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以后,林乐站在了机场门口,背着包,朝着候机大厅走去。
周围挺多年轻小姑娘总朝他看,他身材很好,由于从小的锻炼,穿衣显瘦,脱衣有肌肉的那种。体态纤瘦,明眸皓齿,加上他流露的出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与从小练琴带给他的贵族气质,让人感到神秘之余又有一些酷帅,难免吸引到周围的异性的注意。
刚走到大厅门口,就听见嘈杂的人流在朝着中心拥挤起来,林乐一看就知道,肯定有事儿,华夏人是出了名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混乱似乎刚开始,人群又缓缓往外移动,他知道是他们怕受到波及,在给他们空出场地来。
他从人们的议论声中了解到是两个壮汉在打一个女孩子,不论是非对错,此时必须得帮女孩儿,这是原则。从记事开始,他爷爷就教育他,女性是弱势群体,男人绝对不能对女孩儿动手,所以他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出现在他面前。
想到这,他奋力在熙攘的人群中挤出一条路来,当他出现在混乱的中心时,很没形象地双手叉腰大口喘着粗气,头发也全乱了,原本整齐的刘海凌乱的散在额前,很是狼狈。
他抬起头拢了拢头发,看见了在打斗的他们——女孩儿扎着马尾,长得十分好看,鹅蛋脸,皮肤细腻白皙,五官很是精致,像是画中走出的仙女一般。这时候有不少男人想挺身而出,想要来一出英雄救美,可是看见那两个健硕的壮汉也是十分有自知之明的选择了放弃,不想上去受虐丢丑。
她打架的动作也十分好看,一招一式都十分干脆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应该是会武术,像是学过一点儿擒拿,但是面对两个180浑身肌肉疙瘩的壮汉,一个170的小姑娘能擒拿得住吗?
这俩穿着黑色西装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货,林乐一眼就看出来这俩是保镖,淡定的坐在他们身后把玩着手机的地中海中年人应该就是老板了。
她这会儿被逼的有些狼狈,她的腿朝着一个壮汉的脑门踢去,动作很轻快,划过的弧度很好看,或许是因为腿细,显得有些孱弱。
果不其然,在空中就被壮汉用手抓住她的脚脖子,那粗壮的手臂和她纤细的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的表情有些难看,眉头紧蹙。
她拼命使劲想挣脱他的手,壮汉感受到了她的挣扎,铁青的脸上由于用力过度满脸的横肉都在微微抖动着,手臂上暴起青筋,任她如何挣扎仍旧纹丝不动,像铁钳似的死死钳住。
还没等她做出反应,这壮汉双手抓住她的脚腕,卯足了劲,像扔垃圾似的把她扔出去。
这一连串打斗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事实上他刚缓过气,就把包丢在地上,头也不回地朝着他们冲过去,却也只刚好接下被壮汉扔回来的女孩儿。
一阵少女独有的芳香扑面而来,他嗅见她身上好闻的气味,有些像是薰衣草的香味,令他有些迷醉,让他十分有好感。
他一只手扶着她,一只手把外套脱下来,铺在地上,尔后双手把她抱起来,轻轻的放在外套上。
她的额前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眉头皱起,双手捂着被壮汉钳住的那只脚,表情十分痛苦。
他轻轻掀起她的裤脚,她白皙的脚脖子有些发青,关节有些错位,骨头很狰狞地突起来,他很仔细,很轻柔地揉了揉她的脚腕,她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忍不住痛呼:“啊…疼,疼!”
他看着她素净的眸子,很温柔地说道:“稍等一下,你别乱动,就不会太疼,我先帮你把场子找回来再回来带你去医院。”
她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帅气又自信。他的声音真好听,像是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魔力。他的温柔让她感觉脚好像也不是那么疼了,她轻咬着嘴唇,臻首轻点。
他看着她乖巧的样子,鬼使神差的摸了摸她的头,然后站起来,脱下眼镜递给她,然后面无表情地朝着那两个壮汉走去,他们竟然朝着这样一个漂亮女孩儿下狠手,他是真的生气了。
她怔怔的,还没缓过神来,先是被一个陌生男人抱,又是被摸头杀,这会儿还要为她出头。她的少女心有些泛滥了,眨着眼睛看着场中那个少年。
她其实是有些担心的,她怕他会因为她而受伤,毕竟这两个壮汉的实力她是领教过的,转念一想,他看起来应该也不是冲动的人,敢上去挑衅自是有着一些把握的,她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噙着笑意看着场中的少年会有怎样出彩的表现。
林乐自信的朝着两个壮汉走去,轻轻的挽了挽衣袖,将头发朝旁边拢了拢。
敖糖糖看着林乐,他深色的眸子无比澄澈,像是一眼就能望到底,英俊却略显稚气的五官,长长的睫毛温顺的附在眸子上,随着他眨眼上下扑闪着,十分俏皮。他长得可真好看,想到这儿,因为疼痛而煞白的俏脸唰的红了,有些发烫。
“英雄救美这种事情怎么能少的了我呢?”
