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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着手机,苏辰示意我接电话。
深吸一口气,手指划过去。“你在干嘛?”那边上来就是一连串的逼问。
“我……我一个人在家……没什么,不,你不要来找我……”纵然已经和他没什么关系,但这样的拷问也让我感到恐慌。苏辰手指一边向下,我却只能咬着牙:“啊……不,我没事……”
不巧,苏辰的手机在这时也响起来。徐烨是清楚他一切习惯的,他冷笑起来:“呵,苏辰跟你在一块吧?”
我看看旁边的他,仍旧是咬紧了牙关:“你在说什么,我一个人在家。”
兴许是从我嘴里套不出什么,他挂掉电话去找苏辰:“顾无瑕在你身边吧。”
“你瞎说什么,我们早就分了。”
“开视频。”
“不开,并且我告诉你,我对她,没兴趣。”下午六点三十分,家里窗帘没有拉上,屋里空调的冷气开到最大,以至于我裹着一层薄薄的被子还会觉得清冷。苏辰此刻就躺在我的旁边,甚至手还挽过来搂着我,两个人的距离只隔着一层布料——好吧,我知道这样的说法很色情,可他,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这样的情况下平静或许还带着戏谑的说着:“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欢叶堇色。”
后来情节的发展极具戏剧性,苏辰忍不了徐烨的纠缠和他视频通话,徐烨认出房间的摆设和我一样,苏辰以为我们只是单纯的在房间里有过视频聊天的记录,然后他到了几乎没人知晓的小房间打开了摄像头。
可他不知道,他们都来过我的家。
苏辰进了房间后,我爬起来裹上睡衣,靠在门沿边。我听徐烨带着哭腔的声音,用一种近乎乞求的语气说:“无瑕在你旁边吧,我知道,她一直爱的是你……你和她在一起吧,我们还是兄弟。”
“我没和她在一起。”
“你答应她吧,我就当她从来没出现过,而且你还能收获一份完美的爱情……苏辰?”
“我从头到尾爱的都是叶堇色,至于她,不过是玩玩而已,到手了任务就完成了。”我看着他依旧是人畜无害的笑容,看着徐烨在骂完一句“人渣”后挂掉电话。
他的声音不小,没有刻意回避我的意思。我倚在门槛上,又灌了一口酒,挑着眉毛看他。他走过来搂着我的腰回到房间,顺便掐了一下。
“徐烨来过你家?”
“是的。”我翘着二郎腿坐在床上。睡衣很宽大,加上之前没扭好扣子,半边后背都是裸露着。我手指在他胸口打转:“怎么,吃醋了?”
他笑,把面前的纽扣解开几颗,一手扯住我的头发再次疯狂的接吻起来。他的手碰到我的脸,突然瞬间安静下来:“无瑕,要不是心疼你,有你好受的。”我蜷缩在他身旁,看着他认真的脸。曾经隔着几层厚衣服都觉得异常亲近,如今却是感到格外陌生。
“我,能不能抱你一下?”这是我当面单独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也像往常一样走过来抱住我:“无瑕……”
“嗯?”
“没事了。”这是我头一次看见他苦涩的表情。我关注过叶堇色的动态,她人在上海,和另一个男孩很是亲近的样子,苏辰也看见了吧?他一定,也很难过吧?
晚上还是一个人在家,本以为这件事算是过去了,直到安黎八点钟突然找我:“无瑕,无瑕,徐烨喝醉酒了,一直在我这跟发疯了一样……”
她刚说完,徐烨就开始拼了命地打我电话,他断断续续的喊着:“顾无瑕,我喜欢你啊,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呢……”
“你喝醉了。”
“我没喝醉!”那边是巨大的嘈杂声。“顾无瑕……顾无瑕……不就是一个苏辰吗,我找到他了,他说他要好好追叶堇色……别管他了好不好……”他一边说一边哭,后来电话被苏辰抢去:“没事,无瑕,他就这样,我会处理好的。”
尽管场面相当混乱,但我还是在他的一句“没事”中安下心来。
十五岁那年,我妈找人替我算命,那人说:“你17那年必有一劫,躲过便罢,若躲不过……”
若躲不过便是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想这应该是他下面的话了吧,但是十五岁的我,从来没考虑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