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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马县,沈家大院外面有棵歪脖子树,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枝繁叶茂,又粗壮高大。树干光滑难以下手,就算精于爬树的顽童都不敢挑战这棵歪脖子树。
最近三年,风雨不落,每天都有人来爬上这棵歪脖子树,那人就是李宏图。
名字起的非常吉利,自身就是一个小痞子,没多大出息。这不,刚过早饭时间他就提着一根麻绳晃晃悠悠来到树下,熟练地将麻绳荡过粗壮的树枝,双手紧抓麻绳两头,踩着树干走上歪脖子树,来到自己的最佳位置坐下。
从这里透过枝叶穿过窗户就能看到沈家书房。每天用完早饭,沈家小姐都会到书房看书,他就坐在外面看着她的侧脸。淡淡的阳光洒下,她仿佛是梦中才能出现的仙女,美丽到令人窒息。李宏图不自觉降低呼吸,生怕是惊扰仙女,打破这属于两个人的世界。
没错,沈小姐看书从不喜外人打扰,她总是一个人待在小书房里面,时而看书,时而抚琴,这一切只有待在树枝上的李宏图能够看见,像是发现秘宝的人只会独占一样,他也不容许别人分享这个小小的幸福。因此哄骗帮中兄弟说自己爬上树是为偷练家传呼吸法,让他们坚决不要打扰,否则气一走岔,立毙身亡,吓得一帮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敢打扰帮主练功。
她看一上午的书,他看一上午的她。
直至正午,沈小姐才合上书,离开座位。有钱人都习惯吃三餐,她应该是去吃饭了。一旦离开书房,下次再来就是明天,沈小姐这个习惯是他蹲守数月得来,无一例外。
李宏图伸了伸懒腰,移动坐麻的屁股直接落下树枝,脚快碰地的时候,伸手抓住两边麻绳,双臂肌肉隆起,硬生生停在离地一毫米的距离,没有常年累月的锻炼是无法使用出如此神技。
李宏图小小自恋一下,松开手,收起麻绳离开此地。一出树荫,滚滚热浪袭来,青石地板都被晒得冒烟。他汗流浃背,大步急走,前往县南的城隍庙。
行过两条街,路人甚少,连叫卖的商贩都一个个躲到阴凉地方休息。
李宏图拐弯抄近路的时候迎面撞来一堵肉墙,直接将他弹倒在地上,不等他出声喝骂,来人惊喜道:“帮主,俺正想找你呢,帮里出大事啦,没你镇不住场面。”
能有如此肥腻的身材和个头,除肥三这个帮中元老外没别人。他个头极高,满脸横肉,偏偏生得贼眉鼠眼,一看就让人很有违和感。
李宏图顾不得从地面爬起,大惊道:“马大胆难道发现我昨晚尿酒壶的事情,特意带人来寻仇吗?”
“额……不是马大胆。”
“难道说大壮偷县令姘头的姘头的姘头被人发现,县令带人找上门来了,坏事,这种事情我镇不住。”
“什么!小翠居然和大壮有一腿?她不是说过最爱的人是我嘛,混账,我要去收拾大壮,兄弟的女人都敢碰他简直就是个畜生。”
肥三撸起袖子,作势要和大壮拼命。李宏图完全没有阻拦的意思,他讪讪一笑:“帮主,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饶他一条小命。”
李宏图翻白眼道:“得了吧,你小子有揍大壮的胆子就不会生得一身肥膘。对了,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一听李宏图问起,肥三一拍脑门,大叫道:“来不及啦,我们边走边说。”
一路上听肥三前言不搭后语的讲解,李宏图大致了解事情经过。简单来说就是大壮,瘦猴两人骗到一个女肥羊,而且肥羊特别漂亮,两人为争夺谁先上的事情发生重大分歧,结果打起来,闹得帮里一团乱,肥三偷溜出来特意通知李宏图回去调解。
混吃帮的驻地在县南城隍庙外一棵梧桐树下。只要给城隍庙一点香火钱,就能让他们常年占据。
李宏图满头大汗赶到城隍庙外,远远瞧见大壮他们十二人都跪在地面上,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怎么看都不像是打架的模样。
李宏图停下脚步道:“不对劲啊,他们都跪着干嘛?”
肥三含糊道:“大概是打累了在忏悔吧。我们过去看看吧。”
李宏图一想也是,迈开大步朝那里走去,大叫道:“大壮你们跪着干啥?”
