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姐姐，我对灵魂誓约不太清楚，你能给我介绍一下吗？”寒清一口一个姐姐，叫得比谁都甜。
“这没问题，那个，原圭一……”
“叫我圭一就行。”
“嗯，圭一。”朱绛唇咂咂嘴，还是觉得这个名字很奇怪，但名字就是一个称呼，叫什么无所谓，反正这次是灵魂誓约。
“这世上，人体内蕴含两种能量。一种是气海中的契合力，一种是精神域中的精神力。其实还有一种比上述两种更加强大的力量-灵魂力。但灵魂力却因为种种原因，人们无法主动使用，也察觉不到它的存在，只能粗略地说，蕴含在灵魂之中。”
“后来，也是偶然。有两个人因为借钱的事斤斤计较，债主要借钱的人发毒誓才行，但类似‘死全家’‘天打五雷轰’这种的毒誓早都不算是毒誓了。于是债主突发奇想，让其以‘如果违反誓言，就要伟大的创世神回收他早已肮脏的灵魂’发誓。”
“等……呃，这么简单的话，管用吗？”寒清突然打断，但又马上改口，问了个无关痛痒的问题。
朱绛唇因为寒清为了这么简单的问题就打断她的解释，有点不满，在牙缝中切了一声后，接着温和道：“这就是神奇的地方。那个借钱的，到了最后期限也没能还钱。等到债主找上门时，借钱的极其不耐烦地打发他走，据说债主恶狠狠地留下一句‘灵魂在上，神明有眼’后就走了。”
“后来，人们是在他屋子里发出浓烈的尸臭时，才知道他已经死了。债主得知后，主动出钱请人进行尸检。尸检结果是，猝死。但直到死前最后一刻，他所有身体机能全部正常，根本不可能突发疾病。”
“很快，这件骇人听闻的事件，传遍了整个大陆。‘灵魂誓约’立马流行起来，一时间，因为违背誓言而同样诡异猝死的人高达十几万人。人们害怕极了，没人敢再用自己的生命去验证是否有效了。”
寒清捏着下巴，像是听进去了，不自觉地喃喃着：“也就是说这‘灵魂力’是未违背誓言对违背一方，做出惩罚的力量？”
朱绛唇点点头，“所以即使没有发现任何力量作祟，也有人把这归结为‘灵魂的力量’，久而久之，就真的有了一般。”
其实应该没有，这死亡现象可能另有隐情。
寒清陷入了沉思，但不管怎么想都没有头绪，反而一个算是直觉的念头，窜进了他的脑海中。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寒清放弃了无头无脑的思考，再次询问其有关信息。
朱绛唇轻点红唇，露出可爱的思考表情，“大概是……十七年七八个月前？”
寒清心中挑了下眉：和我一样大？
“已经说了这么多了，可以开始了吧？”朱绛唇一边说着，一边向门外看了眼，她也担心白宇珩拖延的时间不够。
浮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寒清点头：“嗯，谢谢姐姐，我已经全·部·了·解·了。”
“哦？那也没有，我了解的多吧。”朱绛唇也笑着，比之前的笑容更沉，也更艳。
两个精致的人儿脸上都保持着最好的笑容，笑靥与笑靥的对映，却总感觉有什么在暗暗流动。
朱绛唇也不是个喜欢废话的人，见寒清没有再多的问题了，便相对正式地坐着，双手合十，闭眼，虔诚道：“伟大的创世神，您的子民在此发誓，在对面之人遵守他的誓言下，将汞银下等灵装-五步蛇，给予，给予他，他，并在此城市中，保证其一直拥有。如果违反誓言，就要伟大的创世神回收我早已肮脏的灵魂。”
朱绛唇话音刚落，还没等她睁开眼睛，一个淡金色光圈从她的头顶，笼罩着她全身，自上而下，到脚底自动消失。
寒清将这一切全部看在眼里，早在她发誓时，办法已经在他心中浮现。
“姐姐刚才怎么磕巴了一下？”
“没什么，就是咽了下口水。”朱绛唇淡然应道。
寒清晃晃脑袋，“吼吼，那到我喽~”
说着，也是学着朱绛唇的样子，双手合十，闭眼：“伟大的创世神，您的子民在此发誓，在对面之人遵守她的誓言下，听从她所有关于楚家的命令，除了杀人、强女干之外。如果违反誓言，就要伟大的创世神回收我早已肮脏的灵魂。”
同样的光圈，出现，划动，消失。
朱绛唇满意地双手环胸，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嗯，这样就完成了，那你先上去吧，我会把灵装给你的。”
