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明天一定要绝望的时代,去吃火锅,也吃不出原来的味道,思想不再纯粹,道德何时沦丧,信仰不知飘向何方。
奔波劳累,时光憔悴,岁月静好,谁能守护着黎明,黑夜没有代价,思想早就脱离世界。
我开始想起自己是个悲哀的坟墓,葬送着青春,宰杀着年华,我如同待宰羔羊,等待着死神将我带走,然而静下来,什么都未发生。
我闭上眼,开始思考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然而一切惨白的花骨朵,告诉我,我或死或生,留恋这人间。
我与命运在斗争着,命运告诉我,你会离开,你会败的一败涂地,我想,我希望,我要点燃诗歌的圣火,在诗人的末法时代,造就属于我自己的传奇。
我是如此的懦弱,我贪生怕死,我迷恋人世间的朋友,我尽我所能的挣扎着,想要写点东西,然而提起的笔太重,手机却又按不动,我太虚弱了,我唯有灵魂之火还在闪耀着,燃烧着,生命没有了永恒,我只知道我要离开,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诗。
这世界有太多地方我没去看,有太多感动我未曾想起,我是个浪子,浪迹天涯,魂飞魄散。
我现在回顾我以前的人生,是充满了罪恶的,我如同一粒沙子,却妄想在大海中停留,我长眠着,整个冬天我都在沉沉睡去,饿了就煮粥,或者吃个馒头,没有油,油腻的东西会让我的胃崩溃。
一场梦,一场轮回,我曾经认为自己成了一棵树,为了心爱的人等成了一棵树,人们给我取名叫等树,我日复一日的等待着。
我等来了一位小男孩,他跟小女孩要玩荡秋千,于是我便弯下胳膊,给他们做成秋千,他们玩的好高兴,树也很开心。
然后小男孩长大了,他需要钱来买东西,秋千已经不能让他快乐,于是树降下了很多果子,让大男孩卖了,然后男孩就有钱。
再后来,男孩变成了一个男人,但是他没有房,没有房他喜欢的人便不跟他结婚,于是为了他的幸福,老树痛并快乐着被他砍了木材,最后做成了木屋。
树已经不能算树,如今只留下一个树蹲,光禿秃的在那里屹立着,如同战争过后的伤员,一位老人来了,他就是当年的男孩,树说,我已经没什么东西给你,老人颤抖着说道,我现在只需要一个可以歇息的地方,树说,那你坐下吧,这点要求我还是能达到的。
昨夜秋风吹起几多尘,
随风而去,
前方古道曲折又几分,
乡愁何在?
只留下这儿时老树根。
夜漫漫,
我独醉这苦酒,
泪纷纷,我不见那故人,
星光依旧,
谁来为我煮这浊酒,
追梦当年睡前童瑶。
我念完了为树写下的诗歌,这是个悲伤的故事,也可以说是个欢快的故事,这是我在树下午睡,我旁边的树托梦告诉我的,我认为万物有灵,尤其是当你心灵平静的时候,你周围的万物都会给你讲它们的故事。
这些故事很独特,他不会像人类一样说那些某某怎样发达了,有钱有名了,那些励志听多了会迷失自我,而万物生长的故事却依旧感动人心,万物本无错,人心染尘埃。
这个世界变得太快,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无数人出生或者死亡,这个世界又实在太慢,慢到你不知道那些人的死亡会暴露出什么样的人性,时间将教会你一切。
我想不通为什么那么多人会去自杀,会抑郁,会觉得活着没意思,我想我小时候去青岛,有次掉进海里,差点就窒息而死了,那种感觉我一下子都忘记不了,随着氧气的不足,意识开始模糊,你会望见这个世界变了模样,你会发觉你大脑里面隐藏的记忆画面出现,一些你觉得好像没做过但依旧觉得经历过得片段出现,然后,没有然后了,我第二天醒来在医院的床上,那次刻骨铭心的死亡临界感,永远留在了我心上。
所以当我二十岁时候,得到了死神通缉令,当时开始时也觉得自己完了,只能等死了,上网一搜索,有关绝症病人的要么是自杀新闻,要么是卖假药的广告,感觉绝症病人唯一的价值便是被人骗和自杀。
