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睡醒时不断出现在眼前的光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东西。
睡觉时也有乱动的时候,睡相差的人也多得数不胜数——所以并不是因为人总是向着一个方向睁开眼睛。
而是源于对房间这个空间自身的理解,熟悉的手感、熟悉的大小,熟悉的声音,还有那早已铭记于心的熟悉的空气。
睡觉前看到的天花板的那凹凸不平的花纹也好,兄弟吵架时在床角上留下的令人怀念的擦痕也好,情侣在床上翻云吐雾之后的证据,无论哪样都好。
都能让人意识到这里,是自己最能安心下来的家。
——所以只要一点点,只要些许不同就会立刻注意到。
哪怕是,因为被酒精麻痹了大脑而导致的自己睡醒时很迷糊——
“…唔……嗯?”
睁开眼的一瞬间,他就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即便改变视角,在眼前等着他的也还是完全陌生的房间。
头很痛,酒后的宿醉让他昏昏欲睡。
睡醒时已经步入凌晨。
抬头发现天空乌云密布。
能看到的,已经不是刚刚造访这座城市清澈透明的空气了。
只有慵懒的寂静包围四周——
静静的翻书声传入耳际,在身边沙发上还能听见樱乃的呼吸声。
虽说没有像夜市那样热闹的气息,但茶余饭后都很累了。
感觉这慌慌张张的一天正在走向终点。
接着,等到明天。
【刚才那个梦真是乱七八糟啊——】如果能用这么一句话把11年间的仇恨、怨念、疲劳全解决的话就太好了。
“唔…”
尽管意识上判断自己还行,然而身体是不会说谎的。
实际一沾枕头就会深深陷入睡眠之中。
“…额——”
看见房间的主人就在不远处盯着书本,林夕刚打算开口说点什么,胸口立刻一阵瘙痒的感觉,紧接着咳嗽了出来。
拜此所赐——
“醒了?”
话语的主人从书海中回过神。
齐腰的轻柔白色长发宛如被微风吹拂而飘荡在空中的落叶,优美得缓缓落在自己的面前。
三七分的刘海下点缀着明月般皎洁的星眸,粉嫩的樱唇外展露着两颗虎牙,平添上了几分姿色。
那稳重的身躯透露出三分的开朗,三分的文雅,三分的美貌,外带着一分的四平八稳。
优美的玉手仿佛握着画笔,用名为幻想的染料涂满了林夕的视野。
在那个瞬间,他只是一名旁观者。
——从柔和的细微长发当中突出的两只毛茸茸的猫耳,以及不断在其身后,舞动的、五条白色的毛茸茸的狐狸尾巴。硕大的尾巴轻轻滑过林夕的皮肤,带有着治愈特效的尾巴不光在物理上抚平了林夕的嗜睡感,在心理上也治愈了林夕感情上的恸动。
…………额?等等——
炯炯有神的赤色眼瞳焕发出来的,是一种名为【野性】的气质。
白色的长袖衬衫,带着花边蕾丝的袖口。
手腕处戴上了一对护镯,闪耀着银色的光芒。
与上身搭配的装扮是一条膨大的白色运动裤。
好像是什么东西跑进了她的耳朵里面一样,一个不注意,学着猫的样子抖了抖耳朵。
只要林夕稍微一个不留神,肯定以为自己已经在天堂了……
【只是我以为自己还活着而已,实际上已经是幽灵了】这种说法倒是更有说服力。
象征着新生和希望的晨曦之光,瞬间闪瞎林夕睡眼惺忪的双眼。
“你是谁?”
本想着用什么表达方式可以婉约地提出自己的疑问,不算太灵光的脑袋也想了怎样解释才能让人不发现自己突然间忘记了对方是谁,但是思考了几秒之后就这样用着困倦的语气直接把问题的本质给说了出来。
“嗯?”
“你——是谁?”
