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一轮玫瑰月笼罩辽阔的平原大地,地上横躺着一具具或人非人的种族的残躯,刀枪剑伤残留下狰狞的创口,喷涌而出的鲜血渐渐冷却,凝固在铠甲与武器上。不远处逐渐熄灭的火焰冒着焦烟,静静盘旋。
所以,这是哪里呢?
……
对啊,这是哪里呢?
“——”
这是一种形容不出来的叫声,由远及近。
我将头抬起,迎着红色的月光——那是一道黑色的影子,看起来很大,但是却又模糊,像是幻觉。
它靠近了,再一次的发出那莫名的号叫,近乎喜悦。
“——”
它飞的很快,靠近我的时候似乎是俯冲,那黑色的巨大身影好像能遮蔽天空。
向前一扑,我卧倒在地,狼狈的,竭力保护着自己,会死的强烈感知让身体变得僵硬,大脑刺痛不已。
“——”
它灵巧的折返,似乎对我灵敏的躲过它的扑食感到惊奇和……疑惑?
我不打算爬起来,直到它离开。
它在我的上空转了三圈,也许是因为我不打算起来,失去了对我的兴趣,然后朝着背离玫瑰月的方向飞去。
我觉得我可以稍稍放松下来,然而我并没有料到接下来那一幕。
“Ji————a——La!”
它发出了奇怪的声响,紧接着,分开了。
「D-tear-vid」
分开了,裂开了,零零碎碎,不能数出到底分成了多少,像被风卷起的落叶。
我的确松了口气,因为那股身体对危险的强烈反映渐渐消失,最直观的表现:我的头并没有那么痛了。
我好奇的望着它分裂出来的碎片,并等待着接下来的变化。
“a——sh——k!”
「S-change-hap」
那是……乌鸦?
分裂出来的黑色碎片褪去了原本黑影身上朦胧的迷雾,鸟的形态,羽翼漆黑,幽紫色的眼眸,不祥的象征。
那是渡鸦。
它们看上去不再对我感兴趣,四散开来的每一只的翅膀上下拍动,停驻在离它最近尸体上。
渡鸦是食腐的。
我不能确定它们是否真的不会再攻击我,然而我也不能像这样一直卧倒在地。每一个决策都有着必须要承受的风险。
我决定站起来,这是第一步。
当我直立上身,并将灰蒙蒙的硬皮甲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它们依旧对我提不起兴趣。
这是一个好现象。
我端详了我的双手:修长分明,很美,不像是一双经常挥舞武器的手,但毫无疑问,只从我参加了这场战斗来看,显然不可能没经受训练。
而接下来,胸前两个半球状的乳房证明了我是一个女性。
不起眼的硬皮甲上鲜少有刀剑的划痕,身上任何一个部位也没有找到致命的创伤甚至是轻微的的伤口:这就意味着如果我不是一个懦夫,那么我就应该是一位骁勇善战武技惊人的女战士(Warrior),当然还有可能是一名弓手(Archer)。
我只希望不是第一种,因为软弱没有战力的女性……到哪里的后果都是不堪忍受的。
然而,我有很大可能受到过精神魔法的攻击,因为我失去了昏迷前的记忆,现在我完全记不起自己是谁,从哪里来,这场战斗又是为什么……
但是苏醒后的我现在思绪清晰,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干扰,这意味着我的生命仍然在正常延续当中。
这是一个好消息。
而按照身形特征来说,我不会是一名矮人或者地精。
首先我的腿不短,其次我的智商很正常,完全没有暴躁,狂怒,钻牛角尖,无时无刻想着卖酒或者是机械炸药等可怕的种族爱好。
我也不会是一名兽人或者巨魔。
我的皮肤不是诡异的绿色,我的犬齿没有长出我的嘴巴,我的视野并不宽敞(巨魔的眼睛分布并不在一个平面,反而接近鱼人,豺狼人,因此视野较开阔),更重要的是,我的身上并没有长出令我自己感觉毛骨悚然又长又浓密的毛发,还有那疯狂的嗜血冲动。
感谢我的父母,我不是人类就是精灵了,至于深渊种族或是其他稀有人型种族,这种类似于在大海中找到某一滴水的概率并不在我的考虑当中。
