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种方式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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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灯光,照亮了这个设施简陋的房间。房间大概只有两个小铺子的大小,一侧是简陋甚至还有些肮脏的吧台,上面摆满了或空或满的酒瓶子;其余的部分则摆放着有些破旧的木制桌椅若干。房间内酒气和烟气弥漫,在天花板上缭绕着,让人呼吸一口空气都会觉得喉咙发呛和脑袋微醺。数不清多少个人拥挤在这个狭小的房间内,有拿着酒瓶子朝自己嘴里灌着廉价麦酒的,有围在赌桌旁向荷官吆喝着下注的,有红着脸一言不合就抄起酒瓶子开打的,有借着酒劲调戏着过往的女子的,还有一些喝得酩酊大醉倒在桌上却又付不起酒钱被店家直接扔出门外的……到处充斥着满是戾气的喧哗声、叫骂声,还有酒瓶盘子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像是演奏家令人厌恶的恶作剧,演奏出了这一曲嘈杂的交响乐。

这是达罗洛克的地下酒馆。

一个穿着大衣戴着风帽的男人走了进来,走到吧台的角落,用左手拍了拍椅子上的灰尘,然后坐了下来。

嘈杂喧嚣的酒馆,立刻变得安静了起来。人们下意识地望向那个男人,他们的心中却不由地颤栗着。

男人的腰间,佩戴着一把银色的、略微带着点锈迹的手枪。即使在暗黄色的灯光下,仍然能够反射出那种银白色的寒光。而隔着大衣,观察仔细的人还能看到他的背上略微有什么东西凸起。看样子像是一把老式步枪。

综上所述,都是令这些醉汉立刻清醒过来而停止吵闹的原因。枪,象征着力量,也象征着佩戴者的身份——佣兵。

“喂,欧尼!你昨晚又特么上哪浪去了?!”吧台后面的小门,出来一个扎着麻花辫、身穿围裙、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女。而她手上拿着一个调酒壶,似乎表示着她就是这家酒馆的经营者。只见她从衣袋里掏出一张今早才登出的报纸,摆在欧尼面前的吧台上,大声说着,“这个,是你干的?”

“一杯麦酒,两个黑面包。”欧尼自顾自地说着,并没有正面回答女孩的问题。

女孩涨红了脸,白嫩的小手一拍桌子,却直接将桌子上几瓶酒给震得摔到地上打碎了。再看看她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二字。她高声喝到:“少给我装蒜了!达罗洛克能突破那种严密的守卫刺杀掉那个死肥猪税务局局长的人,除了你我找不出第二个!说了多少次不要接破梦团的单不要接破梦团的单不要接破梦团的单!这下你算是搞了个大新闻了,上面追查下来,出了什么事老娘和你一起玩完!你懂吗?“

“所以说你还是太年轻太单纯,有时候还很幼稚了。杰茜卡。“欧尼伸手桌上的一瓶麦酒拿过来,打开瓶盖,然后猛地灌了一口。然后擦擦嘴,接着说道:“出了什么事,你尽管把我推出去好了。你的父亲要是还在人世,估计也会这么做吧。”

“你!”杰茜卡愤怒地将调酒壶朝着欧尼的脸掷出,欧尼抬手一挡,接住了这个酒壶。

“本来我爸爸看着你露宿街头还挺可怜的,就给你一个保镖职务让你住在这里。去年我爸爸死了,我接手了这个酒馆。按道理我就应该把你赶走了,但我没有。然而你这家伙还是不感恩戴德,还拼命在外面搞事、搞事、搞事!害得我好几次关门出去外面避风头。你不接受我的好意,行,你滚!滚得远远的!别让我看到你的脸!”

“这大小姐的脾气也真是够臭的。”欧尼干笑几声,将面前的麦酒一饮而尽,接着站起身,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等等!”门扉刚被开了一半,杰茜卡又这么叫道。欧尼缓缓转过头,看着满脸通红的杰茜卡的脸。良久,杰茜卡忽然一低头一咬牙,道,“嘁!没什么了。”

欧尼撇了撇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所以说这就是大叔你和我争公园长椅睡中午觉的原因吗?“一个长得白嫩嫩却穿着破旧的小女孩,鼓起她那沾满着灰尘的腮帮子,大大的眼睛却咪着,就像是看什么老鼠之类的讨厌的东西似的看着欧尼。

“对,现在我是无家可归了。而且委托我的那家伙也找不到,我手上就连一个子都没有。这个地方又阴凉又没有什么人干扰,当然得抢了。”欧尼慵懒地躺在长椅上,打了个哈欠,用充满倦意的声音回应道,“小孩子赶快回家,离家出走什么的会让妈妈很伤脑筋的。“

“可是这个地方是我先发现的!“小孩的眼中满是委屈,她叫道。

“我管你这么多啊,小屁孩。你有种就来抢啊!“欧尼用疲倦的声音说道。一翻身,又睡了过去。

小孩恨得咬牙切齿,她死死地盯着欧尼,试图用眼神对欧尼施加压力。然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欧尼依旧脸不红心不跳地午睡着。

小孩发现了这样没有效果,失落片刻,却又心生一计,孩童般天真而又狡黠的眼神在她眼中一闪而过。

突然,小孩一跃而起,扑向欧尼。欧尼眼疾手快,条件反射一般,在她还没有碰到他的一瞬间就已经跳下了椅子。而此时小孩做了个鬼脸,得意地笑着,欧尼才反应过来自己中了小孩的计。

小孩一屁股坐在长椅上,嘲讽似的说道:“哈哈哈,大叔,现在这张椅子归我了。有种你来抢啊!”

“你这混蛋小屁孩!”欧尼瞬间怒了,一个箭步,朝着那小孩冲了过去。而那小孩却好像不畏惧他,不退反进,也朝着欧尼冲了过来。

“来得好!”欧尼微微一笑,在小孩正要撞到他的一瞬间弯下腰去,想要将她擒住。虽然平常欧尼都会掏枪,但是对面是个小孩,掏枪也未免会被说是欺负小孩。

而小孩却轻轻一跳,从欧尼左侧的身旁擦了过去。欧尼还没反应过来,那小孩就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

“哼,跑得比那什么记者还快!”欧尼重新走回那张长椅上,一把躺了上去。争夺过后,欧尼再躺在战利品似的长椅上,一本满足。他感觉浑身轻松,身体轻盈了许多,就像是少带了一把枪一样……

等等!

少带了一把枪?!

欧尼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间。那把跟着他身经百战的银色步兵手枪,没了!

“可恶的小偷!!!!!!!!”


PS:小说中的主人公就叫欧尼(Ernie),并不是日语里面那个欧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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