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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心全意地修炼和全心全意地玩耍过的时间都很快。
在此期间禹拓还抽空学习了一下用脑域入侵的技巧,然而怎么看都是新人入门级什么的,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派上用场。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下午五点,距离那个时间还有七个小时。
禹拓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即便是离初二级也不过是能够操控能量的地步,到了离初三级才能做到完全不用吃喝,光凭修炼补充体能的地步。
禹拓揉了揉肚子,不是很确定到了离初二级能不能通过吃土或者吃草来补充体力。
“嗨,修炼得怎么样了。”谷旭从禹拓身后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一个袋子,隔着几十米远禹拓也依稀闻到了肉的香气。
禹拓和静姝于是站起身,禹拓接过了谷旭带来的食物,向静姝眼神示意你要不要吃,静姝没有理他,禹拓便自己吃了起来。
“他的记忆储备只达到离初二级,所以整个白天都在补充知识。”静姝说道。
谷旭皱起了眉头。离初二级的脑域无论如何都感觉不够用,即便他拥有方块的能力。
“不过发生了件挺奇怪的事情,昨天晚上突破之后我睡了一觉实场也变成了离初二级。”禹拓嘴里嚼着谷旭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的汉堡说道。
“那有啥,听说过门捷列夫吗?”谷旭一脸正经:“人家可是睡了一觉就补完了元素表。”
禹拓翻了个大白眼,这种基础知识他小时候看过,自然知道谷旭在玩梗。
可是静姝却极为震惊,世上居然还有这种天才,仅仅一夜之间就完成了补全之路,即便是完成最后一种元素的补全只用一夜也未免太过夸张,要知道补全之人整个历史上都是用手指头数得过来的啊。
可是完全没听说过这等人物,大致是隐居修炼,完成补全之后无心争夺帝位,就跳出了世界,去时间洪流之中寻觅更高的层次吧。如此看来,炬政中阿七的三生组果然是一流的情报组织。
谷旭自然是故意玩梗,所以当他看到静姝的表情的时候心里还是笑了笑。然后他说:“,放松,让我看看你的脑域。”
谷旭没有伸手,这种探查还是太过简单,只是单纯释放出自己的意识就行了,事实上是静姝太过慎重。
谷旭轻松地进入禹拓的脑域,大致地感受了他脑海里面记忆碎片的总量。然后他摇了摇头;“不够,大致还差三成,离初二级恐怕连进入外围的能力都没有,你能够用方块的力量了吗?就是那种黑色的丝线,你大概发现它的存在了吧。”
禹拓摇了摇头:“我还有时间去冲刺。至于运用的那个的话,完全没有头绪。”
谷旭点了点头说:“没事,就算这次赶不上,还有下次就是了。”他转身:“走,我带你们去工作的地方。”
谷旭在前面带着路,走进一处向下的密室,他说:“他们搭完通道就到别的地方帮忙去了,禹拓继续努力尝试,到点了禹拓不行的话,静姝你就接手吧,我已经知道五一老爷子的约定,所以你帮我一次吧。”
身为杀手自然入侵系统之类的是家常便饭了,想着接下来为了防止陈那些人的骚扰,恐怕确实是要和谷旭他们走了,于是静姝点了点头。
谷旭把两人带到机器前,示意两人坐下,地下宽阔的房间内充斥着那种极光一般的屏幕。
然后谷旭指了指上方:“那么我先上去了,到十二点就得看到成效好吗,不能被提前发现,从开始到完全掌控要足够快,不能被他们发觉。禹拓如果无法利用方块的力量并且到达离初三级就不用尝试了,好吗。云上城所有街道熄灭的时候就是我开始行动的时候。如果能控制传音系统让我节省些体力就更好了。”
“卫星层的怎么办,如果要起到机密的效果,那里就放任不管了吗?”静姝转头问谷旭。
“那不是我们的部分,所以不用担心。”谷旭朝静姝笑了笑,没有理由对着想要全心帮助己方的人臭着脸不是吗。
然后谷旭就走了。他匆匆得跑过来又急匆匆的走了,只是走的时候告诉了两人,是的,现在已经算是开始了。
虽然像是个被劝退的孩子,但是禹拓的目光早已不是只放在如今了,如今的确很重要,但是他得好好准备了,准备未来莫一天的到来。自己十五岁才开始修炼,而十五岁的静姝已经完美五级了。
