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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村一说起,才让我回过味来,难怪总觉得少了一个人,原来是雪雪姑娘不在。
“雪雪姐她怎么了?”我很关心的问。
“没什么大事。”阿合说道,“前几天和老乡去采草药的时候被地头蛇咬了一口,不过你们放心,雪雪马上就能恢复。”
阿合虽然说的很轻松,但脸上无意间流露出的关切还是让我们捏了把汗。这地方,果然得多加小心才是。我暗暗点头,嘱咐自己千万不要上山去做什么贝爷挑战大自然这样自残的行为……
“山里面的危险只是其一,告诉你们这些是想让你们明白,以后做事别太鲁莽。”木村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不过接下去的话却又让我们无从接招: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几个是从学校里偷跑出来的吧。”
我们一阵沉默,显然是默认了木村的话。
方想用手臂搂住我的肩头,又看着林寻和陈彬真诚地说道:
“八大家,林寻,彬哥,你们来这里真的让我很开心,但我也不希望你们为了我发生什么意外,否则的话……”
“方想,这件事其实赖我,我觉得自己必须要来见你,但又不敢一个人,所以就硬拉着八大家和彬哥过来了。”林寻一句话就要把责任全都拦在了自己身上。
“林寻,你怎么也学会撒谎了?”陈彬皱着眉头说道:“明明就是我略施小计,把你们两个骗过来的。别抢了,主要责任全都在我,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好好反省的。”
“好啊彬哥,要不是我怂恿林寻,让他用一个星期的早餐诱惑你,你能乖乖地跟着我们过来?”我自然也不能在这场主动承担责任大赛上落于下风。
看着我们三个你一言我一语的瞎扯,木村,大力和阿合不由得莞尔。
“停停停,现在还说这些干嘛,”阿合拍掌止住我们继续无休止的争论,说道:“这样吧,这几天你们就先待着,等雪雪伤好了,我们一起回小城的市中心,那个时候你们再返回学校。”
老实说,这一次我们出来就没有作要回去的打算,可方想的担忧的和木村善意的提醒,还是起到了劝说的作用。不过当阿合刚给出方案的时候,我和林寻,陈彬眼神一转溜,表明同意但却彼此心照不宣:好不容易过来了,总不能这么快就回去吧。
热情的学校校长将我们安排在了教室隔壁一间小房间内,安置好我们的行李后,便和流浪者乐队一同充当了临时教员,也算是作为吃住人家的劳动力补偿吧。
一开始,我们显得手足无处,使劲回想自己小学时老师是如何循循善教我们的,可后来木村哥告诉我们:“山区里的孩子们愿望很简单,能够认识课本里面的生字,理解课文讲的故事,这就足够了。”
这让我们放松了不少,但心里面始终有种很不是滋味儿。是同情吧,又或者是怜悯吧,还像是喝了整杯的酸汤。
所以我们尽可能地多告诉孩子们一些外面的世界,用他们可以接受的语言,描述他们憧憬的一切。音乐便成了最好的交流方式,就像流浪者乐队倡导的那样,让音乐和快乐传遍各一个角落。
虽然很累,虽然很口干舌燥,虽然孩子们很顽皮,但谁也没有抱怨。因为他们是祖国的花朵,未来的希望,就像我们教给他们的歌曲中唱的那样: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
花园里花朵真鲜艳
和暖的阳光照耀着我们
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
我们手拉着手唱起那歌儿
我们的生活多愉快”
……
“彬哥,敢不敢打个赌,看看我们仨谁的人气更高。”看着面前欢笑的孩子们,我突然说道。
“唐宋,我很敬佩你这种无知的行为。”陈彬信心满满,期待的目光扫视着教室里的同学们:
“大家唱的都很good,有没有哪位小朋友想站到讲台上和大哥哥一起唱的。”
刚才还闹哄哄的课堂突然间变得安安静静,所有的小同学们都用疑惑和不解看着陈彬那张肉脸。中间坐着的一位白嫩嫩的小男孩更是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指着陈彬,又指了指林寻说道;
“我,我不要这个大胖子,他长得太丑了,我要和那个漂亮的大哥哥一起唱!”
