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时代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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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纳瑟从刚开始的寸步难行,到最终穿着近百斤的铠甲已然如同无物。

一样的浑身没有一点脂肪,脱下铠甲之后如同一个肌肉怪物一般无比的难看,但纳瑟却清楚自己的身体内部已然发生了改变。

吃下小恶魔的肉以后纳瑟的元气便开始了恢复,没有菲利亚那般立刻见效的神奇,但纳瑟也一点一点的脱离了濒死的状态。如果以往身体的内部可以用临死的老人来形容,那么现在纳瑟的身体自我感觉已经到了三四十岁的程度,虽然还是没有年轻人那般的活力与朝气,但这样的转变纳瑟已然心满意足。

有的时候活着同时便代表着无限的希望,在纳瑟的身上更代表了未来无限的可能。

想着这些纳瑟也没有停下脚步,或许自己懈怠一些身体会恢复的更快一些,但这个时代的情况却让纳瑟无法停留。拿着数十斤的大剑已然到了纳瑟身体的极限,但纳瑟还是用另一只手拿起了墙上那属于自己的塔盾,来回走着做着那别人看起来如同寻死的举动。

……

“你未来的剑会挥向何方?”布利尔从亚瑟骑士到来后便没有出声,这时实在无法继续忍受下去,在纳瑟的脑海中无比凝重的问着。

“自然是挥向自己想要挥舞的方向,怎么你害怕了吗?或许你可以再次点燃你那契约之火,试着看看能否阻止我继续前行下去。”纳瑟扯嘴喘着粗气说着,提了提行走中用全身力气握着的大剑与塔盾。

纳瑟十分清楚布利尔只是已经变疯,但却不能说这个老矮人是一个坏人。

这么多年如果不是这个老矮人自己恐怕早就死在乔那尔不知哪个地方了,但也正是这个老矮人那强硬的态度和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想法,难以令纳瑟产生认同。更重要的是这个老矮人忽略了菲利亚的存在,只想让自己握起那反抗的长剑,关于这一点纳瑟更是无比的痛恨着。

“纳瑟你应该清楚,骑士并不能给予你力量!骑士从久远之时便已然没落,你应该去追求那更加强大的力量,而不是走在这已然腐朽的骑士道路上。”布利尔冰冷冷的说着,说着这些话的同时却也没有给纳瑟指明未来的方向。

“布利尔这个时代还是有龙骑士存在的,或许你那腐朽的脑袋无法认清,你活着之时他们那无比强大的力量。”纳瑟扯嘴冷笑一声下意识的反驳,但纳瑟也清楚那些所谓的龙骑士不过是龙族可怜之下对人类同情的恩赐。龙族更是一个可以说得上是博爱的物种,他们的配偶不计较种族,不计较年龄之分,或许龙骑士也是相爱的证明,这又有谁能够知道呢?

但骑士没落的现状却也无法否认,正如同纳瑟旁边此时这个已然昏睡过去的亚瑟骑士。这个拥有大骑士等阶的强者只能落魄的做着那些贵族的狗腿子,如果不是维纳斯的地位与这个大骑士不匹配,恐怕这个亚瑟骑士也无法反抗维纳斯的统治。

……

不过纳瑟还是得感谢这个亚瑟骑士的,也正是这个骑士不计生死的拼杀,才让案板落了厚厚灰尘的铁匠铺堆满了小恶魔的肉。

也正是纳瑟那已然病入膏肓的身体,这个亚瑟骑士把这些肉块煮成一锅锅的肉粥,纳瑟才能够多少吸收到了一点小恶魔肉块中的营养,让自己的身体逐渐恢复到了这个地步。而布利尔这个老矮人只会冰冷的嘲讽着,却无法赐予自己一点点的力量。

