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城市中心,黑尾狐弄来一辆马车,一路向北境的朵丽兰谷地赶去。
不算太急,不算太慢。
眠空、知魔跟随在马车后方,比有外人在的时候要谨慎很多;马车里的自然是那个受虐的小少爷,四脚朝天躺在车厢里,哼一些没人听过的歌。
他和零神一样有一头浅蓝色的头发,云一样的眼睛,零神在时人心上,如同圣洁的拉斐尔大天使,而零肆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鬼,略微笨拙的少年,唯一比别人强的是:他有一个哥哥,零神。
这真是个复杂的感受。
可他自己从不思考这个问题,对于别人可能要纠结一下午,但对他来说全然是个不知所谓的话题,没有思考的必要。
比起做一些无用的事情,不如好好考虑一下,怎么适当地生存下去。
“这全是冒险啦~冒险!!”他悠然自得地把头伸到窗外,和风握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哈哈!”
前方的黑尾狐像是憋了很久的气,左手一甩,一阵冷风把小少爷打进车厢内,男人低声咒骂着什么,一路嘟嘟囔囔地前进着。
直到路上的雾气浓重起来,便是代表他们接近了朵丽兰一族的谷地,那里的雾气更像毒瘴,是他们的标志,那个朵丽兰·捷足——“黑猫”的标志——她和看上去绝不是一个样子。
黑尾狐的战斗力在她之上,但黑猫是比黑尾狐还要冷血的家伙。
尤其是……“她手上的四十四圣骑还握着,【黑猫】虽然是马塞洛手上的一张大牌,也是一根心尖刺……”
零肆忽然悠悠打断了黑尾狐的话,补上一句:“他现在还不舍得把这根心尖刺拔掉,小黑,你不晓得要关住母猫,要先看紧小鸡吗。”
“您是说……那个鬼地方?”
眠空冷冷道:“别看那是个鬼地方,就是我们进去了也不一定能出来。”
知魔尖利的一声怪笑,掩着嘴说:“听说亚瑟进去也出不来,不晓得会长进去出不出得来……唔,毕竟心眼不一样啊。”
“啊呵哈哈!”零肆拍手大笑,坐在车厢中,谁都看不见,“这可不是个好主意,零神会反过来把你扔进去的哦,卡纳!”
“啧啧啧,少爷,你现在除了这张嘴巴真的是一无是处。啧啧啧……”
正在他们斗嘴时,眠空落在车顶上,黑尾狐立马就拉起缰绳停下马,听他压着声音,带着杀气道:“左,前面有人。”
果不其然,朦胧中一个黑色大衣的男人扛着一把巨剑,尚且带着磁波动,大步走过来。
黑尾狐眯起了眼睛,莫名多了几分帅气。
“喔噢!这位大哥!你的剑不错嘛!”三人默默地等着对方的回应,小少爷这样无厘头地蹦出来,也不算是个坏事,对方似乎也刚刚察觉他们的存在,冷漠地瞟了他们一眼。
他清了清嗓子,站在一旁古怪地看着他们,随即眼角一抽,臭骂了起来:“……你们这几个脑子进水,现在什么时候来这里旅游?我看你不是什么装腔作势的家伙,快带着这小鬼滚吧!滚啊不长耳朵?啧!靠!看见你们就烦!死吧,要死我不拦着你们,老子还忙着呢……”
明眼人都知道这男人没打算动手,只是疯疯癫癫地甩下一堆难听话,又自顾自地走进谷地的迷雾中,更让三个精英男子都不得不一头雾水。
小少爷也是切切诺诺地缩回车厢里,直呼不敢再多事。
眠空和黑尾狐无言地比了几个手势,没有放松下来,毕竟附近多出来的波动多了几个。
“啊呀!这不是往生公会的帅哥们吗!”天空中忽然跳下来一个女人,落在马前不到两米的地方,笑得娇媚,她看起来是个卖毒苹果的女巫,笑得再好看都要杀人的,“好久不见哪!那位是叫眠空是吧?还戴着面具哪!”
男人们看着这个搭话的女人,进入朵丽兰谷地之后没有见到朵丽兰·睫足的人马,倒是出来了不少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物。
他又想:不对,这个女人出现在这里是非常正常的。
人称“看门狗”的她,在这个时候怎么可以不在这里呢?
“你是——Dr。花是吧?”
“bingo!真是荣幸啊!黑尾狐都知道我的名号,啊啊,不过果然还是更清楚另外一个臭名吧?比如……”女人似笑非笑,靠着路旁的一棵树,手里提着一大包武器,其中还不乏稀有的武器,尤其是最上方的那把黑剑,连黑尾狐都不由地多看了两眼,“【看门狗】之类的?”