看着因自己的疑问而吃惊的女性,他再次问了一句。
直视着他的褐色眼瞳带来的感情愈演愈烈,眼看着刚才差点喜极而泣的脸庞开始出现了真正的泪光就让他感觉到一股罪恶感游走全身,非常不舒服。
“…额,刚睡醒,所以脑袋有些短路了。抱歉,哈淣斯。”
这算不上理由,只是她太漂亮了,人醒过来的那段时间在面前突然出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都会有一瞬间的迷茫期的。
娜娜加。哈淣斯——
隶属于【哨兵】建立的森达库斯联合调查部。
那些受到哈淣斯感德号召的人即便并非娇蛮之辈,在知道她的为人之后,再看到林夕这样随意的人也肯定会脱口而出【岂敢如此无礼!】。
但——嗯,哈淣斯确实救过成千上万的人,但她所杀的人,是前者的成千上万倍。
真敢在哈淣斯这样身份的人面前行为举止毫不胆怯的人要么是个相当杰出的英才,要么是个十足的笨蛋。
这位十足的笨蛋顺其自然得找到了一个与她正对的位置坐了下来。
没日没夜得工作,再怎样休息的时间也是必要的。随着每一次呼吸吹鬼的余韵,安抚的,必定是自己那千疮百孔的心:
“谢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你欠我的还少吗?”
“…说得也是。”
“…嘛,喝了酒也没办法。”
“想说【你还知道自己的毛病啊】的话就直说吧。”
“——你知道自己的毛病的话就不要去喝啊!好火大!我刻意不点出来是照顾你,你还一点罪恶感都没有哈?”
被这无奈的话题感到头疼,哈淣斯只能叹叹气。林夕的一个动作再加上一句话已经彻底将哈淣斯从读书状态当中解放了出来。
看了看时间,她将便签纸夹在了书中放在一边。
“你又喝多了,这次偏要来我家床上睡觉,还差点把门撞坏了。脑袋还疼么?我听那声音都感觉撕心裂肺的。”
“——额…”
头疼是这么一回事儿啊。
“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好的青梅竹马,但你喝醉了嘴里面却喊着【哈淣斯,我亲爱的哈淣斯,我先去了】什么的。真是不知廉耻呢,林夕。我看错你了。”
“………………………………”
听见这句话之后,林夕先是一愣,继而按住好不容易才清醒的脑袋,看了一眼带着一丝坏笑的哈淣斯,随后的反应很是平淡:
“白痴吗?我【怎么可能】会说那么一句话。不要撒这种显而易见的谎言好吗,我会生气的。”
“…我说,即便知道这是开玩笑,林夕你也别否认得这么彻底啊,我还真想去蹲墙角啊。”
哈,话虽如此,【别开玩笑了】被这样说了,会回答【好的】的可爱男性人士的话,一开始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咖啡处于恰到好处的容量,以及凉热适宜的温度,永远都保持着最高级的香气和味道。
看到哈淣斯的反应,林夕才长舒一口气——
【卧槽,吓死我了。看来真的没说。】
——清脆的声响打破了房间内的短暂宁静,时已黎明。
哈淣斯轻松写意地站起身来,感觉毫无防备,步履轻盈到简直像是要去野餐。
五只硕大的毛茸茸的尾巴随着她的起身而摇摆不定,滑过林夕的脸颊。
那样的味道,好似将巧克力剥开,咬下一块在嘴里慢慢咀嚼着。顿时,口鼻间充满了浓郁的甜香。而她身体上的芳香,也隐隐传来阵阵令林夕心跳的麻痒。
“呕吐是麻痹的最大副作用,如果你需要的话就像以前一样我给你——”
“我感觉我都吐干净了…那啥,不用客气了,是我来麻烦你的而已,算不上什么客人。只要不是酸、碳酸、甜的东西,就算是水我也无所谓。”
“什么?”
对这句话,哈淣斯的反应是感到不可思议般的蹙眉。耳朵反而是俞显精神得晃动了一下,尽职尽责。
随后像是终于理解了他的发言一般,顺势给林夕泼了一身冷水:
“额,这有点尴尬了。你觉得我们家除了醒酒用的醋水之外,有红茶之类的东西吗?难不成你还想喝威士忌么?”
“有——”
“没有!老老实实喝水吧,我们家现在只有这个了。”
体香的余韵残留在空气当中,虽然没有变态的嗜好,但能来女生房间的机会实在是屈指可数,林夕会这样多呆几分钟,享受一下房间的空气,想必也是为了满足一下自己心中的那份憧憬吧。
虽然很想!很想很想很想躺在这个地方睡一天,但有着各种各样的理由都让林夕不得不挣脱睡梦中的黑色大军。
“对了,林夕。狼来了这个故事你听过么?”