寒清点头，就要起身，目光向身后散落一地的窗帘碎片瞥了一下，又坐了回来：“那姐姐是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给我？而且要怎么骗到那些大家族的人呢？”
“咳，这个，姐姐我自有办法，至于什么时候，散场之后你来找我就行。”朱绛唇只是略微思考一下后就回道。
寒清眨眨眼，也没再质疑什么，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后，赶紧上去了。
……
等寒清返场后，白宇珩竟然还在那里侃侃而谈，那个“智者与愚者、强者与弱者”的鸡汤还没有灌完，老辈们早都听得极其不耐烦，嘴角抽搐，有得干脆闭目养神或者就地冥想；而年龄小的，一半是一副大彻大悟，痛改前非的模样，一半是感动地痛哭流涕，深陷其中。
寒清突然觉得，有没有那个灵装好像对那些人无所谓了？！
看到返场的寒清传过来一个“搞定”的挑眉，白宇珩清清有些沙哑的嗓子，终于做出总结：“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相信大家对于变强的追求已经有了新的见解。灵装是大家成长路上的一个助力，但它的有无，绝不是变强的必需品。”
忽悠完，赶紧收。白宇珩趁着大家还沉迷在鸡汤中没拔出来，就匆匆下台，还拉着寒清和睡了一觉的楚嫣换了个位置。
“咳咳，”蚁后尴尬地轻咳两声，“白家少主的讲话很好，那么，是不是可以开始灵装的争夺了？”
还没等邱老接话，蚁后身边的少女拉了拉她的衣袖，小脸上写满了倔强，“不了奶奶。我突然意识到，灵装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努力。”
邱老的孙子也是正着一张肉嘟嘟的脸，郑重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爷爷而且我还没到觉醒灵印的年龄，更不需要灵装了，把它让给真正需要的人吧。”
这不到十岁的小孩都这么大度，有胸襟了，即使对鸡汤免疫的少部分人也碍于面子，纷纷说出要靠自己努力的话，让那帮大人们气歪了嘴。却又怕落人口实，只得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要了”，然后几乎是把牙咬碎了说出“给更需要的人”的。
后排的人也都大同小异，有的人甚至直接离场了，这让寒清简直是开心得不能自已，恨不得亲上白宇珩两口。
刚刚转醒的楚嫣一睁眼，就看见寒清脸上迷之红晕强吻白宇珩，白宇珩反常地各种嫌弃推阻，吓得她赶紧装睡，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看见了这一幕。
朱绛唇倒是很悠闲，她还正愁怎么把这一大帮子人弄走呢，这下倒好，省了不少麻烦，还能让寒清安心为自己做事。
于是她也没问还有没有竞拍的，直接说了几句表遗憾的话，仓促地结束了这看上去非常戏剧的一次神器拍卖。
马上，在工作人员整理场地时，依旧逗留的寒清就受到了朱绛唇让他去后台的邀请，在和白楚二人约好在外等他后，就迈着大方步走向后台。
一进后台，那安放在桌子上的精美木盒子一下子就抓住了寒清的目光。但朱绛唇好像有什么事忙，不在后台，这也倒好，省了那些应付她的谎话。
双手有些颤抖地打开盒子，灵装的庐山真面目终于展现在寒清眼前。
一个大小与灵圣两印完全相同的，银白色金属徽章躺在盒子的最中央，徽章的中心图案是黑底白纹，五个点相互连成线简约而苍劲有力。
寒清克制住想用手抓的冲动，而是从精神域中调出一丝精神力，缓缓接近，主要是为了确认灵装之上有无陷阱。
在精神力与其表面接触的那一刻，一行字猛地在他的脑海中弹出：
——请设定开启环境——
寒清笑么呵地用思维“念”出早就想好的回答：召唤出灵印后。
——请设定开启语句——
（嘿！寒清！愣什么神呢？）
你特么别来烦我，滚开！
——环境与语句设定成功，此后将不会再更改——
看着那白色的，迅速消失的，无情的最后一行字，寒清毫无生气的双眼转向拍了自己一下的手，还有手主人那欠揍的笑脸……
咔嚓嚓，冰瞳瞬间碎成了冰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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