人走到了末路,世界也不要他了,现在想想庆幸发现的不早不晚,这样就杜绝了被骗的可能。
骗子一般会对发现早的人说,比你晚的都被我们的药治好了,又会对发现晚的人安慰着说,这是最后的希望了,不试试也是死,试了慢点死,我另外庆幸我没钱。
我庆幸在我还有意识的时候,我来到了翡翠湖,我算是死而无憾,不用担心将来骨灰在哪了,买不起墓地什么的了。
早上起来先摸摸心脏,再听听胃,胃告诉我它饿了,于是我就去喝稀粥,单纯的喝苦苦的粥,想念小时候的榨菜,以及黄豆米炒熟后的幽香,然后用品一杯香茗的感觉将这一碗稀粥喝下。
没有人催促我,我的一生,基本上从出生起,就被别人催促着干很多事情,父母催促你快点会走路,会说话,会唱歌,像训练小猫小狗一样,做对了给你做好吃的,买好玩的,然后再到后来的上学,什么都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可终点在哪,谁都不知道,但现在我的终点提前到来,导致了我不得不放慢步伐,希望自己能以蜗牛的速度爬行在生命之路上,然而我跑得再慢,死神的办法是,将终点牌往前移,但我还是庆幸,慢下来后,我反而看清了许多风景,明白了一些事情。
我现在想的是,自己能留下一丝存在的痕迹,时光别让我留白,我想划下一笔自己的颜色。
一个人,当你流落到只有流量优惠的短信找你,也只有神才能理解了吧,人生沧桑。
这之后,我经历很多次死亡,血已经不再可怕,我开始想象自己要在血里面开出一朵白莲花。
死神无时无刻不再恐吓我,试图使我放弃,我的生命已经被判了死刑,如今我只剩下灵魂了,我不会精神崩溃,我试图与这个世界沟通,但自己却像是怎么也连不上的无限网,网络笼罩了世界,偏偏将我屏蔽在角落。
想起了小时候玩过的魂斗罗,如今我就像是魂斗士一样,不要命的往前冲,生命可以算是用一天少一天,灵魂如果再屈服的话,这场战斗必输无疑。
想象一下,此刻我的生命已经不久了,一切的法则对于我来说毫无意义,我想起以前聚会的时候有同学聊到得了绝症怎么办,很多人开口闭口要么抢银行,要么把平素看不惯的人给灭了,暴露出来的全都是,老子活下去了,你们也别想活了,或者干脆说是同归于尽。
当时的我躲在一个角落,没有任何的高谈阔论,我想的是,不得病多好,能多活一天真好。
如果这个世界上每个绝症病人都抱着与这个世界同归于尽的态度,世界早就乱的不成样子了,可实际上,大多都是希望康复的,即使渺茫的如同大海里的一粒沙子。
我不是大多数,因为我知道无意义了,迟早得死,不如放松自己,给这个世界留点东西,也给自己留点尊严,我见过很多病人如同见神灵般见某个名医,如同虔诚的圣教徒般痴迷某种药物,然而到头来都是空的,一场空。
梦醒了,该干点啥,我庆幸我年少时的梦想在我得了绝症后才某个角落为我挖了出来,当个诗人吧。
诗人即使是世俗眼里被淘汰的职业,但我觉得虽九死其犹未悔,诗坛最后的殉道者,就在刚才,我写到这里的时候,屈原的诗就这样出现在脑海里面,我不得不写出来,虽九死其犹未悔,诗人是为国家灭亡而悲叹,而我则是为生命最后的舞蹈来谱曲子。
时光是个点,
我从生的这天,
跳到逝去的那点,
我从结婚的那头,
跃进妻子的坟墓,
陪伴着的,离开不了,
生来彷徨,何处尘埃,
多么想回过点来,
点与点间,串联着的,
是平凡的岁月,
当末日宣判我死的那一刻,
我知道我不是直线,
我是个线段,
断了就接不起来,
如同曾经的亲朋好友,
许久不曾见,
然后便传来他离开的讯息,
今天过了这个点,
他们也会收到我离开的
人间最后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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