应声从人群中出走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少年,他缓缓脱下西装外套,放在地上,只剩下一件打着领结的白衬衫,他又把领结也脱下来,放在西装上,动作很优雅。
“两位哥们,在我的地盘上,敢搞事儿?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可不是男人所为啊。何况是这样俏丽动人的可人儿,你们可真不懂怜香惜玉啊,活该一辈子光棍。”身着白衬衫的少年撇着嘴讥讽道,痞痞的,有一种邪魅的帅气。
一旁的小姑娘听见他的打趣也不禁莞尔,俏脸微红。
“小子,你找死!”其中一个保镖恼羞成怒道。
坐在后方的地中海男人冲保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嘴角噙着笑意,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玩味的冲着出言不逊的少年说道:“欧阳冕,你可认得我?”
“认得嘛,贩毒小王子刀疤哥嘛,简直如雷贯耳啊!”他言语间满是不屑,脸上却是一副谄媚的神色。
“你!”刀疤怒斥道。
“冕少,看在圣虹的面子上,我称你一声冕少。但我和你爸爸关系甚好,按照礼数,你得称我一声叔叔。今日你对我不敬,我也只当是小孩子不懂事。可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可是正经生意人。况且我今日还有事,不想再生事端,是这位姑娘对我动手在先,大家也都看见了,我的保镖只是尽职尽责而已,并没有什么过错。”他压下心中的怒火,眉毛一挑,眯着眼睛冷冷道。
刀疤的脾气并不好,恰恰相反,他还是一个冷血嗜杀之人,这些年敢这样跟他说话的人,基本上都惨死于他的手下,还是虐杀致死。可他心头明白,在国内的市场大部分要靠圣虹的力量和渠道,这其中的利益像是一块令所有人垂涎的大饼,大家都想分上一块,他刀疤分上了这唯一的一块,不知道让多少人妒忌,感叹他的运气好。
圣虹就像是一棵树,所有黑道的人都想攀上这棵足以只手遮天的参天大树,谁能得到它的庇护,谁就可以畅通无阻,将不合法的东西合法化。欧阳冕是圣虹的大公子,将来集团是要交到他手上的,刀疤虽然没读过什么书,是个莽夫,这些年的摸爬滚打却也让他积累了不少处理人际关系的经验。
他懂得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不然他也不会坐上这国内最大毒品供货商的头把交椅,于是他愿意忍。即便他再恼怒,为了顾全大局,他并不会报复欧阳冕,于是另一个激怒他的人可就没这么好运了,何况他的父亲还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麻烦。
林乐皱了皱眉,不悦道:“但是他们对一个弱女子下如此重手,这也叫保护雇主吗?这也是应该的吗?这位姑娘受伤了,你们理应道歉赔偿。”
刀疤眼神冰冷,看着林乐,如同看着一个死人一般。
一个保镖哈哈笑道:“臭小子,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道歉?真是笑话,只有别人跟我们道歉,我们刀疤哥还从未和谁过歉呢。”
“就是就是。”另一位也附和道。
林乐怔了怔,他被这保镖不可一世的态度弄的有着懵,他没想到这保镖会问出这么脑残的问题,刚刚欧阳冕才提到了他的大名,于是林乐装作一副老实憨厚的样子,一本正经的答道:“你是猪吗?我难道不是在和贩毒小王子刀疤哥说话吗?”
“噗嗤。”周围的人都笑出了声,这两个小子可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啊,所谓兵不血刃也不过如此。
刀疤眯着眼看着场上咄咄逼人的少年,狭长的眸子里寒光闪闪:“看来、今日这事注定不能善了了?那既然你们想找场子,那就别废话了,快点吧。我还有事。”
林乐看着欧阳冕,两人没有交谈,只是互相点了点头,算是会了意。
他们不约而同的冲上去,一人对上一个壮汉。
林乐自幼习武,身手自然不会差。
他一路小跑着续力,一脚踹了上去,壮汉显然有些轻敌,认为眼前这个人畜无害的孱弱少年根本没法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以他一身肌肉的抗击打能力来说,无关痛痒。
他轻蔑的笑着,直接无视他的动作,一只手朝着他的脸呼过去,他觉得他一巴掌就能打倒面前这瘦的竹竿似的少年。
事实上他错了,林乐在移动中身子骤然朝后弯腰倾斜,那只踹出去的腿变成了上撩,壮汉的巴掌落了个空,由于惯性,身子朝前略微倾斜,他的脸就刚好迎上了林乐的脚。
“咔嚓……”
这一击中了以后,他一个漂亮的后翻,稳住身形,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尔后同情的看着那个可怜的保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壮汉保镖满嘴鲜血,脸上的横肉颤抖着,嘴唇也被自己的牙齿磕破了,鲜血飞溅,显得十分骇人。他被这一脚踢的后退了两米才稳住身型,弯下腰,吐出一堆血沫和碎牙,十分凄惨。
“漂亮!”
