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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两人到楼梯口时,正好遇到移动中的同学们。应该在体育馆等候的枫老师拖着阿一快步赶过他们,前往了位于教学大楼左边的第三体育馆。
第三体育馆同样跟拥有媲美健身室设施的A班不同,只是一个空旷的地方,与普通学校的体育馆没两样。
等人到齐之后,枫老师吹起了哨子声。
「热身跑五圈。」
接着,同学们开始沿体育馆的边线跑起来。这时,有一个鹤立鸡群,箭一般冲上前的人。那个跑在最前头的小狗,在拐角处刻意看到位于人群最后方的阿一,不知为何露出一脸得逞的模样。
阿一瞇起眼睛,决定接受对方的挑战之后,看准枫老师进到储物室取东西之际──
现在!必杀,运作课系列01──剪线。
阿一在心中呐喊着,九十度转向并全冲冲刺。于是在体育馆中间位置横向冲刺的阿一,一下子便赶过了小狗,不慌不忙地跟她打了个招呼似的回以一个冷笑。相对拼命跑的小狗,阿一靠各种剪线轻易地比她更早跑完。
「接着,掌上压五百下。」
热身跑结束,枫老师马上展开下一个环节。接着在同学们间来回走动。
说到为什么培训电子竞技选手的学校的学生们非得要锻炼身体不可,甚至全是地狱式训练。那是因为不论在什么游戏,玩家本身的数值会反映到角色身上已经成为现代电子竞技的特色。因此,希望劣等生们至少提高一下角色的数值。
「二……」
「九、十,噗噗~」
小狗瞧着相当吃力地做着的阿一窃笑。
「哼哼,但愿你能笑到最后就好呢。」
看到枫老师从自己身边走过的阿一,极具自信地向小狗挑衅道。小狗不明白他自信的来源,看到他接下来的举动,更是困惑地蹙起眉头。
必杀,运作课系列02──偷懒。
本秘技的诀窍只有一个,集中。趁着教师看不到的短暂时刻,跪坐在地上休息。关键在于双手垂直维持临战状态以及视线不能离开教师,一旦发现对方有转过头来的迹象,立刻最低限度地做个几下装样子。接着看准时间,配合这招,运作课系列03──人完我又完。
当然,为了不被教师怀疑,既不能太快结束,也不过慢结束,不然剩下几人的时候,便会有给教师盯上的风险。没错,因此使出这招最理想的时间点,就是找出班上总会有一个的那位平均值一号同学作为观察!当他结束的时候,自己亦若无其事地跟着结束。
顺带一提,装作无力似的趴倒在地上是高端的技巧。
哼,完美。
在阿一内心对于这个插水式趴地的高难度动作,评判们正在接二连三地打出十分。
虽然这次小狗的确比我早完成,可是跟她大汗淋漓的模样相较之下,谁是赢家恐怕无需多言了。
阿一如是想,同时看着气愤的小狗冷笑。
在阿一旁边的小狗理所当然地知道他别说是五百下,根本就没做过几下。可是在这种时候只会不爽地咬牙切齿,正是小狗被叫成小狗的理由之一,亦是她的可爱之处。
接下来应该是坐地起伏喔……
正当阿一想着可以继续凭上述两招混过去,游刃有余地笑着的时候,本应迅速响起的哨子声迟迟没有出现,相对地他的臂膀给拍了一下。
回头望去,在那里的是露出灿烂笑容的枫老师──
「于是,剩下的四百八十七下何时做?」
你怎么比我算得还准确呀!
「哈哈哈,讨厌啦。小枫你真幽默啊。」
枫老师瞇起眼睛,迷人的笑容充满着危险的气息。
「何时?」
「那个……来年怎样?」
「好,现在干。」
「啧,难不成小枫你是习得禁术开启了「C」眼!?」
「才没有!那是什么鬼招式啊!」
「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啦,就是开启了在屁──」
阿一的话被枫老师朝后脑袋使出的拍击强制中断了。
「那种眼就算打开了也不会看得见啦!只不过是普通地不时偷看而己。是说,你给我快点干呀!」
被枫老师催促着,阿一心不甘情不愿地摆出掌上压的姿势。
可恶,连黄段子作战也使不开她吗?不如说,相当自然地接下了!小枫你真的是女人吗?
