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蔚然叹息,过去的我是懦

  • 作者: 柯年
  • 更新时间:2017-03-03
  • 字数:2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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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回到了过去,而这次是白天,确切的说是清晨。‘我’顿觉沮丧,白天并不是‘我’的主场。

——

上一次我的昏迷差点让时光机器的试验中止。我在医院待了近两周时间,期间有一次像是在做梦的时空移动,因为没有使用时光机器就进行了移动,我没有将那次经历告诉研究所的同事,但是说不定那真得只是在做梦。

经过我与同事的努力争取,试验终于再次开始了。这次距离上次试验过去了14天零6个小时,而现在……

我呆呆地看着日历,距离上次的时空点是14天零3个小时。差距越来越小了。冥冥中我有一个感觉,就是若是这差距变为了零,一定会有什么事发生!

我很快赶走了这对科研人员最是头疼的感觉,因为感觉没有依据,却总能变为现实。这让一直溯本究源的我们无从下手。

我揉了揉眼睛,从睁开眼睛我就觉得又涩又痒,拿起镜子,眼睛果然红的和兔子一样。我摸着枕头上一片潮湿,昨晚十六岁的我果然在哭泣。而这大概也是我在白天醒来的原因。

过去的我真是软弱啊!我心中叹息,只是不知道这次是为什么在哭泣。

“咚咚!”敲门声响起。

“谁啊!”

“小乔!是我,你还没起床吗?上学要迟到了!”这个声音毫无疑问是老妈。

我打开门,年轻的老妈立刻道:“这么眼睛这么红!怎么了,昨晚也是,吃完饭就把自己锁在屋里。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我去找你们老师去!”

老妈说着一副真得要到学校去的样子,她一直都是这样,不给人说话的机会,就开始擅自的推理猜想。这也就罢了,可怕的是老妈能够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猜想当做事实。

我连忙拉住老妈,道:“妈,你看我这样像是被人欺负了吗?”

老妈上下打量我一番,斩钉截铁的道:“像!”

面对老妈常有的那种词穷的感觉又来了,我只好使用我用了几十年的招数了。

“什么事也没,你别管了。早饭呢?不是要迟到了吗?”

“对了对了,都这时候了,昕昕还等着你呢?”常有招数加上注意力转移百试不爽,但是等等,昕昕?

我走到一楼大厅,果然看见顾昕昕坐在那里。

“早上好!”我尽量正常的打招呼,但是,顾昕昕却把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

“快来吃早饭吧,要迟到了。”顾昕昕很快恢复正常,停顿了一下,接着补充道:“我爸妈今天上班早,没有做饭,所以今天在这儿吃。”

这话说的一点也不自然,况且我都没问她就主动的补充说明,更别说她有一手让人羡慕的厨艺。说起来顾昕昕是有些傲娇的,不过这属于不能揭破的谎言。

我微微一笑,拿起来筷子,却又从她眼里看到一丝惊讶。

难道我今天很怪吗?想想顾昕昕和我相处多年,一定能够看出我和十六岁的我有所不同,看来我得小心了,搞不好会被她送进神经病院……

我高中母校前的马路旁挤满的各色小店,不管是上学还是放学这里都热闹非凡。时隔多年,又背着书包走在这条路上,兴奋、怀念、激动、感叹……心情复杂至极。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了挤满了人的烧麦店。顿时眼前一亮,这家店是这一路上最火的,也是我最怀念的。我大学毕业又来到这里时,这家店已经关门了。

被时间埋葬的味觉正在苏醒,即使吃过早饭,我还是口水直流。这家店只在早上营业,等到放学就吃不到了。我看看表,还有十分钟,完全来得及。

我转头对顾昕昕说道:“你还饿吗?要不再吃点?”

