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言冷笑道:“没错,现在的你,只是一个怪物。” “吼!”岚怒嚎一声,随即痛苦地弯下身子,嘶鸣起来,背部不停地蠕动,随着一团爆裂的血雾,一对巨大漆黑的肉翅展开,血红色的血管在空气中不停地收缩扩张,如同在翅膀上编织了一张巨大的血网。
角质层从鳞片没有覆盖的地方浮现,现在的岚,像是地狱来的恶魔。
叶君言右眼金色更盛,手中月蚀轻扣,向着岚发起攻击。另一边的岚也冲了过来,双翼煽动,巨大的气流将她的身体推向了叶君言。君言手中月蚀横切,带起一道残影,却被岚的双手牢牢地抓住了。与其说是双手,倒不如说是一双爪子,干枯的手骨节凸起,隐隐发青,月蚀斩在上面发出了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音。
短暂交锋后,君言不但没有退后,反而踏步,将全身力量集中在剑锋之上,可是他没有想到,化身为恶魔的岚力量如此之大,剑锋纹丝不动。
岚抬起了头,满脸的鳞片与角质,勾勒出魔鬼的嘴脸,难看至极。她嘴角上扬,发出刺耳的、如同破旧风箱扇动的声音:“你可知道,我也是试验品之一呢!”
“嗞!”岚手握君言月蚀的爪子冒起了黑烟,就像糊了锅的肉一样,发出刺鼻的焦糊味,可是岚就像感觉不到似的。
君言想要将剑抽出来,猛地使劲,岚随着月蚀被拉了过来,就在君言打算用脚将其踹开的时候,只觉得手臂一痛,不自觉地松开了手,随着清脆的月蚀落地声,两人拉开了距离。
君言紧捂着手臂,翻开一看,原本光滑的皮肤出现了几个血洞,是岚刚才出其不意咬伤造成的,伤口正汩汩流着黑色的血液。中毒了,毒素快速侵蚀着机体,消耗着君言体内的力量以及生命。
“岚……”
岚垂着双臂傲立在那儿,手掌冒着黑烟。“你知道吗?非洲的松果蜥,口腔里的唾液含有数百种致命的病毒和细菌,只要唾液进入人的伤口,只要没有及时治疗,几乎就是死了。可是小小的人界生物怎么可能与魔族相比呢?”
君言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力量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消散,身也体开始不听使唤。
“是沙利叶?”岚走到月蚀的一边,喃喃自语,“真是久违了,记得上一次饮下纯净的恶魔之血的人,就是持有沙利叶装具的女孩呢!”岚抓起月蚀,月蚀不断烧毁着岚手掌新生出的角质,发出刺耳的嘣响。
岚一边走向君言,一边说:“可怜,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随后对着君言腹部猛踹一脚,巨大的力量使得君言倒飞出去,砸在了墙上。君言倒地,身体被流入的毒素侵蚀,失去了反抗的力量,但是凭靠着背后的墙,君言艰难地站了起来,嘴角流出黑色血迹。
君言几乎快要失去知觉了,疼痛感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右眼的光芒黯淡下来。
“你认为我卑鄙?看你的眼神似乎想要吃了我呢!你或许很快要变成下一个周凯旋了,变成行尸走肉,没有思维的皮囊。”
“你错了……”叶君言大口喘息着,汗水从额头不断渗出,“就算我被你这肮脏的血液侵蚀,我的思维仍旧是存在的,不然,我为什么会从周凯旋的眼睛里读出他的记忆,以此来找到你呢?”
“是吗?但是……”岚面目狰狞,猛将月蚀刺进了君言的腹部,贯穿了君言的身体,将他钉在墙上,“不需要你提醒。”
原本失去的痛觉突然恢复了,剧痛让君言浑身痉挛。
“沙利叶的力量,审视灵魂,抽取记忆,不同于其他装具的存在。”岚自言自语,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割开了手腕的血管,黑色的血液顿时喷涌而出。岚将血滴在月蚀的剑锋上,黑血沿着剑流向君言的伤口,与之交融,瞬间,君言的脸色惨白。
“可是……你驾驭不了它。”岚收回了手,伤口翻滚,不断蠕动,血液瞬间被止住,逐渐愈合。
寒冷,眨眼间包围了君言,月蚀也似乎风中的烛火,在狂风之中几经倾覆,熄灭了。
“死了?”岚的声音有一丝疑惑,“可惜了,做一个实验体的话……”
她转身离开,就在转身的那一刻,一道白光刺破了时间与空间,斩在她的身上。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身上巨大的伤口,只觉得一阵无力,黑夜袭来。她看见了出手的人,是一个黑衣的少女,静静站在那里,仿佛不曾存在的虚无。少女正将长刀归鞘,凉风吹起了她深黑色的长发,吹散了她整齐的刘海,下面的一双眼睛发出明亮的、紫色光芒,宛如恶鬼。
“大……”岚想要发出声音,但是来不及了,声音就此断裂,身体轰然倒地。
“恶心。”少女厌恶地说,声音犹如深巷般空灵。说完,少女欲转身离去。
“啊!”一声突破天际的咆哮,伴随的,是一道金色光柱,从地底直指天空,冲破了黑暗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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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猎魔人觉醒了?”胖子看着远处连接天与地的那道光,说。
“嗯?哪里?”雨泽看着胖子目光的方向,一道冲天的光柱散发着无上的神圣。
“去看看吗?”胖子问。
“算了,先把手头的事做完。”雨泽将装具抗在肩上。
胖子扣住剑柄,说道:“知道了。”
随后,两个身影一跃,消失在了茫茫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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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一惊,停住转身,手搭上了刀柄,食指扣在刀檀上。
君言已经脱离了剑的束缚,月蚀已经断裂,被君言扭断并丢弃在一边地上,君言起身,硬生生从剩下的那一截剑锋下挣脱,右眼发出狂烈而又耀眼的光,身体不受控制地站立起来,面目狰狞。
少女拔刀,冲向君言。
就在刀锋快要接触到君言胸膛的瞬间,君言右眼的光芒消散了,恢复了清明,身体随之一歪,躲过了刀锋。君言迷茫地看着少女,待看清之后,竟然将手搭在少女的肩上:“快离开这儿……这儿……危险……”
随即,君言倒了下去,要死不死,正好倒在少女怀中。
【异闻录:觉醒,当得到装具认可后,与装具产生共鸣,装具存在的本体将会失去作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知的新力量,以及未知的武器,这才是装具的本来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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