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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
“没关系。因为无论对于哪一边，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吧。”
在被徐维哲称呼为“JACK”的青年男子离开之后，交易便已经结束。
剩下的时间，就在慢慢喝完手中的咖啡中度过了。
“……说起来，最近还真是不得了呢。”徐维哲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像是随口聊天一般说道“【基金会】、【俱乐部】，【十集团】中的两个组织，全都把自己的触角侵入了这个小小的新天河市……想必几个大型的情报交流论坛，都已经讨论的热火朝天了吧。”
“不，不止是两个。”殷琉华摇了摇头，“现在的新天河市，在平静和平的表面下，已经是乱成一锅粥了。”
少女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另一份文件。
——这一次，塑料薄膜覆盖下的，只有五分之一张薄薄的A4纸，看起来更像是便条。
——“这就是之前提到过的，昨天拿到的情报。”少女轻声说道，“当然可信度并不高……这是理论上来说。”
徐维哲将便条接过来。
纸条上面没有任何字迹，只是画着一只乌鸦。
一只嘴角滴血的乌鸦，仿佛刚刚正享用完新鲜的血肉一般。
纸条上的乌鸦是，用签字笔草草勾勒出来的一个轮廓。寥寥几笔，却又一股凶神恶煞般的气质扑面而来，黑色的简单线条中，那点鲜红的眼珠更显狞恶。
“……【CORVUS】……”
徐维哲深吸了一口气。
“……什么时候的事情？”
“15个小时以前。有某组织的情报人员目击到，【CORVUS】的高层主管之一，‘鬣犬’罗伯特·怀恩，在新天河市的凤凰大厦内部露了脸。”
“不过，照片资料没办法弄到手。这张便条还是对方匆忙中留下的，为的是给后来的支援者留下讯息。”
殷琉华主动掏出一枚打火机，将纸条从徐维哲手里拿过来，点燃纸条。
……单单从行为上来说，殷琉华绝对是最合格的副手。
而且，“没办法反抗徐维哲的命令”这种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结果，那个倒霉蛋音讯全无地失踪了，是吗？”
徐维哲的声音有些沉闷。
“是的。失踪时间超过了12个小时，已经被基本判定是死亡了。至于是谁下的手，大家都心知肚明。”
殷琉华平静地回答道。
“……怪不得，‘黑桃JACK’先生会这么来去匆匆，原来是这座城市的局势，已经紧张到这个程度了。如果是平时，还要在这里像块牛皮糖一样赖上许久，等到咖啡店打烊了，才会离开吧。”
徐维哲放下了咖啡杯，感慨了一会儿。
他仰靠在沙发上，脑袋抬起来，眼睛没有焦距似的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组织’啊……真厉害呢。”
徐维哲轻声地，更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
——如今的这个世界，这个人类足迹遍布的地球，是由“组织”们所支配着的。
“组织”们掌控着巨量的资金流，集中着绝大部分的精英人士和社会财富，在各个领域、各个层面以及各类群体中，都有着极强的影响力。
它们把持着各国的商界、政界，操纵着社会舆论，大多有着隶属于自己的独立武装——有的“组织”则有可能直接掌握着军队。
在表面上，它们可能是集团、跨国公司或者巨型企业，但私下里，“组织”们都有着隐藏在远离普通人日常的“里世界”中，盘根错节、暗流涌动的势力交锋，合纵连横。
在人们都能看到的，阳光下的地方，“组织”们披上合法的经营实体的外衣，是普通人眼中构筑起商品日常、维持着社会安定的大型企业；而阳光无法照耀到的阴影角落，那些游走于各国边境的走私者、肆意掀起战争的军阀和暗中支援战争的军火商人，或是从事非法交易的毒枭、奴隶贩子，只为金钱行动的雇佣兵和杀手……背后都有着“组织”们的影子。
世界上已经“沦陷”的国家不在少数，原本应该是绝对权威的政府，不过是某些“组织”摆在台面上的傀儡，或者光明正大地成为它们的隶属机构。
……
就在刚才，无论是殷琉华口中的【俱乐部】，还是徐维哲口中的【基金会】，或者是【CORVUS】（“乌鸦”）都是属于这个群体中的一员，也就是——“组织”。