“我无所谓,就怕时间来不及。”

顾昕昕早就看见我对着烧麦店眼睛发亮的样子。

“来得及,来得及!”我连忙道,就是迟到,我也要吃到烧麦。

“小乔这里!这里!”才走进店里,就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循声看去,见余乐正向我招手。只不过他那一桌已经坐满了。

我刚回了他一声,顾昕昕就突然挡住我的右侧道:“那边有座!”她的动作十分不自然,我向她身后一看,见小希和一个俊俏的少年坐在那里,我盯了他好一会儿才认出他是严柳严人妖。这个时候的严柳和二十年后差别还是挺大的。

在我盯严柳的时候,顾昕昕也在紧张的盯着我。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边坐在一起的严柳、小希,顿时明白了那个懦弱的我哭泣的原因。

我暗自叹息,拉着顾昕昕坐在了严柳的旁边。小希愣愣盯着我拉着顾昕昕的手,一言不发。

“你好啊!严人妖!”我一句话让四周的人都惊掉了下巴。

“你说谁是人妖!”

严人妖的脑门上可以清晰看到暴起的青筋,这可是他的死穴。

我装作在四周一阵乱嗅,扇了扇鼻子道:“就是这个味儿,你知不知道每天上课我又被熏坏了。哪有一个大男人用香水的。”严柳的家里女人很多,不过都是长辈,他从小都跟着这些女人长大,自然有些女气,而香水也是从小在脂粉堆里用习惯了。

“谁规定男人不能用香水!”来了,严柳的标准回答。

我也不理他,无奈的耸耸肩:“所以说是人妖!”周围登时传来一阵笑声。

严柳俊俏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我是了解这种感受的,毕竟我在初中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就当是为过去的我报个仇吧!我心中这样安慰因为感同身受而不安的心。

严柳看了看身边的小希,眼睛一亮,得意的看我一眼,伸手去抓小希的手。早看见他

作的小希红着脸闪开了。严柳不想抓了空,一时间尴尬至极,僵在那里。

短暂的沉默过后,严柳‘哼’了一生,招呼小希离开。他经过我旁边时,我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道:“妹控!”

看着严柳脚步一滞,我满意地夹起美味的烧麦塞进嘴里。今天的烧麦似乎比记忆中还要好吃!

顾昕昕自刚才起就不断的看自己的手腕,我疑惑的看着她道:“怎么啦,手腕不舒服吗?”

“没有!”她连忙收起手。

“嗯,小乔,你今天感觉怪怪的。明明昨天还那么……”她没说下去,但我明白她的意思。

“该怎么说呢,不开心的事我选择忘记!”事实是相反的,不开心的事我记得清清楚楚,反而开心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是吗,你觉得我信吗?”不愧是我的青梅竹马,还没到一秒就揭破了我谎言。

“哈哈,其实是想通了,嗯,该说是想法改变了吧。”

“想通了……改变想法……”顾昕昕小声重复我的话,那红着脸的样子,一定是产生了奇怪的误解。

顾昕昕像是正在燃烧的太阳,而她那满腔的炙热全都投向了我,但她不知她的爱是那样的沉重,心里有着小希的我根本无法承担。我无法想象燃烧殆尽的顾昕昕是什么模样,也不敢去想。三十二岁那年,我与顾昕昕街头偶遇,之后去了酒吧,喝醉了的她,抓着我的衣襟,大声嘶吼着:“为什么?我就不行吗?”。那一刻我想拥抱这个表面坚强内里却十分柔弱的女子,但我没能做到。我无法忘记那个场景,无法忘记泪流满面的顾昕昕。每每忆起那一天,我都会感到愧疚,我是让她半生孤苦的祸首!

“虽然怪怪的,但……这样也不错。”走出烧麦店,顾昕昕仰着头,背着手说道。微风拂过她额前的一缕秀发,沐浴在晨光里的她像是太阳的女儿。

看着心情愉悦的顾昕昕,我放弃了去解释那个误解,虽然这会将她引向更深的不幸……

“叮铃铃铃……”

“啊,迟到了!”

我与顾昕昕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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