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亦真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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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映入眼中的是陌生而熟悉的房间。【我这是在哪里?】奥菲莉亚感觉自已脑中一片混乱,【我是在做梦吗?】奥菲莉亚两眼无神的坐在床上,【这里是梦境还是现实……】

“好痛!”奥菲莉亚顿时清醒了不少,她看向自己的身体,皮肤上大片的暗红色斑点,看起来让人触目惊心。【勇者,没错!我和勇者他们在一起,突然天空变得一片漆黑,再然后魔王出现了。魔王!我被魔王抓住了!】

被魔王抓住,不是奥菲莉亚此时最在意的事情。【我没有死?】

普通在早上醒来,不会想到这是生命的最后一天,我认为这是一种奢侈,而非诅咒。By某知名老不死上尉。

昨天,是奥菲莉亚生命的最后一天。奥菲莉亚会在昨天死去,这是早就被确定的事情。勇者们的魔法只能延续奥菲莉亚的生命,却无法完全治愈她身上疾病。而这种延续,终究是有极限的。奥菲莉亚的病情不断恶化,昨天就是最后的期限。而如今,这些事实都要加上同一个前缀—原本

奥菲莉亚原本是想笑着离开这个世界的,在遇到魔王之前。因为自己就要死了,所以才会义无反顾的挡在勇者身前。无论是面前的魔王,还是体内的疾病,都可以轻易的让奥菲莉亚死去。

奥菲莉亚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还在在跳动着。【我还活着!】奥菲莉亚摸着自己的脸,泪水划过她的脸颊,这是喜悦的泪水。就算已经做好了迎接死亡的觉悟,在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依旧会感到恐惧,在得知自己还活着时,还是会感到喜悦,这是难以避免的事情。

爱丽丝在床边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的景色已经经历了两次重组。梦的世界世界已经过去了两幕,这是第三幕。爱丽丝跟着奥菲莉亚离开房间,沿着走廊,向着有光的地方走去。

当眼睛适应了刺眼的阳光之后,出现的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森林。这是一座建在悬崖边上的木房子。走廊的尽头是一座露天阳台,阳台下方是一座湖。这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好地方。

奥菲莉亚因为眼前的景色,呆住了几分钟,才然后才发现了魔王。魔王躺在一张躺椅上,睡的正香。虽然是睡脸,魔王的表情相比之前第二幕时的扑克脸,无疑要生动得多。

奥菲莉亚靠近魔王,一拳打向魔王的脸。奥菲莉亚的拳头没有碰到魔王的脸,这不是因为有结界之类的原因,而是因为奥菲莉亚胳膊太短了。

已经十岁的奥菲莉亚,身体瘦弱的像个六七岁的孩子。因为多年的疾病和缺乏营养,奥菲莉亚的身体严重发育不良。奥菲莉亚看了看四周,发现了一把扫帚。奥菲莉亚拿起扫帚,瞄准魔王的脸,然后慢慢蓄力。

人的睡脸大都可以显示出一个人最为真实的一面。爱丽丝盯着魔王的脸,眼前的魔王无疑是里卡尔。看到之前的扑克脸的魔王,爱丽丝还有一丝怀疑。这丝怀疑已经消失了,眼前人的睡脸,和那只白色小狐狸的睡脸几乎一模一样,这人无疑是里卡尔。

“真……真的……好想见到你……”里卡尔发出小声的梦话。爱丽丝贴近了一些,想听清楚里卡尔到底在说些什么。

“好想见……一面,爱丽丝大人!”一滴泪水从里卡尔的眼角出现。没等爱丽丝有所反应,一把扫帚穿过爱丽丝的身体,“贴”在了里卡尔的脸上。

这是梦的世界,在这里爱丽丝就像幽灵一样,是没有实体的。而魔王里卡尔脸上挨了一下,慢慢的睁开眼睛,目光呆滞,完全就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我饿了!”奥菲莉亚明白自己还活着,只能是因为眼前的魔王。既然这个魔王救了自己,想必就不会轻易让自己死去。

“嗯?你醒了,”魔王里卡尔还是没有完全清醒。

“我饿了!”奥菲莉亚一字一顿的冲着眼前的魔王喊道。而魔王则一脸茫然的看着奥菲莉亚,似乎在问,什么是饿了?

“我饿了,我要吃饭!”奥菲莉亚全力喊道。

“要吃饭吗?没错,人活着是要吃饭的,”里卡尔的眼神逐渐清明,“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吃饭了。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里卡尔脸上露出了笑容。

虽然爱丽丝和达伦在同一个梦境之中,但是相互之间无法看见。达伦的角度是固定的,这次他的角度是从空中俯瞰。之前他看见一切,足以颠覆达伦现有的历史知识。奥菲莉亚是暗影的魔王,可是奥菲莉亚又被魔王抓住了。难道说,奥菲莉亚继承了魔王之位,还是说魔王不止一位?

就在达伦·爱德华胡思乱想的时候,周围的景色再次破碎,化为不断变化着的色彩,最后第四幕出现了。

地点还是这个可以看见湖和森林的露天阳台,人物依旧是白天,人物依旧是奥菲莉亚和魔王里卡尔。只是奥菲莉亚看起来长大了一些,身体也看起来结实了一些。

“这座位于东南森林的房子,原本是我友人的家,现在这里是我的主要住处之一。每次看到这里的风景,都能让我原本烦躁的心情变得平静。”里卡尔伸开双臂,似乎要拥抱眼前的一切。

“毕竟所谓的魔王,其实是个没用的爱哭鬼啊!”奥菲莉亚坐在一旁喝着红茶。魔王里卡尔和奥菲莉亚之间是一张白色圆桌,上面放着一堆纸张。

“这个,哈哈哈哈……”没用的魔王也不生气,只是傻笑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我说,你早该习惯这种事了吧!”奥菲莉亚的眼神里带着鄙视。

“这真的是没有办法啊,有些事情,无论如何也无法习惯啊。”魔王里卡尔的表情严肃了一点,“我啊,只是想要死去的人,尽量少一点而已。”

“切,我早就想问了。”奥菲莉亚放下手里的红茶和纸张,盯着前的人。“你这家伙,当初为什么要救我?为了减轻自己的负罪感吗?为了给自己培养一位助手吗?”

“救人是不需要理由的!”里卡尔的回答没有一丝迟疑,“而且你是主动要帮忙的吧。”

“烦死人了啊你!”奥菲莉亚将手中茶杯扔向面前的人,里卡尔稳稳的接住杯子,杯里的红茶没有洒出一滴。“还不是因为你太没有用了。”

周围的景象再次分解,爱丽丝站在不断变化着的光影之中。爱丽丝看到的事情,要比达伦多不少,比如里卡尔给奥菲莉亚喂药的事,又或者奥菲莉亚撞见里卡尔哭泣的事……

有人抓住了爱丽丝的肩膀,是白色的小狐狸里卡尔。

“爱丽丝大人,我们该离开了。”里卡尔对爱丽丝依旧恭恭敬敬的。

“里卡尔,这是?”爱丽丝。

“这是一个梦,但又不只是一个梦。”里卡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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