看门狗……是,她就是恶名昭彰的女人,并非在战力而是在行事上臭名甚至超越了娇女二反田的女人——【看门狗】、【守财奴】、【绝恶之手】等等绰号,擅长使毒的苗女。
医生·花。
她出名的原因是因为那个男人,那个并列全天下最该死的男人。
她见三人不说话,也不是很愿意搭理她,便识趣道:“好吧好吧,我就不热脸贴冷屁股了,不过我想问一下,眠空哥有没有看到一个超级没家教的小哥走过去了?大概……这么高,唔、刺猬头,对了!穿着一件超级土的黑大衣?”
眠空不想搭理她,在多重的压力下,默默地指了个方向:“……那边。”
“噢!谢谢啦!”异族的黑色裙装,绣着海螺图样,梳了一个大大的发髻,她带着一身累赘却轻松无比,豪迈地挥手,一边大步跑开,一边大笑道:“下次我买了戒指就来跟你求婚噢!眠空哥!!”
像猫头鹰一样的女人。
眠空心里是这么吐槽的。
小少爷控制不住心里的冲动,爬出来挂在眠空身上,啜泣着道:“眠空哥……什么时候也有女人来跟我求婚啊?”他是不是跟哥哥一样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真是让人忧心的人生大事啊!
连黑尾狐都假装没听到地继续赶路,想看面具男的笑话,但脑中一些思虑未曾停过。
“少爷……”
“嗯?干什么眠空哥?”
“我听轻和说,对面卖面粉的老板娘想把女儿嫁给你,小人回去,马上去给你准备准备。”
天空这么蓝,不是猫头鹰该待的地方。
零肆想起来那个从小就爱来家里吃男人豆腐的麻花辫大姑娘,偷偷地回到车厢里,念起了佛经来:虽然晚了点,但是我佛慈悲,应该不会忘了保佑我的吧?
戏弄了下同伴,把事情回到正事上,黑尾狐严肃地道:“既然在这里看到看门狗,那么我们要见的人和情报说的一样,在这个谷地里。现在知魔带着我们的武器待在谷地外围,没有传唤的话不要靠近,而且,只要察觉波动,立马逃到拉斐尔去,千叶会在那里接应你。”
眠空沉思一阵说:“谨慎一点没错,但依据看门狗的说法,他不会费力追杀太远的人,只要把身上的武器卸除,放在远离他的地方,这是目前最可行的方法。”
“确实,不死鸟的报告也是这么说的……那就这样,一旦发生意料之外的情况,你带上少爷,马上离开,我来拖延时间。”
“放心啦一类。本少爷今天是来看热闹的,怎么可以那么容易就进了蛟的肚子里。”
“我们可是——神的后裔啊。”
神神道道的少年站在树下,忽而回头,笑得爽朗阳光,道:“而且你还有个爱慕者帮忙不是吗!哈哈哈哈!”
黑尾狐忍不住皱着眉小声问:“说回来,你是怎么跟那女人扯上关系的?”
眠空的声音冷了一度:“……鬼知道。”
轻轻地,那个女人被风托了起来,遍寻不着刺猬头的男人,而被倒吊在半空中。
另一头,踩着湿润的泥土出现的魁梧男子抬起头,皮肤白皙,灰眸冰冷,长靴上沾着不少深色的印迹,也不晓得是泥水还是血水,一头略长的黑色短发凌乱,毕竟都睡了一个月,没变成个女人的发型已经很不错了——他自己是不在意的。
“你……怎么又吊起来了?”他眼中的冷血无情带了鄙夷,转身正要走。
她倒着身体,双手压着裙子,咯咯笑着:“哦哟!帅哥!要不要看人家的裙底呀!要不要呀!”
而他最终隐怒地顺手劈倒一棵杉树,让花纸鹿如意地回到地上。
“噢噢!你别往那边走,先往这边溜达溜达啊!去吧去吧!我是为你好……唉呀,这个大哥还是这么不听人话呢!”
远去的男人其实一见她就烦,这点从他一路砍倒几棵树就知道了。
还好,她是他的看门狗,不然应该投胎上百次了吧?
她无所谓地摆摆手,追了上去:“喂喂!阿龙~~等等我啊!我上个月跟你说过的黑剑啊……你还记得吗?嗯嗯,就是……”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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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强调一下,植七雨是本命,七雨植是他的化名,真的是很不用心的假名。
被叫去南方阵营(蛟的阵营)的植七雨心里想的是:如果可以他可能是希望我当场去世。