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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七楼一路扫荡到了二楼，东西收集了不少。王胖子这个财迷几乎只要能搬走能用到的，一律手提肩扛的拎回家。按他恬不知耻的话说，这就是无产阶级革命的第一步，打土豪分田地。
客厅地上堆得是乱七八糟，除了吃的用的，这胖贼还摸了几本小黄书回来。
六子背着大米进门，搭眼看见封面上的美女，鄙夷地笑了笑，说：“王胖子也就这点出息咯。”
我坐在沙发上不停分拣物品，东西太杂，又赶时间。东北的冬天，天总是黑得特别早，过了下午四点，房间里就是黑蒙蒙的一片。
赵安和王胖子在二楼打扫最后的战场，六子把背后的大米扔在一旁，长吁口气，轻声说道：“翰哥，你接下来怎么打算的？”
我闻言也放下手里的东西，靠在沙发背上，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又缓缓吐出。
六子问我的话，其实也是我正在思考的问题。
我们现在一共四个人，面儿上看起来大家都是一团和气，其实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是哥几个念旧，不然当时也不会冒着危险把我拖上车。腿上的伤口，没有小半月不能好。要是这时候六子他们三个说要走，我只能是个累赘。
沉默半晌，我开口说道：“其实我爸留下的那封信，我看过了。只是……我当时我不方便当赵安的面说开。”
六子皱了皱，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赵安他爸就是当时政府派来负责这个实验项目的人，我爸的失踪和这个实验项目有直接的关系。”说到这，我向门口张望了一眼，见赵安和王胖子都还没回来，又接着说道：“事情牵扯很大，到后来连中央都惊动了。实验中期需要人类活体做样本，采取自愿制度。赵安他爸是老革命，自然踊跃争先。实验失败以后，他爸就变成了怪物。我爸就是看到了他爸这个样子，才鼓起勇气从那里跑乐出来告诉我们娘俩这个消息。”
六子听完，脸色大变，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丧尸还会二次进化？”
“六子你虽然是我们几个人里面书读得最少的，但是人很聪敏。现在我们看到的丧尸是刚刚变异后的样子。时间越久，他们就会变化的越来越不成人形，最后就是我爸信里面写的怪物。”我丢掉严迪，坐直身子，一脸严肃地看向六子，说道：“接下来的话，只能我们两个人清楚。赵安胆子小，王胖子人楞，不是信不过兄弟，是现在不合适对他们说。陨石会慢慢改变地球的气候，南北极的冰川融化根本不是什么温室效应。物质越活跃，这种现象进程将会越快，到最后就会像电影《2012》里面一样，世界被整个洪水包围。不过所有人都没料到，审判日会来的这么快，我们不会幸运的像主角一样登上诺亚方舟，因为这个东西根本就不存在！”
“审判日？”
“嗯，就是丧尸大规模变异的昨天。”
“洪水还有多久会来？”
“我也不清楚，信里就写了这么多。估摸着怎么也要再等几年吧。”
六子叹了口气，便低头不在问下去。我能理解六子此时的心情，外面布满丧尸的世界其实并不可怕。只要有勇气与智慧，总能找到生存下去的方法。可是这天灾，会像达摩克里斯之剑一样，早晚夺取我们的命。人在绝望的时候，会产生难以预料的举动，这就是我不愿意告诉王胖子和赵安的真正原因。
六子慢慢抬起头，眼睛里逐渐恢复了光彩，坚定地说道：“翰哥，反正早晚都要死。既然有幸我们兄弟能够聚在一起，就算明天死也值了，管它什么时候来！”
看到六子的眼神，我笑了笑。外人的眼里可能他就是个没混出什么名堂的痞子，但是我知道，他桀骜不羁的外表下，隐藏的是颗坚毅之心。
王胖子和赵安这时提着东西，从门口走了进来。
六子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点了点头。
我们四人抓紧时间整理地上散落一地的物品，总算在黄昏时分把东西归好了类。吃的东西不少，足够我们两个月内不用考虑饿肚子的问题。用的也是五花八门，从衣服、鞋子到家里常备的一些药品都有，甚至赵安还在四楼的一户人家里找到一本中国地图集。
王胖子翻了翻地图集，啧啧称赞道：“住四楼这家的老爷们，肯定是个老司机。这地图上的标线清清楚楚，哪里能规避高速收费站，哪里能绕过容易拥堵的路段，全都记的一清二楚。”
赵安瞅了他一眼，说道：“你懂个屁！高速匝道口，常年都有靠这门手艺吃饭的，专门给一些超载的大车指路。”
王胖子嘿嘿一笑，摸了摸后脑勺。
天色渐晚，六子起身准备将门窗关上，却隐约看到对面楼顶有人在朝我们挥手。
六子扭头挥了挥手，我们几个人都凑到窗边。赵安这小子从怀里摸出来一个今天淘到的望远镜朝对面望去。
楼顶陆续出现七八个人，我眯着眼睛努力试图看清楚，但是可惜光线太暗，连男女都分不清。
“哥几个怎么说？”六子询问道。
“我觉得应该救他们。”王胖子应道。
六子偏头看向赵安，见赵安有些犹豫不决，又转而看向我。
“我也觉得该救。”我耸了耸肩，“多个人多份力量嘛。”
“三票通过，我拿手电给对方打个信号。”六子回身去取手电。
见赵安放下望远镜有些忐忑，我能猜出来他心里八成是怕东西不够这么多人吃几周。
“别想这么多，先救人再说。”
“嗯。”
打开手电晃了晃，对面看见我们的应答好像显得格外激动，一个女人大声呼喊道：“求求你救我们出去！”
“傻逼！”王胖子呸地吐了一口，把窗户关严，拉紧窗帘。
刚刚这一声，足足把整个小区的丧尸全都引到了他们楼下。
六子转身问向我们：“这下怎么办？”
“我有办法了。”狗头军师王胖子沉思片刻，忽然道：“咱们现在的这栋楼位置和他们那栋也就差个五六十米。不是还找到些高度白酒么？做成燃烧瓶扔过去。等烧上一阵子以后，我们再过去救人。”
六子一巴掌拍在王胖子大腿上，夸道：“好主意！”
王胖子疼的蹦起来，满脸怒容：“你他妈的自己没有腿啊？再拍我，我跟你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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