没走几步,他看到树下有名相貌俏丽的姑娘,她穿得衣服是火红色,腰间配着双刀,如瀑布般的黑长发用丝带扎起,整个人打扮的干净利落,显得活力十足。
李宏图心想不对,转身就想跑。旁边肥三扑通跪地,声泪俱下:“姑奶奶,骗人的主意都是我们帮主想的,小的们只是实施而已,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墙头草的队友,李宏图深刻反省自己治理帮派的失误,若是大难不死,他铁定将肥三这个混蛋开除帮派。
下跪也就算了,居然还用手拉着他的腿不让跑。
跪着的大壮等人齐齐侧首,他这才看清他们一个个都鼻青脸肿,看起来被打得很惨。见到李宏图那叫一个高兴,一个个哭着跑过来不是抱腿就是扯衣服,死活不让走。
李宏图这下是彻底跑不掉,看着女煞星一步步走来,他咬牙道:“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都给我滚开,看我怎么收拾那个女人。”
“哼,无知小贼也敢在姑奶奶的面前撒野,难道没听过痞子克星,姬舞魅的名头吗?”银铃般的声音说出差点让李宏图吓尿的名头。
姬舞魅,据说是一个专门惩治地痞流氓的女人,一年前出道,一路向西行走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沿途收拾的地痞无数,盛名传遍大江南北的痞子耳中。
李宏图总算明白为何忠心耿耿的手下会无节操出卖他,现在连他自己都有出卖人的心思。可他是老大,没办法出卖谁。无计可施的时候,他看到塞在衣服里的麻绳,顿时计上心头。
“大名鼎鼎的姬舞魅也不过就是仗着武功好欺负人而已,这样和我们地痞有什么区别。有种就和我修炼的三大神技比。”
姬舞魅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傲然道:“好,我让你输个心服口服。”
她行走江湖,除武功外,骰子,牌九,单双等都会,而且很精通。
李宏图心里松一口气,掏出麻绳扬了扬:“三神技之一,空中爬绳,我苦练三年至今仍然不敢说得上登堂入室。”
大壮等人连忙鼓掌,他们个个都是人精,已经预料到帮主的胜利,尤其是肥三。
他一抹眼泪,急忙站起身道:“帮主,我就知道您老人家神功盖世,绝对镇得住场面。”
李宏图瞪他一眼,怒气顿生:“你个墙头草,大壮你们给我好好教训这个死肥猪。”
大壮等人早就憋着一股气,闻言个个满脸坏笑,围住肥三。
李宏图走到树下,将麻绳搭上粗壮树枝,双手抓住麻绳两端,双臂一边发力一边慢慢往上移动。
姬舞魅嗤笑一声:“这有何难,看我单手来。”
她走到麻绳下面,单手一拉麻绳,身子直接跃上树枝。正在慢爬的李宏图呆住了,不是为她的身手,而是那抹钻入鼻内的幽香,从未有和女子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他呆住也很正常。
姬舞魅还当他在吃惊,愈发得意:“小子还有什么伎俩通通使出来,本姑娘让你见识下天地之大。”
李宏图心想你个憨妞,等下大爷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绝望。他松开手掌,落地道:“好,三局两胜。这局算你赢,我们开始下局。”
“下局比什么?”姬舞魅又从树上跃下,带起一阵香风。
李宏图坚定心神,冷笑道:“接下来我们比比谁脸皮厚,不是我吹,整个青马县你找不到比我脸皮要厚的人。”
姬舞魅隐约察觉到自己落入圈套中,性子犟的她没有反悔,硬着头皮道:“谁怕谁啊,你说怎么比?”
李宏图悠然道:“我们谁能不穿衣服走过一条街,又回到这里就是赢家。”
姬舞魅面色一寒,他急忙道:“你要是不行可以认输,我们下场比斗鸡。”
姬舞魅冷笑道:“好,你先上,本姑娘行走江湖什么妖魔鬼怪没有碰到过。”
李宏图二话不说,动手开始脱衣服。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肥三面露得色:“姬姑娘你是不知道我们帮主无耻到什么地步,居然和他比这个,简直是老寿星上吊,自寻死路。”
姬舞魅冷冷瞥了他一眼,道:“你们给我继续揍,不要偷懒。”
大热天揍人都是个累人活,尤其是被揍的家伙还满身肥肉,你一边揍他,一边又要忍受他肥腻的肉体。大壮等人本来都已经放过肥三,听到命令。相视一看,没办法揍吧。
肥三抱住脑袋,卷起身体,采取防御姿态。
李宏图已经脱下上衣,露出六块腹肌和两块胸肌,背肌极为发达,似虬龙般凸现,低头开始脱自己的裤子。
姬舞魅面色阴沉,叫停道:“好,算你狠,这局我认输,开始下局斗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