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几十秒的时间里,他身上已经多了几道伤口。怪物锋锐的爪子把他把天蓝色的校服从手臂处撕开了口。也颇有几分残缺的野性美。?
“左边。”他趁着怪物回身,提刀欺身逼近,又砍了一刀在怪物的前臂上,不等怪物反应过来就向后退去,同时提醒我:是时候该出力了。?
我如梦初醒,连忙重新握紧刀,嘴里大喊着意义不明的话语,冲了上去,一刀砍在了怪物……前面的空地上。?
想想看,一个面目狰狞,提着一把燃烧的长刀的家伙,一刀砍在了目标前的地板上。这个场面简直充满了各种槽点啊……?
我仿佛听到上空乌鸦飞过发出“哇,哇”的声音。?
这tm就很尴尬了……?
更尴尬的是,因为我的鲁莽动作,我整个人都完完全全暴露在了怪物的面前……?
它抬起了爪子,像看咸鱼一样看着我。仿佛在说:小子,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
大危机!?
千钧一发之际,我的脑中居然出乎意料地平静。
好吧,大家往往把这种状况称之为“吓懵了”。
我看着眼前不断放大的爪子,心里为自己拟了一份墓志铭:
徐岩(20XX-20XX)
死于广大群众对英语作文的怨念。
“滚开!”身边传来一声娇叱,是李墨离的声音。我抬头看去,一副令人震惊的景象出现在我眼前:
怪物的爪子不停地抽搐着,已经和前臂分离开来,绿色的液体正不断从光滑的创面上流出,在它前方,一条空间裂缝正在缓缓闭合。
尽管对超能力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但实际见到这样神奇的景象,我还是诧异得张大了嘴。
看得出来,李墨离是在我身前开了一道异次元裂缝,用它强行斩断了怪物的一只爪子,从死神手里把我抢了下来。
我的心脏不停地搏动,像一台抽水泵一样把血液抽送到全身各处。
说实话,从来没有任何一刻,比我刚刚面对怪物爪子的时刻,让我感觉更接近死亡、天国和上帝。
一刹那间我真的回想起了很多事:童年、父母、朋友和……李墨离。
那一刹那,我的心中满是不舍和悔恨。
说来也怪,对这个见面还不超过二十分钟的女孩儿,我居然产生了一种淡淡的依恋,他给我的感觉,就像相知多年的情人一般。
也许是我自作多情吧。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孩儿,身边肯定不乏追求者,我这种小透明似的存在,还是不要做梦为好。哪怕只是刚认识几十分钟,也最好赶快忘掉才对。
我突然愤怒起来,为自己的怯懦和无能,也为这种鸵鸟式的自欺欺人。
所谓“恼羞成怒”,大概就是指我现在的状态吧?
我全然不顾自己刚刚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的经历,扭曲着脸再一次扛起了刀,大吼着把它对准了怪物的胸膛,像日本浪人拔刀的起手式一样,“妈的,来啊!”我朝怪物咆哮,像一条疯狗似的。
怪物的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仿佛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我提刀,刺出,手上流出的血顺着刀身流下,经过上百度的炙烤后蒸发,化成蒸汽环绕在刀上,把一把黑色长刀衬托得格外诡异。这时,我心中仿佛明悟了什么本能一样,下意识地对着刀身周围的空气发出了一道指令:
点燃。
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手上缠着的丝线随着动作动了起来一样。
蒸汽变成了火焰,高温刀也自然变成了火焰刀。
怪物眼中的戏谑还来不及替换成惊骇,就被卷风挟着火柱穿透了胸膛。
空气中隐隐散发出烤肉的香味,我扶着刀,气喘吁吁地站直身,突然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右手上的长刀随之掉落,撞在地上发出当啷的一声。
“现在这样晕过去肯定很丢脸啊……”这是我倒地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昏迷是一种很奇妙的状态。
它不是主动的休眠,更类似于宕机后的系统紧急保护功能,因此醒来后会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比如说,在大发神威斩掉怪物,并且脱力昏迷,再醒来起身后,我发现自己口渴得厉害,而且正在一个看起来很像病房的房间里躺着。
手上的绷带和灼热的痛感提醒我,这一切都不是梦境。手臂上的创口被结结实实地绑上了绷带,布条之间散发出药水的味道。
打量完自己,我才有心思去观察周围。
这是一间二十来平米的屋子,除了铁架床和医院制式的床头柜以外,只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和窗帘。现在应该是傍晚了,这扇窗正对着夕阳,金色的余晖透过窗帘的纹理投射在地板上,使得房间里的光线明晦不定,变幻多端。这样的场景我只在discovery的海洋纪录片里看见过,宛如最美的深海幻景一样。
不过海底的光是冷色调的,与之相比起来,还是现在这种暖暖的光斑,更让人觉得安心。
我就这么坐着发呆。
接下来,似乎过了好一会,门被推开了,马甲男站在门口,抽着烟看着我。他还是一副冷冷的表情,似乎什么都不打算解释,又什么都打算告诉我的样子。
“我可以进来吗?”他随手一弹,烟头神奇地在半空中消失了。
我咳了咳,说:“请进。”然后被自己沙哑的语调吓了一跳。
“我猜你现在一定很好奇,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拉过一张凳子在我身侧坐下,既不太近又不太远。
“咳,其实我差不多知道了。”我决定露一手震一震他,“你们隶属于军方,是吗?”
“怎么说?”他既没否认也没承认,挑了挑眉毛颇为意外地问我。
“你可以光明正大进我们学校,直接把我叫出去而不引起教导主任的反对。李墨离手上的武器是军工制式……最重要的是,你的一言一行,就差在脸上写上'我是军人'四个大字了。”
我侧过身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够不到,马甲男帮了把手。
听完我的话,他重新打量着我,似乎要再认识我一次似的。良久,他开口:“你错了,不过也没错。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姜良,'原点'组织驻D市总队小队长,也是你们的任务监督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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