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倍感头疼的林学乐被身后的苏淼超过，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平日里的精神焕发荡然无存，只剩下憔悴，无奈、惋惜或是其他。
走到梁毅身边时，林学乐伸出浑厚的手，按在梁毅肩膀上，接着又轻轻拍击两下，一句话也没说就跟着苏淼后面离开了。
记录员齐放在林学乐之后，夹着笔记本离开。房间里只剩下梁毅和陈薇薇两个人，梁毅死死地攥紧双拳，以至于青筋暴露。
他很激动，因为他的头林学乐，批准了他的军令状。
梁毅依旧站在，没有动也没有回头。
“我提醒过你，不管你跟他之间发生过什么，他都已经不是人类了，可你还是这么做了。”
“对不起”身后的陈薇薇对他说道，接着又说道，“谢谢。”。
梁毅转过身来。
“这两个字能从你嘴里说出还真是难得啊。”
梁毅走到陈薇薇身后时停住。
“禁闭室里的这几天，好好反省一下吧，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也不用和我说谢谢，你只要少给我惹点麻烦，就算是对得起我这个上司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陈薇薇一个人。
楚江很诧异。
一般来说，“修格斯战场前线”的职员，时刻保护着市民们不会被摆上修格斯的餐桌，绝对是受到人们尊敬的职业，
现在的楚江，还穿着陈薇薇借给他的“修格斯战场前线”常服，理论上讲，只要他不说，在别人严重他就是“修格斯战场前线”的职员。
可为什么他从路人们的眼神中就读不出尊敬呢？相反从大家眼神中可以看出，所有人都觉得他形迹可疑。
楚江必须把这身衣服换掉，可他身上只有这么一件衣服，回学校寝室取两件出来？不可能，估计此刻他已经是逃学上网，活该遇难的反面教材了。买一套衣服？身上又没有钱。取钱还得回寝室……
路过一间成衣店，看着橱窗里的衣服，楚江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法子，他故意绕到成衣店的后身，脱下“修格斯战场前线”的上衣扔到垃圾桶里，然后戴上墨镜，捡起一块石头藏在手里，绕回成衣店的前脸。
毫不犹豫，当机立断，砸碎橱窗，拿起衣服就跑。
看到自己的店被砸，店主和男店员冲出店门追了上去。修格斯的身体素质远超平常人类，很快店主就跑不动了，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接着男店员也停止了追赶，杵着膝盖站在路边，对着垃圾箱把没吃多久的午饭全都从胃囊里倒出来。
抓捕楚江的专案小组，在梁毅主持下紧急成立，小组成员总共有5个人，梁毅、杨冰、赵明、石磊、宇洪浩。行动前的探讨会议陷入了僵局：楚江现在躲在哪里？不能突破这一条，其他都是无用。
梁毅耳朵上夹着香烟，手里摆弄着马克笔在书写板前踱来踱去，其他四个人或站或坐，眼睛跟着梁毅从这边到那边，再从那边到这边。房间里烟雾缭绕，唯一的女孩杨冰觉得自己快睁不开眼了。
“如果是你们的话，你们会怎么办？”梁毅已经不清楚是第几次问这个问题了。
“如果修格斯还坚持认为自己是人类的话，我认为它会遵从人类楚江的习惯，楚江是一名还没有毕业的学生，他应该会回学校。”
“不可能，楚江的死亡通知，应该早就送达学校了，他如果回去，学校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的。”
“找之前的朋友？”
“不可能，其结果会和他返回学校的下场一样。”
小会议里再次陷入沉寂，刚才提出楚江会回学校的石磊继续坚持自己的观点，他推推鼻梁上的眼镜。
“习惯是人生伟大的导师，所以我还是坚持我刚才提出的习惯二字，既然楚江不能回学校，但是我们可以去学校，了解一些楚江还有什么其他习惯，毕竟现在的修格斯自认是楚江。”
梁毅停住，掐灭香烟，拿起挂在椅子上的外套，开始往身上披。
“石磊，我同意你的看法，跟我去楚江的学校一趟。”
“好的，梁哥。”
梁毅继续给剩下的三个人安排任务。
“你们三个去一趟警察局，排查一下今天本市所有的监控录像，如果发现可疑目标，立即给我打电话。”
“好的，我们也马上动身。”
五个人顺着电梯下到地下的立体停车库，机械手放下第一辆车，梁毅让给了杨冰、赵明、宇洪浩三人。自己率先钻进第二辆车的副驾驶，石磊打开驾驶位的车门坐进来，两个人几乎同时关上车门。
梁毅打开车窗，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包香烟，抽出一颗送到嘴里点燃。又抽出一颗递给石磊，石磊接过烟并拒绝了梁毅的点火，而是拿过打火机自己点燃，然后打开己侧车窗。
“梁哥，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问！”
“明明有车辆准驾证，为什么从来都没见过你开车？”
“会开车的人有的是，我凭什么自己开！”
梁毅把烟头弹出车窗外，关上车窗放下椅背，闭上眼养起神来。车窗外车水马龙，路旁的绿植旺盛地生长，楼宇缓慢靠近，建筑的棱角分割着天空。
这个季节的天空是最漂亮的，云层密实得好像蓬松的棉花，蘸满了阳光，又从边缘处溢下金色光芒。
那一年也是同样的季节，梁毅比现在要年轻得多，英姿煞爽、意气风发堪称青年俊杰。梁毅正在靶场训练射击，林学乐塞给梁毅一个小姑娘，稚嫩的样子可能还没成年。
“梁毅，小姑娘有点天赋，我把她交给你了，好好培养。”
“头，她还没成年吧？我们的工作可随时会送命的，会不会触犯法律啊？”
“放心吧，明年就十八了。”
“不行，太年轻了，我不敢要。”
把眼前的小朋友，送到致命的战场上，梁毅于心不忍。
“又跟中年妇女似的，老想着你好、我好、他也好，要不这么着，你干脆剃个光头，当个和尚，普度众生去得了。”
“说什么也不行！小姑娘家家朝气蓬勃的，该念书念书，该恋爱恋爱。”
“好，反正我们已经留下她了，你不乐意要，我给别人送去，找你是因为你有能力保她安全，你不愿意负这个责任我也没办法。”林学乐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带着小姑娘往靶场外走。
“……”老流氓你得逞了，梁毅觉得自己被算计了，“别走，别走，你说这丫头有天赋我得看看不是？”
老流氓林学乐转过身，露出阴损而愉快的笑容。
“这就对了嘛，她叫陈薇薇，你的新属下。”
陈薇薇撇着嘴，梁毅皱着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