然而到底是精灵还是人类,这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并且精灵与人类之间的显著区别很少,更不用说还有混血的可能性,光靠摸耳朵是无法直接确定的。
当我继续拍着硬皮甲直到上面所有尘土与血迹都拍落为止,那些渡鸦们仍然安静的享用着丰盛的晚餐。
这又是一个好消息。
或许它们的确不会再对我产生任何兴趣,也就意味着,我接下来的行动将不被影响。而所谓接下来的行动,自然是远离这个鬼地方,尽管我对战场没有产生任何强烈的抵触情绪,但我并不认为长期逗留于此是个好主意。
我缓缓迈开步伐,一边用眼角余光警惕着食腐者们,一边笔直的走向我多次留意的目标处。
我并不清楚之后会遇到什么,会碰到怎么样的人,又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但若是有一柄武器,那么想必我就不会直接的处于被动的地位。
剑(sword)毫无疑问的,是最最普遍常见而威力又严重因人而异的兵器,然而没有哪场战争当中会有剑倒插在地上的情形出现,所以遍地都是。
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那是一柄战镰,长柄发出紫色的光芒,前部是漆黑黯淡不反光的镰刃,刃尖锋利的插入地面,这让整柄战镰就像农夫挥舞的锄头正好锄入田中的斜立姿势。
战镰是少见的兵刃,更何况是这样的精致优雅并且……相对的有些细长。
想必它的主人身份并不一般……
那,它的主人是否会是自己的呢?
我对自己竟产生这种想法而感到惊讶,然而这并不是没有理由。
我对战场上的其他兵器没有任何感觉,尽管我一定是会使用剑(sword)(新兵训练当中一定会有“剑”这门兵器战斗训练),然而出于一种模糊的感应,我对这些剑没有任何想法。
而相反的,那柄战镰勾起了不止是我的好奇,随着我慢慢地靠近它,心里一种情绪就越发的坚定——是欣喜!
是的,是的。当我的双手轻轻握上这柄战镰,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平复了我一直以来到刚才的惴惴不安,这让我有一种错觉:
握着它,我将所向披靡!
……
那只是我的错觉罢了。
我挥舞起战镰,异常熟练的,这让我肯定了此前的猜测。
于是,我找到了武器,我自己的。那么现在,我将要离开这里,虽然我并不知道将要向哪走,但是……只要离开这里,无论往哪走都会变得更好,因为没有比呆在原地看不到一丝希望更差劲的主意了。
就在我重新将注意放在四周之后,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才后知后觉的升起。
不知从何时起,渡鸦们停止了进食,一双双幽紫色的兽瞳盯住了我。
我不由自主的握紧手中的战镰,镰柄在上,镰刃向下而朝前的进攻姿态,与眼前起码上千只的渡鸦僵持着。
渡鸦们没有任何动作,然而我却希望它们做点什么,因为越是僵持,我紧绷的神经就将绷的更久。
就在我决心打破这种僵持,来确保我对之后可能爆发的战斗的掌控时,它们率先有了动作。
“——”
张大的短喙又发出那种莫名的叫声,锐利而刺耳。
我缓缓地退后,身体没有感受到任何威胁,但那种空空的坠落感却让我更加的不安。
我并非是德鲁伊,所以我不懂它们在说什么,但这不妨碍我弄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我有麻烦了。
而且是大麻烦!
我的下一个念头就是逃,疯狂的逃离,离得越远越好。右手一勾,战镰划过一道圆顺势架到肩上,转身同时微微屈膝,只待身体恢复平衡的刹那便往前冲去。
然而就在转身下一刻,我脑海忽然一片空白。
“—”
“”
它们停下了凄厉的鸣叫。
“Well well,see what I fi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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