这个疑问,在下一瞬间便给背上传来的柔软触感打破了。
毫无疑问是女人啊。
「……小枫?」
虽说我曾以为这是梦想场景之一,不过实际上并没有那么理想。
「怎~?」
枫老师心情极好,说话有种轻飘飘的感觉,大概是成功替刚才的事报复的关系。
「很重的说。」
「完全不重!连少女如我的人都挺不住,肯定是你锻炼不足!,一~~~~~~~!」
枫老师说着,在阿一的背上像波浪似的摇晃。
阿一喷着血──虽然仔细一看只是口水──,终于完成了一下。
距离结束还有四百八十六下……个屁!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任务!
不对,先等等……仔细一想的话,有可能因我一人让全班同学等待吗?没有、没有吧!哼哼哼,那就简单,这次更小心地混过去吧。
「怎么了~今天最后的课就是体力训练,再不加把劲可得补课哦。全班同学跟你补课一起哦~会被埋怨,然后受到排挤哦,呵呵呵!太阳公公~也要下山啰~嗯嗯嗯~~」
这个女人是认真的!打算让我把四百八十六下全部做完!不对,她打算杀死我!
「小枫你看我这双纤细的手臂,以及孱弱的身躯,哪有可能做完四百多下掌上压啦!拜托,饶命呀!」
「你还好意思大声说出来……正因如此,我才更要你多做几下不是吗?有气力在那胡扯倒不如快做吧。」
看到阿一光明正大地自暴其短,连枫老师这边一时三刻都有点不知所措。另一边阿一因为连最后手段投降都派不上用场,已经只能接受死亡的命运……才怪。
「你这是在报复!走着看,我要告你!去教协告发你!!」
「哼,败家……咳咳,别乱说,我只不过是作为出色的教师关心一下吊车尾的学生而己,这是训练。是训练唷~」
说毕,枫老师得意地挺着胸,当然小不小气跟胸部没有半点关系。眼前的女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别得罪女人,此乃真理。
然而,明白此理之际,阿一的手臂早已如同不属于自己似的失去感觉。他朦胧的意识,只想着在余下的时间尽量去感受那充满弹性的屁股的。
很软……很弹……然后,撑不住了。
「咦?」
突如其来的下坠,使枫老师不禁叫起来。
「噗嗤……!」
一直在隔岸观火的小狗见状,不禁笑得肚子痛。她是第一次看到人做掌上压做到晕倒,当然其他人亦是。
「你是有多弱啊……」
在枫老师站起身,屁股从阿一背上离开的瞬间,阿一脸上貌似松了一口气,又有点不舍得似的失落感。
回到人群中央的枫老师一边拍手吸引同学们注目,一边喊:「接下来是仰卧起坐五百下」。
至于趴在地上的阿一,在余下的训练时间始终被放置着。
「好,到此为止。」
枫老师看时间差不多,于是吹响哨子宣告结束,同学们都各自离开体育馆。接着,她望了眼到最后仍未醒来的阿一。
「竟然真的没醒……」
枫老师本以为他只是在装睡,没想到确认后,他真的晕了。
此时,那条小马尾正好在枫老师眼上闪过──
「小狗,你把他带去保健室吧。」
小狗顿时将诸如鄙视、厌恶等等的负面情绪摆到脸上,彷佛在看待讨厌的虫子般睥睨了阿一一眼,并简洁地答:
「不要。」
太直白啦!
