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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会说吗……”
郭北有些担忧。
“不会,要是会说的话,他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许诺闭了一下眼睛,目光微微转动,远处一个人正缓缓的走来。
“来了。”
郭北抬眼看去,看见来人的时候,郭北的眼睛睁大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医医医生?”
走过来的人,竟然是董倩医院中的医生,此刻他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看着许诺眼中满是赞赏:“很好,脑子非常的灵活啊。”
“夸奖了,一切还是比不上你们的策划。”许诺微微一笑,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什么意思啊,你是说,这件事情,医生也参加了?”
郭北的脑子好像没有转过弯来,看着医生眼中带着呆愣。
“还记得那时候我门去办公室吗?”
许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郭北淡淡的问道。
“还记得啊,那时候,我们刚好叫住了许然,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郭北心有余悸的开口道。
“你不会到现在还以为许然是因为你的声音才停下来的吧?”
许诺歪头看了郭北一眼,郭北听见这话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红晕,道:“那个时候难道不是这样吗?”
“你觉得呢?”
许诺似笑非笑的看着郭北,也没有说话。
“这……”
郭北抿了一下嘴巴,看向边上一直笑眯眯的医生,道:“难道,那天是医生在那里起到的做用?”
啪!
许诺打了一个响指,嘴角勾起:“没错,那时候,许然一看见你就向着你跑过来,我还以为是因为你的原因,所以那时候就让你开口了,但是奇怪的是,原本在医院门外的时候你并没有说话,许然更加不可能听见你讲话,她为什么会突然过来。”
“本来我是想不通的,但是后来我明白了,在医院里面,只有一个医生本来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但是那时候我们都没有在意,之后医生竟然是要跟着我们一起去现场,这样就有点可疑了。”
郭北觉得嘴巴里面有点干涩,张了一下嘴,说道:“可是那时候你说过医生手上正好有一个病人需要医生……”
“没错,我是那样说过。”许诺点点头,绕着医生走了几步,闻了一下医生身上的衣服问道,“现在他也是刚从病房出来,医生的这个病人应该是你的家人吧,如果没有这一层的关系,我想你是不会这样日夜守在病人的边上的。”
医生微微一笑,道:“你猜的没错,生病的是我的孩子,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孩子竟然,会得这种病。所以我必须要为我的孩子做一些什么。许诺你是个聪明人,这些事情你原本是可以不用管的。”
许诺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医生说的话:“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的孩子知道你做了这些事情他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你。”
医生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说道:“可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我的孩子根本就活不到那一天。”
“你这样子,只是你的意愿,你从来没有问过你孩子的想法。就知道他愿意活到那一天呢。”许诺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医生。
“也许我错了,但是我真的不后悔。”医生的视线看向远方透着一丝郭北看不清的情绪。
“你也没有办法后悔了。”许诺的视线追随着医生,说出的话却是冰冷刺骨。
“你真的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医生看着许诺说道,“如果可能我真得但愿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因为和你认识会让我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一种自惭形遂的感觉。”
“人的一生本来就是不同的,你没有必要和我比较,更加不可能为你的孩子安排他的后半生。”
许诺转了个身不再看医生。
医生看着许诺的背影沉默了。
郭北的视线在医生和许诺之间来回转动,分明是有话要讲的样子,但是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就像许诺说的,现在谁都没有办法回头,更加没有办法后悔。
旷野的风在天空中呼啸,忽上忽下,忽远忽近,带着夏季末的糜烂和枯萎,让人忍不住皱眉。
医生深深的看了许诺一眼之后向着远处的平房走去,脚步有些蹒跚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犹豫。
“许诺,你早就猜到医生也参与其中了吗?”郭北的声音有些低沉,她对这个见了一次面的医生印象非常的好,从没有想过有一天竟然会因为这样的事情会和医生见面。
这样的见面简直让他措手不及。
“并不是一直都知道的。”许诺的声音同样带着一丝落寞,漆黑的视线也变得有些游移,“像我刚才说的,我之前是真的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医生会为了患者费尽心思,但是后来,静静的看透了一些事情,之前的看法就完全变了。”
“有没有可能有苦衷。”郭北迟疑了一下声音中带着一丝希冀。
“这重要吗?”许诺的声音像是来自天际,随风声渐行渐远。
郭北看着许诺的脸,迟疑了许久,还是没有讲话说出来,那心中所有的遗憾,好像都化作了心中深深的叹息。
风声变得愈发的强烈了,旷野上的草随着风,左右摇摆,像极了在海中沉浮的船舟。
“走吧。”许诺仰头看了一下天空,旷野上的风将他的头发肆意的拉扯成无数的模样。
郭北静静的跟在许诺的身后没有说话,没有动作。
在旷野中的小平房里传出几个男人低语的声音,空气间好像有着异样的压抑。
许诺在房门前站了一会儿,许久才伸出手,推开了门。
吱嘎……
房门好像受到了潮湿天气的影响,推动的时候发出低沉尖锐的声音,将房间中的对话打断了。
“打扰到你们了。”许诺扯着嘴角,慢慢走了进去。
“不,我们正好聊到你。”肖医生看着许诺笑的非常的儒雅,就像郭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希望你们不是在说我的坏话,虽然我知道我的脾气并不是很多人都能够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