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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我所料。
时间是十一月的下半旬，空气变得极度干燥。上午还有一点阳光，但到下午放学时，整个天都阴了下来。很快，洁白的雪花从天而降，城市穿上了显眼的冬装。
文若和自己的男朋友交往已经快有一个月了。落雪之时，少女准备般回到自己家中。
“……没几天，莉森珂就去了国外。”她临走时说。
“父亲也忙完了手里的事情，现在我可以回家去住了。”
我一直假装没有看到，也从不关心她每天的生活是什么样子。房间门紧闭，我从不踏入。几个月来一直住在妹妹房间。冬天来了之后，我只好和她挤在一张床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哦！
“东西方的冷战持续了四十三年，虽然我也不希望这样，但实际情况或许比想象中的更糟。你要小心一点。”
我预测般说着自己都觉得惊讶的话。
“我知道。”
文若能够与我“正常”对话了，不像以前那样板着脸惜字如金，应该是男朋友的功劳吧。
“总之，这段时间委屈你住我家了。你一个人住在别墅的话，请务必要小心。”
“是。我会的。”
为什么像老爸送出嫁的女儿呢，这对话没有问题吗？
“平添了很多麻烦，不得不让你和妹妹睡在一起，真的……真的非常抱歉。”
“……倒也没什么。”妹妹（尴尬的）笑着说。
“和哥哥挤着，倒也挺暖和的……”
你男朋友知道会不会杀了我呀？
“那么，再见。”
管家提起行李。
这是新任管家，只有四十岁上下，以前那个老先生听说在前段时间过世了。仆与主走出玄关，站在电梯前等待。
我关上门不让冷风钻进来。
一切又恢复了以往，只有我和妹妹的世界。其实文若的加入并没有打扰我们，只是觉得家里多了一尊会说话会吃饭的雕像，而最近，特别是和男生交往之后，雕像也有了自己的心。
“明天收拾房子吧。”
我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妹妹跟过来坐在身旁。
“好不容易的周末，干嘛要收拾房子？”
“爸妈应该要回来了吧。我可不想他们到家就骂街啊。”
“昨天通过电话，他们在国外还有事情要处理。”
“这样吗……”
那就不急着弄吧。
和父母的通讯全交给妹妹负责。可能她无法和我一样想得很周到，但是父母都特别疼她，麻烦的事情在她身上可以一笔勾销，换我就是一顿臭骂。据科学调查，女性比男性更适合与人沟通，所以让她负责联络，我偶尔也会说上两句。每个月的生活费会按时存入银行，但文若父亲给的那张银行卡里的钱，已经足够我们用很长时间了。
“有房有车有妹妹就是幸福的生活”。
说这话的人，一定是个妹控吧？
总之现在并不是这样，老觉得差点什么。
我经常想起莉森珂，她是我的同桌，也可以算作“表白”的女孩吧？
不知道你那儿是否在下雪？
简短的周末结束，下周开始就是连续七天运动会。
学校历史上好像也有类似的活动，不过能举行七天还真是不容易。听说有游泳比赛……这都下雪啦！妹妹在的学校也是这次比赛的队伍之一，所以她也不会上课，所有人都会聚集到我们学校，以前觉得宽得不得了的操场一下就被挤满。人群中，我竟然第一眼就看到了妹妹，她和一个不认识的少年站在一起，两人都端着热腾腾的奶茶。
那是她男朋友？
“咦，哥哥？”
她眼神真好，大老远的就看到我，可我只想避开她。
“去哪里啊？”
我只好留步。
“啊，天气真好呢。”
“今天你怎么了？”
妹妹皱着眉头，她身边的少年急忙跟了过来。
“你好。”
他朝我微笑道。
“我是她的……”
“他是我男朋友。”
“唔。”
我点点头陪笑。
“是吗，很早就听说了，第一次见到。哈哈，哈哈哈……”
妹妹歪着脑袋，手里的奶茶都要倒在地上了。
“哥，你怎么了？早上都很正常啊，你现在……”
“我还有点事情。”
妹妹身边的少年把我当做博物馆的展品，或者什么地方刚刚出土的文物吧。我猜他在想，为什么这个高个子的家伙身旁没有女孩呢……你在羞辱我吗？
操场更像是聚会广场，每个人身旁几乎都带着朋友。不说男女，起码是朋友。而我一个人穿梭在人群中，为体育部的人服务。忘了说，那次餐厅“一拖二”在学校传开了。文若和雨奈属于少年们心中的“校花”、“我们学校的骄傲！”，如果莉森珂还在的话也能拥有同样的称呼吧。总之，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我的生活都不太好过。直到文若和雨奈都交了男朋友，仇恨转移我才回归日常。
心中总是觉得空荡荡的。