两人虽都是为自己考虑,但相比亚瑟骑士,纳瑟对老矮人却只有那入骨的仇恨。

脑海中的梦魇是与纳瑟的心灵想通的,这样的想法在纳瑟产生之时,老矮人自然便已经了解了一个透彻。

或许是那没有麦酒麻醉后的大脑让这个老矮人产生了羞耻,所以才不会再次在纳瑟的脑海中出声,纳瑟也不计较这些再次的行走着。

虽用尽全身的力气,但沉重的大剑却还是拖在了地上,纳瑟咬紧着牙关想要把这大剑和落到地面的塔盾再次举起。沉重的重量却让地面上的大剑与塔盾毫无升起的迹象,纳瑟只好拖着这两个沉重的物体,在铁匠铺开始绕起了圈。

这时纳瑟脸上依然带着那大笑的小丑面具,浑身的汗水这时早已打湿铠甲内的衣服,铁匠铺中回荡着刺耳的大剑与塔盾在地面摩擦的声音。

……

“哥哥,你知道我在想你吗?”菲利亚坐在地洞的入口,看着自己老师用那已然变成一个黑色球体的火球轰炸着四周的小恶魔,看着铁匠铺的方向嘴中轻轻的出声着。

这时菲利亚已经过完了她的十六岁生日,第一次没有纳瑟在身边陪伴着自己度过,看着自己的老师菲利亚也没有了说起的心情。

将近两年的时间菲利亚拼命的用老师传授的冥想知识练习着,吃着小恶魔的肉无比快速的成长后,手中也终于能浮现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火球。但却相比老师那在小恶魔胸口炸出的坑洞,自己的火球在其身上全然没有一点的威力,此时能够做到的也只是伤害一些平常人,而无法做到其他。

“该回去了!”莉儿巫女冰冷的出声,肩膀上扛着一具小恶魔的尸体。

鲜红的血液从小恶魔的尸体上,顺着莉儿巫女的脑袋和脖颈缓缓的流下,莉儿巫女当初那亚麻色的头发此时也被染得满是猩红看着无比的恐怖。

“我知道了。”菲利亚抬头出声,看了一眼四周阴暗的扭曲之森,还有那雾气下若隐若现的墓碑扶着膝盖站起身。

离开纳瑟两年的时间,菲利亚也不在是当初对这些无比恐惧的小女孩,两年的时间虽无法与自己的哥哥相比。但为了自己的哥哥,菲利亚也开始学会了坚强的面对这些。

想着这两年中无数次的在地洞中埋头哭泣,菲利亚这时只感觉如同隔世一般,冲着四周那令人绝望的环境扯嘴笑了笑,跟着自己老师的脚步走入了地洞。

……

乔那尔聚集区的一处地洞中,安鲁已经长大的身体继续穿着他那父亲留下的兽皮大衣,看着土盆中如同干草的野菜咬了咬牙。

“难道自己也要跟他人一般去刮剥树皮了吗?但四周的树皮早已被那些人刮剥干净,自己又该去哪里寻找……”

望着身后在十字架前祈祷的教父,安鲁的脸上出现了一股绝望之色。

老神父闭着双眼嘴中念着那早已记在骨髓里的祷告词,眼神中渐渐出现了一些清明,大脑如同摆脱那以往混沌的感受一般。无比清晰的感受着四周的一切,如同再次迎来了新生。

“安鲁,我该离开你了。”满是慈祥的出声,看着身后安鲁那已经长大的身体,想着记忆中那直到自己腰部的小孩,老神父满是感慨的叹了一口气。

“教父,为什么这么早,要知道你可是教廷的大神父。你的寿命完全不该在此时而终止……”安鲁面色一变急忙的走上前,跪在老神父的面前握着其手臂,脸上满是悲伤的神色。

“每个人都会有他的终结之日,安鲁你没有忘记我当初的吩咐,这些东西也是该给你了。”老神父回光返照一般拿出面前桌子下方的一本书籍,看着这记载着自己一生经历和所学的羊皮书,心中无限感慨的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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