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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你……”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尤其是在确认了是我之后,还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的声音很嘶哑,你是谁?”
我的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是这种预感阻止了我再继续想下去,就算是心里有了猜测也好,在这一切都没有被决定之前,我便只有去拒绝它了。
黑暗里的男人抬起了头,他那乱糟糟的头发,遮挡住了他的面容,也正是如此,我才能狠下心去否认他。
可是,当他的面容在我的眼前慢慢清晰,那些自己不愿意去接受的东西,便都在我的心里成真了。
呗锁链吊在空中的人是玛索,他是和我们一起走出村子的同伴,这个人按理说是不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会和姐姐在一起的,那么为什么他现在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这一副狼狈的模样!
信仰在那一刻破碎,我几乎要疯了,我大吼道:“姐姐呢?姐姐在哪里,如果你是玛索的话,那姐姐呢!”
在玛索看来,此时的我是那般的不见人请吧,明明这个时候应该在意的是他的处境,可是一在他表露自己的身份之后,我那佯装的镇静便消失了,留下来的只有对他疯狂的责问!
玛索对着我苦笑了一下,随后他的头便又垂了下去,可以看出这是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做到的,她的头颈不能久久喜欢的支撑头部的重量,每一次抬头对他而言都是一种煎熬。
两边的头发遮住了他憔悴的面容,我知道他刚刚抬头,也只是为了让我知道他就是玛索。
这又能有什么用呢,没有姐姐在身边的玛索,他的存在意义又在哪里,以前那个大言不惭的说要保护姐姐和我的人,此时为什么会被吊在这里,像是一具风化的尸体一样,已经全然没有属于活人的迹象了!
“……”
玛索的嘴唇动了,可是我听不见,他之前的声音就十分嘶哑,在勉强抬头后,嗓子更是只有气流抽动的声音,这让我很心痛!
我往四周观看了一遍,也许是心存一丝侥幸,想着这旁边肯定有连接玛索锁链的机关,果然在我的一番扫视之下,我发现了一个能够旋转的活轮。
我跑了过去,先试探的动了一下,终于发现了那东西的旋转里,果然能连动起悬挂玛索的锁链。
我在确认之后便大胆了起来,可是心里考虑着不能让玛索受伤,这一切的动作都是极慢的!
心里很焦急,可是在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必须要对玛索负责起来,他的样子十分憔悴,受不了丝毫伤害的他,好似只要经历一点颠簸就会立即死去。
到了适当的高度时,我把手中的剑做为了勾机,把离高台有一段距离的玛索接了过来,在这一切都做好之后,我才一点点的从冰冷的锁链上,触及到了玛索冰冷的身体!
那没有丝毫温度的身体,仿佛一开始就昭示着——他真的要死了。
铁链捆的很紧,我用手根本打不开锁链缠在一起的死结,如果强制用剑的话,我有人不确定这会不会对玛索的身体造成伤害,更重要的是,此时风烛之晚的玛索,他还能经受住这种折腾吗?
“咳咳……”
在我把玛索接下来后,他先是咳嗽了两声,没有被吊在空中了,他的气色有人比之前好了许多。
“玛索,姐姐呢?姐姐呢?”
我的眼泪落在了玛索冰冷的脸上,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应该安慰他,应该对他说什么“我来救你了”这种让人放心的话,可是我的嘴就是不听话,明明已经决定好说出的声音,在喉咙里一经过气,便成了另一番样子。
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
我哭了,这声音不止让玛索听见了,更是在这个空旷的黑暗仓库里不断回响着。
我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就算是哭的声音,也难听的让人的耳朵像是长了茧子,那感觉很难受吧!
我管不了他人的想法,这个时候我自己都深陷在痛苦里无法自拔了,哪里还能顾得上别人呢?
“我们……”
玛索大口呼吸着空气,可是因为铁链的束缚,这种巨量空气涌入他的肺里,那就像是有刀子在他的肺里面割着,疼痛的感觉从他脸上飘忽不定的神情,就能窥见一二了。
“姐姐呢?”
尽管我知道玛索现在的身体状况,以及肯定他最终会说出与姐姐有关的讯息,可是忍不住的我还是咄咄相逼着,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玛索比我要成熟多了,他也许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在这个特殊的时候,他也不像是我这般无理取闹,显得稳重成熟多了——在分离的几天里面,没有成长的人,也许就只有我了吧!
“在我们被人潮分开之后,我和莩兰进入了白帝城里面,因为这里的难民比外面要少的多,找人也更加方便,我们以前也约定过,如果走散了,那就在城里面相聚……”
玛索说的很慢,声音很轻,话语也柔,这么多年,我是第一次听见玛索用这种方式和我说话,这种态度就像是他对自己的爱人,就像是玛索对我的姐姐!
可是,现在玛索对着说话的人……是我啊!
我是音忆,并不是我的姐姐啊!
玛索没有管那么多,他刚刚吸气,也像是要把心里面的那些话全部说出来吧!那种要倾吐一切的渴望,就仿佛只要这一次没有吐露完,便就不会再有下一次的机会了。
他说:“前两天我们走遍了城里的广场,在好不容易弄清楚白帝城里的情况后,我和莩兰决定住在城区和贫民窟的交界处,因为至少在那里,我们不会受到那些亡命之徒的偷袭,只要我们隐藏的足够好……
直到一天晚上,我们遇到了一个贵族的小姐,她邀请了我和莩兰去公馆里做客,第一天还好,可是到了第二天晚上,情况就有了一些不同!
这是我一生做的做错的决定,也许莩兰决定去参加那场舞会就是一个错误,可是我却没有阻止,当公馆的夫人回来时我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因为莩兰没有回来,夫人给出的回应是莩兰喝醉了,要在舞会举办的贵族家里小住几天……
可是,这种拙劣的谎言,我是肯定不信的,当晚我就偷偷来到了这座仓库了,果然发现了兰……
原本,在发现了这一切后的我,也是要被杀死了的,音忆……”
随着玛索把他和姐姐的经历一口气说完,我的脑海里顿时像是被人放雷轰炸了一番,嗡嗡的声响,周围的一切都显得十分喧嚣。
“姐姐呢!”
我的声音由质问变为了愤怒,这是我在向玛索问责,他不是应该保护着我的姐姐吗?
如果姐姐也在这个仓库里的话,那她此时是不是被锁链捆吊在某处?可是,这些都还来不及我去细想,便在玛索的话语声中终结了。
“兰死了……”
玛索的声音掉帧了,那带着一丝哭腔的他,感情之前的那种温柔,都只是在掩饰吗?
我想否认他,想对玛索大喊“的姐姐怎么可能会死啊”!
可是,我喊不出来,因为玛索哭了,一生只哭过两次的玛索,在埋葬了自己的爸爸后就曾对我和姐姐说过,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再哭了,除非……
也许,这就是命吗?
玛索哭了,在他冰冷的身体里,玛索的泪水……是温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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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下午,哭了很多次,也纠结了很多次该如何写下这一段重逢,铺垫之章也许磨灭了你的兴趣,不过,当设身处地的把自己想象成我时,你是否会静下心来,细尝一下自己的心情呢?
第一人称写的很累,不止是把自己完全带入其中,更是自己还想表现出一些场景一些人物,这些东西,我想让你们看见。
写书不易,尽管努力了也不会有人喜欢,不过在这里,恶只希望自己写下的感动,也有其他的人能够感受的到吧!
晚安,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