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大事？”
“神王怎么开眼了，还是五位一齐？”
“难道是计划提前了，可时间不对啊，这个纪元还未曾被完全毁灭。”
摇摇欲摧的水晶之城内，数十名在先前被毁灭纪元内，就背弃族人臣服与他们脚下的走狗，此刻俱感受到了这庞大无比的威压，纷纷聚集在一起，谈论着这突然的变化。
这些人中，最早臣服的人已经在这座与世隔绝的水晶之城中生活了数十亿年之久，可以说是见证了一个又一个纪元的灭亡与诞生，因此也对神王的秉性很是了解。
在寻常的时间内，这五名神王都会在水晶之城中央处沉睡，若非发生什么重要的时候，绝对不会苏醒。并且，这五名神王的眼眸平时都是闭合着的，一旦睁开，便会产生无边的威压，就连这座水晶城池也承受不住。
在这些人的印象中，最多的一次也不过两名神王同时开眸，并且每次开眸其间的时间最少也有着万亿年久远，可现在，五名神王却一齐开眸了。
一部分人直接承受不住这犹若实质般的威压，直接身体爆裂，形神俱灭而死。就算这些人在当初的文明纪元里，已经是被敬仰若神明的巅峰存在，可在这股威压面前，依旧如同暴风雨中的蝼蚁，轻易便灭亡。
而其他那些没有形神俱灭之人，此时也像是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正咬着牙在苦苦支撑着。
终于，在付出了二十多人人消亡的代价后，这是其中三分之一的数量了。这股庞大威压终于消失，五名神王的搜寻似乎一无所获，重新闭合上了双眸。
成功躲过了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幸存下来的众人长舒了一口气，渐渐散去。
不过身为走狗就有走狗的自觉，这些人没有敢上前去询问那五名神王，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甚至会惹得神王不快，直接被赐死。
……
……
永夜世界。
血月浅浅照耀着大地，漫天的风雪已经停顿。
在确认了姜灵怡等人成功被放走后，方悠云便跟随着红发怪物一起，走向外面的祭坛，准备举行所谓的仪式。
仅仅是用了一夜的时间，红发怪物便平地建造出了一座高大恢弘的祭坛，并且在祭坛的周围，密密麻麻刻化着阵图。
在红发怪物的胁迫下，方悠云一步步迈上台阶，走入祭坛的中央。这段时间里，红发怪物一直紧紧跟随着他的身侧，寸步不离，神情紧张。
漫长岁月以来一直梦寐以求的夙愿终于快要实现，在这最后的关头下，红发生物自然更生怕出现什么意外，使得自己功亏一篑。
看着方悠云确实如同之前所承诺的，配合着自己的命令，站立在祭坛的中央，红发怪物嘴角露出了笑容，仿佛看到成功在望。
“既然是作为祭品，那仪式之后我肯定活不了吧，都已经到最后的时刻了，你可以让我死得明白些么？”
在红发怪物正离开中央，到外面启动仪式的时候，方悠云这样问道。
方悠云已经将死亡看得很淡了，不过在临死之际，他确实有着很多的不解，其中最困惑的，便是红发怪物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上心，自己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真的不是人类么？
红发怪物明知故问道：“那你想要知道什么？”
“你先前所说的，我的真实身份。我……真的不是人类？”
就像是听到了莫大的笑话般，红发生物“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角都快有眼泪流出来了。
笑完后，她问道：“人类有什么好的，你就这么想做一个孱弱的人类？”
“不管怎样，我始终认定自己是个人类，也希望自己能是个人类。”
“哈哈！”红发怪物望着方悠云，道：“真是可悲，你希望自己是人类，对人族就这么有归属感么？可是，在你手下，早已沾染了无数人类鲜血，如果有亡灵这种事物存在的话，你所造的杀戮，足以淹没整个永夜世界了。”
“不可能！”听到这样的话语，方悠云立马反驳：“我从来没有杀过人，唯一的一次杀戮，也只是杀了几只妖兽和以人类鲜血为食的血族。”
“哦？”红发怪物不置可否，只是静静地望着方悠云，一脸戏谑，没有说话。
方悠云被她的目光看得浑身都不舒服起来，在他内心似乎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说，这红发生物并没有骗他，说的都是真话。
“你这样看我干什么？”他给自己打着气，问道。
“呵呵，你之前不是问我，你真实的身份是什么么。那我现在可以提醒你一句，你的真实身份对于人类这个种族而言，无疑于一场灾难，创造人族又一次次亲手毁灭 双手沾满着粘稠血腥。那现在，你明白了么？”
红发怪物笑道，到了这样最后的时刻，她也不想在继续隐瞒下去，甚至还有些期待方悠云得知真相后的表情。想当初，她在实验基本作为实验样本那段岁月里，又怎么想过会有今日这样的局面。
方悠云又怎么会不明白呢，红发怪物已经透露地如此明显了。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方悠云本能地不敢去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
“不会的，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他有些失去理智地喃喃道，猛地冲上前去抓住红发怪物的肩膀。
“我到底有什么骗你，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只是不愿意去相信罢了。而且，你觉得，我还有去骗你的必要么？”红发怪物动了动手指，一股无形的力量直接将方悠云撞回祭坛的中央：“真是悲哀，曾经我连仰望都没有资格的至高无上存在，竟然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愚昧而弱小。”
方悠云没有理会红发怪物的讥讽，他无力跌坐在地面上，怎么都不想去相信这个消息，自己的真实身份，竟然是一直以为被自己厌恶，并且视为重要大敌的存在。
可虽然不愿意去相信，嘴上也在否认着，但是正如红发怪物所说，联系自己之前的经历，方悠云的心里其实已经慢慢接受了这个消息。
为什么在学校地下基地时所见到的，那名叫暮的少女，为什么明明只是初见，对方脸颊上却露出了像是和自己就别重逢后的喜悦；为什么明明先前只是普通人，刚刚成为天启者实力还很孱弱的自己，却有幸得到那名传说中功耀千古的人皇垂青，甚至还成为了人族气运象征轩辕剑的宿主；又为什么自己的体内为何没有奴印的存在，就像小狐狸第一次和自己见面时，所冒出的那一句“你不是人”
……
……
一切的原因，尽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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