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秦先生


(1)

付亲结合今天白天看到的天空,又联想到三天前遇到冰冻师的事情,开始相信90届的存在,这不是一场梦,是真实的,但对于第二天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这一点,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

“蓝云白天……”付亲躺在床上喃喃自语。他很清晰地记得今天早晨他所看到的天空。以前的天空是那么的美丽,天是那么的蓝,云是那么的白,这是从小时候起就开始认知到的,但是,这一天,跃入眼帘的却是恐怖的颠倒,白色的天空没有一丝蓝色的缝隙,蓝色的云朵却长了一双魔鬼的眼睛盯视着自己。

“看什么,你到底要我看什么,天空吗?不是什么都没有嘛。”回忆起早晨姐姐的话语,看来她没有看见,只有自己看到了,而且那个叫瑞词的,为什么要和自己讲那么多事情。

“难道……不会的,怎么可能呢。”付亲想到一种可能,但是又马上否定了。

“对了!虫洞!先从虫洞入手。”付亲惊呼出声,立马打开电脑,查找了一下虫洞的定义: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提出,简单地说就是连接宇宙遥远区域间的细管。暗物质维持着虫洞出口的敞开。虫洞可以把平行宇宙和婴儿宇宙连接起来,并提供时间旅行的可能性。虫洞也可能是连接白洞与黑洞的时空隧道,所以也叫“灰道”。

一个定义里面就涉及到多个名词,付亲想起了之前瑞词的喋喋不休的名词解释,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没办法,这件事一定要搞清楚,有一种直觉告诉自己,奇怪的事情还会发生,而自己将会牵涉其中。

付亲对着电脑继续输入黑洞,白洞,平行宇宙与婴儿宇宙等名词,看完定义就觉得脑子越来越混乱,算了,还是不去想了,先把这些解释记下来再说吧。这样想着,他拿起了书桌旁的笔记簿,开始奋笔疾书。

搁笔之后,他开始回忆瑞词说过的每一句话,恨不能把标点符号也给记起来。

他一边想一边喃喃自语:“90届,缔造者,御,砂器,天、地灵系,玄灵系不归我找,极磁,外星人……外星人,啊!外星人!开玩笑吧?难……难道……”付亲的脑际骤然闪现一道白光。

(2)

“喂,你好。”

“你好。”

“是付亲的姐姐吧?”

“嗯,是的,你是三下?”

“对,我找付亲有点事情,能不能让他听一下电话?”

“嗯,好的。”

“还有,等一下!你也劝劝他,都这么大个人了,也该买个手机了,要不然老这样麻烦你可真是不好意思。”

“呵呵,小亲就是古里古怪的,他说怕被辐射,但是他的房间里还放着台电脑呢。”

“不是说了吗,电脑很少用的。”姐姐身后响起了付亲略微不快的声音。

“喂,三下吗?干嘛?”付亲接过话筒问道。

“雷,这边有点事情需要你处理,你现在可以过来一下吗?”

“你能有什么事情?四方会谈?还是人大常委改选找咱俩去当评委?”

“U,U,U,真有事情啊,没跟你开玩笑,快过来吧。”

“你在家?”

“对啊!”

“你耍什么幽默呢?是不是不知道你家离我家有多远啊,坐公交没一个小时到不了,也不看看现在是晚上几点。”

“别急,现在是晚上6点,还早呢!等一下会有一个男子过来找你姐,如果没弄错的话,应该是你姐的男朋友,你们的爸妈不是一起出差了吗?正好再走你一个,让他们过过二人世界。”

“有病!就算真是这样,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是谛眼神君,你应该听过吧!”

“什么?你是谛眼神君?开玩笑吧?”

