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哥！你冷静一点！”陈默见状立刻想去阻止陈诺的冲动，但是简默及时地拉住了陈默的手，把他拽了回来，摇了摇头示意陈默不要去干涉他们。
手枪距离穆柯的额头只有5公分，但是穆柯却表现得异常的冷静，面不改色心不跳，眼神显得十分淡定地看着陈诺：“陈警官，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了，要不先把枪放下，我们慢慢……”
陈诺：“别和我说什么慢慢商量！你们这群杀人犯！10年前柏林恐怖大屠杀，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吗！你们有什么权利去无缘无故夺走别人的性命！”陈诺此刻已经是怒发冲冠，不过他的手丝毫没有颤抖，看的出他心里还是保持着冷静的。
穆柯：“哼？权利？”他蔑视地笑了笑：“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能够说我？我们还没有学会走路就要学会下跪，还不懂得说话就必须习惯哭泣，失去了和你们正常人一样的身体，得到了令你们厌恶的能力，难道你是要我们把‘有一天我们会变成和你们一样的正常人’这样一直维持我们活到现在的憧憬都放弃吗？像你这样有实力有机遇，只要努力就能够得到成功的正常人凭什么说教训我们！”
此话一出，陈诺一时间僵住了，不知该怎么反驳。
简默：“穆柯……”她深深地望着穆柯因为悲伤而愤怒地面庞，心中微微地颤动着。
啪！陈诺还没有反应过来，穆柯就跪在地上：“求求你们，救救枯萎吧。求求你们了。”他的语气很平淡，但是丝毫没有让人感觉在说谎。
终于，简默也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来就过去扶穆柯起来：“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商量，你……你别这样。”
陈诺也皱了皱眉头，抿了抿嘴唇收起了手枪。
简默把穆柯扶到椅子上坐好眉头紧皱地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啊，你跟我们说嘛。”
穆柯低含着头，表情还是那么严肃，他紧紧地握住拳头，以此来控制住现在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后说道：“枯萎一定又是被人利用了。这次袭击事件不是她自己的意愿，我想把她从背后操控她的组织里救出来。”
陈诺双手叉腰质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是被人利用？”
穆柯刚想说些什么，菲莉可的话打断了他：“枯萎，代能力是空间迁越，能力代价是失去了人类的感情。”可妮可梦将菲莉可的轮椅推到了大家商量的桌边：“枯萎她没有人类的感情，也就没有了自己的是非观和价值观，只能够按照别人的命令或者意愿行动。”
顿时一抹微光闪烁在了简默眼中，心中一阵酸楚涌了上来：“没有人类的……感情吗？好可怜……”简默小声呢喃道。
陈默急忙地问道：“那你知道是谁在幕后操控她吗？”
穆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不，我还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判断的出一定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组织，因为目前为止，知道有代能力者的人并不多，毕竟如果把我们的存在公之于众，势必会社会恐慌。”
虽然说目前代能力者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公之于众，但是陈诺相信这种事儿，每个国家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吧。
陈诺歪着头伸出手掌示意暂停地说道：“等等。”陈诺思索了一番后摸着额头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如果帮了你救出那个叫枯萎的女孩后，我们还要面对一个更加庞大的恐怖组织吗？”
穆柯沉默几秒后：“恐怕……是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帮帮我，真的，求求你了。”
这不会是在开玩笑吧，陈诺心里想到。他余光扫视了一下咖啡厅，安静得让人窒息。大家都在思考着什么呢？会有人因为害怕摊上那些不可预知的危险而胆怯吗？会有人在纠结自己是同情穆柯和枯萎帮助他们还是事不关己地做一个旁观者呢？
陈诺深深地吸了口气：“好吧，谁叫我们警察每天吃饱了没事儿干，总是去惹些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呢。”
当陈默听到哥哥这么说，立刻兴奋地说道：“哈！这么说，哥哥你答应了吗？”随着陈默话音刚落，陈诺点了点头。穆柯的眼神中也在此刻融入了些许的感动。
穆柯：“谢谢你，陈警官，虽然我不能报答你什么。”陈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报答？不需要了，只要你能够让我相信，这个世界并没有我认知得那么黑暗，就够了。”
穆柯抿了抿嘴唇，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
菲莉可嘴角微微上扬，她对这样的结果非常满意，或者说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她面对众人说道：“恩，看来现在大家基本已经达成共识了。那么……”她一把揪住穆柯的脸：“你！快给我干活去！”
穆柯：“呃……是！是！大小姐。”他又变回了刚开始的那副小丑模样！在场的所有人都一副惊愕的表情，看着跪在地上对菲莉可言听计从的这个大男孩儿，真的不敢相信他刚才面对枪指着也是一副从容冷静的人。
穆柯：“那你们慢聊，大小姐，我先去磨咖啡豆了。”他傻乎乎地笑道。然后走向吧台后的一个门里。
陈默的尴尬随着穆柯的离去稍许缓和了一些：“菲……菲莉可，穆柯……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啊？他……不会是人格分裂吧。”
菲莉可表情十分严肃，端起手中的一杯咖啡：“我可不允许你这么说我最听话的仆人。”她似乎犹豫了一会儿后，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她的眼神开始迷离了起来，过了半晌，她终于开口了：“穆柯吗？哼，小丑在哭，但是你们看得出来吗？”
陈默：“小丑？在哭？”陈默表示不是很能理解她的话。
菲莉可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眼神换撒地感觉失去了魂魄地说道：“呵，没事，可妮可梦，扶我去房间休息吧，我有点累了。”
可妮可梦：“是，大小姐。”
轮椅在地板上咕咕滚动着，菲莉可一脸漠然地被两个女仆送到了房间。
安静的咖啡厅，就这样剩下了陈默，陈诺和简默三个人。
陈诺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示意准备出去。陈默跟着陈诺走了出去，简默将黑色的围巾绕在了脖子上也跟了出去。
街道上，凛然的北风呼啸着，刚过了元旦新年，所有人陆陆续续地开始工作了起来，大街上也多了许多埋着头来来往往的路人。
陈诺掏了掏兜，摸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他点起一根烟惆怅地抽了起来。
陈默：“哥，我好像记得你好久都不抽烟了吧。”
陈诺呼出一口烟咳嗽了两声：“咳咳，是啊，从你上高中的那一天好像我就戒了吧。哎，那时候穷啊，抽不起烟，现在的我可真是糜烂呢。”话虽这么说，陈诺也感觉到了对烟的不适应，但是他还是不断抽着手中燃着的烟。
陈默低着头搓了搓手问道：“哥，你刚才……为什么最后还是选择帮助了穆柯？这不像你平时的作风啊。”
陈诺叼着烟冷冷笑道：“呵，应为当我冷静下来之后，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一样东西——无奈，是多么走投无路的情形和悲伤的过去，才让他的眼神中浮现出那样的无奈？”他开始沉思，沉思地发呆了起来。
这是可妮从屋内走了出来（面无表情）：“陈诺警官，我对刚才穆柯那么无理的举动向您道歉，不过，我真的希望你不要讨厌他或者责备他什么的。”
陈默：“呃……可妮，你放心吧，哥哥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他……”刚说到一半，陈诺就打断了他的话。
陈诺：“能和我说说那个在哭泣的小丑吗？可妮。”他表情默然，深不可测的双眼注视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
可妮：“穆柯吗？或许……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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