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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伦高塔是永夜之城最高的建筑物,它于大概四百多年前建成,总高度约有百米,属于哥特式风格。它的楼顶处设有数门能用绳子摇动的大钟,在过去的时候,这里曾为这所城市的居民提供报时的功能,不过近些年来,随着机械钟表的发展,旧式的一些老传统逐渐被舍弃,阿伦高塔也丧失了它原本存在的意义,现在倒成了一处旅游景点。
交了一些参观费用后,沈在颜便被允许进入了高塔。钟楼的内部比较空,楼梯沿着墙壁旋转而上。
大概走了足有五分钟,她才爬上了最高的一层屋子,而再往上,便是尖尖的塔顶了。塔顶下的楼板处有一个小口,维护人员可以用楼梯爬到里面的阁楼里去。考虑到安全问题,这里是不允许游客进入的,然而,这样硬性的禁止,却反倒引起了更多人的好奇心。
沈在颜站在下面,望着那个小口,脸上不禁浮现出了一点微笑。
四下无人,借着红月的光辉,在这里可以隐约看出整个永夜之城的轮廓。城市的旧城墙外围,还有许多的遗迹,这些大都是永夜之城过去的统治者们遗留下来的。现在,这些遗迹早已经是一片废墟,连盗墓者们都对它们不屑一顾。
沈在颜深呼吸一口,利用法力开始使用魔法强化自己的身体。
宇宙里的能量可以大体分为两类,一种是人类无法直接控制的,比如火焰,流动的水,下雨时候的闪电等等等等。而另一种则是在一定范围内可控的有序能量,这种能量被称为法力,它普遍存在于宇宙里的每一个角落。此外,只有有意识的生物才能发现并利用法力,所以,当法力能量发生巨大波动的时候,除了要考究是否有什么自然现象发生,还需要警惕智慧生命参与到其中的可能性。
沈在颜轻轻一跃,强化过后的双腿很轻松地就跳到了顶上的楼板处,而在这跃起的一瞬,她用一只手抓住一根突出来的木条,然后待得身体平衡,再用另一只手推开了小口处的木门。抓住小口处的木板,手臂一发力,她就从下面爬到了上面去。楼顶里的这处小阁楼比较暗,不过五感强化过后的她还是能轻易捕捉到周围的地形。
这里还是老样子,屋子里堆着些各种各样各种废弃的杂物,里面也很脏,灰尘弥漫在小小的空间里,蜘蛛则在墙角安静地等待着自己的猎物。
在被烟尘呛了一下后,沈在颜合上了底部的木门,然后弓着身子走到了阁楼外面的一处木板上,这里几乎已经是整个阿伦高塔最高的地方了,再往上,就仅有一根细细的十字架了。
站在木板上,沈在颜俯瞰着这座城市,回忆了下自己在这里经历过的往事。
沈在颜的童年不能说好,作为孤儿的她在席泽尔教堂里受尽了修女们的打骂,而且,在那所狭小的教堂里,还有一个阴森的地下拷问室,过去的时候,和其他孩子一样,她就没少在里面受过苦。
席泽尔教堂位于海滨区,乍一看,那里是一所朴质的小教堂,但实际上,那里面的神父供奉的神明确是一位不知名的邪神。沈在颜在这所诡异的教堂里生活了足有十二年,期间,她就见过十几个和自己一样大的同龄人莫名其妙地在那里失踪。
所以某一天,意识到危险即将降临到自己头上的沈在颜从那里面逃了出来,不过当时她还太小了,面对追兵,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跑,于是,她便来到了这座高塔上,想要在这里看看往哪边走才是对的。
然后,或许上苍特地为她降下了一个奇迹,沈在颜在这里,遇见了她生命中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沈长歌。
那位少女,不,其实那时称呼她为熊孩子还要适合一。那时她就站在楼下,并且不断地用双眼看着上面的小阁楼,她靠在柱子上,风将她火红的长发吹得凌乱。
沈在颜还记得,当时自己是偷偷摸摸溜进阿伦高塔的,所以到了楼顶上时,她看着那位威风凛凛的少女不禁有些心虚。于是,眺望远方的时候,她特地选择了背对那位少女的方向。
然而,一切无果,那位自来熟的少女一蹦一跳地跑到了自己的身边。
“我说你,有什么办法爬到上面去吗”。
如果说赤月的红是令人心生畏惧的冰冷的红色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位少女的那一头红发便是能令人感受到热情的红色。
