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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狠！”隔着升腾的水雾，浴室里的镜子同时碎裂，雀恩的血液顺着指间流下。
房间外，黑桃K站在一边，很难想象那个擅长虐囚的青年，此刻换上了另一副恐惧的表情。
似乎这个叫大鬼的男人身上散发着什么恐惧的气味。
“长老庭似乎开始关注我们了。”王子桓会长向大鬼汇报了现在的情况。
“哦，是吗，可他们万万不会想到内奸是你自己对吧？”既然学生会早就知道有内部有花牌坊的内奸，那就不必要藏着掖着。“不过他们绝对想不到负责学生会的会长就是我们的人对吧。”
“根本不可能有人怀疑到作风正派的你身上。”有时候最安全的做事就是在别人眼皮子下面，看似危险，实则安全。
“那么他们以为我们想要什么？”大鬼点着了一支烟。
“先知的头颅。”
“哦豁，我对那种残缺的老古董不感兴趣。”这在大鬼的耳朵里听起来，倒成了个新鲜事情。
“那是自然。”花牌坊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和他背后所支持的财团一样。一个成功的商人，在完全不确定价值的情况下，是不会安心出手的。
“孽种那边长老庭也在注意。”王子桓会长继续汇报自己的情报。
“无所谓，我这里已经得到了一半。喝酒的人，应该停在正酣就适可而止。我可不想惹出什么毫无价值的乱子。”
“呵，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回答。”王子桓会长轻松的回答，手里顺手抽走身边笔筒的圆珠笔，灵活的在手指间转动，排解自己的无聊。
圆珠笔利划过一道弧线，“接下来你会怎么做？”
“葵扇K已经回收了梅花J，我会亲自派黑桃K好好关照那个有野心的家伙。”大鬼说道，呼出了一口呛人的烟雾，“黑桃A那里，麻烦你派个人收拾的干净点。”
“这一点你尽管放心，我何时拖沓过。”王子桓会长一句反问，算是对大鬼提出的问题不屑一顾。“你不用怀疑我的执行力。”
作为领导莱茵学院学生会的会长，王子桓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有些许自信的。
“没错，毕竟你身边还有那条忠心的狗啊，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大鬼在耳机那边笑的张扬，“务必替我除掉那个婊子，我已经受不了她那股嗲样子了。”
“居然敢背着我联系维安部，是狗就该有狗的样子，对主子服服帖帖。”长老庭之所以这么快就到莱茵学院，估计就是黑桃A卖的情报。“忠心是她存在的唯一价值，如果这一点她都做不到，那就没办法了，是她自己断了生路。”
“是……”片刻的沉默，王子桓会长低垂下了眼眸，脑子里凌诩的形象一闪而过。
“狗？也许……毕竟他只是个拉尔拉祜，一个混血的杂种而已……”
“你的语气里怎么有点失望的成分作祟？”
“宠物养的有点感情罢了，不要误会。”
“没错。”大鬼对王子桓会长的回答很满意，“他们只是畜生罢了，完全不需要同情。”
“是，我懂。这不需要你提醒……”
第三区，某家酒吧。
凌诩和方陆坐在吧台上，一左一右。
“你居然是来约我喝酒。”凌诩杯中刚刚接了满满的“飞龙吐息”。据说这是布瑞特恩士兵最爱的酒精饮品，当然，也是拉尔拉祜最爱的一种。
“随遇而安，这家店的名字还真特别。”作为犬科，凌诩自然也拥有不输于方陆的嗅觉。“这些店员是……”
当熟悉的味道冲入鼻孔，凌诩刚要举杯的手悬停了下来。
“是我们的同类哦。”方陆友好的朝那边戴兔耳的女郎打了打招呼。“这些十二点以后来的客户，几乎都是拉尔拉祜。”
“这些全都是？”怎么说凌诩也在华庭国活了十几年，却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场所里聚集的都是拉尔拉祜。
“这些人不少是我在黑五区认识的，你看见靠沙发的那壮汉没？我们是打擂赛上认识的。”凌诩朝方陆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有个壮汉埋头抱拳不知想着什么。
“我当初差点打碎他的下巴，他快死的时候，是我垫付的医药费。”
“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凌诩手里拿着加了冰块的飞龙吐息，斜眼瞥着方陆。“都当过流浪狗，谁不知道漂泊的苦。”
拉尔拉祜的日子难过的很，无论是方陆，还是凌诩都深有体会。在垃圾堆里寻生活的低等人生，这份苦，在座的各位人士恐怕都心知肚明，根本无需挑明。
“有件难听的事情我说在前面，打架这种事情我不干！会长一定也不会同意！”以为方陆是过来拉活的凌诩，没好气的回答。“妈的，这一天已经够烦了，还违法乱纪的话，我一定会被勒令退学的！”
“果然啊，你不适合介绍人过来。”一个声音悠悠的从前台传来，那个少年正是在玩具店给王子柠外公打工的荼毗。他打工的玩具店和这酒店一样——随遇而安。
他仍旧戴着令人熟悉的呼吸面罩，穿着酒保的衣服。他此刻正用手帕细心擦拭手里的玻璃杯。
奇怪的是，那时在艾迪面前闷声不语的“哑巴”，居然此刻把话说的如此流利。
“荼毗，你不拆我后台会死？”方陆恢复了往日的臭脸。“那好啊，下次你来介绍，这累活我不干了。”
说着，方陆把腿故意抬到了桌子上。这一举措，似乎是在气荼毗。
“把脚收回去，这位先生。”荼毗翻了个白眼，把方陆的腿推了下去。
“你哥要是像你脾气这么好就太棒了，那家伙的脸，我真想狠狠揍上一拳。”见荼毗无心搭理他，方陆打趣道。
“我和我哥的事情，不是今晚的重点，抱歉。”荼毗依旧一句话解决了问题。
“啧，好失望。”方陆见没人搭理他，自己拿了酒离开了前台。“我先去找手下了，继续你的正事吧。”
荼毗这次并未理睬方陆，方陆见荼毗没有上他的线，便耸耸肩，举着酒杯玩自己的去了。
“初次见面，凌诩先生。”荼毗行了个礼。出于礼貌，凌诩也同眼前的这位少年点了点头。
“方便的话，可以借一步说话吗？”荼毗提醒凌诩，“这里人多嘴杂。”
“你想干嘛？”荼毗略神经兮兮的样子让凌诩的警惕性不是一般的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