“如果是开玩笑,我怎么可能知道这种称谓呢?”秦先生得瑟道。

“过去!马上过去!马不停蹄地过去。”付亲此刻巴不得自己是冰冻师,滑着冰就过去了。心里的惊与喜互相交织着,简单的五官勾勒出复杂的表情。

“别着急啊,听我说完,等你未来姐夫过来的时候,他手里会有一个砂器,你看到他就说是你的东西,然后利用砂器来这里。”

“什么?那个……砂器……你是说我也是90届的人?”

“很抱歉,不是!那个砂器是我的,等你过来之后,我再详细解释给你听,记住,砂器的使用是这样的:你的眼睛,砂器,月亮,三点一线,好了,挂啦!”

“嘟”的一声,秦先生挂断了电话,此时,不知何时消失在身旁的姐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对付亲说道:“今天我的一个朋友要来看我,你不准说什么奇怪的话,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哦,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果然是个男的。”付亲低语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姐姐端着水果盘的身体微微向前倾,好奇地问道。

“典型的21世纪少女发春症。”

“去你的!”姐姐带着微微泛红的面颊走到了客厅的桌边,放下水果盘。

“咚咚”有人敲门了,付亲放下话筒,第一个冲上前去,握住把手把门打开,只见来人手里拿着一个乳白色的陶瓷狗骨头,他二话不说,从来人手里抢了就走,下到台阶下时,回身说了句:“这是千年斋失窃的古董,老板已经报了警,目前,警方正在四处搜索这件宝贝,再拿在手里很危险的,我帮你还了吧!”说完,便消失在屋前,只留下一个西装笔挺的男子傻不愣登地站在门前,呆呆地望着远方。

付亲跑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掏出砂器,用拇指和食指捏住放在月光下,使自己的眼睛和砂器、月亮出于同一条水平线上。然后他发现,对着自己的骨头的一端,在路灯的照明下,像极了屁股,结果他又萌生了一种想法,换一端,调换之后,发现什么都没变,简直就是个双胞胎的屁股,一模一样。还没来得及多想,秦先生已经出现在了眼前,不,是自己出现在了秦先生的眼前。

(3)

屋里光线充足,与方才街道的昏暗反差较大,这让他想到了三天前瑞词把他带到御中时的情形。

“坐吧,又不是第一次来。”三下把手朝自己的床上示意了一下。

房间很整齐,书架上的书都被井井有条的摆放着,书桌上还有几本封面很旧的笔记本,窗户打开着,窗外的点点星光让人觉得异常的遥远,湿润的空气从纱窗的细孔中钻入,夹杂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味,第一次进来,一定会让这是一间女生的卧室这种想法先入为主。

秦先生是付亲高中时的挚友,两人之间几乎无话不谈,就像亲兄弟一般,开玩笑是两人之间的家常便饭。由于高考时,付亲忘了带准考证,所以缺考一门,和三下的分数一下子拉得很大,最终无法考入同一所大学。

“这是你姐的房间吧?”付亲一时间忘了此行的目的,戏谑起三下。

“你怎么每次来都问同一个问题?我是独生子啊!”三下从地上的箱子里拿出了一瓶雪碧递给了他。

“因为很像嘛!”

“你见过?”

“没有。”拉开易拉罐,往口里灌了一口后,付亲摇了摇头。然后,小小的眼睛睁得比龙眼还大,迫不及待地吞下嘴里的液体后,大声问道:“谛眼神君?到底怎么回事?”

“砍根大叔找到我,要我接任谛眼神君的位置,我现在是90届的人。”

沉默了一会儿后,付亲开口道:“我是怎么过来的,砂器所制造的御,不是要在20分钟后才会穿越时空吗?”

“谁告诉你的?你只说对了一半,御的确是由砂器制造的,但是砂器不止可以制造御,砂器还有任意门的作用。

具体的操作方法就是三点一线,你的眼睛所散发的红外线会透过砂器以亿倍激增,被传入月之板,月之板就相当于宇宙中的卫星,它被90届先祖置于月球之上,充当御之光的发射器,月之板一接受到你的红外线,就会沿着你的那条水平线以每秒496万光年的速度射出极磁粉,在确定极磁粉所覆盖的区域之后,御之光便会射出,从而把你带到砂器的主人面前。呃……这么说,听得懂吗?”