“嗯,怎么了?”
“无意冒犯,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在樱乃把你搀扶到我家之前已经重复13遍了。每一次,你都答应我不会再来麻烦我,现在你总得下个保证吧。”
“额,有过吗?咳咳…狼来了的故事最后,狼不是真的来了么?放心吧,事不过13的。【有恩必报】是我家的家训,欠的太多我会还不了的。”
“你欠我的还少吗?”
而完全不知情的哈淣斯则好像是在撒娇,丝毫恶意也没有得对着林夕阐述旧账。
“…说得也是,又绕回来了。”
一开始在厨房当中的时候声音还是有些朦胧,模糊不清。重新走到这个房间的时候声音立刻就变得很有气势。
和樱乃比较起,少了点严肃稳重,多了点孩子的活泼朝气。
除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因素影响,看见哈淣斯的第一眼印象是一回事儿,每当注意到猫耳狐尾时,又是另一回事儿。
她不属于猫科犬科动物,她也是个灵长目哺乳纲人类种的生物。
九尾——这样说想必就清楚了许多吧。
虽然从那四平八稳的稳重步伐当中能感觉到她内在的那股由内而外满溢出来的豪杰气质,但就是尾巴和耳朵好烦人!好想摸!好想prpr…
“哈淣斯…”
“嗯?”
刚才才说过,林夕可不是那种会把自己内心的想法隐匿起来的人,有新奇的想法马上就会付诸行动——
一双粗糙的手温顺得拂过哈淣斯的尾巴。
随即;
“呀?!”
的一声,哈淣斯全身一颤,差一点因不稳而打了一个踉跄。
随即,晃动着尾巴从林夕的手中挣脱,脸色红润得瞪向林夕。
“~\(≧▽≦)/~果然,这种反应真是百试不爽。”
当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做出剧烈反应时肯定会觉得那种强烈的反差是一种兴奋剂,和那种吊桥反应有着不同意义上面的异曲同工之妙。
感觉具有某种独裁者氛围的她莫名适合这样的反差萌,原本就很特别的美少女在添加【惊讶叫喊】的这种漫画中常见剧情的附加价值之后,面前这位女性的稀有性已经到达天然纪念物的地步了。
“你这家伙——”
哈淣斯带着些许怒意轻微得用乱拳挥击,她真正拿出全力的话搞不好会一击毙命,然而实际上——这些根本就不认真的打击全被林夕毫无悬念得躲开了。
要知道,哈淣斯的魔法灵气非常得浓厚,常人离很远就能感受到她的那股独具特色的强大气场,和林夕是完全的不同意义上的强悍。
…所以哈淣斯这家伙压根就不是认真得在打林夕。
“你这家伙!不知道我的尾巴是不能随便乱摸的吗!这都多少次了!没有下次了明白吗!”
“可,可是那毛茸茸的啊…只让人家看却不让摸,那也太过分了。”
“毛茸茸的又怎么了!”
“会想摸那种东西是人之常理啊,而且——”
林夕突然顿了一下,如果说这是刚睡醒导致得一些胡话透露出来就算了,关键林夕说得是真心话,这性质就恶劣了:
“会想要向朋友宣扬自己所接触的优秀的女性,也是男人心。就像男人总会夸耀自己那优秀的妻子一样。我的青梅竹马是九尾,如果让我夸耀起来,我能说上一天一夜。”
“…………什………哈?”
他和她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哈淣斯就遭到了林夕的毒手。
那时还是小孩子的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下意识得——
真的是下意识得一把揪住了哈淣斯的尾巴。
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是说第一次。
但往后林夕就收不住手了,全都是故意的。那种软绵绵的感觉以及哈淣斯那过分的反差让林夕欲罢不能得丧心病狂了。
那时还差一点就被哈淣斯的父亲给千刀万剐…
她的父亲过去是个地方黑暗势力的掌权者,现在漂白了。但毕竟虎毒不食子,还是很爱他的女儿的——况且哈淣斯也确实很优秀,很努力得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练就出来了一身的武艺。
俗话说,成功者放个屁都有道理和影响力。
有父亲的推荐和指点,堤纳斯提才发现了哈淣斯这个人材,然后才让她来到了森达库斯这个要塞都市。
但在看待战争的问题上,则是有些分歧。
并不是什么私人恩怨,哈淣斯很清楚国与国之间没有和睦可言的,有的只是森林法则。
只要不暴露出弱点,敌人也不会轻举妄动。
联合反恐行动小组的初衷为【和战争经济做个干净彻底的了断】。不对外发起战争,不对内打压人民,制定政策。
尽力避免战争和冲突发生,同时将国内的恶势力消灭殆尽。
没有哪一个掌权者会背弃忘义得像小学生一样突然说一句【他们为什么要攻打我们的城市?】。
所以为了避免万一,森达库斯才会被建成要塞。
——但别开玩笑了,林夕可是爱死那种经济模式了。
如果这个世界那么太平的话,那些好战的人该怎么活啊?
