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真的决定了？”
赫拉斯站立起来，锋利的眼神直视长空，冷冷说道。
“参加学院圣战。”
迎上她的目光，长空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对。”
“我之前和你说过了吧，学院圣战并不是优雅的舞会，而是残酷的修罗场，就算出现死亡，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它奉行的是彻底的实力至上主义，三脚猫的功夫只会让人白白送命。”
赫拉斯表情冷淡，用细长的眼睛审视他，顿了顿继续道。
“况且，因为圣杯的现世，这一次的学院圣战，其惨烈程度会大大超越以往，你可考虑清楚了？”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老师你该不会想劝我就此退出吧？”
“不，我只是确认一下你的决心罢了，毕竟这可不是一件开玩笑的事情。”
闻言，长空轻轻笑了下。
“我像是开玩笑的人吗？”
“是吗？那你又是为了什么？财富？声誉？地位？力量？”
赫拉斯眼中射出的视线如要窥探人心般深邃，声音低沉。
“还是说，你也有必须实现的愿望，所以你相信圣杯的存在。”
长空看着她，用开玩笑般的语气说道。
“如果我说，都不是为了那些呢？”
“嗬？”
赫拉斯似乎吃了一惊，沉默了一会儿，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嘴角轻轻扬起。
“那我再提一个要求好了，作为准许你参加学院圣战的条件。”
“为什么啊？”
长空一怔，不是很情愿的样子。
“我说过的吧，能参与学院圣战的资格，只有成绩优秀的学生才可以拥有。”
看着长空的表情，赫拉斯突然露出揶揄的眼神。
“因为你的魔法师职介是空间系，实战难以衡量，但上次笔试测验的时候，你的成绩好像一塌糊涂吧，这就决定了你几乎不可能有机会参与到学院圣战中。”
“这……”
听她这样说，长空一时凝噎，吃惊地睁大双眼。
“但是……”
尔后，赫拉斯话语一转，淡然说道。
“因为我是此次学院圣战的监督者之一，所以手上有一个推荐名额，它可以让任何一个学生拥有圣战的参与资格，现在这个名额还没有用出去，你说我该给谁好呢？”
说完，赫拉斯轻轻叹了一气，有意无意地瞄了长空一眼，其言外之意很容易就能让人知晓。
没有太长时间的犹豫，长空想了几秒钟，然后直直看向赫拉斯，决然开口。
“说吧，你的条件是？”
赫拉斯上前一步，紧紧盯着长空的面容，用不容置否的语气，沉声说道。
“别的我不管，你参加学院圣战后，有一件事情你必须做到……”
“那是什么？”
“那就是，你绝对不能伤害克莉亚，而且在圣战结束前，要一直保护好她的安全。”
一听到这，长空顿时露出惊愕的表情。
“为什么？”
赫拉斯向后退了一步，眼神流露出微微困惑。
“什么，你做不到吗？那我只好另选他人了。”
“不是这个问题。”
长空平静了一下内心，深深吐了一口气，很郑重地问道。
“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克莉亚……是老师的什么人？”
对于长空的疑惑，赫拉斯撩了一下额前的发丝，面不改色道。
“那个孩子是我最看好的一个学生，她性格温柔，不喜欢争强好胜，有些方面却意外地固执，出于我的偏心，所以我不希望她出事，学识是需要传承的，死了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像是对这个回答不满意似的，长空用有点不依不挠的目光直视她，追问道。
“虽然你这么说没错，但是我觉得应该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吧。”
赫拉斯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头，叹气一声。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喜欢问长问短的。”
长空不以为然地说道。
“毕竟是与自身生命等同的交换条件，当然要清楚一点好。”
赫拉斯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会儿，缓缓说道。
“克莉亚的母亲，曾经对我有恩，所以我希望她的女儿能好好地活下去，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吧。”
“这样啊。”
长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转过身去。
“那就这样说定了。”
“呃……哈？”
赫拉斯吃惊地望着长空的背影，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这是答应了吧？看你之前的表现，还以为你不会轻易接受呢。真是的，枉我精心准备了一大堆的说辞。”
“是吗？”
两人继续向走廊那边走去，赫拉斯又瞄了长空一眼，一脸冷淡地说道。
“你该不会真的对克莉亚有什么心思吧，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啊，我可是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看待的……”
长空皱了皱眉，断然否认。
“才不是呢，老师你想太多了。”
“你参加学院圣战，真的没有一点关乎克莉亚的原因？”
沉默了一会儿，长空不确定地轻轻说道。
“或许……吧。”
两人在走廊的尽头停下脚步，赫拉斯回头看向身后的长空，露出颇为凝重的神色。
“准备好了吗？”
“啊。”
“这次的使命，你明白了吗？”
“嗯。”
“她要是有什么意外，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真啰嗦。”
“你的伤，没问题吗？”
长空一把扯下手上的治疗卷轴，一脸平静道。
“好的差不多了。”
“那进去吧。”
赫拉斯不再说话，转头向前，像是确认目的地般抬头看了一眼门匾，然后伸手将身前那道门一下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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