“差不多吧,但是,为什么要射出极磁粉,直接发射御之光不就完了吗?”

“极磁啊!没有极磁的人是不可能会被御之光带到别的地方的,反而会因受不了御之光的冰芒而被光撕得粉碎。而极磁粉的作用就是确认使用者是否具有极磁。”

“什么!光也能杀人?”付亲越听越带劲,甚至一下子把瓶里的雪碧都喝光了,将空瓶递给三下,“再来一瓶。”

三下接过瓶子,把它放在偏僻的角落里,然后弯腰准备再拿一瓶,整套动作连贯而娴熟。这时耳边传来付亲乐滋滋的音调:“有葡萄酒就最好了。”

三下停下手头的动作,转身对着付亲说:“雷,葡萄酒的事情就要去向瑞词说了,那可是奢侈品。”

刚说完,两人都觉得屋里异常的冰冷。在屋里用眼神快速扫描一圈后,他们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落在了窗前的一块巨大冰柱上。

少顷,冰柱化成雪花碎裂开来,飘散在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说曹操,曹操就到啊!不过,这种登场方式未免也太华丽了点吧。”三下完全不顾屋内一片花白的光景,和瑞词打起了招呼。

“没从窗户进来就不错了。”瑞词清理着书桌,一屁股坐上去后,悠然地说道。

“喂,你就不替人家考虑考虑啊,让你这么一折腾,还让三下怎么睡啊?”付亲替三下不平起来。

“睡觉?今天就别想睡了,有大任务要做,你小子,今天可别再喝醉了,等下有好戏看哦。”

“什么戏啊?”

“待会儿就知道了,现在我就告诉你你一直想知道的,为什么我们要和你接触以及告诉你这些事情。”

“嗯,等一下,瑞词,来杯葡萄酒,开讲了。”

“这里不是御,哪来的葡萄酒?所谓的葡萄酒只不过是御的制造者的幻想罢了,在御中,也许你会喝醉,但是一到了现实世界,你的醉意便会全消。就像三天前,你在我的御中喝醉了,倒头就往沙子上蹭,我无奈之中只好把你带回现实世界,并让你在床上躺了下去,当时的你已经没有丝毫醉意,有的只是沉沉的睡意,全身上下也没有一丝酒气。懂了吗?”

听完瑞词的讲述,付亲露出了尴尬的笑容,接着随口说了句:“So……”

“没有葡萄酒。”瑞词摊开双手,脸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现在,可以听我说了吧?”三下插嘴道。

“对了,极磁,为什么有的人有极磁,有的人没有呢?”付亲想起了之前一直想要问的。

“普通人都没有极磁。”三下自然地说道。

“什么是不普通的人?”

“90届和陛下的人。你的话,是个意外。”

“什么叫做意外!你会不会说话!”付亲忿忿道。

“意外就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除了陛下。”

“陛下到底是谁?”

“外星人的老大,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因为没人敢直呼其名。”

“他在地球上?”

“嗯,他一直都生活在御中。”

“他是邪恶的吗?”

“对,人类的数量正在急剧退化,被外星人所取代。”

“怎么个取代法?”

“等一下打起来就知道了。”

“……”

“陛下知道我的极磁是怎么回事?”

“嗯,这是砍根大叔说的,他还说陛下是一个非常恐怖的人,他的御不仅可以维持20分钟,就连2000年也不是问题,由此可见他力量的可怕。”

“他的目的呢?”

“地心!”

“地球的地心?”

“对。”

“要那个做什么?”

“这个连砍根大叔都没说,我不知道,瑞词也不知道。”说着,三下朝瑞词看了一眼,瑞词点了下头。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出马,抢了地心就跑呢?不对,他好像用不着跑。”

“因为办不到。”

“为什么?”

“那个人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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