给自己的时间确实不多了,所幸,禹拓大致能够感受到自己的优势,先不管那些被称作方块的丝线,自己就算是拼错记忆也不会有所损失,那么自己天生上在脑域的修习岂不是很有优势。
于是他转头跟静姝说道:“那你先准备,我试下冲击离初三级。”
既然能有了自己冲击的能力,那么估计差错会出得少些。
禹拓将心神意识完全沉入脑域之中,一片黑暗中,他睁开眼,进入脑域的感觉很奇妙,这是他意识具象化之后第一次进入脑域。
虽然能够感觉自己身体变成一团光,大致的形状还是那样,却没有鼻子眼睛那些细节。
但是自己还是能够触碰,看到,甚至听到这里的一切。
昨夜拼接完成的记忆碎片极为明显,大致有玻璃珠大小了,而其余那些记忆碎片却像是散沙那样。
目标就先是那些散沙一样的好了。禹拓操控着那化作光团的身体移动了过去。
根本不用触碰,他就能知道那些记忆碎片中的内容,然后就是把它们拼接起来。
禹拓以为如果是完全靠自己来做这些的话,会轻松些,但是他发现并不是,记忆的完整度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还是太急于求成了不是吗,细碎到可能只有三两个字的部分极难分辨。
你认为自己记住了一件事情,然而如果你发现当你把它拼好后它依旧有残缺的时候呢,你只是凭借着能够想起来的记忆,而那些暂时遗忘的呢。
而且,将那些东西拼接上去之前是静姝做到,当自己要动用脑力去拼接的时候他才感受到了,那些记忆间的斥力,每一次拼接都得稍微用力,可是。
那些沙子成千上万啊。
想来昨夜静姝帮助自己省去了挑选和拼接的功夫,自己只需要辨识就可以了。
仅仅完成了历史的那一段就已经精疲力尽了,可是那一阵波动甚至连太多的痛楚都没引起。更别说有很明显的撼动了。
禹拓退出脑域看了下时间,八点!
自己花了三个小时却只完成了这么一点进步,等会儿静姝做事的时候,自己恐怕连一点忙都帮不上吧。不是说的吗,离初二级。连那个什么云上城的外围都进不去。
禹拓深深吸了口气,又进到了脑域里面,他决定,把作夜拼接过的那些记忆再次融合!甚至同时拼接三段回忆!
他知道什么后果,在记录中有讲过这条,新手极容易犯的错误,刚跨境的时候,没有巩固境界,汲取并且转化新的记忆就强行把那些成品再次融合。
如果成功,这次融合能够达到冲击下一个境界的程度,那么相安无事,可是如果失败,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无法融合,对于他人来说,会是惨痛的损失,可是对于禹拓来说无所谓。他害怕的是后一种。
如果融合成功,却无法冲击到下一级,这块回忆不会消失,却会因为自己的脑域无法读取这一块回忆造成短暂的失去它,而失去回应的那块碎片会慢慢消失,直到你进入下一级别才能唤醒它。
如果一段时间后还是无法进入下一级,那么不仅记忆会消失,而且脑域会因为这一块的空缺开始收缩。这样的后果是最为可怕的,脑域不像是实场一样,有堕境之说,身体的变化终究是具体的,缓慢的,可以补救,而脑域的反馈确是终生的伤害,每一次缩回都是最终脑域上限的扣减。
禹拓看着躺在自己手心里的三块碎片。自己真的要这么做吗,自己能够承担那样的后果吗,拿自己的未来拼这一刻。
怎么算都是不划算的啊。可是。
脑海里面明明有一万种理由说服自己可以不那样做,但,那隐隐约约的可是就是挥之不去啊。
禹拓知道那可是后面是什么。可是自己就这样认输了吗?自己依旧是一个背负不起任何期待的凡人吗?
“不要迟疑,就算是有一万个理由,可是只要有一种不甘心不就够了吗?”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响起。
不是静姝,不是谷旭,不是爷爷,不是姐姐们,这是自己说了多少话,就听了多次的声音。
自己的声音。最为熟悉的那个声音。
禹拓抬起头,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他就漂浮在自己的对面,浑身漆黑,却每一根线条都区别于黑色背景,无比的清晰和真实。
他说:“这就是你内心的声音啊。”
“是这样吗,原来自己内心里的还有这样一个不服输的自我。”
然后禹拓把自己右手合了起来,他弯起自己的右手,用左手扼住手腕止住右手手臂的颤动。
他在意识里猛烈的咆哮。
给我合上啊!!!