连枫老师也有一瞬间同情没醒来的阿一。想了想之后,她摆出一脸悲痛的表情。
「这是教师们才知道的事情,其实他染上了不治之症,而且顶多剩下一星期了……短暂的日子内……就好好对待他吧。」
小狗最初是一面惊讶的表情,接着眼眶慢慢变得湿润,结果连鼻涕都流出来了。
「知道了!放心交给我!」
小狗吸了吸鼻涕,擦了擦眼睛,然后把阿一放在臂上走去。
居然能把连三岁小孩子都可能骗不到的谎话信个十足──
「不愧是小狗……」
枫老师喃喃道。
04
保健室位于教学大楼里,一间面向山下的房间。黄昏时段独有的金黄色彩,由窗外射进保健室来,使得这里颇具放学后教室的风味。
小狗把阿一搬运到保健室之后,才发现经过体能训练的自己早已大汗淋漓,于是回到宿舍沐浴更衣。本来应该按照平时的习惯睡到晚饭时段,可是,想起刚刚放置阿一到床铺的时候,保健室没有半个职员在场的情形又有些放不下心。
结果,头发有点湿润的小狗,穿着粉色,上身有堤提猫图案的居家睡衣回到了保健室。她站在阿一的床外,时不时从窗帘的空隙往里面偷看。
「哇!」
「呜哇哇哇哇哇哇啊!」
然而,小狗的举动早就被阿一注意到了。虽然阿一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不过还是认为不可放过这个捉弄她的大好机会。
他故意装作睡觉的样子,等到小狗下一次把头伸进来偷看的时候大叫一声,吓得小狗不禁趺坐到地上。
「你在搞什么鬼啊?」
阿一向被坐在地上的小狗问道。小狗则显得有点扭扭捏捏,视线游移不定。
「你……没事吗?」
咦?
什么情况?忽然间,突进了小狗路线?这是什么时候立的flag?
阿一有点模不着头脑。只是看到从小狗湿润的头发滴落的水珠,缓缓流过在可爱的粉红色衣领上外露的白晢脖子。他不禁咽了咽口水。
跟平日充满力气,精气十足的农家女孩的形象不同,未至于骨瘦如柴却相当纤细的手脚,短裤下裸露的双腿看起来充满肉感,摸起来肯定会是软呼呼的触感。
「咳咳。没事。」
为了隐藏自己的动摇,阿一亁咳两声,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对此,小狗则是顿时安心的微笑着:
「这样喔,这样喔!没事就好,啊……但是只剩下一星期……」
小狗一时安心,一时忧心地自言自语让阿一感到莫名其妙。
然而,比起这些,他更在意这个包含保健室、孤男寡女、黄昏,满满是使心心跳不已的元素的情节。
根据自己的经验,这铁定会是相当黄色的展开。
如同读懂阿一的想法似的,满脸通红,眼角泛着泪光的小狗一步一步走近阿一。
「转过去。」
难道是在男孩子面前脱光光,很害羞的意思!?
阿一想着,急忙听从小狗的指示,转身趴在床上。
十分钟后,保健室内,迥响着诡异的声音。
「啊~啊!」
「怎样,舒服吗?」
「嗯~那里那里,呀!」
小狗一边向呻吟的阿一询问,一边继续对阿一脚底按摩。
「这样喔,舒服喔。嘿嘿嘿。其实以前稍微学过一下呀。」
小狗开心地傻笑着,自满地谈到自己在亲戚的地方帮忙的经验,然后忽地想起什么似的停下手来:
「但是,这怎么看都不像有重病呢……」
小狗学过脚底按摩,稍微会看一下别人的身体状况。从她看来,阿一即使身体比较弱,不过仍算是健康的个体。
听到小狗低语,阿一不解地歪歪头。
「病?」
小狗顿时彷佛满脸写着问号似的。
「咦?不治之症呢?」
「嗯~难道是指上运动课会死的病吗?那的确是不治之症啦……」
「被骗了!!!!!!!!!!」
小狗的叫声响遍整座教学大楼。接着便怒气冲冲的掉下搞不懂什么跟什么的阿一冲出保健室。
「噗,在搞什么鬼耶。」
看到这样的小狗,阿一却不禁会心一笑。
或许是她的话……
然而,宛同那样的可能性是不被允许似的,手机收到了一封新的讯息。
这是一则有关「左右战」讯息。
诚如诸位所知,本校以训练未来的电竞选手作目的,战斗的实力比起学业更加重要。「左右战」乃学生们战斗实力的评估基准,也就是正式的考试。
正如其名,「左右战」为了激发下流学生的斗志,胜出的话会获得与战败的优等生交换班级的权力,同时给予优等生不敢怠慢的警惕。另外,「左右战」会有分别同是劣等生和优等生之间进行的一回战,接着让预赛胜利组的劣等生和战败组的优等生进入二回战。
优等生在一回战取胜视同合格,无须参与二回战。假如在一回战及二回战连续败北,视为不合格,击败他的劣等生能跟对方交换班级。至于劣等生在一回战败北的话,即不合格,那情况的处分是──
「退学……」
然后到内容的尾声,那里显示的是关键的一回战对手的名字。
──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