而且，它们还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势力，立于“组织”们的顶峰——被称作【十集团】的十个顶级“组织”之一。
——虽说如此，但“组织”们的经营所涉及的领域，也会有所不同。
譬如【俱乐部】，就是情报专家们聚集的地方，也是里世界最大的情报组织。徐维哲和殷琉华，其实名义上也是属于这个组织的成员，只是独立性比较强，更像是托庇在机构下方的合作者。
像他们这样的情报商人，在世界各地都有不少。这种方式既能够保留自身的独立地位，同时又能借助【俱乐部】这个面向全世界的广阔平台，寻找到适宜的客户。不少独立情报商，都会选择这条道路。
至于刚才与他们进行交易的西装青年，正是【俱乐部】中的高层，代号为“黑桃JACK”。普通的情报商人，还真不敢出言威胁这种等级的大人物。
由于殷琉华曾经表现出来的强大战斗力，徐维哲和她这一对不过是高中生的情报商人，才能够和【俱乐部】保持着长时间的合作关系。
又譬如【CORVUS】，是有“鸦”、“暗鸦”之类称呼的暗之组织——它被公认为是世界上势力最为庞大的杀手集团。“乌鸦”的本部位于欧洲西北部的某个小城市中，业务的经营范围则覆盖全球。【CORVUS】主要有着作为杀手和雇主之间中介平台的职责，还有负责与各国的管理者沟通，以及运转一些情报组织的合作项目。
当然，它同时也以跨国公司的方式经营着一系列不那么危险的相关产业——实际上，大部分的“组织”，都会分别有着日常世界和里世界，两张截然不同的面具。
至于【基金会】，则可能是目前为止，【十集团】中最为神秘的一个组织。自从三年前开始，甚至连总部在哪里，都众说纷纭。而组织内部的高层，正式向外界公布过身份的，更是一个都没有。
里世界的人们只知道，这必定是一个有着恐怖实力的大型组织。在五年之前，该组织的创始人兼BOSS失踪，后被认定为死亡。随后组织内部便陷入了分裂，直到三年前被一个新的领袖统一，随后在他的命令之下，整个组织都销声匿迹，如同一艘沉入幽深洋面的巨型潜艇一样。
——而即使是在组织内乱这样的剧变之中，【基金会】依然保持着【十集团】的地位，期间敢于打它主意的所有人或组织，全部被连根拔起。其隐藏着的力量，可想而知。
根据目前仅有的一些情报，以及【基金会】的一些举动的蛛丝马迹，人们将起总部的位置，圈定在了新天河市范围内——这也是这个城市受到里世界人关注的最主要原因。
世界最大情报组织【俱乐部】，更是在这里派遣了一位高层（指“黑桃JACK”）常驻，搜集有关于【基金会】的一切情报。
徐维哲和殷琉华，因为恰好是在这里常驻的情报商人，所以在一年以前，被黑桃杰克找上门来。在经历一些不那么愉快的磋商之后，两位高中生成功成为了【俱乐部】在新天河市的主要情报供应商之一，也赚了不少钞票——在普通的高中生眼里，大概已经算得上天文数字了。
“……所以，什么情报组织也好，杀手集团也好，只要不来打扰到我们的正常生活，以及正常工作……就好了吧。”
徐维哲放松似的吐出了一口气。
“组织”们之间的争斗，本来就很难波及到他们这些人。
就像两个庞然大物之间的战斗，必须全神贯注，眼中自然只会剩下对方的身影。独行侠一类的小角色，当然不会被放在眼里。
个人的力量要想插手其中，虽然在过去不是没有过相似的例子——但对于更多人来说，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虽然，目前两大组织，在新天河市的动作，只能算是“试探性”的举动。
但毕竟试探方，是无数人都只能仰望的盘踞在世界之上的庞然大物。
就算只是伸出一根触角，在新天河市这一亩三分地，也足以掀起十七级的超大风暴。
两个高中生，怎么看都不过是这场风暴中的一条随风逐浪的小舟，能够保证自己不会船翻人亡，就已经很好了。
……是的，这样就已经，足够好了。
“您在说些什么呢，BOSS。”
殷琉华拿起一块干净洁白的餐巾，优雅地擦抹着自己的红唇。
此刻，少女浮现在唇角的笑容，冷艳又妖媚。
好像从艳媚女子的华服红袖中，抽出来的一把杀人刀。
——“局势，不是正如您预料的一样吗。”
“……是啊。”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徐维哲轻声说道。
他的双眼中，仿佛倒映着连绵燃烧的火光。
——“既然知道新天河市是谁的地盘，【CORVUS】和【俱乐部】还敢把触角伸进来……”
“看来，我们确实沉寂太久了呢。”
PS： 我突然发现，自己做的人设出现里竟然出现了重要剧透……sad. 还好，伊遥水小姐的资料还没填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