文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开始和身旁的人说话，开始聊天开始微笑。而雨奈还是老样子，只是很多时候找不到她人在哪里。听说在后花园和男孩子约会。
啧，我可以指着天大喊“我是悲剧啊！”吗？我自己都觉得不可以！因为有过机会，我自己把它们放弃了。
我像个笨蛋一样坐在体育部的桌子后面，运动会是唯一一个可以让体育部公开招人的机会。本来坐在这里的家伙是雨奈，而现在变成我了。
“是，一百米必须在十五秒内跑完。”
“这不是讹人吗，你们体育部到底有没有想过招人啊？这个数据都能参加市运动会了，谁还进你的体育部啊！”
抱歉这不是我的体育部，我不穿队服哦。
前来咨询的人愤然离去，今天还没有一个人报名。我又要被骂了吧？
长时间没人来，我坐在寒风里瑟瑟发抖。天气持续低温，新闻说今天也许会下雪。地上已经积着薄薄的一层，再下的话会更冷的。好不容易熬到中午，站起身把外面的大衣脱掉，放在长椅上。这件衣服是体育部的，我没有资格拿走。但脱掉之后，那种感觉就像后背有几千把刀子在刮。我掏出电话想问一问雨奈在哪，却发现她关掉了手机，整整一个上午都不见人影了。
——在后花园和男孩子约会。
不要胡思乱想！她不是那样的人。
这个时候，妹妹突然打来电话，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哥，你在那坐了一上午了，累不累啊。”
“哈！你在哪里！为什么会知道我坐在服务台。”
“哎，哥哥还是孤孤单单的。”
“自己管好自己。没别的事只为嘲笑哥哥的话，晚上回去收拾你哦。”
“喂！等一下！午餐啦，午餐。你要跟我去吃饭吗？”
“跟你去吃饭……外加你男朋友？才不要呢，那小子根本就是个混蛋。”
“不是啦！不许说我男朋友坏话！午饭只有我们两个去。”
呃。我愣在原地，是刚才听错了吗？
“我是你的妹妹。当哥哥孤单的时候陪一陪哥哥在正常不过啦，对吧？来校门前等我，一起去吃饭。”
她挂断电话的同时，我感觉有一股暖流在身体里旋转。
我们相约在学校门前。
那是非常气派的大理石建筑，是学校的标志。但是，妹妹突然改变主意，要我直接到餐厅等她。
来到人数稀少的餐厅，在门前就看到了里面的妹妹。走到她对面坐下，差一点顺口问道“你男朋友呢？”。还好是差一点，说出来的话她一定会生气的。我屏住呼吸像个笨蛋似的看着她。
“刚刚有想要要开口说话吧？为什么不说出来呢，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
我可不想饭局变成一场灾难。虽然每天都和妹妹一起吃饭，但到了外面却又有了新的感觉。就像买玩具的孩子，一切都是新鲜的。也并非第一次出来吃饭，但这种感觉真的真的非常奇怪。
“你要吃什么？”
她拿着菜谱，认真细致的阅读着每一道菜的简介。
这所餐厅并不大，因为靠近学校所以大部分客人都是学生。但今天是运动会，中午的休息时间延长两个小时。也就是说，十二点放学后可以自由活动到下午两点。两个小时时间对于高中生来说何其宝贵，但大部分学生都把它浪费在了网吧里。这就是今天餐厅没坐满的原因，网吧的话应该变得十分抢手吧？
“随便……”
“没有这道菜。”
“你点就好。”
妹妹翻着菜谱，服务员站在身边用小本子记录她点下的每一道菜。我没有关心到底点了什么，但听到了几道家常菜的菜名。
“到这种地方为什么要点鱼香肉丝呢？在家还吃不腻吗。”
“做个对比。”
放下菜谱的妹妹，双手交合在一起撑着下巴，好像一个上午让她变得非常疲倦。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
“鱼香肉丝一般都是哥哥做吧？我想尝尝别人的手艺。”
“看来是我做的太难吃了，哎。”
“你怎么对自己一点信心也没有呢？拜托哥哥，你像个爷们成吗。”
被女孩子说“像个爷们好吗？”我的脸放什么地方好呢，就让它红着吧……
“总觉得会延伸一点其他的话题，是什么？”
“真丢人呢。马上就要十八岁的人了，居然还没女朋友。”
我就知道是这个，天呐。
“这可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虽然成绩很不如意但是。”
“啧，青春都被浪费了。”
我无言以对。
“打算怎么办。”
我，怎么办？真的，不知道怎么办。理论是别人提出的，我又是它忠实的拥护者，平时又爱把它拿出来教训人。而现在，自己却变成了理论中的“失败者”。说什么“好学生”完全是骗自己的话吧。“商人应该诚实守信，遵守买卖的规则”也是这个道理，但偷奸耍滑的商人比比皆是。
虽然是完全不同的理论，但现实就是如此，可以用来打脸。