沈长歌手指着楼上的那个小口,面含期待地注视着沈在颜,不,那时的她也还不叫沈在颜,只有个在教堂里时,修女为她取的一个带有侮辱性质的小名。
“有、有梯子的话应该可以爬上去吧”。
“诶,但是哪里去找什么梯子啊”。
“这、这个,不是楼底下就有一个吗”。
“真的?”。少女兴奋了起来
“嗯…我刚才看见了”。
“那我们走,一起把那个梯子搬上来吧,我一个人绝对搬不动”。
“我…我们?”。
“对,你也应该对上面有什么东西感到好奇吧”。
面对着少女的笑意,沈在颜说不出没有这两个字,于是,她便被对面强制性地拉住手,被迫做了一件体力活。
而当她两爬上来之后,迎接她们的自然不是什么有趣的东西,浓浓的灰尘,沉闷的空气,两人被呛了一鼻子灰。而在之后,她两因为害怕也没敢走到那块木板上去,出来的时候还被工作人员狠狠训了一顿。
怎么说呢,对于一向稳重的沈在颜而言,这些往事,多少有些滑稽。但是,也就在那时,她也意识到了令一件事情,原来,自己也是会因为这些事情而感到莫名其妙兴奋的人。
沈在颜还在沉浸于往事,虽然有些脏,她还是坐在了木板上,面前的这座城市里有她的爱与恨,而今竟然还有回到这里的机会,她也不禁有些百感交集。
偏偏恰在这个时候,楼底下传来了不解风情的声音。
“哪家的熊孩子!快给老娘下来!”。楼底下,传来一阵女声。
沈在颜动了动腿,明白是自己的脚被下面的人看见了。
虽然穿着长裤不用担心什么走光之类的问题,她也不禁有些脸红了一些,毕竟都是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做出这种像是小孩子一样的行为。
“快下来!上面很危险的,再不下来我就叫你爸妈来打你屁股!”。
沈在颜想要反驳,但是她意识到这样做恐怕只会令她更丢脸。
算了,还是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直接跳下去好了,反正这种高度,对自己而言也算不得什么。
她这么想着,然后站起了身,并抬头向下望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楼下的护栏外,忽然探出一个头来网上看,那一头火红的长发,在风中飘舞着。
“熊孩子!现在下来还不晚!姐姐可以饶你一命…”。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两人都说不出话来了,虽然想象过会碰见她,但沈在颜从无期待过这样的相遇。而对面也是,拿着眼睛死死地盯住她的脸,嘴里一开一合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颜?在颜!是你吗!你活着回来了吗!”。半晌之后,她才说出了这句话。
沈在颜想要回答,但是想要说的话太多,一下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于是,她决定先跳回到下面去。
“哇啊啊,你别一回来就跳楼啊”。
然而,对面似乎是会错了意,她从屋子里探出了半个身子,拉住了沈在颜的一条腿,令对面在半空中猛一趔趄。
“放手啊!”。丧失平衡后,一下头重脚轻,连沈在颜也急了。
“才不放,好不容易才再见到面,在颜你可别寻短见啊!”。
“谁要跳楼了,赶紧放手,要不我两都得玩完”。
“我才不要,你又骗我”。
沈在颜无奈到了极点,她的身子现在正倒悬在半空中,楼底下还有一堆人正在围观她。
于是,有些受不了的沈在颜一用力,将对面拖出了围栏,然后,她抓住不远处一根柱子凹陷起的地方,用单手拉住了落下来的沈长歌。再之后,沈在颜一跃而下,并用双手将对面抱在了怀里,嗯,就是传说中的公主抱。
“颜、颜?”。
两个人自半空中坠落,沈长歌不禁有些慌张。
“没关系的”。然而,沈在颜却用温柔的语气安抚着对面的情绪。
抱着手里的人,从百米高的阿伦高塔上,她直接落到了地面上,在被碎石铺成的地面上踩出了一个脚印。
PS:
因为换了切入点的缘故,我那几万的原稿全报销了,嗯,所以这是新写的,少不了错别字与语句不通,我会一边写一边改的,还请读者们谅解。
然后,虽然这章有那么一点儿百合的味道,但也只有第一卷而已,其他卷的主要视点还是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