实。

“冥龙王……我……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能换回我大儿子的命吗?”她龙瞳变得血红!但仍动弹不得。几条小龙在旁边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们的妈妈。

原来是她的第一个孩子……炎魔真是罪孽深重……

“冥龙王,要如何你才肯原谅炎魔呢?”

见打不过,她眼珠一转:“原谅炎魔是不可能的,但你小子似乎真的和炎魔不一样。念在你刚救了我的孩子的份上……姑且不再计较此事了。”

“那何不随我离开这虚空裂谷?在这下面再待上百年,怕是你的孩子也会失去作为龙族的荣耀吧。”

她没有回应,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收回了植物,说到:“冥龙王,可愿意协助我打败永夜王?”

冥龙王眯着眼睛,想到当年永夜王趁大战后自己身体衰弱,将她打至虚空裂谷的谷底,不由得怒从心生。

“小鬼,我就姑且跟着你,看看你有什么能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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