我这个“知心姐姐”可真窝囊。
“话说，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的事啊？就算当魔法师，也是我而已，你自己过自己的就好啦。”
“我们是兄妹吧？”
妹妹注视着我，气场一下就展开了。那似乎是无法违背的意志。
“关心你是自然的！我可不想自己的哥哥是个笨蛋啊！”
谈恋爱和笨蛋没关系吧。
“是因为你的男朋友？”
我反过来问妹妹。
“诶？！”
“早上的时候他不就左顾右盼吗。你一定对他说过我吧，他也很想知道你口中那个笨蛋哥哥是什么样子。结果让人大跌眼镜不是吗？所以，你想修正‘它’，就开始关心我有没有交女朋友了。”
“可以这么理解……”
“人不要被别人的谈论所困扰，如果无时无刻都关心这个，真实的自己就会丧失掉。”
“难道真实的哥哥，就是孤孤单单一人吗？”
“……”
我说不出话来。
以前都是自己给妹妹讲道理，灌输自己的思想，而现在反过来，被妹妹“打肿了脸”。她在几个月前，文若搬进来时好像还不是这样的态度吧？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我不知道。自从她开始和男生交往后，就开始关注起我的感情问题，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只给她讲过文若和雨奈的事情，没有告诉过她莉森珂和我的关系，也没有讲被莉森珂叫出去，如何如何的惊心动魄。她是从别的地方知道了什么吗？
这时，菜端了上来，还有米饭和茶水。但我们两人都没有急着动筷子，而是彼此注视着，并不算聊天吧。
“被两个人目睹了，你和那金发女孩的事情。”
“啊？”
“在L·I·S·H·I·K咖啡厅约会，在临江公路边散步。这都是真的吧？哥哥那天也随口把‘约会’说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
“我同学在那里当女仆。”
十四岁就打工？我要举报这家咖啡厅！
“她们认识你，当你和她走进去的时候就用电话通知我了。在临江公路是个偶然，某人和自己的男朋友在那附近。甚至，她还听到了你们的对话。女孩子这样主动，你居然拒绝？之前说我男朋友是木头，你才是白痴吧！”
妹妹的情绪不知何时被点燃。冲我怒视，用手拍着桌子，声音越说越大。就像情侣在吵架一样。不过周围的客人都没有反应，各自吃着自己的午餐。
我喝了口茶，抽出竹筒里的筷子，却没有伸筷夹菜，而是拿在手里说。
“我没拿错吧？”
“什么啊？”
她看着有点莫名其妙。
“这两根筷子，它们都是竹子做的。我是不是拿的用同一根竹子做的筷子呢？”
“……你要教育我什么？别扯开话题好不好！”
“我的意思是说‘看上去是一模一样的筷子，但实际可能不是用同一根竹子生产的’。你觉得莉森珂真的喜欢我吗？那根本就是假话吧。”
“哎。”
妹妹长长的叹了口气，还是头一次见她这么无奈。
“哥，你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如果用筷子来比喻感情，也没有错。我和我男朋友也不是什么天生一对，不是生产时就配在一起的筷子。但是我们在一起，就像你手里的筷子那样，有什么区别吗？你追求完美没有错，但谁能保证每次都是完美的呢？说不定在这竹筒里面还有其他几对筷子，你抓走的是另一对中的一根。哥，你把谈恋爱想得太复杂了。”
临时编造出的道理，用简单地几句话就能攻破。
我完全同意妹妹的观点，我所想的东西根本就经不起推敲，只是在给失败找借口。
“如果失去机会就应该寻找下一个目标。如果我和男朋友分手，要不了多久就会和其他男生好上的吧？”
我紧握着筷子，把头低下来。如果刚才那话是别的女人说出来，我恐怕会顺手一耳光扇过去吧？但是，那是我妹妹。我不可能这么做，但这话让我非常难过。
或许是我太过于保守，追求一个目标之后就会坚持下去。喜欢雨奈，那是初中时候的事情了，我追求她……有两年了吧，却毫无结果。我从没有想过换一个目标去追求，每次都想着“她应该被我的执着感动了吧”而继续下去，却没有发现自己白白的浪费了青春。不过青春就是在这样的纠结中度过的。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人要到那个年纪才会懂得什么叫放弃，我不懂并不奇怪。但在这个过程中就要学习，否则真的到四十岁才做，是不是也太晚了？虽然不打算放弃，但是……但是真的已经没有机会了吧。
我沉思着很久不说话，妹妹拿起筷子开始吃饭。等我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吃掉一碗了。见我抬头，立刻又停下来。