没有哪一次,他这样渴望自己能够再强一点,没有哪一次,自己那样用力地想要抓住什么想要把手里的东西握碎。
可是没有用,禹拓脱力,甚至都没有打开手掌的力量,还是能够明确地感受到那三块碎片依旧滴溜溜地没有任何改变,就像三颗玻璃珠,依旧完整。
他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拳头,自己又做了蠢事啊。又做了一次不知死活,不自量力的蠢事。果然光是满腔的热血,只会让人想要发笑吗。
一只黑色的手出现在了视野内,那只手轻柔地他紧握的拳头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掰开。
然后把三快碎片放到了黑色的手心里。
禹拓抬起头看着另一个漆黑的自己。
那个自己说道:“没事的啊,你做不到,只是因为表面的你太过温柔了,可是你内心里面住着我这样的猛兽啊。”
他手臂展开,脑域里面的所有碎片都聚了过来,围着他舞动。他说:“只要你相信我,和我合而为一,变成完整的,完整的禹拓。这里所有的碎片都能融合起来,甚至方块也会我们臣服。我们就能够完成今天该做的一切啊,让外面那个女孩看到我们的力量,让她知道我们是如何的值得信赖。”
在记忆碎片的照耀下,禹拓能够看见,另一个自己的脸,那是张完整的脸,每一个部位都和镜子里面的自己一模一样。
可也能看见那张脸上的疯狂,冷厉。他的眉毛是那样的飞扬跋扈,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桀骜,他唇角的笑是那样的自信。
猛兽吗?
禹拓的冷冷地看着另一个自己,然后开口了:“你根本不是我,你有我的样子,也知道所有我想的,可你不是我,因为我不会产生你所有的想法,我的内心也从来没有野兽咆哮过。”
“啊,就因为我的想法太过凌厉了吗,就因为我对那个叫静姝的女孩没有一丝客气吗。呵呵,所以你觉得我就是方块吗,是,我就是方块,可是我也是你啊。”
黑影贴近了禹拓的脸,让他看见自己诚恳的眼神,让他听得更清楚自己真挚的话语:“忘了吗,还是说你愿意去想起来。你出生到现在所有的伤口都是我为你一下一下缝合的,你折断了刺穿内脏的肋骨是为你小心翼翼的安放回去的,你进步了我就真心欢喜,送给你另一份礼物让你的实场跨入离初二级。”
黑影的眼中几乎垂下泪滴,他哽咽着说:“我也像你一样,希望有人信任我啊,连自己都不信任我了吗,我这么爱你是因为你就是我啊,世上还有谁能比自己更爱自己呢。”
“作呕的表演。”禹拓的语气依旧是冷冷的:“我不觉得我会这样对人摇尾乞怜,哪怕是自己。”
“呵呵,哈哈!”黑影退开来,退到了那堆记忆碎片中,他微微弯腰,把右手放到嘴边,伸出食指指向禹拓:“可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不相信我就是你,但是相信我,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需要我,不仅仅是为了这次,还有未来,不远的未来,就会有超过你想象的强敌袭来带着那个女孩,没有我,你就是个废物,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带回去,而你的生命完全取决于来的那个的人的心情,或许还需要那个女孩子哭着乞求,然后你才能狗一样地活下去。”
“如果你真的是另一个我,那我还真是厌恶你对我的态度呢,更何况,你是什么鬼?”禹拓摇了摇头。
黑影双手垂下去微微弯膝冷笑,然后他抬头用拇指缓缓抹过唇角:”这是你选的,不要后悔,因为后悔,也没有任何用。“
随后他便缓缓消逝,化为一缕黑线从禹拓的耳边掠过。扎进了黑色的墙中。
禹拓突然想到了主意,刚才那个应该就是方块了,他告诉了自己很重要的东西啊。
他默默地捡起了一粒散发着光芒的沙子。又开始融合起来。
十一点。静姝看着还在修炼的禹拓,露出了一丝微笑,真是个不服输的男孩子,不过是时候悄悄潜入了,得提前做好准备。”
“能帮我一个忙吗?”禹拓刚才从脑域中脱离了出来。
“你离初三级了?”静姝有些吃惊。
“不,还是离初二级,我是说,帮我一个忙。”禹拓的把自己的手掌举起然后张开,他用另一只手在掌心划下了一条竖线:“用你的剑把这里贯穿,用整个剑身。要足够慢,我的意思是,刺穿的过程要让我明确地感觉到。”
静姝抬头看向禹拓,想从那个男孩的脸上找到答案。
然后她有了答案,缓缓地拔出了自己的剑。
那双眸子给了她答案。
没有疯狂,没有不安,没有疑惑,没有迟疑。
那是何等纯粹,坚韧,执着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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