我听到陈彬快要把牙给磨碎了,连忙摁住他的结实的胳膊,告诉他要忍耐:
“彬哥,不要在意,童言无忌。”
但事实上,孩子的话是最纯真无邪的!
欢快轻松的气氛,所有的小同学们都笑容满布和我们互动,然而我却注意到教室最后排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始终低着头沉默不语。我走过去问她是不是身体上有什么不舒服,小女孩仍旧一言不发,只是看着桌子上那些被她画上了一个一个大圆圈的课本。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突然间感觉到自己的心像被一整块的冰给冻住了,因为那些圈圈中全都用拼音写着baba,mama,和wo。一条条直线将wo和baba,mama的圈子连在一起,很长很长,很细很细。
我明白,这是一种思念,一种无法企及的思念,一种遥远到异时空的思念。
“八大家,交给我吧。”方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看到他很和蔼的摸着小女孩的脑袋,凑在她旁边悄声说了些什么。小女孩很乖的点点头,然后抬起头慢慢地慢慢地,对着我展露出了一个很生涩的笑容。
“她叫小莲,有自闭症,不愿和陌生人说话,我刚来的时候她也是这样什么也不说。”下课后,我们几个坐在教室门外的水泥地上,方想用很平缓的语气向我们说着:
“后来还是雪雪姐高明,主动贴近小莲,让她逐渐逐渐地接纳了我们。”
方想说的很简单,但我们都知道雪雪姐肯定用了很多时间才走进小莲的心。如果不是亲身感受,我或许还会对“自闭症”这三个字一视而过,完全不了解这背后藏着的很多难言。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多像小莲一样需要关心,需要治疗的孩子,也许我们势单力薄,也许我们无能为力,但至少我们可以做力所能及的事,尽自己的力量帮助小莲走出她的记忆阴影。
……
晚上的星星格外亮眼,应该是没有了雾霾的遮挡,所以能够看得更清楚。
晚饭过后,我们跟着阿合和方想去卫生所看了雪雪姐。果然和阿合说的那样,雪雪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马上就可以归队。
她见到我们几个自然很意外,同时又显得很开心,对我们发自肺腑的说:
“我真替方想高兴,他能够有你们这些好兄弟。”
雪雪姐说的对,但反过来也是一样的,我们又何尝不会因为有方想这样的好兄弟而高兴呢?
搬出板凳坐在学校操场上,想当然们挨在一起静静享受着只有虫鸣的夜晚。好久,都没有这样舒坦地待在一起了。就像是又回到了学校那块熟悉的草坪堆上,四个人大开大合的躺在上面,对着夜空大侃某某某,戏说谁谁谁。
怀念的感觉,怀念的时光。
“我说,就这么傻看着天空发呆吗?好歹聊点什么啊。”陈彬提议。
“嗯,说——什么呢?”我问。
“随便吧。”林寻道。
“那就,这么待着吧。”方想最后总结。
好吧,看来大家都已经学会了用无线电进行交流了。
山区的第一个晚上我们就这样一直坐到发麻,才各自打道回房。
虽然林寻什么也没表示,可我却知道他肯定还藏着一些话,只是在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只是这一藏便藏了三天。
第四天的早晨是跟着大力的一声声“起床啦”到来的。
学校恰逢周末,我们也不用盲人指路般地给小同学们上课了。
大力鼓动我们去帮老乡们搭把手。
“彬子,总听你说你们‘想当然’组合怎么怎么样,可我还没真听你们唱过。”大力一边锄地,一边把锃亮的脑袋转向陈彬。
“大力哥,你这话很有挑衅的意思啊?”陈彬搓着沾满泥的双手,镜框下的眼睛带着一丝犀利。
“没错,你大力哥我就是那个意思。”大力笑眼盯着陈彬:“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较量较量。”
“说没有那肯定是假的。”陈彬回道。
“好,那晚上的篝火会流浪者乐队就和想当然组合好好切磋切磋。”大力哈哈笑道,似乎信心满满。
“我正盼着呢!”陈彬可不想在嘴上就先输了一成,同样表现的志在必得,不过一会儿工夫,却又皱着眉头问:
“我还有个问题,方大少该属于那一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