“想通了吗？”
“……想通了。”
或许。
“要我帮你吗？”
“诶？介绍那些只有十四、五岁的女孩吗？！”
“……如果哥哥喜欢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她坦白道。
“算了……”我摇摇头。
“或许有一天我会放弃，但绝不是现在。靠自己的力量去找到心仪的女孩才是硬道理，我会努力的。”
“那就好，快吃饭吧，都凉了。”
妹妹夹起一撮鱼香肉丝放到我碗里，又夹起一撮放自己碗中。混着饭一起吃下去。
“唔！还是哥哥做的好吃。”
她笑得很开心。但这餐厅的厨子该不高兴了吧？
下午很无聊找不到什么可以做的事情。
没有项目的我坐在班级的观战席上，到了一天快结束的时候，突然班长跑来问我。
“乘风，你体育怎么样啊？”
“诶？”
在这种时候问这种问题，怎么样都有点让人担心。谨慎一点回答吧。
“很糟糕哟。”
“但每天都有看到你往体育社跑，是训练生吗？”
“不是。”
“你会什么？篮球，足球，乒乓球，羽毛球……总之说一个你会的项目给我。”
你真的是班长吗？怎么像战时抓男丁的凶恶军官呢？
“……会的项目。”
我支支吾吾的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先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有什么要我效劳的吗？”
“恩。”
班长点了点头说。
“因为男子项目很多，但我们班男生实在是太少了，所以每个男生都很宝贵。”
……呵！班长大人还奢望那两个胖子能帮上忙，这不是头脑加速的世界哦。
“班级篮球赛和足球赛、乒乓球赛……都缺人。”
我倒吸一口冷气。
“……文若呢？”
“她一个人上吗？”
班长的语气略含生气的味道。这分明就是看不起我，她心中的声音一定是“你这混蛋，应该一个抵两才行啊”。
“篮球赛的话还能凑个数。”
我坦白的说。
“其他的，乒乓球可以，羽毛球也行。等一下，为什么现在才报名啊？”
“我要补课啊，没时间做报名登记工作。”
班长不知羞的回答道。谁不知道你整天和外班的男孩搅合。
文若应该胜过千军万马。篮球赛我能凑人数，其他的就……还是尽一份力吧，说不定还会被女孩子们刮目相看的。以后出去和朋友吹牛“我被一班女生崇拜哦”也有底气了。
“那就算你一个。去和文若沟通一下，制定对策。哪怕要输，也必须输得不那么难看。”
“是……”
文若应该在体育部那边吧，今天是没机会了，只有明天再去和她谈谈。比赛时间是后天，运动会进行了一半的时候。
第一天的比赛在落雪时结束了，天空阴沉下来，将操场这个大舞台的帷幕拉下。
从没想过要和妹妹一起回去，我在大门前遇见了初中同学，闲聊时妹妹打来电话要我等她。而后，我们两一起走在昏暗的街道上。彼此无话，要说的已经在中午说完了。不甘寂静，我把要参加篮球赛的事情告诉了她。
“嗯，加油吧哥哥。女孩子可是非常喜欢看到男生流汗哦！”
怪不得宅男找不到女朋友。
“我是抱着被虐一顿的心态参赛的。班上缺人手，一大群女孩子确实没办法取胜。”
“应该是那种小型比赛吧。两个人上场，或者四个人。”
你比我知道得还清楚啊。
“嗯。另外两个男生是胖子，还有一个是近视眼，就剩我一个能去的了。和文若组队，应该没问题吧。”
“她也有男朋友了。”
“别提啦！”
真不愉快。回到家直到晚餐后都板着脸，我很生气妹妹提起这事情。后来她来道歉，算是原谅她了。
在妹妹的卧室里，电暖炉开着。我写作业她玩电脑，音乐开得震天响，差点让我没听到电话的声音。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文若打来的。
“请问有……”
“关于后天的比赛。”
“哈！”
居然是这个话题。
“你负责投篮。”
“什，什么？我负责投篮？等一下，我……”
“看不出你适合什么位置，反正是两人比赛，你来投篮就好，我辅助你卡位。”
“为什么你不来呢？你应该更合适才对吧。”
短暂的沉默，
“我矮。”
她回答道。
“噗！”
我强忍着笑意，捂着肚子把脸贴在茶几上，虽然看不到但觉得很失礼。文若说的算是冷笑话吗。
“虽然如此但是……”
“因为我矮，那天才可以好好地攻击你。如果也是同样的高个，恐怕自己也会很痛苦。”
她说的是开学前一天的单挑篮球赛。
“好，就由我来。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有。”
“嗯，晚安。”
“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