所以近年来,联合反恐行动小组的职能成为了调查取样恐怖袭击,然后抓捕、铲除那些混蛋。军营的生活并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状态,哨兵旗下为战士创立的公寓,每一个单独的房间最多也就三个人。而唯独哈尼斯可以独自居住这个生活条件真的是天赐的优越。
和林夕相似,哈淣斯从来到森达库斯的时候开始,就近乎是独自生活。
森达库斯当中有一片小小的丘陵丛林,从那其中延伸出来的一条小路就是哈淣斯家的方向。
这间离森达库斯行政区有些偏远的房子是哈淣斯父亲困难时曾经住过的草庵——在此之上改造出来的二层日式阁楼。
哈淣斯出生的日子——她的生日,在这本应该合家欢喜的日子里,就是她母亲的祭奠日。
由此,哈淣斯的父亲非常溺爱他的女儿,不过她翅膀硬了,迟早会离开自己的身边。他父亲将这个曾经的家改装了一下,建成了一个占地280平方米的古风式阁楼。
就住人来讲,哈淣斯以及未来她的丈夫,还有两个人的孩子,甚至第二个孩子都住在这里也一点问题都不会有。
在这片四周环林的地方,算得上是遗世独立的静谧之处了。
如果厌烦了外界的压力,偶尔想要一个人练习的话;
如果想要和自己的挚爱亲朋住在一起的话,没有比这里更好的环境了。
这个地方也是有相当的历史了,虽然几经风吹雨打,但这个家还是没有被遗忘。
家主哈淣斯很亲切,和周围的亲友保持着能够尊重相互生活的关系。就连环境方面,也反映出了那样的个性。
就结果来说,除了能够和林夕还有夏璐、樱乃经常见面或者一起吃饭之外,基本上算是独居状态——这样说看起来很孤独的样子,实际上选择在这片静谧之地休息的不也是哈淣斯吗?
晚上的时间是她最享受的时间,完全不想被打扰。有时隐藏在云彩中的月亮会探出身,将初秋的气息挥洒在自己身上。
有时繁星四溅,享受着夜间独有的气息,吸收大地的灵气。
然后…林夕醉醺醺的出场就把自己原先的计划完美得摧毁了。
——他和她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太多的人走在自己前面,而自己还活着这个现实。站在了一起,有种相互舔舐伤口的感觉。
他们并不伟大,真的。只是他们不得不这么做罢了。等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身陷其中了,没办法全身而退了。
只是哈淣斯有些可惜了——她虽历经过生死诀别,但流的是汗与泪。
而林夕流的是血。
“…你,刚才…说什么?”
借由女性恋爱的那个单线cpu,哈淣斯把这句话在大脑当中迅速翻译成了——
你的尾巴毛茸茸的→你很漂亮→我喜欢你→和我结婚吧→和我生猴咳咳…
哈淣斯原先是在父亲的带领下养大的,那个地方女性的开放和浪漫是天经地义的。特别盛产女中豪杰。
为了后代着想,特别是身体还是干净的时候会将自己的灵魂主动献给强壮勇猛的男人。
说点不好听的,都在虎视眈眈得盯着优秀的遗传因子。
她意识到自己是女性的时间只有四个时间段——
洗澡的时候。
做饭的时候。
月【和谐】经的时候。
厕所的时候。
——这时好像有些不经意间增加了一个【被男性告白的时候】…
哈淣斯的脸庞闪过一丝红晕,随即消散。如黑耀石般透彻的眸子,溢出些许无奈与羞涩。
“…我,我才…咳咳,我在,我在想,你到底怎么来我家的?我记得上次我已经把你拷贝的钥匙给收起来了才对。”
这就是为什么没人花钱让哈淣斯思考的原因。
“——哈淣斯你太天真了,你觉得我只有一把拷贝的钥匙么。”
“…明明是樱乃的兄长,怎么总感觉你常说些坏蛋才会说出来的话呢。”
“怎么,你还觉得我是好人吗?”
