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也打了,把人放了我们出去好好说话。”杨缺盯着对方道。
“你以为我傻啊。少废话,我先废了你再废你师傅。”迪迪仍旧抓着英雄的脏辫,朝身边两人使了使眼色。这两人立刻冲上去,想要将杨缺堵在墙角处,不料刚伸手上前,被杨缺反手捉住,提向下盘,左边那人重心不稳,一下倒向右边,弄得另一人也打了个趔趄,还未出击就已先摔倒在地。
迪迪见状,骂了句脏话就将英雄踹到一边,右手向上一顿,甩棍又长了一节,这个长度对于窄小甬道的作战来说占据优势。杨缺一边躲过甩棍的攻势,一边朝后退步,他立刻意识到迪迪的想要将他逼向墙角,这样便难以再进行回击。思忖之际,只见迪迪大开杀手,普通甩棍打法不会轻易打向人头部位,他却招招瞄准杨缺的头部,这样便暴露了下盘空挡。
面对一个横扫,杨缺立即低头蹲身,顺势向前一扫,迪迪忙收回攻势,向后退了几步,总算稳住重心,杨缺索性赖在地上,双手撑地连连踢腿,迪迪当下恼怒不已,将甩棍又向下挥了几着,怎奈杨缺如泥鳅一般,不仅闪躲极快,而且好像能预示他的行动一般,怎么也打不着。
杨缺脚尖一踢,正中迪迪手腕处,虎口一松,杨缺双脚已夹住甩棍,见抓住机会,他忙在地上一滚,硬生生地将甩棍从迪迪手中扭了出来。当下双手一撑,一个后翻已将甩棍拿到手上。
迪迪刚醒悟过来,见手里已没了甩棍,便不敢嚣张,但仍没有走人的意思,只是恶狠狠地盯着杨缺。杨缺耸耸肩,笑道:“还是让我教教你怎么用甩棍吧。”他刚想展开攻势,不料双脚脚踝被人拖住,一下竟动弹不得,向下一看才知是迪迪的那两个跟班,正趴在地上拖住自己。
抓住机会,趁机突袭杨缺,杨缺下盘动不得,只得先顾眼前,但渐渐属于颓势,毕竟下盘才是力量的来源。这样上下皆防,杨缺终于抵挡不住重心偏移,重重跪倒在地,眼前一个肘击准备攻来,杨缺只好咬牙偏过身子,忽听一阵巨大的声响,只见英雄不知何时绕到他二人身后,直接把迪迪扑倒在地,用手臂锁死他的身体,痛得迪迪大叫“我操你老母!”
杨缺立即抬脚收拾起另两个跟班,用甩棍朝他们手肘,小腿打去,痛得两人哇哇大叫。刚松了口气,忽然听见警笛声,然后是甬道里传来脚步声。“谁在里面打架,立刻收手。”
还没待杨缺换过神,英雄早已将他手中的甩棍夺过来,将棍柄往地上蹭了蹭,然后朝迪迪的两个跟班的方向掷过去。
“待会录口供机灵点。”此时的英雄冷静地建议道,不知何时早已没有刚开始的狼狈模样。
尽管第一次进警局,杨缺还是牢记着英雄的建议,决口不提自己参与打架,而是一直处在被打的状态,还特地强调了对手携带凶器的事情。为了证明自己负伤,杨缺特地拧了拧胳膊,造成胳膊脱臼的假象,其实这只是他练武期间的习惯性脱臼症罢了。
等几个人被轮番训话后,也不知过了,英雄同一名警察将他叫了出来。“我们还算有默契。”英雄冲着杨缺笑道。
杨缺挠挠头:“本来就是他们的错嘛。”
走出警局,英雄同那名警察道别后,转向杨缺道:“听说你还脱臼了,待会我送你回去吧?”
杨缺狡黠地摇摇头,胳膊一甩,发出嘎吱声,手臂又回了位,“你不是说让我机灵点吗?”
“哈哈,你小子真有本事。”英雄瞪大了眼睛,拍了拍杨缺的肩。虽说如此,英雄还是坚持护送杨缺回家。两人在街口叫了辆的士,杨缺这才注意到天色已黑,街边路灯亮起,想到待会还得到南国帮去上金逸的课,忙叫司机改方向。
英雄听见杨缺说要去上金逸的课,奇道:“金逸什么时候到南国帮当老师了。”想到这,他若有所思了好一会儿,这才感叹道:“难怪老于说最近日子太苦要我回来帮忙,连徒弟都背叛自己的能不累吗。”
杨缺一怔,随即将于则栋正在训练自己的事告诉英雄,“于老师腿还没恢复,所以只好让我到金逸那去学,自己在平时辅导。”
英雄摇了摇头,皱眉道:“老于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他肯定不愿意让别人来教自己的徒弟……”他顿了顿,又道:“你是怎么和迪迪结怨的?看你也是刚进街舞圈不久的样子。”杨缺只得又将在学校发生的事略略复述一遍,这样一想,他忽然觉得自己每次都在拆迪迪的台,想到刚刚迪迪被英雄扑了个狗吃屎,不禁在心里打了个哈哈。
“迪迪这人也挺好笑的,看上去挺正常的一个人,动不动就挑衅别人。”杨缺道。
英雄叹了口气,他清秀的脸此刻大块小块的淤青和血渍,眉骨的伤更是红的吓人,“有时候混久了社会,被逼急了,人总会做出一些一反常态的事情。”
“迪迪算是和我同一辈学跳舞的。那时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从网上找到一个教学视频就会在一起研究,还曾因为练习倒立,他骨折,我脱臼。论关系起来,其实我和他比老于要早熟络。”英雄徐声道,路灯透过车窗打在他的侧脸,显出许些沧桑的味道。
“那你们是怎么决裂的?还有他说你抢他学生……”
“真正的分歧是高中毕业后,彼时我考上大学,他去了职校。那时我们都陆续接了一些商演的小活,也有到外头的培训机构当街舞老师,但这些机构给的工资不高,我们就希望能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也就是fish工作室的前身。”
“我负责牵线于则栋,在商场里开了第一家工作室,他负责联系职校里的一个女生教成品舞。当时breaking,jazz,popping一应俱全,但生源勉勉强强,于则栋是管家里要的钱,又负担不起,于是只好在我们的工资面前抽成。迪迪觉得抽成不公平,但他根本不会去考虑老于租房水电装修的费用,,而且迪迪教人的方法并不严谨,也不耐心,他的学生要么会退班,要么就会改学popping。时间一长,迪迪就觉得我们有意排挤他。索性在假期班结束后,离开了我们去找另一家办学机构,自己拉起了生源。”
“这个小城市,街舞市场本就没有多少,还要搞竞争。我在外地上大学,就听说老于为了争取常规班教中小学生,经常跟迪迪争着在路口发传单,一来二去,彼此都看彼此不顺眼。每次一放假,我就会去找迪迪练舞,希望能缓和他和老于的关系,他刚开始还满口答应,后来听说我在老于这边单开假期班,以为我有意跟他竞争,关系也就淡了。”
英雄叹了口气,续道:”最直接的是有几个学生迪迪的假期班学了几天,觉得效果不好,就联系到我这询问我的教课内容,我不知道他们是迪迪的学生,自然卖力宣传说我们这是武城正宗了。后来他们找机构退费的时候,迪迪问孩子怎么不学了,你猜那个傻孩子说了什么?”
杨缺奇道:“说迪迪教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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