“小伙子真厉害!”
周围的吃瓜群众纷纷拍手叫好。
林乐看向另一边。
另一边也结束了战斗,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一个漂亮的扫堂腿放到了那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壮汉,结束了战斗,只听见他倒下发出的沉闷撞击声。
而那个帅气的有些妖异的少年正弯着腰喘着粗气,他没像林乐这样下狠手,只是放倒了那个保镖。
他抬起头看着林乐,冲他笑道:“你身手真不错,林乐对吧?你在淮南的公子圈可挺有名的,我也只看过你的照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林乐谦虚的欠了欠身,腼腆地点了点头。
“啪啪啪啪,冕少当真是好身手啊!”刀疤笑着鼓掌,像是由衷的赞叹。
欧阳冕只是瞥了他一眼,虽然刀疤这突然的示好让他摸不着头脑,可他对他很不屑,一个坏事做绝的人,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污了自己的眼睛。
“久仰久仰。很早就听说过你了。”
他直起身朝着林乐走去,朝着林乐伸出手,林乐礼貌性地和他握了握手。
“这两个大块头抗击打可真强啊,兄弟,还是你凶啊,我可费了老大劲了,你看他,愣是没受到一点儿伤害…”语罢,半张着嘴指了指他对上的那个保镖。
“我啊,投机取巧罢了。正面缠斗的话,我不是对手。”林乐摊了摊手道。
“这也是实力的一种啊。在自己弱势的方面跟他硬拼那才是傻逼呢。”欧阳冕嘿嘿笑着说道。
“欧阳冕,你是不是代表你们圣虹集团来告诉我合作结束了?”突然传出一道不和谐的声音,见被欧阳冕当成空气,刀疤再也忍不住了,压着火气冲着这个被他称为欧阳冕的少年低吼道。
“不不不,我只是代表我自己,我看不惯这件事情而已。我一向对事不对人。再说我可没资格代表我爸爸,更别说代表集团了。事实上我一直不喜欢我爸的行事风格,竟然会和你这种社会败类合作。”他不屑地撇嘴,满脸鄙夷。
“你是不是活腻了?”他站起身来,恼羞成怒的看着面前的少年,脸上挤出危险的笑,牙冠紧咬,从牙缝里一字一句的挤出这几个字,面庞上的横肉都抖动着。
他一只手放在包里,像是在摸索着什么。
“刀疤,你可没资格决定我的死活。”语罢,他没有回头多看他一眼,走过去捡起来自己的西装,然后朝着经理办公室走去。
被称作刀疤的男人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个来回,又强行压下心中的怒气,把手拿了出来。
“欧阳冕,你很好。咱们走着瞧。”
刀疤暗自冷笑。
虽然他明面上不能对欧阳冕做什么,可这并不代表他不能暗地里搞搞小动作,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欧阳冕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突然回头冲着林乐笑道:“林乐,我很喜欢你的行事风格。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啊,我电话刚刚握手的时候塞给你了。有事儿call我,另外,这机场属于我家的企业。”
林乐看了看手中的纸片,冲他笑了笑,点了点头。这家伙家里和这个老板是合作关系,他还是因为看不惯这件事情而出手,对事不对人,他也挺欣赏他。
原来这就是欧阳家的大公子欧阳冕,他早就听说过了,于是眯起眼看着他,觉得他十分有趣。
欧阳家的圣虹集团是华夏最大的财团,而他的位置不一般,不出意外的话,必定是第一顺位继承人。既然人家有意结交自己,那他也不至于驳了他的面子。
“嗯你也是,晚点儿打给你,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尽管开口就是,我也很欣赏你。”
四目相对,两人相视而笑,越看越觉得对方顺眼,颇有一种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意味。
林乐把手中的纸条小心翼翼的放在口袋里,冲他点了点头。
看见欧阳冕进了办公室,他才走回去拿包,他没有朝着那些看热闹的群众多看一眼,甚至没有回头多看那个可怜保镖一眼,他转过身,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那个眼睛里闪着小星星一脸花痴看着他的少女身上,他提着包,径直朝着她走过去。
围观的群众拍手称快。
“好样的,打得好!”
“身手真棒!”
那个老板看着两个躺在地上呻吟的保镖,压下了心头的怒意,额头上青筋凸起,足以看出他有多愤怒,可他还是强忍着怒意,保持着残存的理智没有发作。他还是没有掏出包里的东西来,他站起来,冲两个保镖吼道:“真是废物,走啊,还在这丢人现眼?”
他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毕竟两个壮汉欺负一个女孩儿,他怎么解释都是他们理亏,就算是女孩儿挑事也不会有人听他解释,所以他也懒得解释。
他走过林乐身旁的时候,阴狠地看着他,咬牙切齿地道:“林乐是吧,很好,我记住你了。”
林乐只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自始至终也没有抬头多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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