毫不容易抑制些许心跳的加速,哈淣斯心想,林夕刚才那句话应该没有包含爱意,或者说自己听错了,不然对方也不会如此淡定了。
——才没有感觉可惜!
“如果,咳咳…如果你想吃点什么的话,厨房里面有些剩饭,凉了的话拿出来热一下就好。”
魁梧雄壮的年轻人脸上有着风吹日晒的沧桑,现下却因为吃了家常菜而柔和了眉眼。
为了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哈淣斯深深呼吸了一次,用力吐出心中的那股不存在却暖心的温火。
晨光中,就算外界初秋的空气沉闷而燥热,哈淣斯也还是被那张淡笑的脸惹得心跳一滞。
“那,那我,先去洗澡了。”
“嗯嗯,7878.”
“如果还困的话,可以再睡一会儿。只是12小时的话我可以免费让你躺在床上睡的。”
“…”
真的可以吗?那林夕就要解除限制,连珠炮似得在那个床上蹦到它坍塌为止哦?
到底要开悟几次、反复蜕皮几次,才能够对林夕在房间这个事实不闻不问到这种程度?
虽然这很有【信任】的韵味儿,但林夕可不会觉得这是个好习惯。
一想到哈淣斯肯定还会有其他的男性追求者——
嗯,下次在哈淣斯家的周围偷偷建立一层防卫系统吧。
“承蒙好意…”
闪避、压抑掉种种邪恶的念头。待哈淣斯走后林夕抽出一封邀请函,将之放在哈淣斯的书桌上。
…想了想缺少点什么,林夕掏出随身携带的笔,在邀请函的右下角写上——
精致牛肉,六分熟。免费让你吃个饱。
嗯,这样哈淣斯就能上当了——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最后一个字也落了笔,林夕再次深深呼出一口气。
闪避、压抑掉种种的邪念,听着浴室的水声,想象着刚才所发生的那一幕幕事情,林夕笑了笑,由心底感受到了一股温暖。
从过去到现在,那时自己连想象都会有些犹豫的生活,现在自己就身在那样的幸福之中。
即便会经历生老病死,活在当下,痛痛快快得过完这一生,大碗喝血,大碗吃肉,这就足够。
不是说没有,但林夕已经不打算再继续将自己的那野心勃勃的梦想发扬光大了。毕竟成功的道路上要失去的东西可是多了去了,林夕失去的够多了,他已经烦了。不会再去用身边的东西当作代价去睥睨新的生活了。
要不然的话接下来的生活就会变得一团糟了,何况现在自己的状态就已经够奇怪了。
虽然说了厨房里面有搁置的早餐,但林夕可真没有那种厚脸皮,怎样才能不惹对方厌恶得和平共处,他可是心知肚明的。
常见面的是妻子,家人。是陪在自己身边,让自己感觉理所当然的存在。
而真正的朋友并不会一直缠在一起,【家人之外的感情】那种东西除非是在职场,不然就是与见面的频率形成反比的。
注意自己的行为,不要经常去烦对方,感情能够维持在一个制高点。
扰乱别人的生活,睡别人家的床,还吃别人家的东西,这完全就是地皮无赖才会做的事情在林夕心中是一种对别人的亵渎——
也是挚友间会相互取乐的方式。
不是说有过第一次就不能有第二次了,只是频率要控制住。而且加上这次,林夕从过去到现在一共就去过哈淣斯家两次。
不过前文应该提到了——能来女生房间的机会实在是屈指可数,林夕会这样多呆几分钟,也是为了满足一下自己心中的那份憧憬。
嗯,我黏贴复制了一遍——绝对不是为了凑字数哦!
向着房间道了一声别之后,缓缓走到客厅,披上了属于自己的黑色外套。
然后,走到沙发旁边——
“樱乃——”
望着那冰山美人的睡脸,林夕也不自觉得打了个哈欠。
深呼吸一次,他缓缓得,坐在了樱乃的旁边,眼皮自然地垂下:
“说早安,瞌睡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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